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冯苦懦
时间:2022-03-23 07:09:00

  谢厌无言以对。
  宋鹫失笑:“所以,你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欧阳善回过神来,想当时情景,喃喃自语:“难怪我轻轻松松便从土匪窝逃了出来,感情他们主动放的啊。”
  “你不是拼死才逃出吗,浑身还落得狼狈。”
  欧阳善脸一红,硬着声道:“不是谁都像你们功夫傍身,我一文弱书生,能逃出已是难得的天分。”
  “罢罢罢!”他飞快转移话题,“那土匪既是打着这副算盘,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不。”谢厌一脸神秘。
  “公子?”
  “何不顺水推舟,如他所愿。”谢厌慢悠悠道,“我太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
  两个时辰后,宋鹫整装待发,正在官邸清点随同之人。
  欧阳善忙里偷闲,伸长脖子朝向官邸门口:“公子回谢宅一趟,是做什么?”
  宋鹫斟酌片刻:“不知。”
  欧阳善忽的一笑,眉眼暧昧:“我猜,是舍不得五姑娘。”
  宋鹫瞥他:“慎言。”
  “又不在。”欧阳善笑吟吟道,“说不准正黏着五姑娘不肯走。啧,以公子平日的凶横,五姑娘岂能招架得住?可别惹哭了才好,美人梨花带雨好看是好看,也叫人心疼啊。”
  宋鹫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去公子跟前,再说心疼。”
  欧阳善一噎:“……”
  “宋鹫,咱俩是、”他一甩头,重重哼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好多啊!”
  欧阳善霎时目瞪口呆,唰地起身。
  艰难咽下险些卡喉的一句话,踩着嗵嗵的步伐,直奔向门口那扛着四大箱子进来的几人。
  “好家伙!”欧阳善围着箱子抚掌。
  见谢厌背着手踱步而来,惊呼:“公子,有必要吗,里面都是些什么?!”
  谢厌镇定自如:“这一箱是糕点和菜肴羹汤,芸香楼订的。这箱是蚕丝被和软枕,那边的装着应急药材和日用物什。”
  “我们是去剿土匪。”就说鼻间怎么一阵饭菜香,欧阳善吞了吞口水,忍着不去回想芸香楼的美酒佳肴,艰难道,“需要这些么……”
  谢厌嫌弃瞥他:“你在想什么。”
  欧阳善懵地扭头:“?”
  “不是你的。”谢厌狠戾的面孔柔和下来,唇角似有笑意,端详那箱盖片刻,紧了紧手说,“给尹、咳……给阿婵用。”
  尹婵正拉着楚楚跑进官邸。
  天晓得,她刚理好行装,等待出发,谢厌却说什么都不用收拾,他已安排妥帖。
  这、这便是他的妥帖?
  欧阳大人的惊呼直传到官邸门外,尹婵羞红了脸,匆匆踏入,却正好听见了这声轻哑低沉的“阿婵”。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51294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欧阳太搞笑了】
  【大大新年快乐!】
  【撒花】
  【好宠】
  【嘶,好甜!太太新年快乐~】
  -完-
 
 
第33章 、坦然
  ◎谢厌看着像冰,却从来不是冰。◎
  原州谢府因有京城信阳候的关系,常年中门大开,贵客绵绵不绝。
  但自打谢厌分府别住又回去后,这两日,几乎没有地主乡绅敢靠近周遭近巷。
  唯恐被谢厌逮住,若叫他眼睛进了几粒沙子,非得扒下几层皮来。
  原州虽是州牧主掌军政,但无人不知,欧阳善处事纵严却有回旋余地。谢厌则不然,凡栽他手里的,怕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于谢府管事的老爷夫人来说,这种时候,没有贵客上门,不失为一件好事。
  既落得轻松,也不至被谢厌抓住把柄。
  不过,一家之主所操心的事,尚未当家的少爷姑娘,往往不能理解,也无暇掺和,只见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谢府的四位千金如是。
  二姑娘寡言少语,去佛堂伺候老夫人了。
  表姑娘善逢迎,眼下若不在各夫人跟前卖乖,便是围着几位少爷撒娇。
  独三、四两位,大清早凑到一起,话里话外难免谈及府里多出的人。
  “大哥那日可凶,还动家法,真不知五姑娘是何身份,怎就叫谢厌捧上天了?连大哥都急急巴巴在府里清肃闲言。”
  四姑娘低嘲:“总归我不信兄妹,他俩莫不是……”
  三姑娘手捂着唇,俏皮地眨眨眼:“世间奇事多,你我何曾想过,谢厌那鬼脸,竟也有人看得上。倒不知五姑娘容貌,怕是同他一般见不得人罢!”
