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梵升
时间:2022-04-02 10:00:44

  她扶着腰上前一步,圆鼓鼓的肚子格外吸引人视线,眉眼倨傲,语气清淡:
  “大燕外侵,边关大乱,我的郎君远在千里,为国流血流汗舍生忘死呢!他身怀六甲的夫人,却在帝都被不分青红皂白想要以权欺人的皇室欺负呢!”
  “做什么?明目张胆残害忠良血脉吗?欺压谁呢?吓唬谁呢?!惊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个好歹,珣王殿下你有脸面跟天下人交代吗!”
  珣王满眼匪夷,指着江幸玖的手开始抖啊抖:“你!你简直恃宠而骄!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你们也得给我欺人的机会才成!”
  江幸玖提了提音儿,转头瞪向气怒委屈的秦明珠:
  “我瞧你方才咄咄逼人底气十足的,也不像是哪疼哪不适的模样,少在这儿没事找茬!下次你若想找我,直接去将军府,我若是躲着不见你算我输了!”
  “秦明珠,知道孩子来的珍稀,就老实窝在府里养胎,少动些恶心人的心思,替你的孩子积些德吧!”
  “江,幸,玖!”
  “不服气啊?走呀,入宫面圣啊,就说你被我两岁的侄子冲撞了,看圣上和太后会怎么为你做主!”
  稳了稳呼吸,江幸玖平静下来,有恃无恐:“你故意激怒我,就是想将事情闹大,是不是?我倒要看看,闹大了,你们想怎么收场。”
 
 
第193章 
  你还句句不让,故意让她得逞?
  故意将事情闹大?
  江家人齐齐一怔。
  珣王也愣了一下,随即怒指江幸玖,“箫江氏!你满口胡言,乱说什么!侧妃在你府上受了冲撞,反倒成我珣王府故意挑衅了?!简直……”
  “别嚷嚷了!”
  江幸玖毫不客气打断他,眼尾撇过去一眼,又盯向床上的秦明珠:
  “声音大就有理了?打我一进门,你瞧我的脸色就不对,我以为是之前闹的不愉快,便没多想。
  可你这模样,倒也没瞧出来被撞的多严重,安安稳稳的,能骂人,还能丢东西砸人,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针对我,生怕与我江幸玖打不起来,结不下仇似的。”
  “秦明珠,别说你现今能喊能张扬,毫发无损,就算是你今日真动了胎气出个意外,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到圣上和太后面前去,也没人敢动我。”
  “说吧,打着什么幺蛾子心思呢?”
  小孔大夫既然已经给她把过脉,还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说明她确定秦明珠是没大碍的。
  自打江幸玖一进这屋,秦明珠后边的一切反应,都有些过激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明珠冷哼一声,音腔里都是不屑,“别一副自以为是智谋过人的姿态,假不假?”
  江幸玖月眸微眯,似有若无打量珣王一眼。
  “你现在不说,迟早也……”
  “王爷,秦院判到了。”此时,廊下传来侍卫的通禀声。
  珣王登时下令,“快,让他进来!”
  秦院判跨进门,先是看了眼床上的秦明珠,似乎见她神态无异,便也十分淡定。
  趁着把脉的时间,箫莲箬上前挽住江幸玖,与她悄声咬耳朵。
  “你可是觉得她们故意激怒你,让你做出失仪之事。”
  江幸玖面色镇静,像是没听着她说话,只淡淡瞧着秦院判和秦明珠。
  半晌,秦院判道无大碍,只是略动胎气,安养几日便可恢复。
  珣王脸色好看了些,秦明珠依旧绷着脸没吭声。
  江幸玖目中疑惑一闪而过,这么轻易就收尾了?
  难不成,只是想气她?
  “既然秦嫂嫂没事,只是虚惊一场,皇兄,我看就不必小题大做了吧?”
  这时,坐在桌边的宫装女子轻轻开口,她笑意腼腆乖巧,起身走上前来,“大家都明白皇兄和秦嫂嫂初为人父母的心情,方才只是过于担心,故而语气重了些,还请将军夫人莫要介怀。”
  对着她甜美乖巧的笑脸,江幸玖月眸微动,樱唇浅勾略略颔首。
  对她不置可否地态度,宫装女子笑颜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继而又看向蹙着眉满脸不悦的珣王,语气清脆柔和:
  “何况江府的小郎年纪太小,也并非有心的,我看就算了吧,今日是太傅府的喜日,大家就各退一步好了,还是赶快安排人,将秦嫂嫂送回府养身子吧。”
  如今秦明珠没事,有人给了台阶下,珣王自然也不会犯轴,毕竟太傅府,他还真是惹不起的。
  原本这事他们还占着理,珣王想的是,让太傅府亏欠他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现在,回头想想,秦明珠自己就懂医术,身子究竟如何,她怎么会不清楚?
