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誓死捂好替身马甲——香菇灌汤包
时间:2022-03-25 08:29:04

  两人心中的焦躁稍微平息了一点。
  祁知矣入场,所有人肃静。
  这场事关秋露浓性命的审问,终于是开始了。
  与此同时,佛门圣地。
  一缕金色的佛光从山谷间的某处亮起,直直的投射进天空。
  钟声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浩大悠久,宛如广阔海浪袭来。
  “师叔出关了!师叔出关了!”
  身着袈裟的弟子穿梭在佛门内,互相传递着这个消息,神情激动
  “羽衣刀师叔竟然出关了!”
  山脚下,农田边的一个小和尚仰头惊呼。
  半面天空被佛光照映得宛若调入一片金色的海洋。
  小和尚手里提着刚打好的酒。
  他提给树荫下半眯着眼睛的老和尚,正打着鼾,沉浸在美梦中。
  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都留着一头长发。
  也不着袈裟。
  一个像个书童,一个像个苦读多年未中的儒酸老秀才。
  “师父,羽师叔他去哪了?”
  小书童把酒递给了老秀才。
  老秀才接过,正仰头畅饮。
  听到这话连酒都不喝了,指着天空骂道,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这臭小子真是欠揍,当初闭关的时候也不和我说,现在出关了也还是不来找我,准是找老相好去了。”
  “他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我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长兄若父!听过没?”
  ◎最新评论:
  【太太没更新呜呜呜 大胆猜测 这个长头发的师兄是之前那个算命的和尚 还有就是 十七真的不是行之嘛 我真的太喜欢行之了 行之死在魔界 十七又一定要去魔界 我很难不多想啊 行之真的是我理想型啊呜呜呜呜呜】
  【杀胚和尚!!!!!!等的就是他!!!太太没关系的!!!我遇到的鸽子精多了去了,太太这种文风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别的宝贝我不知道,但我其实可以忍受。我一直在等太太更新,评论区的姐妹们也是,我几乎没看到什么激情开麦的姐妹,大家都在等你呀。回来就好啦,三次元有事情啊,或者只是单纯心情不好不想更新,其实我是可以理解的啦(可能因为我一直对于看文的态度比较随意,有最好,没有就等,只要不是答应好的更新拖延,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不喜欢被骗哈哈哈哈),不过太太也可以适当安抚一下其他姐妹啦。最后,杀胚杀胚!!!!!!反差我可!!!!我磕生磕死!!!】
  -完-
 
 
第58章 灯半昏时月半明
  ◎可从来没有人见过羽衣刀。   因为......见过他的大部分人都死了。◎
  “进入秘境前, 长老们告警过你们多次!”
  “弟子最好不要离开监控覆盖的地方。你为何要独自去往秘境的角落?”
  “因为那块安静啊。我想找个地方睡觉,不行吗?”秋露浓说。
  “所有弟子里,进入魔气源头范围的一共有七人, 最后只有你活了下来。”
  “秋露浓,你还有想说什么?你且告诉我,你是凭什么活下来?”
  “我?那当然是因为我修为深厚,外加运气比较好。”她又答。
  “你!......你修为早就突破了金丹, 直逼元婴期,却一直对玄天宗内隐藏。这是为何?”
  “你如此欺瞒同门, 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另有居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一个无名无势的寒门弟子,凡间平民出身,有如此根骨和天资,岂不是幼儿抱赤金行于闹市?”
  秋露浓神情淡定。
  “我藏着掖着点,不是很正常?”
  ...
  审讯在顺利的进行着。
  王家代表宛若胜券在握。他的提问尖锐, 且毫不客气。
  可秋露浓的态度轻松到有些随意。
  她轻易化解了这一切。
  弟子间响起了轻轻的哄笑声。
  庄羽和谢争春对视一眼, 有些无奈的笑了下。
  “还有,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搞得我像是罪魁祸首一样。”
  秋露浓补充道。
  她站在最中间,祁知矣座位的下方, 换了一身干净的宗袍,及腰的墨发用一个木质发簪挽起。
  说话时面无表情, 眼神偶尔和祁知矣的视线交错。
  两人都微微停顿了下, 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旁听的长老们显得坐不住了。
  在少女的反应,让他们觉得自己门派颜面不保, 于是纷纷开口, 试图威慑她。
  语气各异, 蜜糖里掺杂着棍棒, 连哄带吓。
  秋露浓的语气淡淡的。
  可厅外的弟子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断断续续的传来笑死。
  “肃静!所有弟子保持严肃!”
