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对——也稚
时间:2022-03-23 08:27:21

  十一点多了,戴蓉在外面吃饭还没回来。简觅夏回房间披上外套,拿起手机给姨妈打电话。
  第一通无人接听,冯维文让简觅夏再打一遍。简觅夏拨出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姨爹,你和姨妈吵架了吗……?”
  冯维文掩饰般笑了下,“没有,就可能知道我催她,她不想接,但是这晚了,我不放心,我得去接她对吧?”
  “哦……”
  那边接通了电话,听声音明显喝了酒,“夏,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姨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姨爹让你打来的?”
  “不是,姨妈,我,我想你了。”平日里好难开口的话,变作谎言脱口而出。
  戴蓉笑起来,“是吗?姨妈想多玩会儿。告诉你姨爹,他平时到处应酬喝酒,我玩一回怎么了。帮姨妈看着弟弟啊,不用管你姨爹。”
  “好吧……”简觅夏抬头看冯维文脸色,“你一个人回来可以吗?”
  “没问题!哦,那个,路萍阿姨你知道吧,我和路萍阿姨他们一起的。”
  冯维文拿走手机,正要说话,可那边已然挂断。
  “姨爹……”
  冯维文闷气,对简觅夏叹息般说:“你去睡吧。”
  简觅夏握着手机回到房间,塞着耳机听歌入睡。
  *
  天大地大,考试最大。高二这次期中考试十分正式,划分了考场,连着考两天。
  简觅夏和杨悦一个考场,第一场考试杨悦没带橡皮,问周围同学借,大家都没有多的。简觅夏可以将橡皮一分为二,可有的委屈讨不回来,她也不会让自己当烂好人。
  简觅夏没把橡皮借给杨悦。杨悦到也有傲气,没主动来问,就着自动铅笔上一点橡皮完成了正常考试。
  语数两场考试结束,简觅夏到校门口等唐钰。向阳借了张走读卡出去吃饭,碰见她们,说等等路温纶一起。
  唐钰说:“路温纶出来了?”
  向阳说:“是啊,张约翰没跟你说?”
  “我还没碰到他。”
  实际上因为上次张约翰发脾气,唐钰已经好些天不和他说话了。校庆的时候张约翰也没跟他们一起坐看台。
  傅禹和路温纶一个考场,一起出来的。他们说再等等张约翰,便站在一旁对答案。唐钰拿起草稿纸也跟他们一起对答案。
  简觅夏最怕对答案,草稿纸上的算式都被同人涂鸦覆盖了。
  一个高挑的女孩走出校门,向阳叫住了她,她瞧见路温纶,打趣说:“出狱了哈。”
  向阳招手让她过来对答案,女孩把草稿纸给他们,便和同伴离开了。
  这张草稿纸并不是真的草稿,她按照习惯多要了一张纸写答案,方便给同学们看。
  傅禹说这是他们十班第一名,年级第二。简觅夏大概理解了。
  “那年纪第一是哪个班的?”
  “十二班的吧。”路温纶说。
  方才路温纶只顾着和男孩们说话,简觅夏也没有跟他打招呼,此时他接她的话,简觅夏才好好看向他。
  “你们班呢?”
  傅禹笑说:“十三班偏科的很多。”
  向阳说:“也不全吧,综合分前十他们班也有。纶,你现在在你们班多少?”
  “我这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少来。”
  最终又变成男孩们的吵闹,简觅夏只笑不语。
  唐钰抱怨,“张约翰怎么还不来。”
  简觅夏回头望校门里一望,“说曹操曹操到。”
  “约翰!”向阳抬手招呼。
  张约翰身旁有一个女孩,他们说了什么,女孩摇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张约翰便匆匆跑了出来。
  向阳勾住张约翰肩膀,“那女的谁?”
  “什么……就一同学。”
  “楚洁吧?”路温纶说。
  傅禹也看到了,就是楚洁。那个男孩们在游泳课上恍然发现的漂亮雀斑女孩。
  唐钰说:“她不是读理科吗?”