  方才的言词犀利反应过激,的确有借机寻衅的意味。
  于是,珣王盯了眼没再开口的秦明珠,眸色深深,状似满怀郁气的点点头。
  “既然侧妃的确只是动了胎气,安养后真的能恢复,此事,便不必再深究了。来人!安排软轿来,抬侧妃回王府。”
  江昀律闻言看向身边的徐氏,徐氏了悟,点点头接话道:
  “我这就命人准备,王爷和侧妃请稍等。”
  等她脚步匆匆的离开,江昀律看向珣王,语声温缓。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是犬子冒失,过后,臣定亲自携补品,登门造访再给王爷和侧妃赔罪,还请珣王殿下海涵。”
  漂亮话都是用来收尾的,珣王也没再给他闹难堪,敷衍的嗯了一声。
  江幸玖和秦明珠互看了一眼,一个冷眼一个冷哼,倒是也没再继续呲嗒。
  等到将人送走,江夫人捏着帕子长舒了口气,目光复杂看向江幸玖:
  “你也是的,珣王过往什么混事没做过?那秦明珠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就不怕真要拽着你入宫去面圣?!”
  江幸玖扶着腰,不以为然,“他们也就是在这儿耍耍威风罢了,我方才说的,平笙正替皇室卖命呢,长公主又素来不喜珣王,况且秦明珠好好的,真闹到了御前,他们两口子也得不了好处,反倒得罪太傅府。”
  “珣王真敢得罪太傅府吗?除非他疯了。”
  江夫人莫名,“我瞧他方才威风的很,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姿态,倒也不像是怕得罪太傅府的。”
  江幸玖笑音儿清浅,“也就是在咱们面前撑一撑王爷的脸面,顶多占着理,让咱们心生愧疚和不安罢了,对他没坏处,真的是祖父和父亲在这儿,你看他老不老实,绝对不敢闹到长公主面前去。”
  “依我看,秦明珠有意寻衅,分明就是冲我来的。”
  不管是眼神,语气,还是用枕头砸她,秦明珠都做的太刻意了,想看不出来都难。
  江夫人一脑袋的问号。
  江昀杰却抱着臂笑了,“你明知道她是有意而为,就冲你来的,你还句句不让,故意让她得逞?”
  江幸玖月眸弯了弯,抬脚往外走。
  “这时候找我茬,多半是冲着平笙,既然躲不掉,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江夫人越听越茫然,箫莲箬眨了眨眼,也头脑发昏。
  “说什么呢?什么冲着三郎,什么将计就计?”
  江幸玖笑了笑,没接话。
  江昀律与江昀杰对视一眼,笑的有些无奈。
  “阿玖,你就这么自作主张顺势而为了?不等跟祖父商量商量。”
  江幸玖鼓起腮,长呼了口气,摇头道,“我这就去鼎延院。”
  今日江府高朋满座,但依江太傅如今的位份,也不是谁都能拜谒的,既然一个两个不见,那就干脆所有拜谒的人都推了。
  于是,鼎延院里十分清静。
  嫡亲儿子的满月宴,江昀律自然得在宴席上招待着今日的贵客们,故而,江昀杰陪着江幸玖来见江太傅。
  进门时,一眼就瞧见东厢房的窗门大开,满头雪发的江太傅,穿了身棉白素袍,正站在窗边打理窗案前的盆景针柏。
  瞧见兄妹俩,老爷子神情闲适淡泊,颇有几分颐养天年不问世事的姿态。
  “祖父……”
  江幸玖和江昀杰站在廊下,老老实实行了礼。
  江太傅搁下帕子和花剪,擦着手打量两人。
  “什么事?”
  江幸玖也没磨蹭,闷声道,“方才与珣王和秦明珠拌了几句嘴,还瞧见了素来不露面的海云郡主,孙女,想听祖父讲讲,有关平笙的处境。”
  这话前后,听不出什么联系。
  江太傅抿唇,盯着她看了两瞬,回身往屋里走。
  “进来说……”
 
 
第194章 
  横行帝都是吧?我怕谁?
