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三春
时间:2022-03-17 07:17:10

  买主是位前呼后拥,头上戴满钗环的女修,一张嘴就是千两黄金。人们议论女子身份,是西洲王家最受宠的嫡女。
  王家女买下千两黄金的画卷还不够,直接放话:“在场有谁开出那唯独一幅的西洲神仙画像,我愿出三千金!”
  人群立刻就跟疯了似的,全如潮水一般争先恐后去买金玉画卷。
  可一炷香后,仍没听说有谁买到了。
  女修手肘轻轻戳了戳带浅枝:“你买的画卷,怎么不拆。”
  带浅枝也不怕告诉她:“我怕拆出来的画卷不尽人意,一上头又去买几幅。”
  说白了就是在尽力克制自己冲动消费。等回去后再拆开,就算想再消费也没地方去买。
  女修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她们二人也不好让守在门口的侍卫久等,买了画卷说着就要出去。
  隔间门口站定两位男修士,将她们拦下,说要检查一下她们方才购买的画卷,要确认所有画卷的所绘内容。
  带浅枝的画卷根本没拆,修士自然不放她们离去。
  一旁的女修惟恐得罪人,忙劝带浅枝要不就拆了算了。
  带浅枝却是不肯退让,直言道:“我买的东西,我自己做主。”
  修士找来他们的主人请示,王家小姐语气更豪横:“你们也是蠢货。她要是不愿意,你们把东西抢过来,替她拆画不就行了?”
  两位修士得令,立即要动粗下手。
  带浅枝扬声发问:“我是殷城主的客人,你们西洲王家就是如此待客?”
  殷神扬的名号直接震得修士表情一僵,是出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
  女修替带浅枝直冒冷汗,心惊胆战。这位金阙府女弟子,可真敢信口开河。她们不过是被侍卫护送一段路,到她嘴里就身价爆涨,成了城主的座上宾客。
  “你以为我会信?”王家女眼神讥讽,上下打量带浅枝。
  带浅枝反而不怕,狐假虎威借用某人名头的事情,她做多了。寻常人看来,肯定很像一回事,不会有半点怀疑。
  她从旁提醒同行女修:“麻烦道友,把门口殷城主派来保护我们的侍卫大哥给请进来。”
  女修短时间内连受两次惊吓,你还敢把人叫过来,不怕当场拆穿后,扣上一个坑蒙拐骗的罪名把她们押送大牢吗?
  女修没敢吭声,只得先听带浅枝从隔间里出去。
  王家修士一听带浅枝所言,又见真有人出去要叫人,心中后怕,结结巴巴道:“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外面真有新月城侍卫在门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王家嫡小姐,心有不甘恶狠狠道,“阁下出去前,不留个姓名吗?”
  带浅枝心里偷笑,面上仍是不显山露水:“我的名字,只怕会吓到你……为姑娘花容月貌着想,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你!你!”王家小姐双眼直瞪,活活要气晕了过去,“以后别让我在王家地界上碰见你!”
  挑开帘幕,同行女修正带着侍卫过来,带浅枝也就不再理会王家小姐放出的狠话。
  她提脚正要迈出之际,王家小姐泄愤似的执起书案上的颜料,一股脑泼向带浅枝。
  带浅枝避让不及,下意识提臂一挡,彩色颜料全给泼到她的长袖上了。
  新月城侍卫与女修士匆忙赶来。
  带浅枝不但没生气,她把一同受到颜料污染的画卷,抖开扔给了王家女,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赔钱吧,黄金千两。”
  “你这幅画,都看不见是谁。凭什么卖给我!”王家小姐当然不服气。
  “画卷五两金,我这身衣服乃东洲金阙府特制,算你黄金千两已是折旧后的价钱。”
  “你讹我!”