  张约翰说:“是啊。”
  “又没问你。”
  “我得罪你了。”
  唐钰翻白眼,张约翰便不同她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坐一起,傅禹问唐钰是不是和张约翰吵架了,唐钰说没有,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而已。
  他们俩发小,总是阵一阵的,大家都没当回事。
  离下午考试还有很长时间,男孩们吃完饭要去打网吧,唐钰竟然也要去,简觅夏很无语,只好一起去。
  中午网吧人不多,路温纶问还有包厢没,张约翰说要啥包厢啊。网管说还有一间,但只有五台机子。
  简觅夏说:“没事,我不玩。”
  路温纶便要了包厢。
  他们争分夺秒过去开机,想起来又拜托简觅夏帮他们带水过来。
  “网管没你快。”向阳对简觅夏笑了下。
  简觅夏无奈,从前台带回饮料,倒还是贴心地把他们各自要的分别放每张桌上。
  路温纶盯着屏幕,忽然转身说:“有沙发,你可以休息会儿。”
  “哦。”简觅夏转身,不自觉弯起唇角。
  简觅夏坐在角落听歌,双手揣起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还有些沉,他们打游戏怪叫她都没醒。
  到了时间,唐钰过来轻轻拍她,简觅夏睁开眼睛,觉得脑袋有点昏沉。
  “你脸都红了。”
  “太闷了,缺氧……”
  不闷才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周围堆着男孩们的外套。
  唐钰笑,“傅禹刚才给你披外套,结果他们使坏。”
  简觅夏站起来,拎着身上一件外套。
  几个男孩已经出去了,简觅夏收拾起耳机线和唐钰出去,把外套给路温纶。路温纶给了她一罐咖啡。
  ”我喝了这个要拉肚子……”
  傅禹微讶,“你不能喝咖啡?上次我们不是喝了星巴克。”
  “喝的星冰乐嘛。这个我不知道,有次早上喝了就拉肚子。可能是别的关系……”
  简觅夏伸手要去拿咖啡,可路温纶穿上外套,把灌装咖啡揣进了衣兜里。
  他们说着话走了,简觅夏慢半拍跟上去。
  -完-
 
 
第二十四章 
  ◎你怕我◎
  第二天下午只有一场考试, 很早便放了,也没有作业,没有孩子不想疯玩儿。向阳要给路温纶办“出狱”派对, 简觅夏以和同学玩为由请示了戴蓉姨妈,姨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简觅夏心虚地说, 可能要晚点。
  戴蓉说十点, 简觅夏磕磕绊绊说那好吧。戴蓉便猜到了简觅夏要去唱K, 让简觅夏最多十二点前回家, 不准喝酒, 手机必须一直开机。简觅夏说和路温纶一起,戴蓉才放心了。
  向阳订了地方, 召集了人。简觅夏、唐钰和路温纶坐一个车,到KTV的时候, 包厢里已经很多人了。
  豪包装潢高级,变幻的暗色灯光映衬男男女女时髦的打扮。歌声停了, 大家看见路温纶推门进来,欢呼起来。
  向阳拉着路温纶落座长沙发。好几个女孩殷勤地和唐钰搭话,唐钰牵着简觅夏,她们便也同简觅夏友好地笑了笑。
  除了几个打篮球的男孩, 和时常在球场旁边见到的女孩, 其余的简觅夏都不认识。有的是高一的,有的就读于别的中学。不过女孩们对唐钰殷勤背后的意图很明显,唐钰是路温纶他们几个里最说得上话的女孩。
  细究起来或许有些复杂, 唐钰并不只是作为张约翰发小才处于团体中心的, 这充其量是因缘, 而是是爽朗得颇男孩子气的性格。大家都觉得和唐钰相处起来格外舒心, 却没有意识到,真正重要的其实是唐钰的性格不会引起女孩们争风吃醋,从而给他们制造麻烦。
  一个穿着吊带裙涂了口红的漂亮女孩问唐钰要唱什么歌,帮她点。
  唐钰转而问简觅夏想唱什么,简觅夏轻轻笑了下,“不用,谢谢。”
  简觅夏声音小,几乎教人听不清。女孩对唐钰说,“你朋友有点认生?”
  唐钰故意挤兑简觅夏,“她喜欢安静。”
  简觅夏暗暗睇唐钰一眼。
  女孩说:“她好可爱啊!”又凑过来对简觅夏说,“你很可爱!”
