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倚高楼等风来——滑桑
时间:2022-04-06 07:52:10

   可倚高楼等风来
  作者: 滑桑
  简介:
  这是一部茨由和棤龄的小说,淡淡薄情的文风随作的性格,记载一些小小的温暖的事情就好,大家看个消遣~
 
 
第1章 
  腊月十二下山
  “七师兄今年不和我们同行?”我眯着眼看着半山腰上的一路弟子,领头的师兄拿着剑身姿挺拔,像是七师兄,他带着十几个外门弟子正下山。
  “瑜洲这两年妖气大的厉害,死了不少百姓。他祖籍不正好在瑜洲,过年回去就顺便处理一下那边。”大师兄端着茶,也看向山腰。
  我张着嘴,啊,“这个七师兄,怎么不叫上我,哎……”
  “前段时间掌门召集内门安排出山事务,也不知道你去哪儿玩儿去了,找你半天找不着,不来一块商讨,当然叫不上你了。”大师兄半眯了个眼看着我。
  我瘪了个嘴……那可能是因为我给忘了,睡觉去了……“行吧,咱们多会儿走啊。”
  “后天和掌门、师父辞行了就走吧,收拾收拾准备吧。”
  “知道了……”
  门派弟子分内外门,内门十弟子,武功品性优越,掌门亲授。外门弟子可多,有大几百上千,都是从各地来这里学艺习德。
  我俗名茨由,内门弟子的老幺,上有九位师兄,平日好玩闹,好随意,一点不如大师兄稳重,故此掌门常不辞劳教“茨由,女子习德要端庄大方,温婉如水……”
  说这番话时,连大师兄和其他几位师父都在笑。腊月的时候,外门弟子陆续拜辞掌门师父下山回家过年探亲,师兄们安排完门内事务后也会拜辞下山。
  “谢掌门、谢师父一年辛劳教诲,弟子感激不尽!就此下山归家,祝掌门、祝师父新年万事顺意,身体安康!”
  我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堆阳刚之声中显得尤为清脆,跪拜三礼过,掌门挥挥手,长长的眉毛胡子都是欣慰的笑意,“去吧,去吧,别耽搁了。”大家就此下山。
  一行才五个人,今年七师兄有任务先回瑜洲,其他师兄和我们都不顺路,早早就下山了。
  这一路心情轻松得很,有说有笑。
  一行人在一家客栈分别后,师兄们皆骑马离去。我回了客栈,倚在窗边,手指叩着窗柩,“噔……噔……噔……”
  想着,去哪儿呢。
  忽然乌云遮天,下起来雪,我细细听着,远处传来车轱辘声,还有几不可闻的香。
  柜台上小二好像喊着:“客官,外边儿下雪了,小心您着凉……”
  这香越来越清晰,我拿起剑和包裹就走了出去,果然不远处,熟悉的面孔驾着马车飞一般地朝我这边过来。
  驾车的是问荆,他多年跟着濮白,车上也必是濮白了。问荆脸上有急切之情,低声吼了一句,“请快上车!”实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跳上车,绊了一脚差点滚进车里。
  一抬眼看见不省人事的濮白。
  身段修长,手无力地搭在腿上。
  他的手冰凉,脸色比身上的白绸还煞白几分,问荆驾着车,我坐在车里实在像快要飞起来一样颠簸。
  我也十分焦急。
  既叫不醒他,我只好握住濮白的手给他传着灵力,不知过了多久,灵力不断从手端流走,身上愈来愈冷,搭在濮白受伤的指尖冰凉,再后来迷迷糊糊地听到问荆好像在焦急地问我“主子怎么样了?”
  张不开嘴,毫无血色的手抬起来摸了摸没有感觉的鼻尖,我看见眼前的红色沾了白色快速地染开。
  最后终是没知觉了。
 
