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出逃》作者:莓莓熊
文案
宋晚辞十九岁时住进温园。
她安静温顺,从未踏出温园半步。
温园里的管家提起她都要一脸惋惜的摇头。
“她?”
“病美人罢了,如果不是薄先生看中她,一直细心养护着,那病弱的身体是支撑不到现在的。”
宋晚辞听后,淡淡垂眸,平静地喝下药。
-
雷雨夜。
宋晚辞在雷声下惊醒。
卧室内,西装完好的男人,斯文矜贵地坐于沙发上,目光始终冷漠看她,不为所动。
当真是薄情寡欲到了极点。
宋晚辞起身走至他面前。
扯住他昂贵的领带,勾着眼尾的红,微垂眉眼,呼吸落在他唇侧,她轻声呢喃道:“我好像感冒了,薄先生……”
薄景年呼吸一顿,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纤细的手腕。
-
安城的整个上流圈都知道,那个半山腰处的温园里,住了一个病美人。
温顺太过,极少露面。
无人知晓的是,在温园里,
一惯清冷自持的薄景年在阳光下,沉默着替那个病美人撑伞。
宋晚辞安静不语,
最后,薄景年抬手小心克制地替宋晚辞整理耳边鬓发。
他看过去时,目光褪去了所有的冷淡,眸底是被掩藏着的暗色。
清冷病美人x阴郁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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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晚辞,薄景年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出逃的夜莺
立意:自由
第1章 、夜莺
◎薄先生。◎
春日,和煦阳光铺满了整个路面。
温园内,两个女佣正端着插好玫瑰的花瓶穿过石子小路。
“这是要端到卧房去吗?”新来的女佣并不清楚流程,因此问道。
稍年长一点的女佣回道:“不是,摆到餐厅里去,再用玻璃罩子盖起住。”
新来的女佣小语不解,“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要用玻璃盖着?那不是很快就枯萎了吗?”
“宋小姐对花粉过敏,你记住这个,下次注意些。”
年轻的女佣点头,“好。”
“杨姨,宋小姐平常是不怎么出门吗?”
她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星期了,好像从未见到这位宋小姐出门,总是会感到奇怪的。
年长一些的女佣杨姨已经在温园里工作有些年岁了,对温园里的事情很了解,也包括宋小姐。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宋小姐一直以来身体不好,最近又得了风寒,所以出门少了些。”
小语闻言回想了一下,她一共见过宋小姐三次,没怎么近距离地看过。
宋小姐太过于清瘦,也不知是不怎么出门还是生病的原因,皮肤白的近乎病态,红唇明眸,一眼望过去清冷的似画中人。
大概是想入迷了些,也没顾着抬头去看。
她又接着问:“宋小姐是什么原因身体不好啊?一个感冒都病这么久吗?”
她来这没几天,这位宋小姐就得了风寒,十多天了,也没见转好。
隔了好一会,杨姨都没有回答。
手里端着的花瓶放低了些,杨姨微微弯腰,温和的喊:“宋小姐。”
玻璃的花瓶一瞬间掉落在石子路上,清脆的玻璃声,碎了一地。
手里花瓶的重力消失了,年轻的女佣愣住了,看着满地的碎片,呆愣着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个花瓶她之前看到过,原先摆在柜子里,是水晶的,价格极其高昂。
站立于不远处的宋晚辞微微垂眸。
光线温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此刻透进了暖色的光线,看过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其中的一片玻璃溅落到了宋晚辞面前。
她轻轻地应了声:“嗯。”
然后微微弯腰捡起那块玻璃碎片,碎掉的缘故,玻璃面尖锐,一点点的边角刺进指尖。
不过微微的痛感,很快消失。
杨姨也瞧见了那指尖渗出的红色血珠,她立刻弯腰将手里的花瓶放于地面。
“宋小姐,您没事吧?”
“玻璃刺进去了吗?需要我找工具处理一下吗?”
