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伪装——任平生
时间:2022-03-24 16:47:58

  江穗月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边擦手边道:“如果真这么懒散,何晋深也不会两年时间收购三家公司了。”
  “他看上去真挺年轻的,没想到手腕这么铁… … ”姚欣宜碰了碰她的手臂:“我听说你们之前认识。”
  “你听谁说的?”这事儿只有贺闯知道。
  “上回你不是回江州了吗,有人看到何总监也回去了… … ”她笑道:“这么巧。”
  “我们是同学。”她淡淡道。
  她眼睛一亮:“那你知不知道他结婚没有?我有个侄女… … ”
  “你侄女多大?”
  “明年大学毕业。”她一脸笑意:“要不你帮我问问?”
  “行。”江穗月笑笑。
  刚出女厕,迎面见到贺闯:“你跟我来一下。”
  她一进去,贺闯连忙合上门,上锁,拉下百叶窗帘。
  别怪外界把他俩的关系说得那么难听,瞧他所作所为,不正是在宣告众人,他俩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何晋深劝回来的。”他站在她跟前,伸手想拉她,江穗月侧过身,躲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她皱眉。
  贺闯一愣:“现在要跟我划清界限?”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暧昧。”
  “咱俩这关系还不够暧昧?”
  江穗月笑了:“去年的事了,还没放下呢?”
  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终究还是退后两步,离她稍远了些,他摊了摊手:“说公事。”
  “你在税上面动的手脚何晋深知道了。”
  “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就因为这个?”
  “他要你自己把烂摊子处理干净。”
  “既然他知道荣达是个烂摊子,为什么还肯捡起来?”他凑近她:“你对他使了什么迷魂药?”
  “我们现在… …住在一起。”反正这事贺闯早晚会知道,她无意隐瞒。
  “是在一起?还是住在一起?”贺闯似笑非笑盯着她。
  “你不用管我使了什么手段,你只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 … ”她再次提醒他:“等荣达成功上市,你要把手头上10%的股份给我。”
 
