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灼无咎一时发怔,黑白孔雀,浊世无双?
  “但我喜欢他和这些没有关系,我们是老相识,我们——”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突然打断她的回忆。
  李奉玉跃起身来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傻瓜,你问的这不是废话么,我喜欢你,我喜欢我的主君大人。阿澄那个混蛋,他错过我啦!大众情人就是个渣渣,老子天天帮他哄女朋友也很累的。”
  “阿澄?他叫阿澄?”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李奉玉的脑子又不清楚了,前一秒还在兴奋地吐槽孔雀,下一秒开始哭:“阿澄,阿澄,你在哪里,你带我走好不好,他们欺负我……”
  灼无咎看着李奉玉的眼神突然变了,黑白孔雀,浊世无双,阿澄,原来是他。
  灼无咎,名灼清。
  灼无尘,名灼澄。
  细小的确幸里裹卷着难以抑制的欢喜,他听着李奉玉哭得倦了,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拍着她的背,看着她逐渐睡稳,终于抑制不住地掉下了释然的眼泪。
  释然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榻上那个昏睡的银发人。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没有一点保留,美梦初歇,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旭日初升,阳光明媚,庸南是个几乎没有四季的地方,冬季的体感其实是最舒服的,一身单袍刚刚好,清爽舒适。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抓紧时间玩儿一玩儿,李奉玉接连两日拉着张三出去跑野,一趟就是一天,踏着夜色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酒气,但整个人都开怀的不得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这出出进进的,总是和张三勾肩搭背,某些人看在眼里恨不能用眼刀子把张三戳个洞出来,可惜这马仔飘飘然的硬是没发现。
  孤影靠在门框上冷笑几番,却也总是在她回了屋子后过去找她逗乐子。所以,这两日大家总是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乐声从阴摩竹林那边传过来。
  眨眼已是腊月二十八,这日下了小雨,李奉玉窝在屋子里叠元宝,一抬头看见张三淋着雨过来,招手便把他叫了进来。
  张三立在廊檐下打打身上的水汽:“玉玉,出去玩儿吗?雨中跑马更爽快呢。”
  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哪里爽快?不用回家洗澡?”
  张三眨眨眼睛突然凑过去放肆起来:“我还挺怀念你骑在我身上的日子,要不跟我出去浪一圈?”
  李奉玉仍不抬头,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胡咧咧,前天不还骑了一次么?”
  张三也探着手去拿纸学着叠元宝:“人家不是想你了嘛,伺候你可是我的本职。”
  李奉玉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拈住张三鬓前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圈圈,也冲他眨眼睛,脸上半是玩笑半是玩味地逗他:“我也挺喜欢你伺候我的,但你眼下这个模样看着也挺养眼的,我就不舍得骑你身上了。以前跟你说过没?我们那儿管你这种长相叫撕漫脸,能迷倒一群少女呢。”
  “是吗?那你被我迷倒了吗?”张三兴奋地又往前凑了一下,毛绒绒的长睫就要戳到李奉玉的脸上了。
  她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往后推:“我为什么要迷你?你本来就是我的,你见过谁考完试以后还看书的?”
  张三顿时垮了脸:“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的,我对你如此用心,你居然视如敝屣,负心女!”说完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李奉玉,见她没有生气,便又放肆了些。
  “你这样三天疼我,两天冷我,我会胡思乱想的。”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李奉玉。
  李奉玉放下元宝抬臂撑着下巴粲然一笑,可她这双银眸实在是太富有欺骗性了,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来,越是近盯着看,越是觉得心虚发冷。
  “无所谓啊,姐姐对弟弟不都这样的嘛。疼你的时候哄着你让着你,冷你的时候不骂你不打你就不错了呢。”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娇媚的气音,却听得人心里直打鼓。
  张三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直抠手指:“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想——”
  “你不想。”她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柔媚顿时变成了霜雪一般的冷色:“三公子,你知道什么叫渣女吗?”
  李奉玉突然伸手拨开他的衣领在他的锁骨上轻划了两遍,却又陡然间伸手将他推倒在案几侧,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个施舍般的笑:“就像刚才这样,只想享受你的好,不想给你希望的女人,就是渣女。从今往后,我就是这样的人。”
  张三落荒而逃,李奉玉她变了!
