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侠女——叉子新号
时间:2022-03-26 07:54:47

  蒙炼不免尴尬了,又不能说你别喝,我不是给你的。偷偷瞄了一眼左为,担心他是否恼了。却见左为除脸部有些僵硬以外其余如常,正一口一口吃着小菜。不由舒了口气,脑袋上的伤才刚好呢。痛倒不觉得,最要紧是当着南七面挨打实在丢人。他只悔自己当初没去刺客门学武艺,而学了这劳什子的制毒功夫。左为即便生气打他尚可控制力道,他呢,总不能一生气便把左为毒死了罢。
  各人都在想着心事,不多时便有丫鬟来报,该启程去海纳了。海纳,即海国国都。
 
 
第59章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意为居住在深寂的住所,俯视着城市的景色。春天已过去,夏日的天气却依旧清凉。
  此时宁王府内揽月阁二楼的景象便是这一番诗句的体现,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大块冰,冒出森森寒气。桌上香炉燃着,释放一丝丝安宁的气息。榻上侧卧着一人,闭眼似是睡得极安稳,一旁的巧儿轻声为其打扇。
  这巧儿乃府中潘妈妈的远房侄女,因着过几年便到了婚配年龄,家人便送来府里做些差事,想着日后寻亲能够多份体面。潘妈妈心疼侄女,原先只让她在库房做些擦洗整理物品的轻松活儿。因着数日前远远瞧了皇甫天一眼,只觉惊为天人,立马心心念念起来,竟连着几日皆梦见他。又因自己模样姣好,便苦苦央求了姑妈,安排她进揽月阁侍奉。心想着有朝一日得皇甫天看重,飞上枝头变凤凰。
  过了许久,巧儿手中扇子渐渐停下,倚着榻边蹲了下来。位置刚好,皇甫天与她不过咫尺距离。巧儿痴痴地望着皇甫天的睡颜,估摸着他暂不会醒,情不自禁便将脸往他胸膛凑过去。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此刻就在自己耳旁,巧儿只觉激动万分,恨不得立即翻身上榻与他一道睡着。念及此,脸微微有些发烫,嘴角却含着微笑。
  “你胆子够大的。”本应睡着的人一手厌恶地推开她,一手撑着榻沿坐了起来。
  巧儿猛地被推倒在地,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明白过来连忙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王爷开恩!”
  皇甫天嗤笑一声道:“你这奴才,居然思起本王来了?”
  “是…是…”巧儿一听此话喜不自胜,心道王爷莫非一直对我有意,借机试探?遂双眼水汪汪地望着皇甫天,娇声道,“奴婢爱慕王爷已久,但求王爷成全。”
  见她当面卖弄风情,如此没有规矩,皇甫天更觉碍眼,笑容一收冷冷道:“你方才说鬼迷心窍,这会儿又说爱慕本王已久,岂不是拐着弯儿骂本王是鬼?好一个奴才,你还要命不要?”
  “王…王爷饶命!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巧儿暗道不好,王爷这是要处置了她。小脸吓得煞白,一个劲儿跪地讨饶。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好,你既存了这个心妄想爬上本王的床,本王跟前儿便不能留你了。念及潘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精心侍奉本王多年,本王愿给她几分薄面,今日不要你的命。你仍旧回库房待着,当作任何事也没发生罢。只有一点,从今以后你不准出现在揽月阁左右。”言及此处,皇甫天淡淡瞧她一眼,略带嘲讽道,“若被本王发现你偷来这儿,还存着不该存的念头,本王就揭了你的皮!”
  巧儿只不停道:“是!是!”泪珠顺着脸颊频频流下,只觉万念俱灰,一阵阵绝望涌上心头。
  皇甫天抬手让她下去,巧儿再不敢多呆,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阁楼。楼下凑巧有人上来,巧儿生怕对方见到自己涕泗横流的样子,连忙提起袖子遮住脸蹬蹬下去了。
  来人正是那段总管,见有个小丫鬟匆匆忙忙下楼,对着他礼也不行,不由大感疑惑。进去瞧着皇甫天冷着的脸,大约明白了几分,道:“不过是个下人,王爷若不喜欢,撵出去便是。”却也对那丫鬟心存了几分同情,暗叹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非得在王爷得这怪病的当口撞上来,能留着这条小命也真是她前世积了德了。
  皇甫天听见他的声音,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待人走到跟前儿,便轻声问道:“如何?交待你之事可有眉目?”
  段总管颔首道:“老奴谎称乡下有个亲戚得了病,寻遍名医亦无果,再将那病症说与王太医,求他想办法。王太医问了我那亲戚平日吃食,及脸色状态,还问多大年纪,我便将王爷的岁数改大了两岁。那王太医研究了半日,才说可能是中毒了,具体情况还是要当面瞧。”
  “中毒?”皇甫天剑眉倒竖,咬牙狠狠道,“谁这般缺德,竟想出这等馊主意加害本王?本王定要活剐了他!”
  此刻正坐在马车上小憩的南七,突然打了个喷嚏,被自己惊醒后疑惑地想着,这大热天莫非我感冒了?