宋晚辞看着指尖渗出的血珠,淡淡出声:“不用了。”
杨姨闻言看向一边的小语,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小语立刻弯腰,“抱歉,宋小姐,是我工作失误,让您受伤了。”
宋晚辞看向她,“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捡玻璃受伤的。”
她语气淡,听上去很平和,小语这才敢抬头去看宋晚辞。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长裙,春日里天气虽温和了些,但她身体弱,因此穿了一个浅绿色的针织外套。
外套有些宽松,袖子微微卷起一些,白皙如玉的手腕显露在外,在阳光下都有些透明了。
虽然,宋小姐说不怪她,可小语还是担心,打碎了东西要赔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得。
可是这个花瓶的价格实在高昂,抵上她全部的身家也不及零头。
她抿唇,不知如何开口。
宋晚辞看向她,眸子里平静的没有情绪,却一眼看出她人的心思。
她开口:“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这种花瓶柜子里很多。”
她对花瓶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一次见过柜子里的这些花瓶,大抵是薄先生的审美。
她语气温淡,算不上温和,只是平静。
“我会和管家先生说明。”
这句话已经明确了,没有让小语赔偿的意思。
“谢谢宋小姐。”
......
最后,那个完好的花瓶摆在了餐桌上。
宋晚辞淡淡地注视着,并未有任何欣赏之意。
红色的玫瑰被修剪了花刺,茎身已经被修理过,平整光滑。
此刻正被透明的玻璃圆顶罩子盖住,隔着一层玻璃,似乎没有任何的生机透露出来。
也许明日就会开始枯萎。
一碗刚煮好的小米粥摆在了餐桌上,丝丝热气从白玉碗里飘出。
宋晚辞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一点胃口。
杨姨忍不住问:“宋小姐,您不吃一点吗?”
一直这样病着,胃口也不怎么好,午餐也只是吃了几口,这样下去别说病好了,不晕倒都是万幸。
宋晚辞微微摇头,“不了。”
她不想吃。
前几日得风寒,一直发烧不退,这几天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体病弱的缘故,一直不见好。
现在更是毫无胃口。
杨姨:“那我给你换成别的?”
薄先生最近几日不常回来吃晚餐,但每次回来都会问一下宋小姐每日的情况。
宋晚辞掀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似乎是一潭死水。
她启唇:“就不麻烦您了。”
杨姨不好勉强,她只能道:“那我先端走,等宋小姐你有胃口了我再热一下。”
宋晚辞微微点头:“好。”
-
晚九点,夜色覆盖。
温园内暖色的光线充斥着大厅,宋晚辞坐于法式复古的沙发上,手肘轻搭于扶手上,微微撑着头。
鬓边碎发落下一点,大厅顶端是华丽的水晶灯,灯光落下,侧脸朦胧虚幻。
杨姨端着杯热牛奶走过去,“宋小姐,你还是没有胃口吗?”
她说完将手里的牛奶杯子轻放在茶几上。
宋晚辞放下手,视线看向那杯牛奶,然后很轻的应了声:“嗯。”
杨姨也不好多说,她只能道:“那宋小姐你喝杯牛奶吧,如果等一会饿了话,叫我一声就好了。”
宋晚辞有些困了,她垂下眸子,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晓。
十分钟后,温园院子里的大门被打开。
一辆黑色的汽车驶进院子,停住片刻后车灯熄灭。
温园的位置本就偏僻,夜晚安静得没有一点杂音,宋晚辞自然也能听见这一番动静。
她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牛奶杯,神色淡淡。
牛奶已经凉透了。
门被推开,声音轻得近乎于无。
宋晚辞微微停顿几秒,然后移开视线看向门口处。
身形欣长的男人正立于门边,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他隔着一段距离看向宋晚辞,最后走向她。
宋晚辞并未起身,她抬手拿起那杯牛奶,然后平和地喊:“薄先生。”
“嗯。”极平淡的一道声音从旁侧传来。
杯口抵于唇边,宋晚辞低头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
确实凉透了,她想。
“晚餐没吃?”
