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阻止我苟起来——六桥沅徽
时间:2022-03-16 09:31:00

“对,就是这个。”周清清笑着坐起来打开盒子给她们看。
那果然是一对很上等的碧玉簪子,雕了成了梅花的样子。
“已经赏过她们了,这一对是你们的。”周清清亲自给阿烛挽了发,别上簪子,上下看看,“真好看。”
“你的脸怎么这么冷啊?”周清清一触到她冰冷的脸,忙道:“呀,你也不穿的厚一点。冷怎么也不说呢?”
“都快睡吧。”周清清道:“阿烛上来。”
终于是等到了这句话。
阿烛赶紧脱下衣裳,爬上了床,放下床帐。
拔下簪子放在枕头下面,满头青丝便都散了下来。
周清清偷偷捻了一缕在手里把玩,羡慕道:“阿烛的头发真是好看。”
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都坠在腰间,周清清把玩的时候难免碰到腰。
阿烛是最受不得这个的,把头发全都拢过来:“别弄,痒的受不了。”
“哦,对了。你怕痒,我忘了。”
顿觉不妙,阿烛翻身就要跑。
却叫周清清一拉一扯,压在身下。
双手呵气,便向她的腰肢袭去。
还没碰到,阿烛便已经咯咯笑的止不住了。
“小姐小姐!小姐饶命!”阿烛也不能真的推她,又躲藏不及,笑的眼泪都要出来的:“哎呀,喘不上气了…”
她俩这般一闹,被子都要折腾到地上了。
阿烛一边求饶一边道:“别闹了,别,着凉了…意泠,快过来。”又说又笑,喘不上气,闹得都咳嗽了起来。
“叫外援帮忙?这可不成。”周清清稍稍缓了缓攻式,道,朝外面笑道:“意泠不许过来。”
只这一下,便叫阿烛拿住机会抓住了双手,“好小姐你且绕我吧。”
意泠披着衣服起来,替她们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被子:“外援我是称不上,但是这么冷的天,你们这么闹,别叫风扑着了。”
阿烛着随着她的话接上:“咱们玩闹归玩闹,若是叫风扑着了怎么办。”
意犹未尽的周清清还要动作,阿烛忙止住道:“再闹,我,我就去找意泠睡去了。”
被阿烛和意泠硬塞进了被子里,周清清噘着嘴不乐意,哼唧道:“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尤其是阿烛,还敢威胁我。”
阿烛把散下的头发都揽在一边,凌乱的衣裳整理好,才在她身边躺下。
意泠去熄了最后的一盏灯。
黑暗中,周清清忽然道:“外面的那两个丫鬟你们见过了吧。”
“已经见过了。”阿烛回忆起那两个人的模样:“只是没有正式拜会过,都不知叫什么。”
“瘦些的叫听雨,高些的叫赏荷。”
“好诗情画意的名字啊,她们以后就在咱们院子里伺候了吗?”
“应该吧,说是以前服侍王爷的,伶牙俐齿的,我不喜欢。”
阿烛笑了笑:“伶牙俐齿么,到是见识了。”
“怎么?”周清清转过来看她:“她们欺负你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今儿过来的时候门口听她们说过两句话,嘴皮子实在是利索。”阿烛笑道:“她们一开口,我和意泠都插不上嘴。”
周清清的四个丫鬟里,意泠就别说了,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一天也蹦不出来几个字来。阿烛比她好些,却也只是在周清清面前话多些,平素还是寡言。
两人站在那二位面前简直是没有任何战斗力。
闻言周清清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也见识过了。”
实在是伶俐的过分。
她和王爷新婚燕尔,本是浓情蜜意。可这两个丫鬟一出现,所有的气氛全都没了。
像两只讨人厌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的人心烦。
“睡吧小姐,我都困了。”黑暗中阿烛装摸做样的打了个哈欠:“剩下的事情,明儿再说吧。”
“左右你是正经的侧妃娘娘,难道还需要认真为两个丫鬟烦心吗?”