  李奉玉无奈一笑,擎着伞去了主院。肃清伽西城的卷宗还没有整理完,她已经玩儿了好几天,怎么也得把公务给补一补。
  无论如何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一个社畜应该遵守的职业道德。
  只是灼无咎那老孔雀似乎哪里又有病的样子,从她进门的时候就好像看她不顺眼,她为他添了热茶以后,便去另外一张案几上打开卷宗干活。
  两个人憋了不到一刻钟,终于又怼上了。
  每次都是灼无咎先挑事儿,她明明规规矩矩地在那儿坐着写字,可他却没头没脑地甩过来一句:“李奉玉,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在质问她?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银眸冷冰冰的:“主君大人,您想问什么?”
  “你与孤影他们整日胡闹,纠缠不清,有失体统。”灼无咎极力地压抑着眸中的怒气。
  李奉玉耸肩一笑:“卑职与他们纠缠不清又怎样,卑职孤身一人,自由自在,有何不可?”
  灼无咎几乎气绝:“你在玩火。”
  “玩火者必自焚?”李奉玉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一双眸子里满是不屑。
  这无所谓的散漫模样让他怒火中烧,这女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他提醒她是为了她好!
 
 
第212章 
  你犹豫了
  见他来气,她心里痛快,托着下巴歪头一笑,继续挑衅:“那又怎样,我偏喜欢冒险!”
  灼无咎一时恍惚,几乎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李奉玉,她明明笑得那么天真,说出来的话却无端端地叫人心惊。
  李奉玉心里觉得好笑,但又着实不想让他继续这般无理,挺没意思的,便站起身来想要出去:“既然主君大人今日看卑职不顺眼,那卑职就先退下了。”
  “本君不想见你与孤影他们暧昧不清。”
  正要抬起来的脚又收了回来,这话她不爱听。你可以用上司的身份说我不守规矩,但你管不了我和别人暧昧,你没有立场!
  她坐到他的对面言辞犀利:“暧昧不清?主君大人是瞧见卑职与他们牵手了?搂搂抱抱了?还是亲了睡了?莫不是搭个肩也算有奸情?”
  这话可忒糙了,气得灼无咎语无伦次:“你——真是,真是放肆!你是本君的——”
  “主君大人即便把卑职当弟弟看,也得许卑职与人相好,难不成卑职一辈子都靠着您么?您愿意让卑职靠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有意思么?”方才他想说「妻子」那两个字,此刻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李奉玉得了上风更是乘胜追击:“我明知?别介,卑职不知道。没人跟卑职讲过,卑职知道什么呀。”
  “再说卑职两个字,本君就把你丢出去!”卑职卑职,听得他脑仁疼。
  李奉玉抱臂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卑职不敢僭越。”
  “你——”他突然伸手扳住了她的肩膀:“你这是在剜我的心。”说罢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突然一个大倒转甩得李奉玉险些吐出来,但嘴上仍不忘反驳:“剜心?究竟是谁剜谁的心?”她攥着劲儿捶他的背,两个人踉跄两下摔倒在地上。
  李奉玉后脑勺着地,整个人被摔得懵懵的,眼冒金星!
  那人突然一把搬着她的腰把她挪到了柔软的氍毹上,然后便疯狂地压了下来,一道屏风倏然落在身侧。
  她缓过劲儿来一口咬破了他的下唇,翻身一跃跨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地抽了他的腰封,胡乱地扯开他的衣衫,一头扎了过去,一边啮咬一边厮磨:“主君大人,你不就是想要我么,这有何难?我给你便是,那可说好了,今日就此了断,日后你再也不要纠缠我了。”
  灼无咎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头银霜洒落下来,那红艳艳的里裙如血一般裹着她娇软的身体,嘶吼许久的渴望终于汹涌地奔腾起来。
  他晓得此刻的他是在趁虚而入,是在巧取豪夺,但是,他想要。
  想要她,只有她。
  爱恨痴缠,不过是妄念与不甘作祟罢了。若说真心么,此刻早已被黏湿的薄汗给粘到了脸上,不看不知,一看便是一目了然。
  若说无情的话,又怎会缱绻至此?
  「叩叩」两声,英武拿着一份卷宗立在门外,忽听得里头「当」的一声像是什么撞了一下,没多想便推门进去。
  反正往日里他们都是随意进出书房的,敲门等待不过是一个象征动作而已。
  咦?这个屏风怎么立在中间?
  英武尚未抬脚,耳朵忽然一动!
  嗯?这……什么声音?
  定睛一看,那边地上是不是扔着几件衣裳?屏风后那……是!
