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恐恐酱
时间:2022-03-16 09:47:19

  除此之外,这陈茂,近来花重金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本是不愿,只因家中落难,知府大人一掷千金,为她哥哥还了赌债,这才点头无奈答应。
  一面不断上书哭穷,一面又豪掷重金纳妾,这个苏州知府,确有问题。
  晏修抬眼与谢云祁对视一瞬,谢云祁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密信后半段所书,沈昀年与疾风分头行动,带着其他几名暗卫悄然到了虞山河道溃堤之处查看,可堤坝附近竟有众多苏州府衙的侍卫日夜严加看守,不让人靠近。
  名义上说是溃堤后堤坝有风险,为防意外在此发生,不让人轻易靠近,然当沈昀年几人亮明身份之后,却仍被拦在外,不仅如此,苏州府还因此在堤坝旁加派两倍了守卫。守卫不去救治城外的流民,却有闲心把守在此?
  “这明显是做贼心虚啊,”晏修愤愤道。
  “刘全两日前已带人赶到苏州了,上京的人都已赶到,陈茂区区一个四品知府,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若是背后无人撑腰,你说可能吗?”
  “自然。”
  晏修将杯中茶水仰头饮尽:“那便先去会一会这位知府大人吧。”
  “陈茂由刘全对付足矣,此行我们便是要揪出这幕后之人,”谢云祁说完话,沉吟片刻后,忽而冷声道:“去泰州。”
  晏修一时没反应过了,微愣了片刻,而后才明白过来谢云祁的意思,拍手道了句“妙啊!”
  近日雨水不断,又将进入汛期,谢云祁必是怀疑江南一带,除了苏州城,其他几地的堤坝也有溃堤之风险。从苏州知府如此嚣张的行径来看,江南其他几城,必然也是官官相护,苏州城内的堤坝被人严加盯守着,眼下转道先去其他几地先行查看,防范于未然才是上上之策。
  “传信给沈昀年,叫他带几名暗卫先行赶到泰州,我们随后便到。”
  “还是陵王殿下有办法啊。”晏修笑道。
  谢云祁看了窗外一夜未停的雨:“看来,我们得加快赶路行程了。”
  “晏家在江南一带经营的药铺如何?”谢云祁转而问道。
  “各种药草皆是充足,放心。”
  江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自是需要不少医者和药材,晏家百世行医,又是朝廷命官,自有不可推卸之责任,这也是晏修此番主动同谢云祁一道南下的原因之一。
  “待此事办完,我也刚好可将家里那刁蛮顽劣的妹妹接回京城咯。”晏修说道此处,眼带戏谑地看向谢云祁,“殿下不介意吧。”
  只见谢云祁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介意。”
  *
  翌日一早,天上倒是难得的没有下雨,为南下行程增添了不少便利,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便继续南下行程。
  “接下来几日,我们会加快行程,日夜赶路,夜晚或有要睡在马车上的情况。”
  沈疏嫣闻言微愣,幸好此行她早有准备,知道不是真的出来游山玩水,出行之物也一应俱全,反正有护着,倒也没什么惧怕的,沈疏嫣思索片刻,想了想还有没有遗漏之物,之后似下定决心般,冲着谢云祁地用力点了点头。
  谢云祁见她这被迫听话懂事的小模样逗笑,转头拿了包干粮递给她,便吩咐车夫赶路。
  沈疏嫣打开包袱,打开里面竟是热腾腾的豆沙饼,托在手中暖乎乎的。
  “这是本王今早特去昨晚那个馄饨摊上买的,路上若是饿了,便可随时拿出来吃。”
  沈疏嫣捧着手中余温未褪的豆沙饼,拿了一个放入口中,又抬头看着眼谢云祁宽阔英挺的背影,忽而眉眼弯弯,甜甜一笑,心中好似比口中软软糯糯的豆沙饼还要甜。
  夫君一贯都是这样嘴硬心软,怎么舍得真叫她吃柿子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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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6章 
  ◎苏州◎
  离开寒叶镇后,马车一路南下,好在近几日,天公作美,虽偶有下雨,但多是濛濛细雨,飘落一阵便很快停了。
  谢云祁原本计划的行程是将天气预估到最差情况,眼下天公作美,马车一路南下行得不急不缓,沿途时间充裕,路过些繁华的小镇,一行人还可停下歇息,也可采买些短缺的物件吃食,倒也算不得劳累。
  马车行了十日,终是到了泰州地界,沿途不时可见有流民拖家带口地沿路乞讨,其中多是一些年迈之人,或是妇孺孩童。
  沈疏嫣自小在京城长大,锦衣玉食,从未见过如此惨况,难免心有不忍,想着自己身上带了不少银子银票,便开口问道:“夫君,我想将带来的银票分发给他们,可好?”
  “你觉得他们拿了银票,能上哪去买吃食?”