  王家代表并不死心,愤然的吼完后,转身继续盯着秋露浓。
  “这一次进入焚天秘境的弟子,包括你在内一共四十八名,其中牺牲了三十二弟子。”
  “而活下来的十六人里,你是唯一从长老眼前消失过的,也是唯一接触过魔气源头的人。”
  他几近吼道,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暴戾的跳动着。
  “那里牺牲的每一个弟子,都曾是和你一共修行的年轻人,都是一个鲜活的性命!”
  “身上背负着这么多鲜血,如果我是你,是没有勇气和脸面站在这,面对这里的其他人!”
  这段话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给出了时间,让所有人想起那一张张曾出现在身边、如今逝去的脸庞。
  又试图像钉子般,一下一下的把暴怒钉进人的心中。
  说完后,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弟子们忽然发现,刚才他竟然发出了仿佛雄狮怒吼般的声音。
  整个大厅都被震动了,现场宛若刚经历了一次小型地震。
  一瞬间,室内的气氛就变了。
  一想到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不论是弟子还是仙长,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话。
  谢争春隐隐觉得不太妙。
  他不安的向着人群外望去,期待着一个身影出现。
  祁知矣藏在袖袍中的手腕轻轻颤了下。
  这并非什么审讯。
  更准确来说,是一场面向所有人的表演。
  秋露浓回答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一切的罪责、和无数人的愤怒,必须要找到一个人来承担。
  而如今,秋露浓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无论是不是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必须要承认了。
  就像曾经的......王行之一样。
  这是上万年来,无数修道者共同践行过的一套规矩。
  有着一股超乎寻常人想象的力量。
  祁知矣很早就知道这个在仙门世家间,运行了上千年的游戏规则。
  他素来是优雅之人,谪仙般冷淡,无喜无悲。
  可此刻也隐约有一丝怒叱的冲动。
  他想要砸烂这个现场,拔刀在所有装模作样的人身上留下细细的、冷戾的刀痕。
  提问之人昂首,他终于从这一丝窒息中,感受到了自己占到上风。
  “岭儿!”他喊道。
  王岭从王家的阵营中站了出来。
  此前他一直默默藏在所有人身后,于一片阴影中,看不见身影。
  谢争春眉头猛得一跳,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前两日,他一直在找王岭。
  一起经历了焚天秘境这么惊险刺激的冒险,身为同门,按理他们的关系会更为亲近。
  可王岭却在默默疏远他和庄羽。
  比秘境大会之前,更为冷淡。
  找他一起来观看审讯,王岭也是拒绝。
  “你们俩,就那样的相信她吗?”王岭问。
  谢争春想说的太多了。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是,“她不是这种人。”
  “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理由吗?”
  王岭似乎无法理解。“还是说,你们觉得那么多人的性命,在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们间的信任更有说服力吗?”
  那时的谢争春沉默不语。
  而此刻,谢争春纵身跃起,跨过了好几个弟子,直直的冲向了大厅。
  他脑中一片清明,王岭要做的事情他都想到了。
  还没到审讯厅内,两个谢家弟子眼疾手快的跳了出来,一把捂住了谢争春的嘴,将他拖走。
  “放开我!老子迟早有一天...唔唔唔!”
  谢争春挣扎。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王岭身上。
  王家这次折损了两名弟子。
  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王岭恰好是这一代弟子中,资质最佳的一个。
  世家中的年轻人,在未真正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周围布满陷阱,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天才”这个名号,对于一些人而言是荣光,也是催命符。
  而王岭,在失去了手足后,被推到了一个自己曾未想到的位置上。
  王岭看着秋露浓。
  秋露浓也扭头看了一眼他。
  王岭犹豫了下,走上前,在秋露浓身边停下。
  真的要如此吗?
