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清穿)——青丝叹
时间:2022-04-05 07:55:28

  “是有些不大对劲,具体原因,我也不大清楚,还是要姐姐多多费心了。”
  其实她心中还是有几分猜测的,只不过没证据,现在说出来到底不大好。
  纯贵妃郑重的点了点头:“妹妹且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旁的事情自有我替你看着。”
  ————
  正值夏日,哪怕圆明园里绿树成荫,也不能完全遮挡住炎热的太阳。晌午过后,柳清菡掐着皇帝午睡刚醒的那个时间点儿,带着冰镇的莲子羹来了勤政殿。
  迎出来的是吴书来,他一见柳清菡,旋即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贵妃娘娘,这大热的天儿,您怎么来了?”
  他可是有段日子没有瞧见过淑贵妃往御前来了。
  柳清菡颔首道:“今日小厨房做了莲子羹,本宫想着皇上爱吃,所以特意送过来。皇上可有空见本宫?”
  吴书来瞥了眼后面提着食盒的小宫女,赔笑道:“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您来的正好,皇上午睡刚起,容嫔娘娘在伺候着,还要劳烦您稍后,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
  说罢,吴书来转身进了勤政殿。
  紫罗扫了一眼四周,见周围的奴才们离她们有段距离,不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这容嫔,倒是有几分手段。”
  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几日不曾离身,就连当初盛宠时的娘娘都不曾有过。
  柳清菡笑了笑,没说话,但眼底带着微妙的讥讽,凭着容嫔的容貌,又何须她使什么手段,只需勾勾手指,精虫上脑的皇帝自然就扑上去了。
  当初,皇帝不也是见了她一面,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殿内,皇帝听了吴书来的禀报,也很是惊奇:“她倒是难得勤快了几分。”
  说完,皇帝紧跟着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淑贵妃真的单单只是来送吃食?”
  这几日后宫的风波,他虽然在勤政殿鲜少出去,但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不愿意去搭理罢了。
  吴书来笑容一僵,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正立在皇帝身旁,面无表情的替皇帝打着扇子的容嫔,讪讪道:“这……奴才不知。”
  皇帝放松了身子,往身后搁置的软枕上靠去,舒服的姿势令他舒了一口气:“罢了,叫她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喜爱者称为宜室宜家
  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
  其实各花入各眼
  是非只在人心罢了
  最近好喜欢这句话啊,啊啊啊啊,端妃原声最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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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吴书来得了命令,出去请人,容嫔打扇的动作倏地停住了。
  皇帝看她一眼:“怎么?”
  容嫔冷冷道:“既然淑贵妃娘娘求见,那我就先退下了。”
  这几日来,若非皇帝无时无刻不拿回部族人威胁她,她也不会乖乖的听皇帝的话,任由皇帝吩咐来吩咐去。
  皇帝闻言,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两声:“不必,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女人了,照理说你早该拜见位份比你高的嫔妃,只不过你不愿去见她们,朕也不曾逼你,如今淑贵妃求见,你趁此机会见一见也好。认识了人,日后你无聊时,也能去寻淑贵妃说说话,你放心,淑贵妃性子好,与你定是能处的来的。”
  皇帝对容嫔冷冰冰的性子不以为意,他见惯了后宫各色各样的美人,阅尽千帆,唯独没有容嫔这种类型的,所以新鲜感极为浓烈,一时半会儿的,是丢不开手了。
  容嫔无可奈何,眉眼间的情绪更是冷淡。
  柳清菡被吴书来扶着进来时,率先察觉到的就是皇帝和容嫔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她眸子轻闪,笑着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抬了抬手,手上的碧玺珠串上挂着的明黄色流苏坠穗随之晃了晃,他指着炕桌对面的位置:“起来吧,坐。”
  “谢皇上。”
  柳清菡坐在皇帝对面,柔柔的道了一声谢,再抬头时,却是目光疑惑的看着皇帝身旁只顾着冷脸的容嫔,仿佛在纳闷儿什么一样。
  皇帝顺着柳清菡的目光看过去,见容嫔仿若无人的站在那里,不觉有些不悦:“淑贵妃位高于你,见了人都不知道见礼的吗?”