 
第2章 
  庐居新客
  悠悠醒来,不知已睡了几日,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上是干净的里衣,屋子里飘着熏的檀香。
  撑着手肘起来又重新跌回床上,五脏六腑移了位似得,眼前冒着星光。
  我有点讶异,看来是为了救濮白,灵力失了大半,实在难受的厉害。
  洗净的衣裳搭在架子上,凑近闻是一股冷香,幽幽清冷,是濮白的香,我慢悠悠穿好,抬步走了出去,院子的景有些许熟悉,遍地的草药,还有大冬天还在开的各种花,想来问荆驾车回了庐居。
  随意走着,前面一股浓烈的药汤味,探头一看,濮白果然在里边,脸上不似之前那番苍白,神情也好了很多,修长的手抓着药低头配药。我高兴得很,抬步进去,“你好的挺快,倒能下地了。”
  濮白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茨由……你可算是醒了……”
  我在一堆药里捡了个山楂丸,笑道:“有你在,我还怕醒不过来?今日是腊月几?我感觉睡了好久,脑子都快不清醒了。”
  “今天二十,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真的没办法了。”说着,走过来把我按在椅子上把脉。
  我又捡了个陈皮,塞在嘴里嚼,濮白放下手,神情严肃,脸上都是愧疚。
  “傻子……”
  陈皮的酸味正好一股子窜在嘴里,濮白没由来地埋怨了我一句,我满头问号,酸着脸看着他。
  濮白给我倒了杯茶水坐在旁边,“那是刚制的陈皮,还没浸糖。”
  一杯茶水入嘴,酸味才好些,这濮白的嘴是越来越毒。
  “倘若你醒不过来,可就真没命了,傻吗?”
  濮白慢慢地说着。
  “你像快死了一样……”
  濮白骂了我半天后,终于是没办法了,看着我在背后拿了根甜果干,无可奈何地说道“回去吧,好好卧床静养,你这身体,我还得好好给你补一补,好了我吩咐人给你送过去药。”
  我龇牙笑,赶紧溜。
  再休息静养,我就要长毛了……
  庐居是濮白的地方,我来过一两次,却从没仔细转过,在附近走了走,寒风一吹,我又晕了,眼前的雪地白的刺眼,喘不上来气。
  扶着墙捂着胸口到了院子门口,眼前的景象转动不止,混乱中仿佛看到院子里有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鼻尖好像在滴水,手一摸,红惨惨一手,我吓了一跳,少年看到我也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过来“怀姑娘?”
  扶着我坐下,我才感觉好些,拿着手巾捂着流血不停的鼻子。
  余光中,旁边的少年俊眉星目,身材修长,柔声问道“你好些?我还是去找濮白?”
  我立马把他按下,“千万别……”
  少年于是坐下。
  以前练功摔了一跤伤到鼻子,就留下个爱流鼻血的毛病。
  每次流着鼻血,必须使着灵力才好止住。现在这情况,只能等着了。
  既无聊,只能捂着鼻子看向旁边的少年,眉目清秀,身材修长,着一身蓝衣,举手投足之间像位富家公子,濮白从来不带别人进来庐居。
  这倒是奇怪了,而且还称我「怀姑娘」,真是更奇怪了,我似乎没有见过他,被一个人看着流鼻血实在有点尴尬,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看向另一边,我开口缓解尴尬:“在下是怀茨由,你呢?”
  他转过来头柔柔地笑着,“乐正氏棤龄。”
  过了好半天,终于是止住了,棤龄递来药碗,“我其实是濮白叫来监督姑娘喝药的。”
  我鼻血差点又涌出来。
  这药,难喝的要死……
  于是,棤龄在一边看着我苦兮兮地喝药,手撑着脑袋歪头,眉眼似笑非笑。
 
