扎好身体后,他又用昨天掏空的南瓜给草做了一个头,他摇了摇草人,发现不够结实,捡来几块石头压住木桩。
玉芝她走来的时候,他正一边哼歌,一边用干草编给假人编顶帽子。
“昨天你掏南瓜就是拿来做这个的。”她问。
“这样鸟就不敢来了。”
玉芝怀疑地点点头。
下午祖祖来时,给苍鹭带了小鱼。经过稻草人时,为了好玩,他用石头将草人击倒。
玉芝在阳台上看到了,但来不及阻止。她跑下楼,去给祖祖开门。祖祖放下他们要的东西,跑进厨房倒水喝。
“你打倒的那个草人,是你们的好先生花了一个上午扎好,用来赶水鸟的。”玉芝告诉祖祖。
祖祖差点被水呛到,他捏住喉咙:“你会告诉他那是风吹倒的吗?”
“今天有吹风吗?”她笑着说,拿出一块松糕给祖祖。
他也从楼上下来,问祖祖要到东西,就走去河边。祖祖牵着她跟上去。
“先生,今天吹了大风。”祖祖说,“我看见池塘边一个稻草人都被大风吹倒了。”
“我知道是你弄倒了草人。”
“这说明那草人不结实。”她帮祖祖说话,“祖祖帮你检验了一下质量。”
“照他那样用脚踹,活人也招架不住。”
河边的稻草人已经七零八碎,死无全尸。他必须重新做一个。工作的时候,他又哼起了歌,祖祖在一边帮他打拍子。
“这是什么歌?”祖祖问。
“跟一个流浪汉学的。”他说。
祖祖觉得好听,跟在他学。几遍之后,自己就能唱了。
☆、第 17 章
他们不来河边时,秋千和小花园就独属祖祖,为了答谢上次茉莉的帮忙,祖祖请她来河边玩耍。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祖祖他取下他的宽边小帽,弯腰致敬:“河边欢迎你!”
还拿出了自己巧克力:“这我私藏的比利时巧克力。”
茉莉接过巧克力含在嘴里:“真甜!什么是比利时?”
“一个小国家,”祖祖用手比划,“才这么大,离我们这儿很远很远!”
站在苹果树下,茉莉闻到肉香和酒味,听到鸟叫和欢笑声,感受到了这里的美好。
作为向导,祖祖带茉莉参观了餐馆、棋牌室、他母亲的小花园,最后是树林里的木屋和秋千架。
“真漂亮的秋千!”
“是玉芝小姐的。”
茉莉从秋千上跳下来:“原来它有主人。”
“玉芝小姐不在时,就由我照看它支配它。我同意你坐上去。”祖祖一边削一根木头,一边自豪地说,“你忘了,你帮过我们,玉芝小姐一定很欢迎你坐上她的秋千的。”
祖祖把从厨师眼皮子底下偷来的烤猪排穿在削尖的木头上,分给茉莉一块。他们两并肩坐在一起,嬉笑欢乐地度过一个晃晃荡荡的午后。
分别时,祖祖已经把她认作亲密的朋友,带她去参观了那块小墓地。
余后的年月,这片墓地不断扩大,祖祖给一生中最难割舍,又不得不割舍的一切都竖了一块墓碑——“这里躺着祖祖的三个理想。”“马丁·科莫——刽子手、淘金者、酒馆老板,一位伟大的小人物。”“一位明丽、鲜艳,玫瑰一般的中国小姐”“我的马儿。”“妈妈。”“父亲。”
*
这天,送来的食篮里多了一封信,农场主邀请他和玉芝去吃晚餐。听后消息,玉芝很开心,她只听过读到过农场的样子,还没见过。
农场位于一座小丘下,厚厚的篱笆围住两座房子,一座二层小房给人住,旁边是共工具屋和牲畜圈,牛、马、猪、鸡、鸭、鹅住在一起,各自有自己的小窝。鸽子巢搭在屋檐下,篱墙外是果园和几块土,一条蜿蜒的人工河穿过果林和土地。
玉芝见到了他六岁的“情人”,它正站在水槽边喝水,甩动尾巴赶走围上来的飞虫。
“真是匹漂亮的马,比祖祖那只漂亮多了!”
她伸手抚摸马背,马并不乐意,高高举起前蹄,嘶鸣了两声,她吓得躲到他背后,说道:“它好像不喜欢我。”
农场主穿着雨靴从恰好工具屋出来,说:“这头畜生通人性,它感知到你威胁到它的地位了。它预感到危险时就会抬起左蹄,你们看,现在是不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