  其实他不悦的不是容嫔不曾行礼,而是不悦容嫔当着柳清菡的面儿不给他面子。
  容嫔依旧淡漠,对皇帝的话没什么反应,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
  在皇帝要发作前,柳清菡忙道:“皇上,容嫔妹妹许是累了,不若您让容嫔妹妹下去休息会儿吧。”
  她虽是这样说,可心底几乎要笑出来,容嫔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她来了这儿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皇帝,哪怕是之前身为辅政大臣之一的张廷玉也不敢。
  皇帝面容冷的几乎结了冰霜,对柳清菡的建议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柳清菡内心撇嘴,她给了台阶还不照着下,活该被人甩脸子。但她身为体贴皇帝的嫔妃,自是不能看着皇帝生闷气的。
  她给吴书来使了个眼色,示意吴书来带着容嫔下去,吴书来纠结了一小会儿,到底听了柳清菡的话,临走之前,还把她带来的食盒给放在了一旁。
  待殿内没了旁人,柳清菡起身走到皇帝身侧,仔细的抚平皇帝眉心的褶皱,柔声道:“皇上何必要为了一点儿小事动气呢?气的狠了,对自己的身子也是无益的。”
  面对柳清菡一个人的时候,皇帝的情绪才稍微外泄几分,他抿着唇,吐槽一样的道:“你瞧瞧,她什么样子?简直放肆。”
  有时候,柳清菡是真搞不懂皇帝的想法,他明知容嫔对他态度冷淡,还偏要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图什么呢?
  难道皇帝本身的属性就是个受虐狂,喜欢别人逆着他行事?
  她从一旁的食盒里把冰镇的莲子羹端出来放在皇帝面前,情绪倏地变得有些不自然:“容嫔是放肆了些,可是皇上您不就是喜欢容嫔这股子放肆的劲儿嘛。”
  柳清菡洁白如雪的纤纤玉手与那同样洁白的白瓷几乎要融为一体,皇帝听着这略带醋意的话,心情突然间就变好了。
  他握住柳清菡的手打趣道:“爱妃这是吃醋了?”
  话音落地,柳清菡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微红着脸反驳:“才没有呢,臣妾才没有吃醋。”
  似乎是怕皇帝不信,柳清菡又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睛,再次强调了一遍:“臣妾真的没有吃醋。”
  皇帝轻笑出声,显然把柳清菡的话当成了口是心非。他也没抓住这点儿不放,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她带的吃食上:“给朕带的莲子羹?”
  柳清菡把碗放在皇帝手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心儿上沾染的水珠,忍住连手背也要一起擦的冲动,含笑道:“可不是么,这莲子去火,皇上这会儿用莲子羹,倒是正合时宜呢。”
  皇帝轻啧了一声,拿着勺子搅了搅:“朕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皇上这么圣明,自然明白臣妾在说什么。”
  柳清菡眼波流转的睨了皇帝一眼,也没否认。
  皇帝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颇有几分自得:“瞧你,还说不是吃醋,朕闻着你身上的醋味儿,都快把朕的勤政殿给淹没了。”
  他把碗放在炕桌上,紧跟着无奈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爱吃醋,一点儿都没变。”
  说归说,但皇帝心底是愉悦的,因为他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被人在乎的感觉。
  柳清菡倏然神色黯然,紧抿了抿唇,低头道:“是了,臣妾伺候您也十几年了,想来您看臣妾这张脸也该看腻了,若是臣妾再不收着些性子,像往常一样,指不定就被您抛诸脑后了。”
  纯贵妃有句话说的很对,永琋和永瑄渐渐大了,在一切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哪怕她心中再是厌烦皇帝,也不得不虚与蛇委的应付着,不为别的,只因他是皇帝,他的手中,掌握着他们母子四人的命运。
  经柳清菡这么一说,皇帝才恍然发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伺候他十几年了。
  或许是因为柳清菡保养得当,她的容貌比当年十几岁时并没有太大差别,依旧是能让人一眼惊艳的,经年过去,也只是褪去了青涩与稚嫩,多了知性与韵味。
  皇帝声音柔和:“怎么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了。这么多年朕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
  柳清菡稍稍抬眸,对视着皇帝的眼睛,认真道:“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害怕。臣妾总是担忧,怕您有朝一日不再宠爱臣妾,也怕……怕臣妾会让您感到烦心。”
  说罢,她的眼眶猛然一红,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砸在了雪白的手背上,顿时四分五裂。
  柳清菡忙扭过身子,抬手擦去眼泪,勉强笑道:“是臣妾矫情,让皇上见笑了。”
  许久没有见过柳清菡哭了,再次看见,皇帝的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怜惜,他坐到柳清菡身边,粗粝的拇指替她仔细的擦干净泪痕,轻声道:“莫哭,你也是太过在乎朕,朕都明白,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你呢?笑一个给朕看看。”
  柳清菡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忙转移话题:“皇上,这莲子粥您还是赶快用了吧,不然一会儿口感就不好了。”
  皇帝定定的看了柳清菡两眼,张口吃了那碗莲子粥,不过半刻钟,就已经见了底。
  接过柳清菡递过来的帕子,皇帝轻轻擦拭了下嘴角,这才想起来在柳清菡进来时,他心中的疑惑:“爱妃多日不曾来御前,今儿个怎么突然就来了?”