 
第3章 
  瞎了瞎了
  躺着静养实在无聊,灵力失了大半,不能练功不能出去,想给大师兄传个念告诉他我已安顿下来,结果灵力使都使不出来。
  大师兄走时多加嘱咐我不要过于玩闹,安全归家后给他传个念,现在我连桌上的蜡烛都点不着,只能等身子再好些再说。
  今日已腊月二十五了,乖乖喝药没乱跑,身上已经不痛了,但还是太虚弱,灵力就那么一丢丢。
  午后终于是忍不住了,抬步出了院子,啊……出来走一走,真是舒爽。
  走着走着来了庐居后山。
  大雪封山,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好像有水声?我记着濮白以前在后山养了药泉,便顺着声音去找他,进了山洞,却越来越暖,身上还披着皮毛的披风,热的额头开始冒汗,白茫茫水汽弥漫,几乎看不见路了。
  我挥着眼前的水汽,问道“濮白,你这什么鬼地方啊。”边往前走,水声越来越大,好像前面有个瀑布似的,我都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越往里走,水里的背对着我的人影愈发清晰,只是……
  身形修长,裸露的上半身却是个少年的模样,头发随意扎起,胳膊上的线条流畅,紧瘦的腰以下浸在水里。
  水声太大,他似乎没有听到我,我低头一看,脚边放着的衣服赫然就是那天我见棤龄时他的衣服和鞋子。
  眼前的人似近非近,我不自主的屏住呼吸,背对着我的棤龄慢慢抬手摸了一把脸,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好像能看到水珠顺着胳膊流下来。
  我慌张地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出了山洞。
  站在洞口,血气上涌,脸发烫的厉害,寒风一吹,鼻子立马不住地流开。
  低头一看,雪地上明晃晃地晕开几滴红擦擦的血花。我立马捂了鼻子往回走,着急忙慌的在心里欲哭无泪:
  对不住啊对不住啊……
  越走越晕,眼前的路慢慢黑了下去,我的天,我可能真是瞎了。
  进了濮白的药房,我几乎是给他跪了下去,整个人力气像抽尽了一样,倒在扑过来的濮白的怀里,眼前只剩下濮白焦急的神情。
  接下来几日昏昏沉沉的,我严重怀疑濮白给我在药里下了什么让人昏睡的东西,明明手上有了力气,却总是在抓住什么东西使力的时候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睡意袭来,闭了眼睛睡的迷迷糊糊时,濮白和棤龄仿佛在屋子里,濮白在骂我:“没一时听话过。”
  棤龄问道:“前几日见她神情不错,怎么今日又这样了?”
  “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怎么又晕了过去,她这时常留血的毛病可不好,体内的血气乱涌,灵力又不受控制,好好躺着吧。”
  “是那天流鼻血了?”棤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濮白看向他“怎么?”
  “这样啊,没事。”棤龄的语气好像知道了什么。
  然后某一天醒来的时候,我就想到自己在那药泉的洞口流了鼻血,然后一路满手是血跑回庐居的。
  天;
  呐;
  他不会知道了吧;
  醒来后我撑着手,扶额,天哪……
 
 
第4章 
  尴尬
  一觉睡醒,浑身舒爽,仿佛精神气都回来了,我下地伸了个懒腰,居然瞥到镜子里自己脸庞粉嫩嫩的,活力满满,濮白的医术真是没得说,真乃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但是一想起他欠揍的嘴,还有之前直接就下了药让我昏睡静养的可恶行径,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果然,面相长得多善多好看,手就有多黑。
  穿好衣裳,才看见桌子上濮白留的纸条:
  我将回别雎了;
  你若来就多带一件衣裳以免路上冷;
  白;
  我走至门口,正好远远看见濮白和棤龄站在马车旁等我,两人皆身姿挺拔,眉眼俊美。
  我第一眼看见棤龄就觉得眼熟,这时看来,他和濮白很是相像,像兄弟一样。
  “估摸着你也该醒了。”濮白眯着眼看着我,轻笑着。
  “是啊,你就要赶回去吗?”
  “嗯,你既没心思回,就在庐居和棤龄待着吧,我在别雎门等你。”濮白看我穿着一件衣裳就出来。
  他惯例每年大约这个时候回别雎门闭关练功,今年这么早就匆忙的回去了,想来是之前我见他那次还是伤的太重了,没好,便赶着回去。
  濮白从来不说与我为什么好几次见他,他的身子伤成那样,弱不禁风的,像个女子一样。
  棤龄在旁边不语,濮白伸手摸了摸我,说道:“走了……”
  “嗯……”
  驾车的从来都是问荆,这次走也驾着马小跑步走了,濮白修长的书撩起帘子,马车走远,手才放下去。
  “走吧。”我跟旁边安静的棤龄说道。“好……”
  庐居的堂屋里,我坐着,棤龄坐着。
  之前有很多话想问他,这濮白不在了,一下子感觉有点尴尬?
  棤龄也不语,就在那里坐着,手指关节围着白瓷茶杯。
  我手里的茶热气腾腾,冒着一缕缕的热汽,在手上就凝成了水,风一吹又冰凉。
  什么记忆刷的一下在脑子里蹦出来,热汽氤氲,还有眼前的少年,我将目光僵硬地转向旁边椅子上的棤龄,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撑着手歪头看着我。
  “濮白说与我你久睡多日,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唉……
  “对……不住啊……我还以为濮白在里面……”
  “终于等到了。”棤龄眯着眼,轻轻笑着我的窘迫。
  “哈……真是尴尬……”
  “无妨,难免走错。”棤龄笑着盯着我看。
 
 
第5章 
  别壬和濮白
  别壬一身暗红,踩着银黑的云靴,衣裳总是松松散散的。
  走到泉边放下一身衣服,斜倚看着不远处泡在水里的人,水汽蒸腾,过了许久,濮白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看见岸上瘦长的身影,走了过去。
  别壬低身把浑身是水的濮白揪了上来,眼前人的气息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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