  这是便是对的吗?
  直到尘埃落地的前一刻,他心中还愁云密布,满是疑惑。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的接涌而至。
  王岭一一点头。
  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
  可周围的一切仿佛由无数双手组成的浪潮,在推怂着他。
  即便不知道做什么是对的,但起码知道做什么最有利吧?
  广阔而空荡的室内仿佛传来一声讥笑。
  仿佛是空中某个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年,在狂笑,笑声如无数尖锐的冰雹落下。
  有人仰头,无端感觉到后背发寒。
  审讯厅内足足有五秒的寂静。
  没有人再理秋露浓,再关注她的反应。
  至此,所有的一切便成立了。
  这是由所有人共同配合的、对秋露浓的一次戏谑。
  所谓的审讯。
  一切流程看起来像模像样,也只是有人尽可能给秋露浓争取的死缓罢了。
  玄天宗掌门接替了王家代表,正讲到一系列冗长的宗门规定。
  按照多少多少条,应该处以秋露浓什么样的刑法......用得着这么费解吗?直接定罪不就完事了?其他门派的人摇头四顾,纷纷心满意足的松懈下来。
  定罪了,他们此次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站在祁知矣身下,排成两列的玄天宗长老纷纷交换视线,有些踟躇。
  就这么完了?太上怎么看?
  他之前,不是力排众议要维护这个弟子吗?
  占据整个修真界半壁江山的修士们,反应各异。
  台下的弟子中喧闹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几乎像一锅快要沸腾的水。
  余子骞夹在弟子和仙长们之间,心底隐约觉得不对劲。
  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间。
  看似现场一片欢呼,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空中好似有一个即将要炸开的鼎,随着空气越来越灼热,气氛越来越焦切,那顶看不见的鼎也沸腾着,越来越炙热,随时就要炸开。
  那只放在玉石上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青筋越来越明显。
  以一种暴烈的力度,混乱的鼓动着。
  随着玉石椅粉碎的一瞬,祁知矣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气氛重归肃穆,满堂死寂。
  余子骞愕然的抬头,竟发现尊上瞳孔中跳动着暗红色的光亮,一股刀剑般的锐气。
  简直不可思议。
  祁知矣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修士,宛如俯瞰蝼蚁,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
  其实他眉眼间笼罩着一股邪魅的戾气。
  可没有人敢仔细打量他。
  被他视线扫过之人,纷纷避开,十分畏惧。
  “尊上这是怎么了?”
  “尊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余子骞皱眉,喃喃道,“尊上又生气了......”
  最近是怎么了......
  短短几个月之间,尊上生气的次数比过去几百年还多。
  和上一次相比,这次尊上的目标似乎清晰可见。
  是因为师妹吗?
  余子骞的视线再度落在少女身上。
  她的背影像寥寥几笔勾勒的仕女画,即便站在身边,也会给人一种异常遥远的感觉。
  她现在理应非常凄惨。
  可余子骞此刻唯一的印象,也只有那张微微敛着眉目、淡然平静的脸庞。
  非但不可怜,反而异常美丽。
  从刚才起,师妹好像就没什么表情。
  即便尊上忽然站了起来,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歪头,若有所思起来。
  所有宗门的仙长都如临大敌。
  警惕的等着祁知矣下一步行动。
  祁知矣脸上宛若被冰雪冻结。
  他即将开口。
  “住手。”
  可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祁知矣。
  弟子们自行分出一条道。
  人群如潮水般被劈开。
  劈开这一切的“刀”是那人的美色和杀气。
  在如今的时代,大部分人都被这“和平”孕育成一种痴傻儿。
  杀气是一种很罕见的、珠宝般极其醒目的东西。
  玄天宗的惩戒堂,也算修真界中最为戒备森严的地方。
  可那人径直而入,犹入无人之境。
  守卫的弟子呆呆看向他,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个乌鸦般的男人,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除了腰间一把短剑,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
  他身上是一件黑红相间的袈裟,墨一般长发规整的竖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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