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李奉玉听见灼无咎叫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这会儿其实还好吧,最起码她已经认出他来了,只是头脑昏沉很是难受。心里烦躁得很,偏生身上酸软,感觉像是陷在棉花堆里,又闷又憋得慌。
  每当这种憋闷的窒息感冲击一次,她的脑子里就会闪现出那个噩梦来,她怕极了,想躲想逃却动弹不得。幸好,幸好那个宽阔的胸膛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她一点都不怕了。
  灼无咎抛弃了她,她那时恨他入骨,可回过神来后也渐渐地清醒了过来,那个男人是个十足的好男人,只是她恰好避不开他的执念,两个人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她怨他分不清前缘后果,不解是非,可她也撇不清她与无尘究底有没有关系,凡是只怕一个万一,万一她真是夺了无尘的生路而活着的人呢?
  她那时卑微地求着他不要抛弃她,何尝不是勉强他呢?
  她何曾不知心病难愈啊。
  或许,两个人心中互相惦念着那曾经的美好就够了,勉强相处也不过是在自己心上吊了把锁。
  分开后各自安好也不错,待将来遇到了下一个动心的人,便将他放在心底就好了。
  “主君大人,我放弃了。”她低声喃喃,像是说给他听,其实是说给自己听。
  “放弃什么?”灼无咎凑近她耳边等着她回话。
 
 
第170章 
  东三里便是在下的投名状
  “你。我放弃你了。”她闭着眼答道,仍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也不晓得身边的人是不是幻觉。
  「轰」的一声,心里的墙似乎塌了,将他的自尊和纠结砸得粉碎。
  他恶狠狠地压住了她的肩头,附耳低语道:“阿奉,你说的不算。”说罢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一边解开了她的系带……
  李奉玉半梦半醒地推搡着他,却被他捉了双臂压到头顶,那疯狂猛烈的亲吻一时间点燃了她的情思,她竟随着他的意与他一同落到了欢欲的潭中,逐渐沉沦。
  外间电闪雷鸣,雨水如注,车厢内情丝弥漫、不尽贪欢……
  亥时正,灼无咎袖中的一枚叶型符焚成灰烬,东三里渔港动了!
  他转身看看睡得安稳的李奉玉,施了昏诀后为她穿上衣裳,直接唤了张三来。
  “你现在带着奉玉回酒肆,务必要守好她,有事便用传信符。”说着交给张三数枚叶型符。
  灼无咎、月流魄与英武三人即时到了东三里渔港,一靠近便感觉到了四面肃杀!
  大雨倾盆,斗笠已然挡不住雨水漫灌,三个人被浇得湿透,唯有视线依旧清晰。渔港中潜行出两列夜行人,如海中穿行的黑色蛟龙。
  为首者见月流魄当即禀道:“大人,有十箱货装上了一条向西去往悬冰崖的船。整个渔港都是对方的人,属下寻不到机会登船,只能对船身做了些隐蔽的破坏,他们出港后走不了多远。”
  整个东三里港口都是对方的人?
  如此庞大的势力,除了无相宗,还会有谁?
  月流魄望一望那漆黑的海面:“今夜有没有其他的船只出港?”
  “没有。但是东三里港口方圆五十里都布有海阵,我们无法从海中登船。”
  灼无咎轻呵一声:“退下吧……”
  夜行人悄无声息地退了,这些人是他们放在庸南城的眼睛,眼睛是用来收集信报的,不是拿来打打杀杀的。
  海阵?能布下海阵的唯有血脉强大的鲛人才可,惜寒神君追查王女素音的下落正是在无相宗,故此铤而走险卧底无相宗。
  这里的海阵,难道就是王女素音的手笔?惜寒神君知道么?
  “神君,那艘船出港了。”月流魄掀起斗笠向远处瞭望,犹能在雨帘中望见海上飘摇着昏黄的灯火。
  灼无咎敛目沉思片刻,骤然唤出戒尺直指天际,顷刻间乌云滚滚,大雨落得更紧了,数道闪着蓝金炽焰的惊雷落入三珠戒尺的尺端,戒尺挥向海面之时,惊雷如巨树根须般扎向了海面,霎时间惊浪翻涌,暴风骤雨狂卷天地!