  “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
  聊到兴头上,丫鬟禀报,称黄家小姐到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快请她进来。”
  一身鹅黄绸裙,娉娉婷婷,仪态矜傲,正是上月才定亲的黄巧春。
  黄巧春带着目的前来,草草攀谈后,便就开门见山:“听说府里有位五姑娘,两位姐姐可否为我引见。”
  三姑娘神情复杂:“恐怕要叫你失望而归。”
  黄巧春疑道:“怎么了?”
  “今儿着实不巧。”谢三轻轻一叹,“两个时辰前便出门了,如今那院只剩一个毛丫头。”
  “出门?”黄巧春懊恼地轻啧,拧眉问道,“你们可知去向?”
  “不知。”谢三摇头。
  又思忖道:“听说,是收好行装,同楚姑娘一道离开的,想必不只一两日能回。”
  黄巧春好容易想来谢府瞧瞧,却撞上这茬,免不得怄气,指尖用力抠着掌心,怨道:“可如何是好。”
  谢三哪见她这么气急败坏过:“有什么要紧事么?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黄巧春张张嘴,临出口时还是顿住了。
  谢三挑眉,猜测道:“莫非你亦听说她与谢厌的关系,想瞧瞧脸……实不相瞒,我俩也好奇,无奈没机会去那院子亲见。”
  事情还没落下,黄巧春不想将念头宣而告知,沉想半瞬,听谢三这么说,忽然计上心来,顺水推舟道:“我有一法子,不知二位可愿一听。”
  “仔细说来。”
  “今年的赏春宴是由蓬春街薛老爷的夫人筹办,不妨借此良机,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
  谢三慢慢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黄巧春笑着点头:“届时只说她初来原州,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往后还有的相处。不如集聚消遣,赏花折枝,也好相熟。”
  谢三略有踌躇:“只怕谢厌他,不会答允。”
  黄巧春高挑着眉头:“咱们女眷的事,与男子何干,难不成叫五姑娘来日困守宅院,对原州女眷不理不睬么?”
  “说的也是。”谢三的兴致被勾起,“待她回来,我去请上一请。”
  黄巧春抚掌:“便等三姑娘的好消息了。她若点头,我自求薛夫人来亲下请帖。”
  三人围坐闲谈,话及此,不由亲近更多。
  推杯换盏,笑得心照不宣。
  话中的尹婵,此时已随同谢厌等人出原州城,行在前往谷城的途中。
  那夜,谢厌提起去苍盘山一事,原定在明日。
  而今突然提前,打乱了她的安排,昨晚绣好的图样便只能托付阿秀,故而,此行是楚楚陪同。
  尹婵暗暗想过,她是弱质女流,围剿土匪恐怕出不了什么力,只求别扰了正事。
  到时,只把自己弄得乌漆嘛黑,穿粗布破衣,狗狗祟祟跟着几位,万不可图添麻烦。
  但着实没料到,真正出发时,竟是这样的……大张旗鼓。
  和楚楚同坐华美的车轿便罢了,另三位骑着高头大马也罢了,但、何故还费力拖几大箱子,箱子周围是一行护卫打扮的随从。
  远远见着,哪像深入敌营围剿土匪,分别是富贵之家游山玩水。
  轿中,尹婵如坐针毡,免不了胡思乱想,唯恐摆出这样大的场面,会节外生枝。可很快发现,只她一人坐立不安。
  茶案对面的楚楚悠哉沏茶,对即将发生的事并不忧心。
  尹婵思了一思,手搭在桌案上托着腮,眉头轻蹙,眨巴眼看她:“楚楚,我们是去苍盘山,对吗?”
  楚楚将茶推递给尹婵,闻言颇讶。
  一抬眸,尹婵脸色时灰时白,唇角旁的小涡鼓起,她了然道:“没错,苍盘山紧邻谷城,过会儿便到。小姐别害怕,既有公子在,只当做春日踏青,您啊,好好赏玩咱们原州城外的景致。”
  尹婵倒没有特别怕,只是对眼下情状糊里糊涂。
  听她说踏青,脸一红,想到跟在车轿后那装得满当当的木箱,以及官邸时,谢厌脱口而出“阿婵”。
  ……谁允他那么唤的。
  尹婵捧茶喝了口,对上楚楚揶揄的目光,硬着头皮,又问道:“我们这般大张旗鼓的去,不怕被土匪察觉么?”