  “当然!”带浅枝毫不客气回话,“你弄脏我的衣服,你要么给我赔礼道歉,要么仗着家里钱多,拿钱砸我,让我闭嘴。”
  她吃准了这位堂堂世家嫡小姐出身的王家女,绝无可能当众服软道歉。
  所以,她只能勉为其难收下一笔意外之财。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带浅枝喜提六百金巨款,大手一挥又购入金玉画卷一百幅,店家说这是最后一百幅了。
  花别人的钱,痛快消费就是爽。
  同行女修带她去裁衣店买身新衣裳,一路都在佩服带浅枝:“我还是头次见,我等没背景的修士,也能令仙门世家子弟吃瘪的一天。”
  就连殷神扬派来的两名侍卫,在相视一眼后,也感慨:“姑娘手段厉害。”
  看见满店铺挂的都是制式相仿的红衣服,带浅枝原地犯难。
  正琢磨着,女修说:“如今正值簪花竞秀前夕,大街上的女修都穿红衣。你这身打扮实在太惹眼了。就怕被王家人惦记上,不划算。”
  带浅枝换上红衣,女修目光关切地,来回在带浅枝前后左右踱步:“我还有一幅桑桑圣女在簪花竞秀上射箭的图画……细看下来,道友竟然与她还有几分神似。”
  带浅枝面上友好微笑,心里满是吐槽。
  我们本就同一个人好不好。
 
 
第5章 
  傍晚时分,同行一路的女修找到同门汇合,与带浅枝拜别。
  女修临走前,玩味说道:“真想在簪花竞秀上,一睹你穿红衣射箭的风采。”
  “金阙府弟子,未曾有过参加的先例。”带浅枝一笑置之。
  女修最后打量她一番:“可我觉得,道友正好做这第一人。”
  带浅枝连连摆手,转身对中途起了很大作用的新月城侍卫,也作告辞。
  侍卫板着脸,铿锵有力地说:“城主有令,要我们保护带姑娘。”
  带浅枝忽觉被殷神扬给套路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跟你们走呗,你们给我安排个住处。”
  她眼下满脑子都是找个地方拆盲盒,好在那一百幅画卷里找出那位仙人之姿。
  新月城置办的产业遍布西洲,找间雅致的院落,来安置带浅枝住一晚,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侍卫从旁介绍院落,带浅枝正思索着今晚要住哪间屋子。
  这时,院门口临街上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越来越近。
  马队声势浩大,带浅枝还来不及出门张望,只听得领头的女子,当街怒吼而出:“带浅枝出来,给我兄长偿命来!”
  随即少说有几十人的大队人马,将小院内外团团围住,女子翻身下马,高举火把来到院落大门前。
  一时,刚下完雨的秋日,竟然寒气袭人。
  带浅枝不慌不忙走到门口,故作镇定,浅浅一笑:“姑娘只怕找错门了,我不姓带,我是殷城主请来的客人。”
  她从不吃眼前亏,大难临头,叫她改了姓氏,跟着殷神扬一块姓殷,抱他大腿喊他亲哥哥都可以。
  再次搬出殷神扬的名号,却没白天那般好用。
  女子冷笑一声,挥开袖中丝绢,丝绢上清晰描摹着一副女子画像,不说和带浅枝长得毫无二致,也是断然不会将面容错认。
  女子名叫赵还香,是赵还丹亲妹。
  赵还香咬牙切齿道:“果真是奸伪狡猾的女人!这画像前几日,同兄长的家书一块寄回。兄长在信中提及要娶你为妻,宗族长老们不同意。你肯定是眼看嫁进赵家无望,怀恨在心,将我兄长杀害。”
  带浅枝差点想当场翻白眼。这真是离谱他妈抱着离谱哭,离谱死了。
  “赵姑娘,杀害令兄的凶手不是我。不要冤枉好人,让真凶逍遥法外。”带浅枝在一片赤诚之下,苦口婆心道,“殷城主也说过凶手不是我,你不信可以问问我身后的新月城侍卫。”
  侍卫点点头。
  哪知赵还丹根本不在乎凶手。
  “你承认你是带浅枝了?”
  真正离大谱的来了,赵还香眉头一挑,明说道:“那更好了。我观带姑娘确实姿色尚可,足以聘为我们赵家妇。即刻就跟我回去,和我兄长完婚吧。”
  带浅枝心里大靠!
  原来你是挖好坑,等我跳呢!
  侍卫站出来为带浅枝说话:“赵家贵为西洲名门,此番无理行径,是否太过荒唐。”
  赵还香表明态度:“今日带浅枝要么随我回家完婚,要么死在我的弓箭下,和我兄长同穴冥婚,也是一样。”她看向带浅枝的目光,实在是势在必得,“我一定要完成兄长死前最后的心愿!”
  是是是,牺牲一个带浅枝,幸福你赵家全家。
  此番话音刚落,赵家弟子们纷纷亮出手中兵刃。赵家人仗着倾巢而出,不达目的断然没有回旋余地。
  赵还香当即拉满弓弦,看动作丝毫不见心慈手软。
  带浅枝心道真是他妈的倒霉,和殷神扬牵扯上一星半点,都没好事。只不过和他同住一间客栈,就连夜发生命案,他派人护送,她就要被人追杀活捉回去结冥婚,下半辈子做寡妇。
  西洲民风彪悍,许多修士都擅长弓马,世家所配弓弦,全产自新月城,威力与普通弓箭比,更是不同凡响。
  带浅枝只得慌忙翻身闪躲,险些撞到树干上,多亏她躲得快,才逃过一劫。只不过,那身手实在狼狈不堪。
  侍卫想上前帮忙,却被几名赵家弟子拦住,只能看着替她干着急:“带姑娘,你用符咒啊符咒!”
  世人皆知,东洲金阙府,符箓天下第一。
  又是一箭嗖嗖飞来,性命攸关的带浅枝一边躲避箭矢,一边还要给人讲明:“我不会符咒啊!”