  简觅夏摇头,抿唇笑。
  “我和他们都认识很久了,路温纶、向阳我们一个幼儿园的。”女孩俨然控场的主角,“你叫我茜茜吧,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好。”
  女孩起身去那边加入游戏,桌上摆着一瓶瓶啤酒,还有饮料兑过的洋酒。
  一切对简觅夏来说很陌生。唐钰陪她坐了会儿,受不住旁人几次三番邀请,也去嬉闹了。
  简觅夏挪到角落,偶尔拿一块西瓜吃。
  大屏幕上歌曲接连不断,各式语言,一会儿是小清新,一会儿又是差不多的饶舌。
  不知道谁点的歌,张约翰忽然抢了人家的麦克风,要傅禹唱。
  傅禹笑着推脱,推脱不掉,跟着唱,“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
  张约翰带头起哄,整个包厢交头接耳,最后将焦点落在了简觅夏身上。
  简觅夏吃着西瓜,愣愣地看着他们。
  “这个夏天,融化了整个季节——”
  歌忽然切走,大伙儿嘘声,回头见是向阳切的,张约翰抱怨,“哥,你这就不懂了。”
  向阳想说什么,最后没说,拍拍张约翰脸颊,“乖儿子,去找你爸爸。”
  屏幕画面出现另一首歌,有女孩问别人要话筒。
  向阳攀着沙发去,勾身握傅禹肩膀。傅禹看向他,他低头耳语,傅禹便把麦克风给他了。
  向阳把话筒给女孩,看向简觅夏。他让人来叫简觅夏,简觅夏过去了,和他站在点唱机旁。
  “我真的不唱。”
  “你五音不全啊。”
  “我不太会唱……”
  “哎那没事。”向阳把沙发边上的女孩拽起来,“我有事跟你说。”接着指简觅夏,“坐啊,你站着要帮人点歌?”
  简觅夏挨着路温纶坐下了。
  路温纶抬眼看向阳。向阳只咧笑,揽着女孩去另一边。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唐钰那桌人少,逮住他们去玩。
  “纶,到你了!”围桌坐软凳的男孩说着重复了一遍手势。
  路温纶抬起面前的盒子瞧了一眼,比出“十”和“六”,意思是十个六。
  数过去下家的女孩说:“一不作数的哦。”
  路温纶点头表示知道。
  “开开开!”
  每个人都打开自己的盒子,查看骰子点数。
  女孩积极地向大家确认有几个六点。
  光是路温纶就有五个六点,在场好几个人一起玩,自不必说定有十个六。女孩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路温纶抬手压她酒杯,“半杯就可以了。”
  “怎么我们就一杯,茜茜半杯?”
  “人女孩。”
  女孩却接着把半杯酒喝了,“一杯就一杯,怎么了?”
  简觅夏正看着她。对上视线,她问简觅夏,“你玩吗?”
  “我不会。”
  “她不会就算了。”路温纶说。
  在这帮“社会少年”中间,简觅夏看起来就是没怎么出来玩过。不过女孩和旁边的男孩都积极拉简觅夏加入,让路温纶教她。
  “你要玩吗?”
  他们本就离得近,路温纶转头问话,淡淡酒气,简觅夏闻到了。
  “嗯。”简觅夏抬眸,长睫毛上翘,深褐色眼瞳倒映路温纶的模样。
  路温纶回头叫人再拿一盒骰子来,包厢里已经没有了,他们按了服务铃。
  路温纶说:“这一局我带她,算我的。”
  旁人说:“行。
  路温纶把盒子搁简觅夏面前,“先摇骰子。”
  简觅夏学着别人的样子晃了几下,台起一角来看。
  路温纶低头在她耳畔说,“有两个骰子垒起来了,你可以重新摇。用力一点。”
  简觅夏觉得耳朵有点痒。
  方才那个女孩输了,这一局便由她开始叫点数。一圈数过来,到简觅夏的时候,已经喊到“十一个五”了。
  “要开……吗?”简觅夏想着叫“十”的都输了,“十一”岂不是更夸张。
  路温纶说,“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刚才叫数的时候,你就要观察谁喊的自己的数,谁在跟着喊。”
  “那我怎么知道。”
  路温纶轻声说:“我知道就行了。”
  “开不开?”旁人问。
  路温纶比出十一个六,转头便说:“桌上起码有十个,我再赌一个,都不算赌。”
  “可是到最后都会叫六啊。”
  简觅夏话还没说话,旁边女孩考虑好了,说开。
  “你又开他。”另一人说。
  大家打开盒子,数点数,正正好十一个六,女孩输了,又豪饮一杯。
  侍应生拿来一盒骰子,门边的人传过来。简觅夏小声和路温纶说:“我还是不会,算了吧。”
  “那么你看着吧,多看一下就会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