很简短的一句问话,是男人一惯的平静。
宋晚辞:“嗯,吃不下。”
薄景年注视她几秒,眸子漆黑透不进一丝暖色的光线。
他一惯是平静又冷淡的样子,清冽的眉眼看向他人时也是不带情绪的。与宋晚辞不同,她是单单的平静,而薄景年是冷淡。
更多的时候他是没有情绪的。
在温园里呆久了,宋晚辞也大概清楚了他的脾性,他在不高兴。
薄景年抬手扯了下领带,走向沙发边,微微弯腰。避开了一点光线,神色也变的晦暗不明。
“我让阿姨煮碗粥。”
他看着宋晚辞平淡地抛下这一句,不容拒绝。
这让宋晚辞吃饭的意思。
宋晚辞没应声,她垂眸,将手里的牛奶杯子放在茶几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放下时杯底磕到了桌沿,杯子掉落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牛奶倾洒了一地,瞬间没入地毯。
杯子没碎,只是有一部分牛奶倾落在了宋晚辞的小腿上。
裙摆也粘上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小腿蜿蜒着向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衬的白,几乎要和牛奶融为一体了。
宋晚辞目光落下,神色平静。她提起一点裙摆,抽起一边的纸巾擦拭。
手指似乎也粘上了一些牛奶,变得粘腻,她极不喜欢。
做好这一切后,她才看向一边的薄景年。
她没有仰脸,只是抬起一点眸子。
视线里是一条宝蓝色的领带,西装扣子解开,黑色的面料上也粘了几滴牛奶。
他刚刚靠的近,又是弯下腰的缘故,杯子落下时他自然也会粘上。
宋晚辞抽出一张纸巾,抬手,纸巾触到西装,将那几点明显的牛奶擦拭干净。
在宋晚辞指尖触到衣服的瞬间,薄景年的眸子暗了暗。
她微微低头,眉眼仍是很温淡的样子,长睫微垂,清冷又美好。
最后,宋晚辞掀起眼皮,视线被西装左上角的口袋吸引住了目光。
那里微微露出一张黑色的名片。
宋晚辞取出一半,薄景年这几个字映入她的眼帘。烫金的字体,在黑色下更明显些,简约奢华。
她扫过一眼,看清楚后又重新将名片塞回去,撤离手时,她又替薄景年整理了下领带。
靠的近了些,鼻息间全是是黑檀木的气息。
宋晚辞抬头,视线微妙对视。
宋晚辞需要仰脸,而薄景年却是淡淡垂眸,低头看她,是俯视。
带着他一惯的打量与压迫感。
宋晚辞平静与他对视,红唇轻启:“我没胃口,吃不下。”
这是回应。
第2章 、夜莺
◎噩梦。◎
深夜,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
卧室内,黑暗覆盖,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丝丝月光。
宋晚辞的睡眠不好,此刻的她秀眉微皱,侧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长发已经是凌乱的状态。
无止境的噩梦。
“她”踏过一层一层的阶梯,抬头是一扇高大的门,白色的纹理,显眼刺目。
外面响起了雷声,长长的走廊里光线也是昏暗的。
门缝轻掩,“她”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向里面,漆黑的没有一丝光线。
“她”试探性地喊:“妈妈?”
没有回应。
“她”试探性地推开门,将脑袋探进去,入目的还是黑色。
奇怪的血腥气息蔓延着。
“她”踮起脚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按下去,白炽光瞬间充满房间。
“她”终于看清了房间,红色的液体顺着地毯蔓延,染红了一片,也顺着地板一直流淌到她的鞋边。
......
宋晚辞在梦中惊醒,她睁开眸子,同样入目的是一片黑暗。
呼吸平缓,思绪却像是陷入了噩梦一般,她不闭上眼睛,噩梦的画面也会一直重复在眼前。
现在外面是雷雨夜,宋晚辞最讨厌的天气。
宋晚辞闭了闭眼睛,最后缓缓掀起眼帘,眸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重复的噩梦,已经到每一次深夜醒来让她分不清现实的地步。
唯有疼痛最让人清醒。
宋晚辞慢慢起身,打开了床头灯。
窗外的雨已经愈来愈大,短时间不会停止,外面的景物穿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宋晚辞注视片刻,淡淡收回目光。
她下床,走到了门边,目光注视停顿片刻最终打开。
薄景年的房间就在旁边。
宋晚辞垂眸,最后她走到薄景年房间门口,门缝里透出光亮。
宋晚辞抬手敲门。
她很有规律地轻敲了三下。
房间里没有传出回应,宋晚辞低头搭上门把手轻轻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