  两名侍卫皆是一愣,还是修为更高的那位先反应过来,对着同伴道:“你速去将此事禀明城主,这里我先应付着。”
  殷神扬的侍卫要走,赵家弟子也不敢真上去拼命相阻。那侍卫几个纵身后,就逃离出了小院。
  另外一位侍卫取下腰间弓刀,与赵家弟子缠斗到一块。
  他把身上仅存的另一件武器抛给带浅枝:“那带姑娘,你是否会用弓.弩。”
  至少也要做到能还击一二,才可能有命拖到城主赶到啊!
  带浅枝堪堪将弓接住,新月城自家子弟所佩的弓名曰新月,不但大而且异常重,寻常女子别说开弓了,拿都很难拿稳当。
  带浅枝刚接住,身形明显不稳,可新月弓一被捏在手上,那手感对她来说实在再熟悉不过了。是殷神扬多年以前,亲力亲为,悉心教导她射技的成果。
  带浅枝弯腰随便捡了一支赵还香射偏的箭矢,她持弓搭上箭矢,弓如一轮弧月,而后站定身子。
  摆开要拉弓的架势。
  赵还香眼里全是嘲弄之色,忍不住嗤笑道:“这是新月弓,你能拉得开吗?”
  离她最近的新月城侍卫也跟着诧异。
  带浅枝完全不予理会,挽弓微笑,箭指赵还香。
  赵还香脸色一变,下意识里也拉开弓弦。
  其余的赵家弟子早就严阵以待,二十名外围弟子齐刷刷将弓.弩.箭头对准带浅枝。
  只等自家小姐指示,他们就可以把带浅枝射成刺猬。
  带浅枝新换的红衣,两袖飘摇,被拉开的新月弓,弓弦崩得好紧,发出一阵又一阵嗡鸣声,声声不绝。
  嗡鸣声骤然一收,她的箭矢随即一闪而逝。
  紧接着还有更多的箭矢,在四面八方,如同箭雨落下,黑压压直袭带浅枝而来。
  赵还香被箭头击穿手臂,可接下来一幕却让已经身中一箭的赵还香,瞪大了眼睛,她手中弓弦跌落在地,人也踉跄退了好几步。
  只因有一发金羽箭矢,停悬在她的头前。
  赵还香知道这只是一个警告罢了,要不然金羽箭早就穿颅而过。
  在西洲,又或者说此世间只有一人使金羽箭,只因唯他一人足矣用金羽箭。
  小院里还有第二发金羽箭,赵还香分不清谁前谁后,又或者是同时发出。第二发金羽箭悬在了倾泻而发的箭雨面前,致使黑色箭雨不能前进,如同凝滞在半空中与它形成对峙之势。
  第二发金羽箭护住了带浅枝,箭雨未能侵袭她周身。
  一旁的新月城侍卫最先单膝跪地,轻声恭迎道:“属下见过城主。”
  带浅枝看见满院的其他人,皆是收了兵器,在或惊愕或惶恐中弯腰行礼,就连受伤的赵还香也在忍痛中同样谦恭。
  殷神扬似乎已经习惯,根本无动于衷。
  通体黑色的衣袍随步伐与夜风拂动,他携着面容上的一丝冷厉,直径走到浮在半空中的箭阵包围前,停脚顿了顿,箭阵就如同失了生机,悉数当空坠下。
  他又上前了几步,看向了眼前的红衣持弓姑娘。
  二人相隔不近也不远,殷神扬冰冷的眸光一动不动,不带半分感情地问道:“你的弓技,是谁传授你的。”
  带浅枝猛地意识到,这才是她今日真正的危机。她的弓技受殷神扬教导,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哪里知道侍卫前脚出去搬救兵,原本该追查元凶的殷神扬,不到半晌就能杀到。
  带浅枝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长弓,艰难的抬眸与他对视。
  殷神扬对上这双眼睛,蓦地心头一震。
  这一瞬间,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刻。少女连夜跑来找他,持弓与他对峙,质问他为何不施以援手,又在狠不下心后收回弓弦,与他四目相对。
  究竟是他回到了过去,还是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天色已然全黑,满天星子闪烁,院落里有这么多人,可没人做声,只余徐徐夜风轻送,太过安静了。
  在长久的静默后,风向猛地一变,金羽箭嗡嗡破空,飞回殷神扬手中。他亲手拉开他的佩弓握玄黄,搭上箭矢的弓弦崩如满月。
  这一箭,直指带浅枝,顶在她的眉心一尺前。
  他问:“带浅枝,你究竟是谁。”
  “不说,就死。”他一字字,冷冷道。
  带浅枝只想安静如鸡,可她求生欲又强迫她必须说点什么,来保全她的小命。
  要干脆坦白身份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色符咒当空降下,稳稳挡在了箭头前,符咒上的敕令咒文与金羽箭相击,在纵横交错的金光中,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金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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