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对我图谋不轨——十七周
时间:2022-03-16 09: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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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坦白
  门房替他撑伞, 两人分花拂柳,一路行到一处精致别院。门端的牌匾上提着“观火”二字,笔迹锋锐精细, 劲道却差了点儿, 像是女子所写。
  门房恭敬道:“这便是我家小姐别院,大人请。”
  沈思洲颔首,独自撑伞抬脚迈进。
  门口一个人都无,连个守门丫鬟也没有,厢房全都紧紧关闭, 完全不像是待客之道。
  沈思洲站在院中,高声道:“在下沈思洲,深夜冒昧上门, 还请杜小姐让在下与内子相见一面。”
  主屋突然点亮了灯,一个女子的侧脸轮廓显在窗前, 她道:“沈大人慎言,烟烟既然嫁与了你,怎么要到我这里来寻,我如何让你们见不了面。”
  “是在下失言, 给杜小姐赔罪。”沈思洲道,“只是我与内子有些许的误会需要解释清楚, 还请杜小姐请内子出来一唔。”
  杜若冰却不罢休, 道:“哦?那你是有什么误会要解释。”
  “还请烟烟出来,我单独与她……”
  杜若冰冷声道:“沈大人今日说不清楚可见不到人,还请想清楚再说。”
  院子里此时寂静无声, 但谁又知道窗台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是要他当着其他人的面承认自己的过失!
  沈思洲环顾四周, 他不知道崔白菀在哪扇窗后,但是她一定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沈思洲抿唇道:“夫妻之间本不该相互隐瞒, 这是其一;见她无辜被牵连,平白担惊受怕却不解释,这是其二;试探我时仍旧隐瞒,不知悔改,这是其三。三宗罪,我该罚。”
  干干脆脆说出自己的错误,丝毫不拖泥带水。
  院中一时静谧,片刻后左边一间厢房房门大开。
  “沈大人去吧。”主屋的灯再次熄灭。
  沈思洲抬步走进。
  屋中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窗户开着,有微薄的月光与细入牛毛的雨丝飘进。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见有一女子躺在窗前的摇椅里,正在仰头看着明月。
  她的手中既没有手炉,旁边也不曾点上碳火,整个屋子阴寒湿冷,如同冰窖。
  今日十六,月亮格外地圆,皎洁银辉撒在她的脸上,如同给她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软烟罗,整个人像是画中人一般,一碰就要碎了。
  沈思洲轻轻走到她的面前,唤道:“烟烟。”
  崔白菀依旧在看月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沈思洲继续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是想与你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契机。”
  崔白菀哂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所以契机就是被我发现从而逼不得已自己坦白。”
  沈思洲不说话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做错了事,惹恼了崔白菀。她若是计较什么起来,定不会轻易罢休。
  崔白菀见他不说话了,觉得无趣,扭过脸去不再看他:“那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就请回吧。”
  “我不走。”沈思洲上前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你说该怎么罚,我认。”
  寒冬腊月的,又开窗受风,她的手凉得像块冰。
  崔白菀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她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思洲答:“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他看起来总是真挚诚恳的,撒谎的时候也是如此。
  “好哇,那我倒来看看沈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
  以前叫他沈大人是玩笑话,现在的一声“沈大人”听在耳里则是满满的讥讽。
  崔白菀伸手关了窗户,站起来面对着他。盯了他一会儿,轻轻挑起他的衣襟一角,然后猛地一掀,宽阔结实的胸膛便暴露在空气中。
  沈思洲没动。
  细软又冰凉的小手攀附上去,带过腰线,又一寸一寸地向上,细细描摹他的肌理轮廓,手指所过之处激起细密的小疙瘩,又冷又热。
  小手一直摸到他的喉结,感受喉结在她的手掌下滚动吞咽。
  沈思洲终于忍不住,颤动一瞬,随即又让自己勉力稳住,咬紧唇不出声。
  “沈大人,冷吗?”崔白菀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清淡微涩的冷梅香传入他的耳里、鼻端、口齿,引得他喉咙又是微动。
  “不冷。”面不改色,声音也平稳。
  “好。”
  崔白菀手指轻叩几下他的胸膛,将双手展开,贴在他的腰侧,两者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乍然的冰冷让他即使是咬紧了唇也忍不住泄出一丝声儿来。
  那双手又向后游移,藏在了衣摆里,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可是沈思洲根本不用看。他难耐地闭上双眼,磨人的情绪依旧紧紧地包裹着他,这让他想起崔白菀蝴蝶骨翕动又惊颤,只能低泣的样子。
  他突然想抚摸她的脸,但是他不能动,不然她会生气。
  于是沈思洲的喉咙又滚动一下,咽下干涩的唾沫。
  作恶的双手依旧在作祟,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你闭着眼干什么,睁开眼呐,看看我。”
  沈思洲睁眼望向她,她的表情依旧无辜,可是促狭的眼眸却出卖了她,她在故意拿他取乐。
  “沈大人,冷吗?”