  他可是不信,淑贵妃就只为送一碗莲子粥,若真是这样,大可让奴才们跑一趟就是了。
  柳清菡嗔了皇帝一眼,因为刚刚落了几滴泪,眼眶有些红,她这一眼看过去,只把皇帝看的心尖儿一颤:“臣妾方才还说您圣明呢,怎么这会儿又明知故问起来?”
  皇帝笑了笑:“朕虽然坚信与你心有灵犀,但有些事情,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柳清菡瘪了瘪唇,眉眼一耷拉:“您不就是想听臣妾承认,臣妾是吃了容嫔的醋嘛。您这般宠爱容嫔,臣妾若说自己不难过,那定然是假的,可是臣妾也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凑到您眼前碍眼。”
  她两只手的食指不停的搅着帕子,视线不敢往皇帝那边看过去:“其实,今儿个来勤政殿,也不是臣妾要来的,而是臣妾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劝诫您的。”
  “劝诫?”
  皇帝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儿绕了绕,突然笑道:“既是劝诫,那皇后怎么不亲自来尽一尽她身为中宫皇后的职责,反而让你来了呢?”
  一说起这个,柳清菡便蹙起了眉心,略显担忧道:“臣妾今儿个去皇后那里请安时,听到皇后咳嗽了几声,皇后娘娘不好带病面圣,故而遣了臣妾前来。”
  皇帝是何许人,他的心眼儿比起皇后来说,只多不少,皇后这番作为,落在皇帝眼中,可不就是那见不得人的伎俩?
  他掩去眼底的幽深,闲闲的敲了敲桌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柳清菡:“说罢。”
  柳清菡纳闷儿:“说什么?”
  皇帝提醒道:“不是说要来劝诫朕?朕倒是想听听,爱妃准备怎么劝诫。”
  柳清菡一听,顿时拽了皇帝的袖子,微微摇晃:“皇上,臣妾来这儿,只是为了见您一面,至于劝诫,虽则是皇后吩咐的,但臣妾依旧不敢越了规矩,您若是想听劝诫的话,回头待皇后病好了,您去皇后那儿,让皇后亲自讲给您听罢。”
  明知皇帝最不喜欢听,她若是还硬生生的学着前边大臣和皇后那般劝诫的样子,那不是讨皇帝嫌吗?
  要知道,凡事都讲究方式方法的,对于皇帝这样的人,要想达成目的,还是要先下套,让皇帝主动往里面钻,只有皇帝钻进去了,后面的事儿才好说。
  而柳清菡的怀柔政策也的确有效,皇帝伸手刮了刮柳清菡的鼻子,笑道:“朕就想听你说。”
  柳清菡眼睛一亮,妥,兔子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这几天上班好累,回来都要累瘫了,不想动,哭唧唧。
 
 
第137章 
  当天下午,谁也不知淑贵妃是怎样“劝诫”皇帝的,总之等到淑贵妃离开勤政殿后,容嫔便被吴书来安置在了坦坦荡荡,并另有两位教养嬷嬷教导容嫔礼仪规矩。
  对此,皇后感到满意的同时,心中对柳清菡的忌惮也加深了许多。
  “不能由着淑贵妃再继续这么得脸下去了,若是再这么下去,这后宫,恐怕就没有本宫和永璂的立足之地了。”
  皇后极力压下心里的恐慌感,猛的抓住静心的手:“本宫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
  静心忙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都办好了。淑贵妃的亲生额娘早逝,现如今的额娘胡氏是她阿玛的继室,与淑贵妃的关系本就不好,经过奴婢一番劝说,胡氏自然愿意配合咱们。”
  说实在的,静心心里对胡氏很是不屑,去办事的人跟她说,胡氏极为贪心,起先答应的一千两银子,等事情谈妥后又狮子大张口,变成了五千两,不给就反悔。
  为了不搞砸皇后吩咐的事,办事儿的人只得答应下来,还预先给了一半儿的银子。
  皇后蹙了蹙眉:“人心难测,这几日一定要让人看好胡氏,别被她给忽悠了。”
  静心知晓皇后在担忧什么,她隐秘的笑了笑:“自然不会,胡氏对淑贵妃,可是恨着呢,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胡氏,可是恨不得将淑贵妃扒皮抽筋呢。
  又说因容嫔一事,忤逆太后,几日都不曾去太后殿中请安的皇帝,在这日,终于在太后的澹泊宁静殿露了面。
  瞧着正在躬身请安的皇帝,太后斜了皇帝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真是稀客啊,难得皇帝竟然还知道哀家这澹泊宁静殿的大门朝哪儿开。”
  皇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再次拱手欠了欠身:“皇额娘说笑了,儿子自然知道额娘的住处在哪儿。此前是儿子不孝,令皇额娘伤心,儿子今日前来,是特地来赔罪的,还请皇额娘责罚,只要能让皇额娘您舒心,儿子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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