  三道身影迅如流电眨眼间已落到了出港的船上,满船人「刷」地亮了兵器,或刀或剑,或枪或棍,或钩或戟,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瞧着挺稀奇的。
  月流魄双刀出鞘,英武亮出琼羽扇,二人疾行几步冲进人群中打杀过去,寒厉的刀光与莹润的扇影交相辉映,血色裹卷其中染红了水汽,所过之处皆成死地。
  灼无咎踏着血路不疾不徐地一道走进货仓中,只见那货箱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幼童,看起来像是醒着的模样,但双瞳涣散,已然神志不清。
  三人轻手轻脚地把孩子们从货箱中抱出来放在地上,此时船身突然一阵抖颤,孩子们「骨碌碌」地滚了一地,英武飞扑过去将几个差点撞到仓板的孩子搂到怀里。
  月流魄一道结界将孩子们护在一处,奔去船舷一侧迅速扫视一番:“船体已经进水了,我们得快点转移。”
  港口那边已经黑压压地出动了十几条船,今夜怕是要血染东三里了。
  灼无咎抚着戒尺不动声色道:“无相宗终是坐不住了,本君倒是要看一看,他们所盘算的惊天大事,能有几分成算。”
  夜色低沉,大雨见歇,海上阴风怒吼卷起千堆浊浪,湿热的海风中裹挟着阴谋的味道,着实令人反胃。
  月流魄自背后一个回旋挽花将双刀收到身前,刀柄相接之时当即融为一身,一柄仿若长枪的双头长刀闪着凛凛杀气在漆黑的魅影中隐隐乍现。
  昏暗的海面骤然亮起一片耀目的白光,将船头矗立的灼无咎三人照得毫发毕现。琼羽扇光华大现,卷起漫天风云如潜龙入海,直袭迎面而来的船群!
  “英武君,咱们很久没有开过杀戒了,你的琼羽扇是不是都落灰了。”月流魄在身前旋了一圈双头长刀,环视一周,松了松手指关节。
  英武与她背靠背立着,悠闲地摇着扇子道:“哪有,琼羽扇拿来扇风也是很不错的,可惜了,今日一开杀戒就得换个扇子扇风了,本公子讨厌血腥味。”
  “来了。英武,先杀北面离岸最近的那一艘,抢过来好安置孩子们。”
  一声炸雷响起,月流魄与英武已冲进船阵中。
  杀声四起,月流魄挥舞着双头长刀横扫四方,一头回势之时另一头凌厉击出,四面无懈可击,迅疾的灵力挟卷着攻气瞬时将一圈人杀了个血溅浪峰。
  英武挥舞着琼羽扇飘忽而上,一开一合之间掀起飓风如龙吟,灵光以风为刃,所过之处便是血肉成泥!
  厮杀之间,后方忽有一艘船疾行而来,灼无咎当即戒备起来,却见那船头站着一双男女,一柄红伞在夜色中隐隐闪着红光。
  “无清神君,如絮来迟了。”
  船行至跟前,伞下之人略一抬手,露出一张不悲不喜的脸来,柳如絮挥手向灼无咎行以拜礼:“无清神君,请移驾吧,何须为了一艘破船浪费力量。”
  说话间已有一行人登船将那些幼童转移到了柳如絮的船上,灼无咎望望那边厮杀的船阵,沉下目光淡淡地看着柳如絮:“柳公子,你的消息很是灵通呢。”
  柳如絮亦是淡然一笑:“无清神君,在下是个生意人,最会相看人心。神君自王都而来,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实不相瞒,东三里港口已被在下清洗干净,这便是在下的投名状。”
  雷声霹雳,灼无咎看着那沉船若有所思,月流魄与英武已将船阵杀了个丢盔弃甲,四散分逃。
  柳如絮这份投名状……他接不起!
 
 
第171章 
  本君很想你
  李奉玉醒来已是两日后,灼无咎他们仍然没有回来。张三这两日过得可真是提心吊胆,既怕李奉玉无端端的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又怕灼无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归来。
  转念之间又不停地骂自己眼窝子浅,怎么会乌七八糟地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无清神君是普通神君么?怎么可能一去不返?
  不知是那归梦散太猛的缘故,还是灼无咎的昏诀有后遗症,总之醒过来的李奉玉处处都透着些不对劲。
  听说灼无咎、月流魄和英武这两日也不曾归来后,整个人都傻掉了,也不换洗衣裳,就那样呆愣愣地坐在后院的廊下盯着门口看。
  李奉玉自然是不会傻的,她只是头脑尚有一些不清楚,为什么灼无咎他们去了东三里港口而她却在酒肆后院里昏睡了两天?
  她记得清清楚楚,梨鸢死的时候,她只是有些低血糖而已,昏两刻钟都算长的了,怎么可能昏两天?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只好去问张三,张三支支吾吾地说她不小心中了毒,所以这两日都在昏睡,好在那毒已经解了。
  张三去了前头酒肆,李奉玉待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梳理头发,突然间想起那个荒唐的梦。
  真是造孽啊,她居然在梦里和灼无咎那般……
  两天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遇到麻烦了?李奉玉满心焦灼,一时间毛躁起来,扯断了许多理不清的乱发,不一会儿地上便是一片碎发。
  她从日上三竿等到黄昏,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一日里茶饭不思水米未进,连张三送来的一壶好酒都没心思尝一口。
  青焰他们一直也没传个信出来,不知与惜寒神君有何进展,这厢灼无咎又两日没有讯息,她的心慌乱极了,哪有什么心思吃喝?
