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磕——灵鹊儿
时间:2022-04-10 07:30:55

  不管谁追谁,甜甜表白这种事,都不会发生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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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小, 果然再小、再远也有足够揭翻老底的实力。
  “不是。”迟心抿了下唇,“我不能去,我妈要是知道我不在远油又跑去玩车, 我就完了。”
  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只是前后因果挪了一下而已。说起来很安心。
  “远油?”冯克明没懂,“你妈为?么觉得你在远油?”
  “……我骗她的。”
  “嗯?”冯克明停了筷子,“为?么?”
  迟心有点尴尬, “我妈就想我进远油, 我绕不过去。”
  “可这个谎, 在你哥眼皮子底下,这不是一定穿帮的事儿么?”
  迟心低头抿茶,没吭声。
  迟心没进远油一定是许湛倒的鬼, 这点不用问冯克明也确定。更何况, 那货也没否认。可是,他之所以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刺激迟芳华么?这么多年培养的目标毁于一旦?那为?么现在这个谎还没穿?还留着后手么?老许想干嘛?
  忽然脑子里闪了一下, 眼前是那张满是笑容却油盐不进的脸, 这特么绝对是个马蜂窝, 不定怎么回事儿呢!冯克明转而笑了, “没进去也好。”
  迟心眉心轻轻一挑, 四目对视,冯克明压了点儿声, “在他手底下, 好得了么?”
  好得不得了呢。不过, 迟心笑着点点头, “嗯。”
  “他知道你这点儿谎了么?”
  “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迟心猜是杨硕背着她又去争取, 她没问,反正也过去了。
  “那行了, 老许嘴严着呢,有事儿搁他那儿就算进棺材了。”
  “嗯。”
  ……
  这碗面果然是合胃口,冯克明吃得很满意。迟心也满意,车展这件尴尬事也算应付过去了。
  从小面馆出来已近午夜,冯克明设了GPS,迟心开车。酒气还有,可是人似乎彻底醒了,一路上两人说着话像当初在车库一起工作,不紧不慢,也有聊头。迟心这才知道原来她走后莫斯环江店没有再招人,冯总接了她的六号现在是那里当班机械师。迟心笑,那客户可赚大发了。
  “过年这几天江川把他车送过来调试了,你来瞧瞧么?”
  江川是莫斯的老客户,他那辆Brabus野兽是迟心摸过的唯一一辆豪华改装的真身版,平常根本不能上路,玩这个都得是有钱有心有场地,真是难得一见。迟心听着心好痒,可是,不行。
  “不了,我回去就得张罗搬家。”
  “这算?么,一天就能完。”
  “挺多事儿的……”
  “行,那你看吧。”这次冯克明很爽快地就让她过,接着道,“那张报名表你可还没给我,本来去新加坡能好好儿取一下经。”
  雪大,迟心的目光紧紧盯着路面,雨刷簌簌地,心跳,不敢吭声。该说不了吧?可怎么还是有点舍不得东京赛……
  路面滑,雪雾几乎封了路。为她专心开车,车厢里没再有声音。迟心对京城的路一点都不熟,从大学区出来跟着GPS没有往市区去,而是往北郊开。她本来是纳闷儿方向,可听老妈说坦总孝敬了父母一套别墅,这大概又是?么豪华住宅区。
  到了。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片荒野中。路边也有灯光,毕竟皇城脚下难得空闲,只是雪雾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正对着是大铁门,高墙环围,有点儿……监狱的样子。
  “这是哪儿?”
  “等着。”
  冯克明下了车,走到铁门边打开了墙侧的门禁盒,输入密码。大门应声开启,他一挥手,迟心将车开了进去。
  高墙拱门进来,左右两边各有几个车库,正面是开阔的操场,椭圆车道环行,场地正中的直道尽头处拖出一个直径约300米动态广场。
  迟心泊好车,走下来,蒙蒙的雪雾中看着眼前。
  天哪……
  这是个赛(试)车场,虽然比全国各大知名赛场小了很多,可麻雀小、五脏全,足够飙、足够试验,足够过瘾!而且,那硕大的“启帆赛车俱乐部”招牌亮瞎人眼,这是京城三大赛车俱乐部之一,也是唯一一个曾经出战东京的车队!
  “来。”
  身后一声,迟心赶忙回头跟了过去。缓缓地,左边正中的车库门在电子遥控中打开。
  宽敞的三车库改装车间,里面泊着两辆车。迟心一眼看到,愣了一下,走过去,附身,半跪,轻轻抚摸……
  哈曼改装的路虎极光!
  70毫米轮距加宽,全新的侧裙,巨大的前保险杠和扰流前唇板,凶猛霸气的外形仿佛披上了出征的盔甲!运动化短弹簧换装,降低悬挂30毫米,漂亮的运动外形,极佳的驾驶动态;2.0Si4 240马力涡轮增压提升至260,最大扭力从340Nm升至395
  很多宝马改装厂的老板都是赛车手出身,对车在极限中的性能亲身体验来做最好的操刀。哈曼创始人Richard Hamann的改装灵感就是来源于为宝马车队效力700余场各级别的比赛,产品当然是无可比拟的赛车感!
