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三春
时间:2022-03-17 07:17:10

  带浅枝想数落他是不是傻, 但话到嘴边还是畏惧于小师叔的威势,改成了:“这不是我的字迹。”认真分析道,“这应是那本手抄话本上的字迹。”
  陈春日似是不信, 面不改色的挑眉道:“哦,我怎么瞧上去, 就是你写的。”
  他这不是嘴硬吗?
  带浅枝算是服了这位, 她把那封错误的假回信一巴掌拍在了圆桌上, 忙不迭去找出那天的话本,一块摆在了信旁。
  眼见为凭,看你如何耍赖。
  “你看。这是话本上的台词。我那天慌忙撕下,连带着多撕了后面一页。”
  “嗯,确实挺像的……”陈春日弯腰, 漫不经心的佯装比对了一番。他根本不关心这封信的真假,更似另有所图。
  带浅枝一听他语焉不详在那装马虎, 当即不乐意了:“不是挺像,是明明就是……”
  “嗯……”陈春日点头站, 起身来,平视带浅枝时忽地目光闪烁了一下,“那要是你,思念起一个人来,会怎么写信?”
  丝毫没意识到已经步入某人圈套的带浅枝,还真的思索了片刻,煞有其事地卖弄了一下她的文学:“思君如思月,夜夜在心头。”
  我对郎君的思念啊,就好似那天上的明月,整夜整夜挂在我的心头上。
  眼瞅着带浅枝的深情诉说,陈春日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微笑:“说这话时,你心里想着谁呢。”
  他脸上的笑意明明比方才还要深,却令带浅枝不禁想打一个寒颤。
  “我脑子里没有想谁啊。”她说的是实话。
  陈春日眯起眼仔细辨认着,直到他亲眼确认后才收回了对她探究的目光,再在那封乌龙回信的背面,把她方才说出的十个字亲手写了下来。
  他说:“那好,那我就当是你写给我的了。”
  带浅枝在诧异中觉得好笑,他怎么……有点孩子气。
  “陈春日,你听过厚颜无耻这个词吗?”
  要是旁的人敢这样当面说他陈春日,只怕不被他的雷符劈成灰,也要被他的冰咒冻住最。
  “怎么是厚颜无耻?”
  可书写完毕的陈春日,又把那两封信给收进怀里去了,他抬眸盯着带浅枝问道:“我一个金阙府不世出的天才,还不能成为一个令你思念的人吗?”
  他话到此处,不自觉地一轻:“就算不在此时……将来也一定会是。”
  大概是陈春日特意放轻的嗓音里带着天生的自信,有令人恍惚的魔咒,带浅枝不由真的畅想了一下。
  她说:“那我等着那一天。”
  “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陈春日撩起道袍,坐到了椅子上,仔仔细细打量起这座女儿家的精致小楼布置,你说它是用来安置客人的客房,陈春日不信。殷神扬金屋藏娇的心思,在小楼里显露无遗。
  他玩味地轻笑了一声,尔后不紧不慢地问:“那一天会是你成为新月城城主夫人之后,开始夜夜思念我的一天吗?”
  带浅枝被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心里也不清楚,她是该震惊于在陈春日话里笃定的语气,就好似她已经嫁作他人为妇。还是震惊于后半句,陈春日对她的出言戏弄。
  “胡说?”陈春日收敛了眉眼间的笑意,用如同愤恨的声音说道,“我一路听来的都是有个姑娘在昏迷中被殷神扬救了出来,她身上披的是新月城城主的外袍。新月城的城民听说她回来了,给她夜开城门,放了整夜的烟火。”
  他把人们口中的所见所闻,一一亲口道出,那双好看的凤眼里跟着生出了一丝狠意。莫的让人心里发寒。
  “他们都说,带浅枝就是这座新月城女主人的姓名。”
  陈春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带浅枝面前,如同是把藏于心底的话,一股脑挤压出来,沉声质问道:“那你说呢,带浅枝。你是不是就等着你的殷城主,欢欢喜喜的把你娶回去。”
  “我没有!”带浅枝被他骇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大声矢口否认道。
  “那很好……”
  陈春日脸色那可怕的颜色,骤然消失不见。带浅枝再次清楚地听见那声她熟悉的轻笑声。
  她方才在逼问中的大声喊叫,不可避免的引来了城主府的侍女与侍卫。
  他们焦急地在门外敲门:“带姑娘,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趁着带浅枝神色还在慌乱中,陈春日选择朝她又逼近了一步。
  他俯身,几乎贴在她的耳边,蓦地开口:“那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说罢,陈春日大步一迈,如同是屈尊降贵般主动替客人开门,他朝门外那些人放眼看过去:“有我在,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谁敢拦你。”
  大门一下子敞开,惊得前来的一众侍女侍卫,全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带姑娘的屋内,何时平白无故里冒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虽然陈春日的样貌与气度再是不凡,反应过来的侍卫还是亮出了腰间的弓刀,一脸戒备道:“你是谁!”
