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不要我了——茶瓶花
时间:2022-03-21 08:03:01

  短短几天内,皇帝病逝,七皇子荣登大位,她的夫君升官,擢升中书侍郎。

  中书侍郎协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事务,因前中书令,也就是陶皇后的父亲,陶丞相告老还乡,中书令暂且空缺,由宴烽接管中书省一切公务,这也就意味着宴烽虽无丞相之职,却有丞相之权能。

  宴烽到家时,一脸倦容,可心疼坏了黎文漪,连忙搀扶着他,伺候他休息去了。

  等人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将黎文漪抱了个满怀。

  虽不能说出口,宴烽亦想和黎文漪分享他的愉悦和兴奋,叱咤风云又老谋深算的元朔帝再厉害,还不是败于他手了,为了将至高无上的皇帝拉下马,他可是精心布置了好多年了,若非时宜不对,他都想跟自家夫人炫耀,并告诉她,她的一半的仇,是他策划的。

  同时,皇帝一死,悬在自家夫人头上的利剑就没了,从此再无人可以威胁她的性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席沣京中的任何宴会,再不必躲着任何人了。

  然以上种种皆不能说出口,他只好紧紧地拥抱着她,身体力行地传达他的兴奋。

  他一直闹腾到夜幕降临,在黎文漪恼羞成怒的警告下,方才收了手。

  宴烽兴致过于高昂,以致于一整天未进食都不觉得腹中饥饿,此刻的他,像是一只餍足的狮子,懒洋洋地倚在卧榻之上,回味着由身到心的满足和愉悦。

  “用膳了。”

  黎文漪唤了一声,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她疑惑地转身,见宴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凤眼泛红,散开的发丝有些许落在微敞的白皙的胸膛之上,加之嘴角略带魅惑的笑意,黎文漪当即就呆住了。

  她兰芝玉树、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般的夫君,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的华艳绮靡之态!

  同一个人,同一张面容,往日温和贵气的人,不知为何,眼下黎文漪总觉得自己从她的夫君身上看到了邪魅,对,邪魅,这分明是跟他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词,却能精准无比的描绘她此刻的感受。

  黎文漪抬手覆上双眼,遮挡眼前所见,而后转过身去,叮嘱宴烽:“吃饭吧,辛苦好些天了,得好好补补。”

  她还未坐下,身后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带着痒意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为何不看我了?”

  “我有些累了,想用完膳,早点休息。”

  黎文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累了,累到产生错觉了,她怎么会觉得自家夫君邪魅呢?那是她最喜欢的温婉君子的夫君。

  她也不是认为邪魅不好,只不过那就不是她所熟知的夫君了。

  宴烽心情相当好,就没有多想,也早早地歇息了,第二天,步履轻快地上任了。

  新官上任,忙碌非常,黎文漪自然能谅解。

  这日,黎文漪前往寂悠庵上香,礼佛之时,一位师太背着她的丫鬟和侍卫们,偷偷往她手心了塞了东西,她疑惑着正要开口,师太就转身不见了人影。

  在寂悠庵的厢房休息之时,黎文漪借口小憩一会,屏退了身边的人。

  她拿出不认识的师太交到她手里的东西,是一块腰牌和一封信,她仔细端详了腰牌,腰牌是顾忱顾探花的,腰牌是官员身份象征,借用和擅取都是要论罪的,她又看了信封上的字迹,是顾探花的字迹无疑。

  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把腰牌交给她做什么?黎文漪犹豫地看着信封,心都提起来了,这种情形,不会是顾探花遇险了吧,难不成是来向她求救?

  她又将视线转移到腰牌之上,想着莫非信不是交给她的,而是交给她夫君的?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腰牌是朝廷官员身份的象征。

  她要不要先跟夫君商量一下?可她夫君近来诸事繁忙,要是顾探花不是那个意思,她岂不是把两人的正事都耽误了吗?

  思量再三,黎文漪决心先打开看看里头的内容,看完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顾忱说她的夫君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怎么可能,他绝无可能是那样的人,虽然他确实是聪慧,但是怎么都跟心机、毒辣这类的描述扯不上关系。

  顾忱还说希望单独跟她谈谈,谈谈就谈谈,黎文漪想着她要好好跟顾忱说说,怎么能恶意诽谤人,把她的夫君描述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奸臣,背后中伤实属小人行径。

  但是信中有一点,黎文漪不能无法信心十足地说顾忱是捏造的,顾忱说她身边都是宴烽安排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宴烽都能知道,顾忱希望她只带自己信得过的下人和他见面,跟宴烽有任何关系的,一个也不要跟着去。

  这一点,黎文漪平常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院子里,尤其是她身边伺候的人,更换得频繁,有一回她随口跟身边的唐月璇说了一句,奉茶的小丫鬟对宴烽过于勤快了些,第二天,奉茶的丫鬟就换了人,之后那个小丫鬟,她便再没有见到过。

  不管是顾忱送来的腰牌还是信,都让黎文漪棘手不已,腰牌肯定是要还给顾忱的,光明正大地还肯定不行,被人知道了随便就能治顾忱一个借用腰牌之罪,即使她根本就没有用过,就只能私下里给人送回去,可这面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她拿不准主意。

  黎文漪想了许久,依旧纠结不已,她是相信自家夫君的,没必要听其他的人挑唆之言,可话又说回来,她既然信他,又何必逃避他人的挑拨,君子行端坐正,经得起考验,顾忱无端诽谤,她该严厉指正,不应当坐视不管。

  黎文漪左思右想,还是下不了决定,她将信和腰牌贴身收好,在她未想好之前,还是先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在厢房纠结许久,黎文漪心中烦扰,想在寂悠庵四处走走散心,她一出了厢房,唐月璇和青萝便跟了上来,不知怎的,黎文漪又想到了信中所说,宴烽在她身边布满了眼线的话。

  “青萝跟着我就好了。”黎文漪心乱地让唐月璇别着来。

  “新皇刚继位,京中仍不安宁,还是让我跟着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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