  曾经只存在于图片中的极品宝贝,此刻金属柔滑的冰凉刺在指尖,贴近,深深呼吸。躯壳下的引擎仿佛已经在的极速旋转,风速炫过耳边,心跟着怦怦地跳……
  “一朋友,启帆赛车的股东,这地儿是他们私下改装用的。过年闲着,我借了二十四小时。”冯克明说,“来,看看这个。”
  迟心转身,另一辆是马自达 RX7,亚洲改装界热门的一款经典车型,目测已经在完工收尾。这两辆放在一起,是有?么意思么?
  “怎么样?”
  仔细地环视一周,蹲下,起身,迟心看着对面的工具墙,“我能拆开看看么?”
  “不然咱干嘛来了?”说着,冯克明把身上的外套脱去,边卷着袖子,“不过,得保证原样儿给人装回去。”顺手拿下一副崭新的手套,拆开扔过去,“来吧。”
  “哎!”迟心一把接住,迅速脱下羽绒服。
  ……
  凌海。夜。
  打开浴室门,许湛顺手撑了单拐,一条宽松的睡裤,光膀子上搭着浴巾。来到桌边站稳,放了拐杖,拨开平板上的凌海话教学视频,边擦着头发,边跟着念,“车子。车子。啊里一部车子……格个事体勿好太急呃呀……请问王玲勒勒伐?侬阿里一位?”
  许湛停了手,轻轻吁了口气,京腔道,“勒勒伐。往哪儿勒啊?”
  吴侬软语,腔调还真不好拿捏。
  学了一年,凌海话听是完全没问题了,江南一脉相承,连带着临省的话听起来也都可以,就是说还差劲,调对,腔不对,真是影响工作。
  初六就要上班,他不能再在家待着了,视频会议这种玩意儿总像隔空点穴,没有手感。更何况,两周后就是长风的审核会议,他必须在会前先跟管理组碰个头。
  “侬早……今朝公司有事体……”
  许湛一边跟着念叨着一边往厨房去,一天就吃了一个三明治,饿了。
  就剩了十个饺子,虽然之前偶尔有煮破的,不过是味儿是真好,省着点,还是撑到了最后一天。拿出汤锅坐了水,靠在灶台边,顺手又取了罐啤酒。
  凉凉的一口顺下肠胃,过瘾。滑开手机,微信有一千多条未读信息,都是无关工作被他关闭提醒的群聊。点进去让数字消失,忽然发现“许家老院”有三百多条。
  家族群。每个大家庭都有,基本也都是退休在家的老人们玩儿,炫耀一下子女,顺便转发一些养生的江湖传言。许湛是被许驳州给拖进去的,之前有老祖母在,虽然老人家不会看微信,但是到祝寿的时候许湛还是要随着一起贺,砸几个红包。除此之外不被@到,他从不吭声。
  许家老院不是个活跃的群,老许家哥仨加一个妹妹,除了老大是在机关外,从老二许驳州往下,都是教书匠。教出的第三代最差的学历也是硕士,堂(表)兄妹们一多半都去了国外,天南海北,各种时差,难得在群里聊天。怎么突然几百条信息?
  鬼使神差,许湛点了进去。
  迟芳华。
  一个小时前发了一张照片。看着那缩略图,许湛蹙了眉,点开。
  热腾腾的铜火锅,四人挪了座并排对着镜头。迟芳华一边靠着老公,一边亲昵地揽着闺女;许驳州这边也没闲着,胳膊伸开也搭着比他壮硕一圈的大块头。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热气熏的,许驳州红光满面,笑都溢出了眼镜。
  三婶:瞧这一家子乐的,女婿?
  迟芳华:(大笑)这可不是生人,认得出么?
  小姑:这是冯克明吧?和小湛一起玩儿大的那小子?以前我班上的,别提多淘了。
  迟芳华:是啊,现在可出息了,在凌海做车行,大老板了!人还以前那样儿,实诚,孝顺,回京城就来看我们。这过年,买了好些礼物。
  三婶:真挺不错的小伙子。小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在远油怎么样?
  迟芳华:忙啊,过个年也就两天,明儿就回去了。
  大伯母:女孩子一个人在凌海,多当心。
  迟芳华:是啊,我也不放心。这不想着拜托明子照应着点,有事儿也算有个熟人。结果人俩早认识了,可知道照顾了。
  三婶:这可是大哥哥。
  迟芳华:可不。
  许湛放下手机,把饺子扔进锅里。
  初二上门。你行啊,明子。
  没有人提许湛。没必要提他。忌讳提他!
  忽然,手机响了。瞥一眼,许驳州。
  许湛接起来:“喂,”
  “小湛,这两天好吗?”
  小湛?许湛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嗯。”
  “儿子啊,爸挺想你。”
  “喝高了吧?”
  许驳州笑,“明子今儿来了。好孩子。你们哥儿俩又在一起了,可得好好儿的。”
  “我忙着。还有事儿吗?”
  “过了年,爸去凌海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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