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梵升
时间:2022-04-02 10:00:44

  “不必理会,三郎的婚事,我还得……”
  “祖父!”
  没等他说完,江昀杰豁然站起身,一脸紧张,“孙儿不急,二哥还得等到明年才娶妻,长幼有序,孙儿再等等,再等等。”
  江幸玖忍俊不禁。
  江太傅眉梢轻挑老眸微眯,“唔,怎么,你也要学你大哥,学你妹妹?等什么心仪之人,求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昀杰干巴巴扯出抹笑,呵呵一声,没接话。
  江太傅哼笑一声,淡淡摆手。
  “没事就出去吧。”
  江昀杰自然巴不得赶快走,连忙冲江幸玖使眼色。
  “祖父,孙儿告退。”
  江幸玖跟着站起身,与祖父行了礼,“政务固然繁忙,祖父也要劳逸结合,多注意休养,切莫太过操劳。”
  江太傅笑的眉眼舒和,“往日里你大哥在府中,这些事我都会一一交代他去做,今日他抽不开身,你啊,不必担忧。”
  江幸玖唇角扬了扬,没再说什么,与江昀杰一同离开。
  出了鼎延院,她浅叹一声。
  “祖父年事已高,本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实在不宜向如今一样日理万机的操劳,我担心他……”
  “不必多虑,祖父一直在教导大哥,很多政事也是多交给长公主做主,只是暂时的,过来这两年便好了。”
 
 
第195章 
  权衡之术
  回到将军府,已是晚霞漫天。
  清夏从屋内迎出来,手里握着只细小竹筒递上前。
  “夫人,鹰隼送信回来了。”
  江幸玖清黑的眸子里顿时溢出光彩,连忙接过竹筒进了屋。
  她一边拆开竹筒,耳边听着明春正兴致勃勃的跟清夏絮叨今日的事。
  “你今日合该跟我们一起回江府的,你不知道那秦明珠呀,又作妖了,被咱们夫人怼的好痛快!”
  清夏笑了笑,“如松跟着二爷去了江南,我还是少回去的好,在江府里,有你跟着夫人就够了。”
  江幸玖笑意微敛,转头看向两人。
  明春噘了噘嘴,一脸遗憾,“算了,晚些时候没事了,我再跟你说那秦明珠的窘态,夫人这通怼的她,我在门外听着都酣畅淋漓!”
  清夏依然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江幸玖:“小厨房炖着燕窝粥,宴席上人多,怕您吃不好,奴婢去给夫人端来?”
  江幸玖浅笑颔首,看着她转身离开,捏着信纸冲明春抬了抬下巴。
  明春一脸纳闷凑上前,悄声询问,“夫人,怎么了?”
  江幸玖眼尾递了递清夏离开的方向,轻声问她:“有一次小孔大夫来请脉,不是与清夏单独聊过的?她那肚子,什么情况?”
  清夏出嫁,在江幸玖出阁之前,虽说与如松是别府而居,但就在隔壁,往来还是方便的。
  何况,但凡空闲,她都会让清夏回江府去与如松团圆,没道理这么久还怀不上。
  如松的母亲,是江府里的管事娘子,早前就守了寡,如松能在江昀翰身边近身伺候,一直是他母亲的得意之事,娶了清夏,自然也是觉得面上十分光彩。
  可清夏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婆婆难免会有意见的,只看如今如松不在,清夏都不回江府去,便知这婆媳俩定是相处十分不和睦。
  明春圆溜溜的杏眼儿眨了眨,小声濡喏,“您若是问这个,奴婢也一问三不知呀,这等私密事,清夏也不爱提的,您倒不如去问小孔大夫。”
  清夏那性子,的确也不是个会每日将这种事挂在脸上的。
  江幸玖深吸口气,平了平心神。
  “得了,下次小孔来,我与她谈吧,你去帮着清夏,没事多开解她,哄她高兴高兴。”
  明春是个咋呼开朗的,这等事她义不容辞,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江幸玖捏着信纸进了内书房,坐在榻上,这才细细将信的内容看了。
  自打第一封捷报之后,这是箫平笙头一次与她来家书,信上内容字眼简练,无非是诉说思念与报平安,让她好生养胎,不必挂念。
  将信纸卷起来,江幸玖抿唇嘀咕,语气难掩几分幽怨。
  “走之前还说好的,会时常来信,就这么敷衍我……”
  抱怨归抱怨,知道他战事紧迫抽不开身,便也释怀了。
  小心的将信条收起来,她细语喃喃。
  “只要你安安稳稳的,便足够了。”
  军中养的鹰隼,也不是用来跟她传递浓情蜜意的,真那样,未免太暴遣天物了。
  收敛了思绪,江幸玖想着今日与江太傅的那番谈话,坐在榻上渐渐出神。
  “败坏名声,也是在帮他吗?”