 
第26章 
  写字楼门口有人在求婚,场面盛大,鲜花铺了一地,广告屏也被征用。江穗月驻足,看着眼前一对新人相拥。少女时期也曾对婚姻有美好向往,但随着年龄增长,期待值越来越低。
  正如方绮敏所说的:现在谁告诉我她结婚了,我只会觉得好惨啊,又一个进城了。
  方绮敏认为婚姻是拿爱情做幌子的交易,还是一场不平等交易,女性往往处于下风。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婚姻破裂,后来各自成家,她成了多余的那个。
  “你们把我当皮球一样随便踢来踢去,却从来没想过我是个人。就算我那时候还小,我也知道我不受你们待见。”方绮敏曾经控诉过父母,但他们同时把这件事忘了。
  后来,她跑得远远的,逢年过节也没搭理过他们,就把自己当孤儿,这样反而轻松自在。
  江穗月给方绮敏打了个电话:“方便吗?一起吃个饭?”
  那头很快接起:“可以,我刚准备下班。”
  她们约在一家常去的日式小酒馆。
  “你开车了吗?”方绮敏落座,问道。
  “开了。”
  “那还喝酒吗?”
  “喝。”
  老板给二人上清酒,这种天气,一口暖呼呼的酒喝下去,整个人精神不少。
  “刚刚大堂门口有人求婚。”江穗月开了个话题。
  “婚姻是悲惨生活的开始。”方绮敏嗤笑道。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不适合婚姻。”江穗月抿了口清酒,清了清嗓子说道。
  “婚姻就是一场谁先妥协的游戏。”她放下筷子,可能是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眼里有光:“比如婚前说好了只生一个,婚后公婆说不行得生俩。这时候,女人有两种选择,一是不生,日子吵吵闹闹过下去,兴许还会离婚。二是妥协,生二胎… …然后你会发现自己的沉没成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
  “当你的沉没成本大到接受不了的时候,你就被拿捏住了,只会一再妥协… … ”她继续道。
  江穗月表示赞同。
  “你发现没有,男人在婚姻里面并没有损失,离婚,他可以再婚,再换一个老婆伺候自己,生二胎,累的是老婆跟母亲… … ”她喝了口清酒:“当然,这个世界上也存在好男人,但我持消极态度。”
  江穗月笑笑,跟她碰杯:“你跟高谦明怎么样了?”
  “你指哪方面?”
  “工作… …还有那方面。”
  “我刚回来,工作的事还没接洽,虽然他没明确说过冠名权凉了,但我猜八九不离十。至于那方面… … ”方绮敏犹豫要不要把那天晚上的事告知好友,想了想还是说了。
  江穗月听完,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们能发展点什么。”
  “男人一旦有了点权,就觉得所有女人都是为了权而来。”方绮敏手撑着头,她刚刚喝得急,现在说话有些喘。
  “他那个位置的人,想的肯定比平常人多。”
  “能理解,但是很伤人。”方绮敏眨了眨眼,语气有些虚:“可惜了… … ”
  “可惜什么?”
  “可惜他那身肌肉。”方绮敏笑笑:“你看得出他经常健身吗?”
  江穗月回忆了一下:“每次见他都是穿正装,看不太出来。”
  “我也没料到… … ”她长叹一声,算是缅怀了一下这段露水情缘:“你呢?何大帅哥真住你那儿?”
  江穗月点头:“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江穗月挑眉,摇头。
  “那就是你还想再跟他发生点什么。”
  “也没有。”她说。
  “那他呢?”
  “他让我跟他一起去三亚过年。”
  “哈?”方绮敏瞳孔收缩。
  江穗月举杯,跟她虚碰了一下。
  “所以现在是他想重拾前缘,你不想。”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跟他分开吗?”不知为何,此时江穗月的倾诉欲前所未有的高涨。
  “为什么?”
  “我抢了他的保送名额。”她说得淡然,内心却在翻滚,这么多年,她从未跟外人提及过这件事,即便亲密如方绮敏。
  因为她深知这件事太不光彩,是她人生一个巨大的污点,还是无法洗脱的污点。
  方绮敏闻言,表情严肃了些:“抢?”
  “对。”江穗月咽下口中的酒:“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这事儿你做得确实… … ”她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很无耻,对吧?”江穗月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肯定有你的考虑。”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事感到心虚。”她眼神暗了暗:“可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一切,也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发生那样的事,他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方绮敏扶额,久久,才感慨道:“看不出何大帅哥还是个恋爱脑。”
  江穗月给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
  她不明白,何晋深这人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是佼佼者,但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屡屡犯蠢?
  这顿饭吃了接近三小时,江穗月已经微醺,方绮敏还算清醒,叫了代驾将她送回家后,自己再打车离开。
  电梯门缓缓打开,当江穗月看到靠着墙的男人时,心里暗道不好。
  这一晚上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原来是忘了他… …没有钥匙。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何晋深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从他的声音得知,他现在很生气。
  她从包里翻出钥匙,跟他擦身的时候,手腕被他握住。
  “你喝酒了?”他沉声问道。
  走廊的灯坏了好些时日,江穗月跟物业反映过好几次,都没找人来修。
  “我明天就去给你配把钥匙。”她低声道。
  “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手机没电了。”这一晚上她根本没看过几眼手机,顾着喝酒去了。
  “你是故意的吧。”他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
  江穗月也有点恼了:“这外面那么多家餐馆咖啡厅甜品店,你不能去坐一会儿?再不济这满大街酒店,开个钟点房也行啊… … ”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你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进了屋,何晋深还想再说两句,但看她面色潮红,说两句话都带着喘,他走上前扶住她:“你哪里不舒服?”
  江穗月抬头,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她整个人一愣。
  “不吵架了?”她突然勾唇,轻声问道。
  何晋深这才发现自己草木皆兵,过于紧张了。
  “不吵了。”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担心我?”江穗月上前一步,两人距离很近,她一仰头就能贴上他的唇。
  他闷闷“嗯”了声。
  江穗月盯着他的喉结:“那个沙发… …睡得好吗?”
  “一般。”他哑声道。
  “今晚想不想换个地方睡?”
  江穗月踮起脚尖,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吻住他。
  何晋深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手搂住她的腰,大力收紧,将她按向自己。
  阔别8年的吻,她口中是清甜的酒香,而他… …还是那股熟悉的清冽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前不久,江穗月还在嘲笑方绮敏酒后乱性,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多么的… …身不由己。
  衣服落了一地,等不及回房,就在房门外的墙上,她被他逗弄得失声大叫。
  关键时刻,她抚摸着他的脸:“戴套… … ”
  “我没准备。”他的汗落在她的肌肤上,声音沙哑得变了形。
  “我房里有,进去。”
  床上,两具躯体抵死缠绵,男人压抑的闷哼,女人欢愉的低喘,让这个冷冰冰的夜添了一丝温度。
  这晚的月亮特别圆,江穗月从窗外望出去,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她想。
 
 
第27章 
  江穗月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心情复杂地发了好一会呆,后悔的情绪在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乱窜。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许多男人喜欢在上完床后当无事发生,因为要处理这种事,实在太麻烦。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下床,正穿着衣服,身后有声音传来。
  “几点了?”
  他问得那么随意自然,这让江穗月有一刻恍惚,彷佛回到二人热恋那会。
  “还早。”她说完,拿过外套,头也没回地离开房间。
  何晋深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笑出了声。
  江穗月洗漱完,打开浴室的门,见他倚在门外的墙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我下去吃早餐……”
  她在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办了年卡,每天的早餐到那儿解决,这会她是真想逃,光是跟他待在一个空间,她都觉得害怕。
  是的,害怕,江穗月觉得自己这会有点怂,明明是她点的火,但那是无意的,昨晚换做别的男人,也许… …
  “等我5分钟,我跟你一块去。”他道。
  “不用。”
  他拉过她的手,进了浴室,上了锁:“就5分钟。”
  江穗月站在一旁看他挤牙膏:“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意思很明显,那是酒精驱使的情欲,并非她本意,她不想负责。
  “我没醉。”他对她笑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嗯。”他认同地点头:“成年人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要负什么责?”她拧眉。
  “想睡完就跑?”他口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道。
  “你也没吃亏。”她嗤笑。
  何晋深拿水漱口,从镜内看她,见她仰起脖子,手环着臂,一脸防备,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鸡。
  他擦干脸上的水珠,当着她的面,将身上的家居服脱下。
  “你干什么?”江穗月往后退了一步。
  他侧过身,将赤裸的背对着她。
  肌肉线条分明的背部… …全是她指甲挠出来的红痕。
  那一条条红痕都在提醒她重温昨夜的激情。
  “需要去医院验伤吗?”她移开目光,淡淡地问。
  何晋深笑了笑,穿好衣服,才对她道:“我看你昨晚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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