  “不冷。”
  于是作乱的小手突然停下。
  “不继续吗?”声调平平,没有任何的嘲弄之意,似乎仅仅是一声例常的询问——如果忽略掉两人现在的样子的话。
  崔白菀冷笑一声:“你让我继续我就继续。”她躺回了摇椅中,困倦地闭上眼,“今日累了,沈大人走吧。”
  “那我明天还能来吗?”
  “明日我会送去一封合离书,就不劳烦沈大人来了……你干什么!”沈思洲突然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桎梏在怀里,任崔白菀怎么捶打都不撒手。
  “沈思洲,你放手!”
  “我不放!你想怎么撒气都可以,但是不能合离。”
  崔白菀气极,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背上,她是下了力气咬的,甚至有血丝隐隐从她的口中渗出。
  “那你去跳湖吧,你死了我就不合离。”她气得口不择言道。
  “好,我去跳。”沈思洲松手放开她,欲要出门去。
  正巧,院中就有一方池塘,虽结有薄冰,但是一踏就能碎。
  崔白菀见他疯魔了,赶紧拉住他,斥道:“发的什么疯,当真不要命了。”
  沈思洲却将她拥得更紧:“不要了。”
  崔白菀闻言态度总算是松软了点,但依旧不理他。
  沈思洲如实道:“宅子是叔父买的,他人在上京也没有出去办事。我叔父真名唤作寇柏昌,是当朝左相。
  “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他身份特殊,朝中盯着他的政敌众多,我一直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是怕你因此惹上祸端。前几日我是受了一些弹劾,主要是因为晁瑛的事,三皇子那边下的手,叔父故意刁难我是为了保我。现在晁瑛定了罪,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生怕崔白菀不信似的。他又双指并立,指天发誓:“我所言没有一句隐瞒,也没有半分假话,否则明日我便与你合离,此生不见。”
  过了会儿,咬着后背的牙齿终于是松开了。
  “还合离吗?”沈思洲谨慎地问她。
  崔白菀咬唇:“不合离,但是我心里还在生气,没那么轻易原谅你。”
  闻言沈思洲神色温柔了下来:“好,我慢慢哄,哄到你开心为止。”
  他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崔白菀却羞红了脸,啐他一口:“登徒子。”
  他虽一声没吭,但是肩膀上的伤疤过于显眼,两排整齐又深刻的牙印清晰可见,不过伤口已经凝结,不再往外渗血。
  崔白菀道:“我去找玉仙给你要点金疮药。”
  她起身,还没走几步被沈思洲一把攥住了手腕。身形一旋,成了沈思洲躺在躺椅上,左手轻轻一带,崔白菀成了一个坐在他腿上,被他搂抱在怀中的姿势。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先不急,刚才你咬的地方有点痒,你再咬咬。”
  “……”
  本来一开始还是她占着主导权肆意撩.拨他,但到最后咬着咬着又变成了咬她。
  罗衫半褪,险伶伶地挂在她的臂弯处,双手无处可放,只能抓住他的肩膀。蛾首低垂,散下来的青丝遮住了埋在香软.胸口处正在煽风惹火的口舌,像刚才她做的那些,一点点的,故意研磨她,刺激她,还给她。
  于是任娇莺泣啼,夜露垂堤,铁石心肠的郎君依旧耐心品尝。
  余夜还长。
  摇椅终于不再咯吱咯吱作响,渐渐停了下来,崔白菀趴在他身上,小口呼吸着平复呼吸剧烈的胸口。
  沈思洲轻拍她的手背,带她慢慢顺过气后,问道:“可愿跟我回家?”
  崔白菀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白他一眼:“闹成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再待在这里?”
  沈思洲闷在她身上笑个不停。
  躺椅上痕迹四乱,外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崔白菀不好意思,要擦干净了才走,沈思洲就用帕子一点一点将躺椅上擦得干净光滑,没有留下一丝余污。
  “这样可以了吧?”
  崔白菀瞧了又瞧,才点头道:“看不出来了。”
  沈思洲提醒她:“但是能猜出来。”
  “……住口。”
  于是沈思洲住了口,细心为她披上大氅,将她全身裹住,不留一丝余缝让冷风有机可乘。之后抱起她,开门走出。
  主屋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院门口有一丫鬟在守着门,见沈思洲走出来,行礼道:“我家小姐不在院内,已经出去了,特意让我守在这里知会一声。”
  沈思洲颔首:“替我转告你家小姐,多谢。”
  “大人客气。”
  沈思洲走出去两步,又转身道:“对了,里面那张躺椅劳烦杜小姐明日差人送到我府上,自有人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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