  从未听说过谁家剿匪,竟是如此做派。
  楚楚笑眯眯道:“要的,就是被他们发现。”
  “什、么?”尹婵以为听错了,美眸圆睁。
  但见楚楚一脸神秘,她循着深处去想,手指攥紧了桌案边,慢慢明白此行的意图,低喃道:“难怪要大张旗鼓……公子是想,引土匪将咱们一网打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如此了。”
  尹婵恍然大悟。
  楚楚叮嘱:“小姐旁的别多想,只记得,我们打从江南来,一路游山玩水,途径谷城,人生地不熟,误落土匪地。”
  尹婵肃着脸,点了点头。
  撩起窗遮往外看,果然已离了原州界,前边便到谷城。
  一条长河过,河边石碑竖立,四周群山辽阔。当日正是在此地,她偶遇了欧阳善。
  时隔几日再至,竟生出几分世事变迁之感。
  但车队没有停留,一路往前,环绕谷城外延,约半个时辰后,停在一处浩浩荡荡的山口。
  谢厌长“吁”一声,握鞭勒马,翻身而下。
  楚楚笑说:“小姐,已经到了。”
  被楚楚扶着下轿,尹婵抬眼,方知他们正身处群山环绕间。
  左右俱是望不尽的山地,不由得惊起一息被巍峨山势扼住喉咙的错觉,后脊发凉。
  尹婵唇涩,轻轻舔了一下。
  几名护卫立刻将箱什卸下,牵马去喂草。
  谢厌低声嘱咐了欧阳善一些杂事,话落,后者骑上马前往别处。
  尹婵浑然不解,怔怔望去时,恰好撞上谢厌转回的目光。
  周围雄壮险峻的高山是她少见的风景,眼下却不大喜欢。
  毕竟站在这里,遥望四顾,她如此藐小,那山任意倒下几块石,就能压得她毫无喘息之地。
  可山归山,纵然巍峨,也是不能动的东西,不敌谢厌目光带来的压迫。
  尹婵眼睛躲避了下,拉着楚楚故作说话。
  原以为谢厌能自觉移开眼,哪知他毫不通世故,愈发走近,站定后,倾身询问:“可饿了?”
  尹婵“唔”了声,抬目。
  那方,护卫在谢厌语毕之际,就将从芸香楼带来的羹菜佳肴摆盘放好。
  缕缕香气袭来,惊起好几声腹中咕噜,阵势颇大。
  一行人全部朝尹婵看去。
  双眼睁得老大,皆是目光灼灼,等发放食物的狼崽似的,像是只待她一开口,就可以蜂拥而上。
  尹婵脸薄,被一众人高马大的护卫盯视,很是难为情,攥紧了手心,求助地朝谢厌使眼色。
  盼望谢厌能管管他的下属。
  谁知,竟瞧见他一袭盘领黑袍,背着手挺拔威严,好一副坦然之态,身形岿然不动。似早早料到会有这幕。
  尹婵眼神一顿,蓦地红晕爬满耳根。
  “要不要尝尝芸香楼的美食?”谢厌泰然自若道。
  倘若没他方才的坦然模样,尹婵还能说谢厌体贴,可现在,一边是护卫们“嗷嗷待哺”,一边是他“关切入微”。尹婵阖了阖眸,岂能分辨不出谢厌就是故意的。
  故意……显摆。
  她原是现在一行人里,对剿匪最没用处的,哪好意思叫他们饿肚子。在谢厌奇奇怪怪的期待中,面颊绯红,点点头,很轻的“嗯”了一声。
  半晌,一行人围坐在山口草地,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中间放着短桌,摆满了精致可爱的糕点和酒水茶类。
  短桌旁铺一大块薄毯,花鸟托盘盛着香味扑鼻的菜色。芸香楼有名的招牌菜没少,什么黄焖鱼、清炖肥鸭、桂花翅子等应有尽有。
  任谁见了,也难以相信是去剿匪。
  尹婵迷惑过,犹疑过,现在被楚楚拉着端坐小矮凳,左右都在大口吃肉喝酒,聊话侃谈,好一派自得闲乐。
  她沉默一瞬,旋即唇角绽开悠悠的笑,不再做那庸人自扰,捧起碗碟盛了一份汤。
  谢厌在身旁坐下,她问道:“欧阳大人做什么去了?”
  “土匪见过他的脸,故而不能与我们同行。我让他在后山静候,另,再暗传消息,主动引土匪现身。”
  尹婵一讶,神色严肃起来,压了压身子,睁大一双凤眸,偷偷瞟看四周:“所以再过一会儿,咱们便会被抓进土匪窝?”
  谢厌见她故作紧张,柔美的小脸绷得正经,神色忽痴。
  末了,配合点头:“嗯。”亦不忘给她盛菜,强调道,“多吃些,莫要那些人白捡了芸香楼的便宜。”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