“不喜欢,咱们便去求王爷,不叫她们在咱们院子里不就好了。”
周清清淡淡的笑道:“这是什么话,比我还孩子气些……睡吧。
 
第9章
 
清晨,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刚敲第一下的时候,阿烛便已经睁开了眼睛,躲在被子里伸手掀开床帐往外看去,窗子外面都还是乌蒙蒙的。
天还没亮。
她这一动,周清清迷迷瞪瞪的‘嗯’了一声,嘟囔:“怎么了。”
“有人敲门。”
许是为了配合阿烛的话,那敲门声又轻轻的响起。
周清清不耐烦的道:“干嘛呀,阿烛去看看。”
阿烛依言下床,朝外低声道:“别敲了,已经醒了。”
旁边床上的意泠也已经坐起来揉眼睛了。
阿烛拢了拢头发,穿上外裳,打开门,叫那敲门的丫鬟进来,问道:“几时了,我看这天都还没亮呢,敲门什么事儿?”
那丫鬟笑嘻嘻的道:“王爷特意派人给娘娘送了吃的,现人就在院子外面等着呢。”
阿烛差点没听懂,“啊?”
这个点儿?送吃的?
这位王爷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嗯!”小丫鬟一点也不觉得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给自己小媳妇送点吃的是个什么有毛病的行为,只是用力的点头,羡慕道:“王爷可是惦记着娘娘呢,专门从宫里叫侍卫送了东西回来,还特意嘱咐说了,东西一定要热热的交到娘娘的手里——姐姐快催娘娘起来吧。”
“……好,你先将那人请到外面正屋去候着,上壶热茶送些热点心款待。娘娘这就起来了。”
那厢周清清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早已经清醒——便是天大的睡意也都飞去九天之外了。
只臊的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吱声。
她把头一埋,阿烛便知道她已经醒了,隔着被子轻轻的推她道:“都听见了,还不起来?”
周清清紧紧的闭着眼睛,装睡不说话。
知她羞怯,阿烛一笑,也不推她了。自顾自的穿了衣裳,道:“小姐,借你的镜子用一用。”
“嗯?”周清清一翻身,坐起来道:“做什么?”
阿烛道:“当主子的既然害羞不肯见人,那便只好咱们当奴才的顶上了。难不成咱们还能干把王爷身边的人撂在那里不搭理人家吗?”
“那人现在就在外面,我总不能这样出去吧。”阿烛笑道:“好小姐,你也叫我留点脸面吧。”
周清清哪里还能不知这丫头就是变着法的勾她起来罢了,笑骂道:“你就拿住我了是吧。跟我还有这么多的心眼子,真是惯的你了。”
阿烛便来到她的身边:“既然都坐起来了,咱们就起来吧。我服侍你穿衣服。”
说话间阿烛意泠都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服侍周清清起床。只这个空档,便听着门帘一动,听雨赏荷两人便都已经钻进来了,笑着道:“娘娘醒了,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们一声。”
说着便上前来,搭着手服侍。
眼看周清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阿烛便笑道:“两位姐姐不如替我们去催一催热水?我们这儿没有热水洗漱呢。”
“热水竟还没送上来吗?这还了得,既这样,赏荷,快去催催她们。”
听雨陪笑着上前道:“那群小丫鬟们都是天大的胆子,她们必是料定娘娘新入王府,抹不开面儿教训她们。所以心里才没个敬畏,都跑去偷懒去了。”
“这都是我们教导不严的缘故,赶明儿叫我狠狠地罚她们一顿便好了。”
俨然一副院子里唯她最大的派头,周清清听得直皱眉,刚要说些什么,却看阿烛悄悄的给她使眼色,不叫她发作。
虽不解何意,但周清清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快速的给周清清收拾好,引着去见那个送东西的侍卫。
正房里,蒋随正等的无聊,忽听外面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立马正襟危坐。
门帘一开,他便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垂下头行礼道:“属下蒋随,见过周妃。”
周清清到底还有些忐忑,没留神“嗯”了一声之后,才赶紧跟出一句“免礼”来。
那人站起身来,也并不抬头,可身高摆在那里。周清清便也看见他的脸——竟是个不过十五六的俊俏少年——更加紧张了。
好在蒋随一个粗枝大叶的侍卫,并没有在意到那个坐在上面的小侧妃说话的时候嗓音都还在发紧,甚至还口吃了一下——自然也就更没有留意到侧妃身边的某个丫鬟,一见了他这幅尊容,忍不住磨牙。
蒋随只是觉得她们进门时带进来的这一阵风可真是够劲儿,吹得他脊背生生一寒。
“属下奉王爷之命为周妃娘娘送东西,王爷还有一句话要属下转告娘娘。”
意泠上前去接,回来放在周清清面前给她过目——也不过是一盒点心罢了。
但是詹王这种连一点点心都能想的起叫人送给周清清的行为实在不能不叫人心动。
周清清更是羞红了一张俏脸,忍着羞道:“说,他说什么?”