  英武只觉得手心冒汗,立马捂上眼睛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夭寿啦,你们大白天的怎么不锁门!他要死了!
  真刺激,奉哥居然在上面。
  午膳缺了两个人,晚膳还缺了两个人,众人心知肚明地谁也不提。
  孤影和张三闷闷不乐地随便吃了两口出去了,英武不停地揪着头发碎碎念,他要死了!
  青焰仿佛早有心理准备,看着外面渐渐变大的雨势笑问道:“英武,你还记得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身上是什么感觉么?”
  英武蔫蔫的答:“不记得了。”
  疏星云很是开心地笑道:“你马上就记得了。”
  是的,他的确是马上就想起来了,因为此刻他的房顶已经漏了。
  溯光一脸不可思议:“帝君还有掀人房顶的爱好呢?”
  从前要是知道他有这毛病的话,她肯定不会等他那么多年,他们雕枭一族最恨人毁坏巢穴!
  掀人房顶的罪魁祸首终于倦了,但仍死死地揽着李奉玉的腰,大有一步都不让她动弹的架势。
  李奉玉随手拉过一件衣裳盖在身上,她也累得腿都颤了,浑身酸痛,但不是说好就此了断,以后再也不纠缠么?这人怎么跟个不干胶似的扯不掉了?
  灼无咎侧身支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半晌才低低地央求起来:“阿奉,原谅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只想翻白眼,又来了:“不是说好了断么。”
  “我又没同意。”这人还理直气壮的。
  李奉玉突然不说话,背过身去抠屏风脚上的雕花,身后那人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哄她:“以前是我错了,无尘那个结,我解开了。以后再也不会迁怒你,更不会伤你。”
  她转过身来看他,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一年了,他终于提起无尘这个心结,真的解开了吗?
  “怎么解开的?”她太想知道了,那颗已经沉寂的心似乎又跳起来。
  灼无咎也不瞒她:“那日你醉了,说你有个朋友叫阿澄,还说了浊世无双那对黑白孔雀。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无尘。无尘的本名就叫灼澄。”
  李奉玉的心咣咣狂跳,但理智在最后一刻拉住了她:“你那么确定吗?如果我说那玉簪,对,如果我说天机是我的,从小就带在我身上,你还相信别人是无尘吗?你还笃定我和无尘没有一本同源的关系吗?”
  这话问得刁钻,灼无咎一时没转过来弯。
  李奉玉接着说:“孔雀在我们那里是一种观赏动物,白孔雀黑孔雀很稀有,喜欢的人特别多。还有阿澄这样的名字,上千个都不止,你还确定我的朋友是无尘吗?”
 
 
第213章 
  逃跑
  灼无咎愣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见他那边犹豫,一颗逐渐沸腾的心又凉了下来,终究还是她奢望了。
  “主君大人,你犹豫了。这说明你并不坚定,如果再有什么无尘与我一体同源的说法出现的话,你立马就会质疑,然后就是推远我。就像刚才那样,我问你确不确定的时候,你的手下意识地从我身上拿开了。”
  李奉玉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理智地劝道:“主君大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我告诉你,问题是你始终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你一直都在试图把我从无尘的影子里剥离出来。
  可是,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我,就算我是天机卷吞噬了无尘而修成的神女,我依旧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人。”
  她系好带子穿鞋,坐在案几前用手指梳发:“说来说去,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是无尘本人,从肉体到灵魂都是实实在在的无尘。
  可是,你心里清楚的很,我本就不是。所以,你一直过不去的执念,其实还是迁怒我断了无尘的生路。
  你以为你有了无尘的消息,得知他还活着,我们之间就不存在问题了?不,问题还在,因为你不能确定无尘还活着。”
  灼无咎突然又激动起来,伸臂想要将她拉回来,却被她闪了过去。
  “主君大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让无尘来决定。此事,只关你我。”
  她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在漆黑的夜里淋着大雨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走了那么久,步子放得那么慢,迈得那么小,最后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可是他没有抓住。
  大雨如细刃,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原本以为他给过来的是一场转机,却不料只是一场虚妄的期盼。
  也好,这次也总算割干净了,缠绵一场,也没亏着自己,以后也不会再遗憾。
  阴摩竹林尽头闪着悠悠的火光,李奉玉蹲在廊下看着那堆元宝燃尽,转身进屋窸窸窣窣地收拾起行李来,不过是些衣裳而已,一股脑塞进乾坤袋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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