  沈疏嫣语塞,夫君言之有理,眼见这些流民都快走不动路了,还不知能撑到几时,拿着银票并不能能填饱肚子。
  “本王已命车夫将车上带着的柿饼、干粮分派下去了,此事你虽有心,却不宜出面。”谢云祁淡淡道。沿途一直有探子暗中紧跟着他们,眼下到了对方的地盘,他虽不怕,却也不想王妃被人盯上。
  沈疏嫣点头,近来接连奔波了多日,一直未休息好,沈疏嫣总感觉头脑晕乎乎的,但她也怕耽误了行程,一直强忍着没说。眼下见了这些流民,心中不是滋味,与流民相比,她赶路的那些不适,又算得了什么呢?
  离京前,夫君早已将沿途的辛劳都和她说明了,是她自己点头信誓旦旦地说要来的,思及此处,沈疏嫣抿了抿唇,只恹恹倚在谢云祁肩头。
  “入了泰州城便好。”谢云祁看出她的不适和一路隐忍,抚了抚她的额角,出言宽慰道。
  午后,马车终是缓缓入了泰州城,一行人找了间客栈歇息落脚,沈疏嫣只觉脚下步子都有些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头也晕晕乎乎的,比吃醉酒还要令人难受,午膳也没吃下,便倒头在客房里歇下了。
  入了泰州地界,谢云祁一下便发觉,跟在他们身后的探子多了起来。入夜时分,他将暗卫留在客栈外守着,自己和晏修二人,趁着夜色甩开探子,去了城中的沙江堤坝。
  沙江堤坝旁,沈昀年已先他们一步赶到。
  “参见殿下。”沈昀年拱手,面上却是愤愤之色。
  “查看得如何了?”
  “简直丧尽天良,居然拿百姓的性命当作儿戏!”沈昀年怒道。
  谢云祁未应声,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江南一带的堤坝,多是由石囤、木桩和黏土混筑而成的,其中石囤最多,木桩和黏土次之,这样建造而成的堤坝才牢固,以防河水冲刷,堤坝溃堤。可这沙江堤坝所用的材料,明显偷工减料,若是连日大雨,河水高涨,若不溃堤才怪是怪事。”
  “依你之言,溃堤一事是因石材偷减所致?”谢云祁问道。
  “正是。”
  朝廷下拨的驻堤银两自是够采买足够的石囤,眼下堤坝建材被人暗中调换,以次充好,朝廷下拨的银两不知去向,官银层层下发,此事若是追究起来,恐牵连甚广,首当其冲的便是负责铸造堤坝的工部。
  “可有补救之法?”谢云祁问道。
  “若非汛期,可将堤坝重新加固,可眼下正是雨季,加固一事难上加难,”沈昀年双拳紧握,“只能尽量调些沙袋之物抵在堤坝两旁,减少河水对堤坝的冲击,待雨季过去,再从长计议。”
  “堤坝是工部负责督造的,依你看来……”谢云祁话中有话。
  沈昀年面上神情由愤怒转为茫然,低头思忖片刻后,只低声道:“此事昀年不便插手,望殿下查明,家父为官清廉,我不信他会……”
  即便如此,父亲身为工部尚书,也有失察之责,不可推卸,可若是和贪腐官银筑堤官银比起来,孰重孰轻,显而易见。
  沈昀年叹了口气,顿了顿而后道:“望殿下能还我沈家清白!若真是……便也只能依律来办。”
  谢云祁为再多言,只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堤坝一事便交由你来办,本王信你。”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殿下,”沈昀年张口叫住他,“阿嫣可好?”
  “她很好,放心。”
  谢云祁回到客栈时,沈疏嫣仍旧睡得昏昏沉沉,眼底微微泛青。他的小王妃,平日在府上时如何的养尊处优,他自是见识过的,敷面养发皆有一套讲究,对于吃食也格外讲究,然今次随他一同赶路下来,居然真能耐得住性子,除了第一日在寒叶镇时抱怨过几句,接下来一路便都生生忍着,实属不易。
  谢云祁抬手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又往上掖了掖被角,才躺下入睡。
  *
  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便转道去了苏州。
  辅一入了苏州地界,沈疏嫣便在谢云祁的同意下,派人去姨母家传了口信,说是她已随夫君一道,来了苏州游玩。沈疏嫣的外祖一家原在苏州为官,后来才调入京城,说起来这儿也算她半个故土,然她却是头一次来,而姨母则嫁到苏州,一直居住在此。
  城门之外,流离失所的难民随处可见,比先前在泰州城外所见要多得多,苏州城门口守卫森严,将大多流民抵挡在外,出入皆要仔细盘查询问。
  谢云祁原本已不想再如此低调暗访,左右尾随他们的探子都快跟踪地贴上他们的马车了,亮不亮明身份,区别也不大。
  故而,到了城门口,守卫盘问之时,谢云祁便直接拿出腰牌,亮明了身份。
  对于战神陵王,守卫自是听过没见过,从军之人多仰慕这位大周战神,眼下真见着活人了,一时竟不知是恐惧多些,还是崇拜多些。
  苏州知府陈茂,原本正在府上和新纳的小妾在府里喝着小酒,正在兴头上,却听外头有人急急忙忙来报,说是陵王殿下亲赴了苏州城。
  陈茂惊得差点把手中的酒杯都打翻了,上头的人不是传话说,叫他将刘全应付好便是,其余事情一概不需理会,怎得陵王殿下都找上门来了?