  陈春日好似浑然没瞧见,指向他的那几把明晃晃的刀尖。他没一点该有的压迫感,只顾着看了一眼天色,叹然道:“前段日子里,我去南洲。有个魔修也这样问我来着。”
  他话到此处,蓦地回头问向屋内人:“带浅枝,你猜怎么着?那个问话的魔修,下一秒就躺地上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该在地上躺躺。”
  他的玩笑话,真的很像是在开玩笑。
  带浅枝对此的回敬是,她从陈春日的身旁走过,不带半点停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他,跨过门槛时只是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堂堂金阙府君的徒弟,要杀人还需要问我?”
  然后一个人,先走了出去。
  这是带浅枝正当气头上的表现。
  而这如同讥讽的话,从一侧灌进陈春日的耳朵里,他竟能听出一丝丝甜意来。
  新月城的众人早被定身符给定住不能动弹。
  陈春日静静看着带浅枝月下越离越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头疼啊。”
  身体却已在一个抬脚中,直接跟了上去,他负手于背,显得一派轻松惬意。像是万事已定,乾坤尽在他掌中。
  他也不着急追非要追上前,只是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下跟着带浅枝,优哉游哉地踱步。
  有不识趣的人冒出来,他就招呼上一张定身符。看着带浅枝一路穿廊过院,在他眼皮子跟前大大方方地走出殷神扬的城主府。
  带浅枝不是不知道陈春日在后面跟着她。她就是想看看这位陈仙师,能耐着性子跟她跟到何时。
  可没想到陈春日竟能沉默着,好似能跟她走上一辈子。临快到城门口了,带浅枝不由慌了神,出城后怎么办,她开口咱俩分道扬镳,陈春日会拿雷符劈死她吗?
  这时陈春日终于开了口:“带浅枝。”
  不怕他出招,就怕他不出招拿他没办法的带浅枝,停下了脚步。
  陈春日也停下来,笑着问道:“这是什么琴音?”
  带浅枝有一肚子疑惑,转过身来说:“这不是琴音,是琵琶音。”
  新月城的城里上,不知有谁正在弹奏琵琶。
  陈春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问:“弹得什么曲目。”
  带浅枝一点就醒,她朝四周看不见的暗处看去,犹豫片刻后才说:“是……十面埋伏。”
  古有韩信于设伏兵,十面围剿项王,最后致使项王乌江自刎。后人以此事作成曲。
  “那我们听完再走吧。”
  陈春日在月色中走上前来,于带浅枝的身旁站定。
  一阵哐哐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从城内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突兀地从夜里冒出来。新月城身披铁甲的城中守卫,已在一个眨眼间,层层将他们二人包围了起来。
  最外一层,还聚拢着不少居住在新月城,受新月城城主庇护的玄门修士。
  领头带队的侍卫很客气,上前来给带浅枝和陈春日分别躬身行礼:“陈道长,带姑娘。今日的夜游新月城,可以到此结束了。天色已晚,还请带姑娘先一步回去歇息。”
  看来殷神扬确实没派人跟踪带浅枝,因为着实没这个必要。这整座新月城,根本就是在他殷神扬的掌控下,就算他人不在,带浅枝也不可能走得出这座城。
  陈春日侧脸,眉目微挑问向旁边的带浅枝:“带浅枝,你困吗?”
  带浅枝一时搞不懂他:“我不困。”
  “哦。那很好。”
  他又问:“那你累吗?”