  初秋时节,晌午日头正盛,金色的光线自窗楞边沿横切下来,铺盖了半个书案。
  江幸玖坐在离书案最近的围椅上,眼尖的瞧见那两摞子奏折,左右分叠,中间一本正敞开着,说明江太傅之前,在批阅折子。
  啟帝年幼,课业尚且差的多,而今国事于他来说,太过繁重,就算是等他批阅折子,也如同是在教书,得一本本逐字逐句去给他讲解分析,告诉他其中利害关系,该不该允,能不能驳。
  芳华长公主代理朝政时日尚短,她过往从未插手过这些,现今看管教导啟帝,尚且力不从心,更不要提审阅折子,怕是也还不太熟稔。
  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倚重给江太傅了。
  所以,如今的太傅大人,才称得上是日理万机,权倾朝野,朝内朝外大大小小的事,但凡需要拿定论做主意的,都得经过江太傅的手。
  这么想着,江幸玖既替祖父感到沉重的同时,又不由地替箫平笙松了口气。
  江太傅在书案后落座,姿态惬意,浅笑打量江幸玖眉眼。
  “他一到北关,攻势汹涌的燕军就败了一场,而今也是平步对峙已久,不分高下不见成败,战况就瞧着像是平定下来了,战况没那么紧迫,帝都这些人也就跟着没那么紧张,松懈下来,闲得发慌,总是会有人没事找事的。”
  “这个时候弹劾箫老三?”
  江昀杰蹙了蹙眉,“这得有多闲?他出了事儿,谁去北关跟闫珩劦干仗啊。”
  江太傅笑了一声,卷起广袖,持了朱笔垂眼看折子。
  “所以,都是些起不了作风的废话,有弊便有利,无需放在心上。”
  江幸玖抿唇,“祖父是说,平笙背后受创,对他还是好事?”
  江太傅沉凝一声,在折子上勾画了一翻,徐徐开口。
  “那些人弹劾他,无非是坏他名声,先帝过逝后,他权势平平无所事事,这次他若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便是又要起势了,自然有很多人忌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偶尔也要被言官们数落几句是非。何况,掌兵马大权的,已经有了一个镇国王,怎么还能容下一个箫平笙?
  苏刃玦是长公主的嫡亲儿子,很多事即便当事人没想那么多,那些自以为是的追随者也会替他们去做。”
  “那珣王呢?”
  江昀杰不解,“他总归不会替长公主和镇国王打算,他闹这一出图什么?图跟阿玖结仇?”
  江太傅摇头未语,江幸玖却是心间一悟。
  “很多人要背后中伤平笙,箫家人,也是他的背后。”
  她想起方才秦明珠故意找茬,珣王呵斥她的那番话。
  “珣王说我箫江氏,依仗箫平笙,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不可理喻……”
  “我是他的夫人,我若是品性低劣跋扈蛮横,目中无人挑衅皇室,传出去,对他自然也是一种中伤。”
  江昀杰目瞪口呆,抬手作势捶了捶后脑勺,一副头疼迷茫的模样。
  江太傅嗯了一声,眉眼带笑,握着细毫笔指了指江幸玖。
  “不碍事,人总是要学会示弱,适当的展露劣势和弱点,不是什么坏处,只要这弱点无关紧要,箫平笙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去回环余地。”
  “无懈可击的人,才会四处是敌人呢。”
  “那些人想泼脏他,到处找由头找线头,也是很费力,你递给他们路子,让他们去专攻一处,也省的他们到处咬了,咬的箫平笙反倒满身是脏污。”
  江昀杰半知半解,“祖父,您是说,让阿玖做箫平笙的弱点靶子啊?让那些人都来骂阿玖?她还大着肚子呢!”
  江幸玖不以为然,“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仗势欺人吗?横行帝都是吧?我怕谁?”
  她昂起下巴,“我祖父是权倾朝野的江太傅,我大哥是啟帝帝师,父亲掌大理寺,三哥你掌兵部,我郎君还是一品护国大将军,大召国战神呢,而今上至皇室下至平民,想要日子安稳,哪个不依仗我郎君?”
  “珣王算什么东西?怼了就怼了,不一样拿我没办法?”
  江昀杰听的眉梢直抖,给她竖起大拇指。
  “护国将军夫人果真后台强大,您狂您有理呀。”
  江太傅骤然失笑,笑声收敛后,他浅叹一声。
  “若是不出所料,明日你这飞扬跋扈的名声便会传遍帝都,介时弹劾箫平笙的折子又会如雪花一般。
  不过,这种弹劾,错都在你,对箫平笙本身来说无伤大雅,只是你要紧防有人利用你,来背害箫家。”
  江幸玖点点头,月眸浅弯,“阿玖知道,只需悍名在外,适可而止。”
  江太傅含笑颔首,端起茶盏浅抿,没再开口。
  见状,江幸玖看了眼身边的江昀杰,声腔迟疑。
  “祖父,还有那海云郡主,她今日跟着珣王来,是来看江府,看三哥的吧?”
  江昀杰听的眉心一拧,就见江太傅搁在茶盏,轻描淡写道了句。
  “江家如今权势滔天,盯着三郎的人多了,海云郡主若是能嫁给三郎,于珣王来说,跟江家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有益无弊,太后老了,也是在给这孙女找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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