蒋随笑道:“王爷叫周妃娘娘好生吃完了饭,记着回去再睡一觉。左右如今王府里除了王爷也就您一位主子,想怎么来便怎么来,不必太过拘束。”
“王爷还说了,他一定尽力赶在明日之前回来。”
明日,是新妇三天回门的时候。
虽说周清清一个侧妃,周家也不詹王的正经岳家。原本也并不一定非要走这三日回门的礼数。
但是既然詹王这般说了,任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他没必要。
最后这一句,直接给周清清闹了个大红脸。
众人都不由得忍着笑。
周清清只得道:“替我谢过王爷…”说着有点不自信的转头看向阿烛,只见她微微的张口做了个口型,周清清旋即加了一句:“不过也请王爷不必太过在意,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要以国事为重,我,我在家一切都很好,王爷也不必太过挂念。”
“是,属下一定转告王爷。”
“也辛苦你跑这一趟,阿烛,赏。”
一声阿烛,惊醒了蒋随的记忆。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只见面前缓缓走来一位依稀有些眼熟的少女。
少女容貌姣好,堪称绝色,一双眼睛似宝石一般流光溢彩。那难分喜怒的表情,暗含嘲讽的眼神也就只比记忆里少了一块面纱而已。
“蒋侍卫,接着吧。”
果然是她,这声音错不了!
蒋随绝望的伸出双手去接。
满满一袋赏银重重的砸在他的手中犹如当头棒喝!
阿烛姑娘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看在蒋随眼里却如同阎罗索命。
“天气冷,这些…给蒋侍卫路上买杯水酒喝。小小心意,还请笑纳…啊。”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的缘故,他生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绝望的心想,真的是买酒钱?怕是买命钱吧?
夭寿了!
蒋随就差双手捧着这袋子银子把它供在脑门子上了。
神情恍惚的回到詹王身边回话,再神情恍惚的找到他家大哥。
“大哥……”
“托福人还在,不必这么早给我哭丧。”
蒋随都要哭了,“可我快要死了…”
贺听言这才正经回头看一眼蒋随那如丧考妣的脸:“……你捧着个荷包到处晃什么?非要把你那浅薄到一捅就破的家底子显摆的众人皆知?”
“……”这大哥简直是不能要了。
“到底是怎么了?”
就等着他这一句,一找到一个突破口,蒋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今儿受到的惊吓一股脑的都倒出来。
“她朝我笑!她还叫我笑纳!”蒋随哭天抹地的道:“我觉得她给我的压根不是什么赏银。”
“她分明是要买我的命!这是我的买命钱啊!”
“……别哭了。”贺听言道:“怎么可能是买命钱?”
蒋随眼睛一亮,还以为他大哥能有什么好建议,或者安慰安慰他这受了伤的心灵也是好的。
谁知贺听言淡淡的接了一句道:“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蒋随哭的更惨了。
“我怎么这么惨…我要是现在就英年早逝,那岂不是天都英才?”
“那也是你活该,”贺听言抱着手冷酷的提醒他道:“谁叫你嘴欠?”
蒋随更是被打击苦不堪言,揪着脑袋道:“报应,这绝对都是报应。”
“别扯什么报应了,”贺听言踹了他一脚,道:“不是正愁找不到人吗?这回人家姑娘都直接送到你面前了,还不赶紧想想怎么和人道歉?”
“我觉得她不想要什么道歉,她只想要我的命。”
“那你就把命给她呗。”贺听言冷笑着走开:“下回投胎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告诫自己:没事就闭嘴。”
“……”
“大哥你这是更年期提前到了?”蒋随被刺激的破罐子破摔,跟上去踩在他大哥的底线上反复横跳:“还是想起那位姑娘那天赏你的一杯茶了?”
“哎呀,不就是一杯茶吗?这点小事算什么?”
“大哥你当时不是还说,姑娘教训的是吗?怎么这会子反而生起气来?”
“啧啧啧,果然老男人的心思啊,我们年轻人还真是猜不透呦。”
“不就是一杯茶?”贺听言挑眉看着那作死的小孩,重复道:“老男人?”
“放心,老男人绝对能活的比你长。”顿了顿,“绝不会英、年、早、逝。”
蒋随,败!
贺听言冷笑着朝前走,又添了一句:“到时候你头七,当大哥的一定不会忘记去你坟头上送你一杯好茶。”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