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坐起来,将手伸向那杯酒。第二天,穆林太太又去河边,兴高采烈地告诉祖祖妈妈,说她终于肯吃东西了。她看见马丁他们一行三人走进来,立刻换上严峻的表情。
“你好啊,”祖祖同她打招呼,“玉芝小姐肯吃东西了吗?”
“她胃口一直很好,谢谢你关心她。”
祖祖被穆林太太冰冷的眼神吓退,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只能作罢了。
拿上食盒,穆林太太带着几分庄严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她又折了回去:“虽然这样做很冒昧,但我希望你能对我做个保证。”
“我吗?”祖祖搭腔,又被穆林太太瞪了一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问。
“你保证,你再也不会招惹她,不会搭理她,像远离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不用保证,我已经做到了。”
穆林太太扬起脖子,不甘落后:“实不相瞒,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出尔反尔的男人太多。”
“如果我想出尔反尔,立过的保证也阻止不了我。”
穆林太太又受了一肚子气,窝火地回到家。玉芝已经爬下床,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看书。
☆、第 22 章
芭芭拉被一个男人骗走后,马丁就一个人张罗酒馆了,偶尔会来人帮忙,但他需要一个长期工,风情万种,又不介意被人摸屁股的女孩是首选。
这种时候,他就想到了凯蒂,自从她离开酒馆后,这个地方就少了一份生命力。
马丁叹了口气,到楼上接电话带给牧师。他问起凯蒂状况,牧师说她的伤不严重,目前由他亲自看管她,不会再让她跑出了。
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他把莉莉带回家的那晚,凯蒂也在他家。她从阁楼跑出来,先去马丁酒馆,没有找到他,又去到他家。他还把钥匙藏在门缝下,她很轻易地就进了门。
他们亲吻调情时,她就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
“我算什么呢?”她要多悲伤有多悲伤。
他把莉莉挡在背后:“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想见你。”
最后他们起了争执,凯蒂的头撞倒椅子上晕过去。他打电话找来人,把她送了回去。照顾她的人换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她再也不能耍诡计骗到钥匙。
到了每月一次的打扫除,祖祖吃过午饭赶着马车就来了,他和马丁约定好,扫出来的钱都归他。如果走运的话,他可以得到很可观的一笔。
马丁打算把广告灯上的灰擦一擦,祖祖帮忙把住梯子。忙完后,祖祖将硬币在排成一列,他又有了大收获,值他两周的零花钱。
祖祖开心地对马丁说:“我怀疑你朝地上扔了钱来打赏我。”
“很多人不知道捂严的包,钱就自己跑出出来。”马丁告诉他。
“玉芝小姐就是这样,街上的小偷都不忍心再偷她的钱了。”
“你还认识小偷?”
“我也有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朋友。”祖祖得意洋洋地说。
这是半个月来,他第一次听人提到她,只有片刻恍惚,没有思念。
“我打算让那个女孩来酒馆帮忙,价钱一定给得最公道。你觉得怎么样,祖祖?”
祖祖将码好的硬币推开,重新来过:“不用了,她已经在先生那儿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说这话时,祖祖瞥着他,马丁也瞪了瞪眼,显然他把这事儿忘了,没再继续说,烦恼能上哪儿找个年轻姑娘来帮忙。过了一会儿,马丁发出感叹:“祖祖你要是姑娘家就好了!”
祖祖将钱装进衣袋,戴上帽子:“一点儿也不好,那样你就会拿我去赚钱。”
马丁和他都大笑起来。祖祖走后,他也起身准备离开。马丁看了看墙上的钟,快七点了,他这时走掉今晚就不会来了。
“把这瓶酒带上,和她一起喝。”
那是架子上最好的一种,他接过酒,道了声谢,然后赶去莉莉家。莉莉已经下班回家,在水槽边洗一只他的手套,那是他上一次落下了。她将手套挂在火炉旁,对着火焰搓手,抱怨天气天冷。
“已经十二月了。”莉莉说,“我猜今年会下雪。”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洗好两个杯子,倒上酒。他将椅子拉到火前,女孩蹲在他身下缝一件衣服。一架破旧钢琴传来的小夜曲音飘到他们身边,他被火烤得暖乎乎,昏昏欲睡的,于是将头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那堆可用上一冬的苹果木上,舒适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