  陈茂一时吓得酒都醒了,忙换上官服出城去迎。
  陵王殿下的名声整个大周谁人不知,上头也没说清,陵王此行究竟是何目的,真对上人了,即便背后有人撑腰,陈茂也是十分心虚畏惧。
  直到他将陵王所乘的马车迎入府邸之外,看见车内有一小娘子款款而下,才茫然想起先前探子回报说,陵王此行说是带王妃外出游玩散心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总之招待好这尊大神便是。陈茂一路招待得殷勤周到,将陵王殿下一行人马安置在府上,谢云祁虽面色冷肃,但到底还是承了他的好意,陈茂暗自松了口气。
  夜晚,陈茂在府中设宴款待。
  凉风徐徐,歌舞正欢。宴席之上,美酒佳肴一应俱全。晏修看了眼桌上摆放着得十余种美味,心道嗤笑,外头如今这情况,这位知府大人居然还能淡然坐于此处,同他们二人喝酒谈天,真不知是说他太傻,还是心太大。
  陈茂未看出晏修神色不佳,只几杯酒下肚后,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人也松泛了许多,眼神不时四处飘忽。
  尽管陈茂常年流连于风月场上,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然看到坐在陵王身侧的王妃时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王妃当真好姿色啊。
  “多谢殿下赏脸,光临寒舍,下官敬殿下和王妃一杯,敬晏公子一杯。”陈茂说罢,仰头连喝了三杯。
  陈茂眼尖发现,陵王对他的这位王妃极为体贴,一路下来,不仅时时护在身边,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即便是宴席之上也不时低头交谈,显得情意浓浓。且陵王一路冷脸,只在和身侧的王妃交谈之时,才不时露出些许柔情之色。
  陈茂对家中的那位正妻早就厌烦了,见陵王和王妃感情甚笃,乃性情中人,便不由想起自己刚纳的那名小妾,他可是对人喜欢的紧。
  “下官见王爷和王妃感情如此之好,下官当真羡慕的很啊。”酒劲上头,陈茂一时胆大起来,话也多了。
  “听闻陈大人近来纳了一房小妾?”晏修在一旁试探道。
  “正是,”陈茂对此事毫不避讳,见晏修有兴趣,便接着话茬道,“下官新纳的妾氏弹得一手好琴,若几位不嫌弃,下官便将人唤来,弹奏上一曲,喝酒助兴。”
  “好啊。”晏修一口应下。
  “晏公子若有兴趣,明日还可移步城中的花响楼,那地方可妙。”陈茂笑道。
  就怕来人什么都不喜欢,无坚不摧,但凡是有些喜好的,他便能有法子将人招待得心满意足。
  转眼,府中下人已去传了那妾氏前来,远远看见一身形纤瘦的年轻女子婷婷袅袅而来,怀中抱着一把琵琶,但是瞧着身段便知,确是个美人无疑。
  沈疏嫣对这位苏州知府可没个好印象,从入府起,便时不时地偷看自己几眼,此等宴席之上,不仅不见府中正室出来迎客招待,反倒不时提起什么小妾,眼下还明目张胆地说要带自己的夫君去花楼,这会儿已失礼是连小妾都叫上来了,成何体统。
  沈疏嫣低头吃着面前点心,强撑着精神坐在椅子上,便是瞧都懒得对这什么抚琴的妾氏瞧上一眼。
  “妾身见过几位大人。”
  沈疏嫣:“……”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沈疏嫣抬眼看去,只见眼前女子怀抱琵琶,敛眉低头,竟是她许久未见的远房表妹,林依依。
  作者有话说:
  堤坝建造描写参考自《中国古代灌溉工程的营造法式》
  ◎最新评论:
  【几天什么时候更?】
  【好看!!大大摩多摩多我蹲着看!】
  -完-
 
 
第47章 
  ◎不好了,走水了!◎
  琵琶声起,声音婉转悠扬,林依依面上神色羞怯妩媚,看不出一丝错漏。
  沈疏嫣虽心中诧异,然面上不显,只装作沉醉于琴声,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林依依先前虽做了许多错事,但沈家却并未为难过她,只是府中上下皆不喜此人。沈疏嫣犹记林依依离京前,沈府给了她不少盘缠,还帮她找了南下的客船,派人将她送回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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