  南七这一喷嚏,惊醒的可不止她自己,同时还连累着别人。
  蒙炼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现脸上变得濡湿,睁眼一触摸才发现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那无辜又无奈的样子直教旁边两人连连发笑,南七虽是罪魁祸首,却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觉悟,反而笑得最大声。米子跟着笑了一会儿,仍是不忍见蒙炼如此狼狈,拿了帕子替他细细擦拭干净。
  蒙炼正恼南七把他推给米子,现下见她竟丝毫不关心自己只知取笑,心中便闷了一口气。米子此举若放在平时他定然拒绝,今日却安然受用,也是为着气一气南七。米子浑然不知他的真实想法,只当他慢慢开始接受自己,心情自然十分愉悦,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找话说,他也一一都回答。一时车厢内只听得见二人细细交谈的声音。
  “心里不舒服了罢?不舒服就喊出来,藏着掖着也难怪她喜欢别人了。”一身男装的胡朵翘着二郎腿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背靠门栏戏谑地看着脸色正紧绷的左为。
  这些马车是胡英雄专为众人挑的上好车辆,不仅厢内豪华舒适,就连这赶车的位置都有蓬顶遮挡。加之路上微风阵阵,在这暑天倒也不觉十分热。
  左为同样倚着另一边的门栏,双手拉着缰绳,看着前方不耐烦道:“你若是不想待在车外,那便进去。”
  “那怎么行。”胡朵斜睨他一眼,不无嘲讽道,“我进去了,万一待会路上有刺客咋办?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哪里保护得了殿下。我爹既然派我来,我就得时时在车外看着,才能保证不出错。”
  左为听见自己苦练六年的功夫被对方称作三脚猫,登时气得想吐血。不过人家说得也在理,对她而言自己的杀伤力岂不就是只小猫。但心里认同了,不代表嘴上也认同,他冷冷道:“你想保护裴世逸,就去他的马车外头待着,这儿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胡朵只当没听出他话里话外赶人的意思,打着哈哈道:“你怎么笨得像木头,殿下与丞相大人的车是我能驾的么?你也不瞧瞧给他们驾车的都是什么人,亲信哪,亲信知道吗?就我这样的在车外,他们敢放心说话?换言之就算他们敢说,我可不敢听哪!万一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我这条命,不不,我们将军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可不都得玩完啦?”
  “嘁。”左为扭过头白她眼,又迅速转回去,“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巾帼英雄么,这会儿却连听句话都不敢了?”不知为何,胡朵女装之时容色倾城,一换男装却堪堪匹配清秀一词。不过饶是只有清秀的胡朵,他也不敢大看,总觉得会吃了他似的。
  胡朵啐道:“你可别激我,本小姐不吃这一套。若因为自己的胆大妄为害死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不叫英雄,叫狗熊!”
  “我不跟你争,就让你驾个车你也能扯出这些个歪理,算你厉害行了吧?”左为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下去,只想专心赶车。
  胡朵见左为认输,也不多加纠缠,闭眼开始打盹。左为偷偷又瞧她一眼,脸还是那张脸,五官也未变,怎地就能相差如此大?不过换了套装扮而已,竟会变成这样。
  一时无话。马车行至傍晚到达另一个城市,当地官员闻得消息早已立在城门外恭候。刚见着马车的踪影,便带领城中百姓齐刷刷跪了一地。
  待裴世逸下车,听见一大片恭迎的话语,不禁有几分恍神。他已隔了太久没受过这么多人的参拜,一时间竟似回到了从前。不由大感愉悦,朗声道:“都起来吧。”
  领头的县令道:“下官齐宇见过二殿下,殿下一路辛苦了。下官已为殿下安排了行馆住所,如殿下不介意还请移驾屈居一晚。”
  裴世逸笑道:“齐大人有心了,本皇子正愁没地方住。既如此,你便带路吧。”
  齐宇点头应是,一挥手不知从哪冒出来两顶轿子,左右各八个轿夫,邀请裴世逸与林雄坐进去。二人正被马车颠得难受,只觉这齐宇思虑颇周,看向他的目光又柔和几分。
  约摸又过了小半时辰,队伍才浩浩荡荡停下。裴世逸下轿一瞧,只见坐落在眼前的乃是一所大宅子。大门敞开,里间一派花团锦簇,红瓦绿漆,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君临行馆”。裴世逸见这四字有几分眼熟,便问道:“这宅子的名儿是谁起的?”