  这样那些人把眼睛戳到她身上,便不是在直接针对箫平笙了。
  跟过去蛮横强硬的箫莲箬不同,箫莲箬的蛮横是在强大自己,守护门庭凋零的箫家。
  而今她江幸玖张扬跋扈,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放松那些人对箫平笙的警惕,仿佛战神的妻子,不跋扈些,也不太合常理。
  只要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拖箫平笙的后腿,会成为他的累赘,阻碍他争权夺势平步青云的仕途,那就够了。
  这就是庙堂之上的「权衡之术」吧?
  “夫人,燕窝粥来了,您趁热喝吧。”
  清夏和明春端着托盘进来,小心翼翼将粥搁在小几上。
  江幸玖回神,对着二人笑了笑,低「嗯」一声,接过汤勺。
  “我累了,一会儿喝过粥便睡,你们也不用忙了,早些歇着吧。”
  清夏微微颔首,轻柔一笑,“那奴婢和明春下去给您备热水来?夫人沐浴过解解乏,再歇下吧?”
  江幸玖笑弯了眸子,“你想的最周到。”
  清夏抿嘴笑,一旁的明春不甘示弱,一脸吃味。
  “奴婢去传热水来。”说着转头又跑了。
  江幸玖与清夏相视而笑,没去管她。
  一夜好梦……
  翌日起身,江幸玖正由清夏伺候着净面,便听带人去传膳的明春进了院子,一边叮嘱人将膳食摆好,一边进了内室。
  她脚步走的又急又重,还没开口,不悦的情绪,全传递在这脚力里了。
  清夏端着铜盆站在原地,目光莫名与江幸玖对视一眼。
  “又怎么了?”
  江幸玖整着衣袖回过身,笑意清柔,“谁又气着了我们明春姑娘?”
  明春包子脸气的鼓起腮,杏仁儿眼也瞪得溜圆,原本像是一肚子火气,如今被江幸玖先开口一问,自然就憋不住了。
  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夫人!方才在大厨房那群厨娘都在议论呢,外头都传您不好呢!说您依仗出身和位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以前还因着「克夫」的名头有所收敛。
  如今嫁给了咱们将军,依仗将军重兵在握,祖父权倾朝野,就飞扬跋扈起来了,怀着箫家嫡子,更是有恃无恐了,都敢盛气凌人的指着皇室的鼻子破口大骂。”
  “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把您传成个作威作福无法无天的人啦!就连八竿子扯不上的脏水都往您身上扯,简直太过分了!”
  “奴婢都要气死了!”
  清夏嘴巴都张成了'哦',将铜盆重重地搁在架子上,面颊气红:
  “胡说八道!这种肮脏心思,一定又是那个秦明珠!祸害人没个完了,简直无耻至极!”
  “夫人。”清夏气的也跟着明春跺了跺脚,“不就是起了几句口舌之争吗?干嘛总是拿人名声做文章!这也太阴私了!”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相比起两人怒火中烧的反应,江幸玖倒是淡定的多。
  “早膳传来了吗?”
  明春犹自气的不能自已。
  闻言,她愣了愣,傻乎乎点了点头。
  江幸玖低嗯一声,坐到妆镜前,对着镜子顺了顺一头乌丝。
  “别气了,只气有什么用?过来梳头。”
  清夏抿嘴绷着脸,上前两步,持起玉梳替她梳头,咽了口气,还反过来安慰她。
  “夫人是不该气,跟这种小人,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清者自清,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先记下这仇,回头再找机会……”
  “不跟她一般见识?”
  江幸玖笑音儿轻忽,慢悠悠打断她。
  “凭什么?我瞧着这么好欺负呢?”
  清夏傻了,手顿在半空,愣愣瞧着江幸玖。
 
 
第196章 
  她就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了,怎么着?
  与清夏的怔愣不同,明春连忙碎步跑到妆镜前,眼睛放着光。
  “夫人,您要收拾她呀!”
  就见自家主子对着镜面,素手抿了抿鬓发,姿态骄矜倨傲,幽幽道了一声。
  “成不了大气候,也只敢在背后折腾,等夫人我给她拎到明面儿上来,杀了这只跳梁鸡敬敬那群心怀鬼胎的猴。”
  “一会儿用完膳,给珣王府送个拜帖,我去会会秦明珠。”
  明春又想起昨日在江府时,自家主子怼人的画面,顿时咧嘴就乐。
  然而乐到一半,又猛地反应过来,揪着眉心低声劝她。
  “夫人,您就算是气,也别冲动呀,您这还大着肚子呢,犯不着送上门去教训她,万一在珣王府吃了亏……”
  清夏捏着玉梳连连点头。
  “就是,真要教训她,也等回头再遇上的,没必要就找上门去,闹大了不好看倒是其次,主要您身子贵重,不能马虎。”
  江幸玖自镜中看了看两人,顿时失笑:“想什么呢?她刚放了风声出去污蔑我,我这时候递拜帖,她能敢接?”