  带浅枝被问得哭笑不得,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不累。”
  “那就行了。”
  说罢,陈春日一面拿出黄符纸,一面平静地开口道:“那就没办法了。”
  “金阙府陈春日,只好在此请战了。”他神态从容,伸手邀请道:“诸君,谁先来。”
  被铁甲侍卫声势浩大的动静给引来的,居住在新月城的修士们,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盘算着。
  修士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陈春日的身份。
  “他是竞秀赛夺魁的那个道士。”
  “不对,他穿赭色袍,分明就是前几日将南洲魔修,一夜之间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男人。”
  说了半天,就是没人愿意向前多踏出一步,出这个风头。
  而就在这月色正好,凉风袭人之际,修士们关上了议论声,普通百姓也早就躲得无影无踪。一时,城内悄无声息,静得令人莫名胆颤心惊。
  陈春日已是把手握在了带浅枝的手上,好似万事都不怕,正准备踏月带着她走。
  新月城那道抵御过无数外敌的沉重城门,就此被人缓缓打开了。
  马蹄声渐近,带浅枝还未能在夜色中,看清最前面那位的面容,那些一直围着她与陈春日的侍卫与修士们,就已经轰轰跪了一排又一排。
  除了带浅枝与陈春日,其他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把眼睛低向了地面。
  哒哒两声,进城的人放缓了马速。
  骑在马上的殷神扬,冷若冰霜的眉眼往下瞥来,看向带浅枝、陈春日,在那尤为刺眼的二人相握的手上一停。
 
 
第31章 · ✐
  带浅枝看见殷神扬面容的一半被月光照得清晰, 另一半却是晦暗不明,就连边上高举着的火把,也未能照进他那一侧的眼底。
  陈春日紧握带浅枝的手一松,带浅枝不由转头看回陈春日。
  他是故意的, 想要带浅枝把目光重新投回他的身上。
  带浅枝只见陈春日在强敌环伺, 殷神扬领军压境的情况下, 他尚能笑得出来。
  只不过陈春日松手之后的话, 却是很厉害:“你敢走过去试试。”
  带浅枝脸上挂着的笑容有点小尴尬,收回了往外移出半步的小脚。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不是想走到殷神扬那去, 她是想迅速离场, 给两位大佬腾位置。
  她夹在中间,会影响大佬们发挥,不是么。
  陈春日的话语声音虽不大, 却也足够有心人把话听清楚。
  殷神扬翻身下马,看着带浅枝道:“她想去哪, 是她的自由。”
  这话险些把带浅枝听哭了, 她看向殷神扬的眼神瞬间一亮。
  许是她想要开溜的心思, 表露的太过明显。殷神扬眸光一冷,又冰冷冷的附加了一个前提条件:“等到大婚之后。”
  陈春日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你想娶她?你们新月城想娶她……不是在白日做梦么。”
  带浅枝愣愣的,这几个字不是她拿来怼陈春日的吗?怎么被他盗用了?
  殷神扬翻身下马,带浅枝悄悄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城主。
  在一个不及反应的错愕中, 殷神扬猛地上前一把拽住了带浅枝,将她拉向自己的怀中, 还用长臂拘着,不让她动弹半分。
  原本跪地的侍卫, 也将弓刀抵在了陈春日后背上。
  带浅枝被扯得在殷神扬的胸膛上一撞,余光瞅见殷城主的手腕,正系了一段红绳,红绳艳红,分明就是那根她随意得来的纪念品,又是他执意想要的那根红头绳。
  她听见殷神扬说道:“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会娶她。陈春日你凭什么以为,能带她走?”
  “你,孤立无援。”殷神扬的声音越是冰冷,就越是志在必得。
  她目光由下而上,见着那说话人的下巴侧脸,是如此的刚毅坚定。
  陈春日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
  他在金阙府后山上修道三十载,府中人还从未曾见过这位府君亲徒,如同谪仙般的人物,有冷着一张脸的时候。陈春日的喜怒哀乐皆是藏在笑意里,不喜欢真正表露出来。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黑色的云团仿佛大军压境般,在众人的上空笼罩着整座新月城,云层中隐隐似有电闪雷鸣,正在呼之欲出。
  被雷云带来的冷风,尽数灌进陈春日的道袍长袖中,吹得猎猎翻飞,他借了天势如此说道:“看来天命站在了我这里。”
  “天命?”殷神扬紧抿的唇上溢出一丝讥讽的冷笑,随即大喝,“在这新月城中,我殷神扬的面前,谁敢妄称天命。”
  殷家人自从建立新月城以来,统御西洲上百年,确实无人敢挑衅他们的权威。
  他低声喝道:“握玄黄……”
  一道霞光骤然凭空出现,于五彩斑斓的光耀中显现出一把如同凤凰双翅展开的金色长弓。
  陈春日的三十六天罡符箓,如同护身法阵,也在同一时间护遍了他周身。
  大战一触即发,陈春日微蹙眉头,直盯着带浅枝道:“带浅枝,你还不离远一点。是想被雷劈死么?”
  带浅枝哪用得着他说,已经是在往外挪动了,她是生怕被大佬们察觉到她的举动,挪得比较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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