  齐大人上前讨好地一笑,道:“回殿下,此处原是皇爷当年出巡住过的行馆。原名海佑,皇爷嫌它不够气势,便挥笔改了。”
  南七听到此处,知他口中的皇爷定是海王无疑。心下一阵冷笑,人家风王只让人称他为王,这海国疆土也不见得多过哪儿去,竟敢自称皇,真真狂妄不已。
  裴世逸解了疑惑,边笑道:“原来如此。”边往里走了。
  院里两旁摆满了花,在这盛夏正开得鲜艳,裴世逸见得各色花朵迎风摇曳,登时心情大好。
  主子高兴,齐宇自然也跟着松了口气,一脸谄媚迎着裴世逸与林雄进正厅继续参观,同时吩咐手下人带着身后将士们各去住处。
  论理胡朵应守在裴世逸左右,但见着这位县令大人派来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便放下心跟下人走了。
  众位将士均住在一处,二人共一间房。南七几人又被安排在隔间,不过这次还多了个胡朵。齐宇念着她是大将军之女,本已安排好上房给她,谁料她并不领情只丢给他个白眼便自去与众人一处。齐宇无法,只得在南七旁边另外安排了间房给她,一应物品用具均按上房规制来。
  待众人安顿好,齐宇又遣了小厮过来邀请众人饮宴。
  南七因受过胡朵“一饭之恩”,心想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担心胡朵一人会孤单,特特去隔壁喊她一起过去。胡朵答应了,笑眯眯地与几人同行。
  路上,见南七频频看她,胡朵忍不住道:“我脸上有花儿吗?”
  南七摇头道:“奇怪,甚是奇怪。”
  胡朵道:“哪里奇怪?”
  南七伸手摸了摸胡朵的脸,疑惑道:“为何你有时美的像仙女,有时又…又很平凡。”
  另外三人一听,都好奇地竖起耳朵等胡朵回答。特别是左为,他已困惑一整天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现下有人代为发问,甚好,甚好。
  “哈哈,我当你有什么奇怪之事呢。”胡朵莞尔道,“我师父乃隐世高人,不止武艺了得,易容术更是举世无双。我自幼便被爹爹送去跟着他学艺,自然也学得皮毛。虽不能像师傅那般彻底改头换面,但稍稍改变自己的面貌还不成问题。”
  南七颔首,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还能为什么,怕太美了拉仇恨呗。南七啊南七,我看你是永远不懂美人儿的顾虑的。
  胡朵想了想,道:“我觉得挺好玩儿。你想学吗,晚上我教你。”
  “真的?胡朵你太好了!”南七抱着胡朵便不撒手了,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以示亲热。宁王府那位妈妈不肯教她,有的是人肯。
  左为暗暗啐道:胡朵真是太阴险了,当着众人的面装好人,在他面前才敢露出本性。你们就被她骗吧,迟早你们会知道她这人就是个刁蛮任性毒舌刻薄的…的…美女。左为无力地垂下脑袋,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她,她再讨厌也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大美女。
  很快便到了亭台水榭,便是在此处饮宴。南七方眼望去,亭内有张石桌,上面铺满美酒佳肴。亭外则整齐地摆放着两排矮几,几上食物种类数量虽不能与石桌比,倒也不少。南七仔细瞧了一瞧,发现矮几上有许多她从未见过之食,一盘盘皆泛着油光,不禁食指大动。此时天色已黑,两边挂起了高高的灯笼,越发衬得此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待裴世逸入座,众人见了礼皆入下座,宴席方开始了。
  用了一会,齐宇抬手拍了两掌,只见一群身着水袖露腰窄裙的女子姗姗前来,人数约有十五六个。这些女子或笑或嗔或妖媚或清新,无一不是肤若凝脂面若白玉的美人儿。鼓乐齐吹,女子们便随乐舞动。纤腰灵动,身段袅娜,在场将士们皆看得不亦乐乎。
  一舞终了,连裴世逸也鼓掌叫好。齐宇知裴世逸已是许久未近女色,见他脸上沉醉的表情,便顺水推舟道:“既然殿下喜欢,下臣便将这些歌姬献给殿下,以示心意。”
  “这…恐怕不好吧?”裴世逸听齐宇要将歌姬送给他,心下本是十分愿意。奈何他刚回海国,诸事都需要林雄帮衬,他若是收下歌姬岂不是摆明了对不起小鱼,对不起林雄?遂,再不情愿也得拒绝了。
  林雄冷笑道:“殿下说的没错,此事万万不妥。今日若收下歌姬,明日海国上下便会传言殿下是个贪花恋色不务正业之人。齐大人,你这般陷害殿下,究竟有何企图!”想翘他女儿墙角,没门!
  齐宇被林雄一吓,立马从凳子上滚下来,断断续续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裴世逸知林雄果然生气,暗幸自己的决定正确,道:“齐大人不必害怕,本皇子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为本皇子着想,本皇子心领了,快起来吧。”
  齐宇松了口气,尴尬地坐回位置。这才回想起来,传闻林雄的女儿林小鱼与裴世逸关系匪浅。今日见林雄气成这样,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方才瞧裴世逸虽拒绝了,却隐约露出几许失望之情。嘿嘿,既然明的不行,他可以来暗的。
  没有了歌舞助兴,裴世逸兴趣缺缺,吃了几口食物便很快回房。只觉坐立难安,一想到方才的歌姬便暗自心痒,只好吩咐下人备汤沐浴。
  整个人沉入浴桶之中,发觉温水不止静不了心,反而越来越燥热。此时一双手轻轻覆在了他肩上,触感柔软腻滑。他回头一瞧,发觉竟是方才舞姬其中一位,如何还不明白。
  便笑道:“你好大胆,竟敢擅闯本皇子寝房,不怕本皇子治你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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