  暮色渐沉,李奉玉已经披头散发地在廊下望了一天,双眼满是血丝,仿佛她昏睡两日养起来的精神又在这一日里全部消耗干净。
  她靠在柱子上拨弄着檐铃,听着那叮叮当当的铃声仿佛回到了去岁她去听月城出发那一日的清晨,她收拾了好了包袱一开门却见他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就把她推回屋里摁在门上低头就吻,险些把她给捂死。
  那时,她满心欢喜,一颗心狂跳不停,仿佛每时每刻都要跳出胸膛来。
  此刻,她满心惆怅,一颗心也是乱跳不止,胸腔里呈放着不知所起不知归处的担忧和怨恨。
  虽然知道他很强大,但她就是担心,怕他一去不返。
  如果他一去不返,她又会恨自己为何不敞开心怀与自己和解,不再埋怨他沉溺于执念而令她不悦。她会悔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痛痛快快地放下,各自安好呢?
  “玉玉!”
  月流魄?他们回来了?
  李奉玉猛然转身,院门口可不正走进来三个人么,一颗心陡然落地,漾起无数个欢喜泡泡来,泡泡里盛满了炸开的花,在心间香甜四溢。
  她拎着裙子飞奔过来,红蓝交缠的裙角飞起如天边那灿烂的云霞。
  灼无咎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双臂接住她,却见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下了飞扑过来的脚步,睁着一双憔悴的眼睛叫骂起来:“你们这群蠢鸟,明明会传音传信,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捎过来,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瞧见灼无咎脸色一白,踉跄两步险些跌倒,瞬时条件反射般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我……靠之,这老孔雀真特么沉,差点把她压跪了。
  李奉玉提了一口气将他扶住,四下打量起来,这人身上好好的,没受伤啊。
  再瞧瞧月流魄和英武,人家原先穿的什么色的衣裳都瞧不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上的叫花子呢。
  月流魄和英武对视一眼,暗暗地鄙视了灼无咎一把,您一直在观战好吧?
  这会儿又来懵玉玉,还能不能有点良心,她被你坑得还不够惨么,放过孩子吧。
  但面上依旧摆出了一副异常沉重的神色:“无清神君引惊雷破海阵,后来又以自身灵力设结界护着那沉船上的孩童,元气大损,所以有些虚弱。”
  “一直护了两天,呃不,加上今天就是三天了,一直护了三天吗?一个沉船怎么能护得住呢?又不是无尘居那样的完好居所。”
  李奉玉一个弯腰把灼无咎给背了起来,这人长腿还在地上耷拉着就被她背进屋里放在了榻上。
  她蹲下身去为他脱履宽衣,心里是说不上的五味杂陈,只觉得眼眶莫名发酸。
  月流魄和英武实在是看不下去,也编不出更有价值的瞎话了,只能把实话告诉了她:“哪有三天,其实这两日我们都在城主府安置那些孩子。孩子们神智受损,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映南兄乱作一团,所以我们一时半刻也没顾得上给你们传信。”
  听闻孩子们暂时安置好了,李奉玉略有心安,转身便要出去:“都累坏了吧,我去给你们烧水做饭。”
  谁知一起身便被榻上那人拉住了手,那人沙哑着嗓子低低地唤她:“阿奉,本君很想你。”
  知趣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李奉玉略一用力甩了一下手臂,说什么昏话呢,他们如今这关系,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岂料灼无咎竟「咚」地一声翻身掉下了榻,躺在地上微微喘气,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李奉玉懊恼地捶了一下头,一边扶他一边嘀咕:“不是说只是有一点虚弱吗,您这虚的都四肢酸软了,确定没受内伤吗?”
  灼无咎搭着她的肩膀貌似费力地答之:“阿奉,是本君虚吗?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多大力气了?”
  “行吧,您是病人您有理。乖乖躺着,我……卑职给您做饭去。”糟糕,心怎么这么乱。
  嘿,耍赖皮?这人还抓着她不放了?
  “三日未见,本君很想你。”没头没脑,过分了啊。
  她慢慢地一个一个掰开了他的手指:“您歇着吧,一会儿卑职还来,好不好?”
  这人听话地点点头,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不要称您,不要说卑职,本君不喜欢。你说了会过来就一定要过来,你会骗我吗?”
 
 
第172章 
  猛男绣花
  李奉玉也点点头,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乖巧。
  要死了,那老男人怎么突然间成这德行了?
  这几个人着实是累坏了,草草地洗漱用饭过后便全闷在酒肆后头的房间里睡了,张三苦兮兮地和英武挤在一处,满鼻子都是血腥味。
  仍有一间房亮着一盏烛火,李奉玉站在门口犹豫半天终是推门进去,灼无咎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见她进去后睁眼挥挥手:“阿奉,过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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