  上次在将军府没被她骂够?还是昨日在江府没跟她怼痛快?
  明春一脸纳罕。
  “哪您还让奴婢递拜帖,明知她不敢接。”
  江幸玖黛眉轻挑,双臂环抱。
  “她刚使了手段,外头人正戳我脊梁骨,秦明珠还不知多暗爽呢,别说今日她不敢接,就是过后一两个月,她都不会见我。”
  “不见就不见,她不见我是她的事,递帖子是我的事,从今日起,每天往珣王府递帖子,拜帖不接,就递请帖,换着来。”
  明春挠了挠脸,小小声。
  “夫人,奴婢不懂了。”
  清夏眨巴眨巴眼,像是心中有所猜测,握着玉梳小心翼翼开始替她梳头。
  “您这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您跟秦侧妃要结为死仇啦?”
  江幸玖哼笑一声,眉眼倨傲起来,骄矜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
  “外头那些谣言,凭她秦明珠一个人,是不可能一夜间掀起这么高的浪,暗处的人我抓不住,抓她还不一抓一个准?”
  “只要他们知道我跟秦明珠势不两立,就会躲在后头推波助澜,秦明珠会成为出头鸟,总有她身不由己被推下深渊的那天,而我,正好借她做作势。”
  “做势?做什么势?”
  明春茫然……
  清夏虽然也一脸疑惑,却是没再多问。
  江幸玖浅浅勾唇,没接话。
  能做什么势?
  不是说她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吗?
  她就目中无人。
  就飞扬跋扈了。
  怎么着?
  接连大半个月,江幸玖往珣王府递帖子的事坚持不懈,风雨无阻。
  这架势……
  仿佛见不到秦明珠一面,她誓不罢休。
  过往这帝都城内若是有个什么风言风语,多数过个十日半月,最长不超过数月,风声就会渐渐淡下去,虽说不会被遗忘的干干净净,到底还是会被别的热闹事压下去,不会再那么惹眼。
  但因着江幸玖的这份举动,众人的目光愣是紧盯在两人身上不放了。
  市井之间,喝个茶听个书,都不乏有人议论纷纷。
  “唉,跟你们说个事儿,保准你们想不到。”
  “什么事儿?快说。”
  嗑瓜子的汉子卖了个关子,一脸神秘,“知道那护国大将军的夫人,那么执着找秦侧妃,秦侧妃却避而不见,是因着两人不对眼,可你们知道,两人为什么不对眼吗?”
  “不是说之前起过冲突,那秦侧妃气不过,找人编造将军夫人那些不好听的话吗?”
  “去去去,你什么也不知道,甭管是不是编造的,无风不起浪,将军夫人铁定也不是个软柿子,秦侧妃再不济,那也揣着皇孙呢不是,皇室岂是谁都能冒犯的。”
  “唉,掂量不掂量的清啊?皇室的确不是谁都能冒犯的,可那是护国大将军的夫人,箫将军什么位份?
  他的夫人受封一品诰命啊,娘家何等权势滔天呢?人家什么娘家背景?区区一个王爷侧妃,合该在她面前礼让三分。”
  “行了行了,你俩别扯了,谁说谁有理。”
  一个中年汉子打断旁人,推了推嗑瓜子的汉子。
  “你快说,两人为什么不对眼?”
  嗑瓜子的汉子嘿笑一声,一边嗑瓜子,一边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围观。
  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多少有几分嘚瑟。
  “这事儿重要的缘由,从头说起,第一点,箫大将军跟这秦侧妃,当年可是有多年婚约的呀!那现在的将军夫人,能与她对眼才见了怪了。”
  人群中有了悟的,有唏嘘的。
  那中年汉子闻言,很是不以为然的啧啧了两声,揣着手往旁边挪了挪:
  “我还以为你能放出什么好屁,合着半天,白扯么不是?”
  嗑瓜子的汉子听了一怔,嘿了一声,瓜子也不嗑了,与那中年汉子杠起来。
  “我怎么是白扯了?!箫大将军乃是大召国战神,何等英明神武丰神俊朗的人,那恋慕他的大姑娘多了去了,为他起个争执结个仇什么的,那还不是人之常情?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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