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航班——提酒觅
时间:2022-04-11 13:25:01

  他垂眸瞥了一眼,是秦苏。
  那边叫了声“表哥”后问他:“我打了两个电话你才接,你在忙什么呢?”
  靳言竹朝姜莱看去,恰好和她对视上,想到她刚刚说自己不想睡觉的样子,他笑了一下,也不怕姜莱不好意思,半真半假道:“哄祖宗睡觉呢。”
  秦苏:“??”
  她什么时候听过靳言竹用这种语气说话,要不是真的有事,简直反手就想挂电话。
  也只有姜莱熟悉这样子的他了。
  而且,这大早晨的睡什么啊,秦苏觉得真不能多想,细思之后不会恐,可能会变色。
  听到他那句话,姜莱把脸蒙进被子里,不出声了。
  靳言竹无声地笑。
  他不知道自己表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少儿不宜那边,他问:“有什么事?”
  “找你没事,我找表嫂,给她拨了电话,但没人接。呃不过……她要睡觉了?那我中午再打好了。”
  靳言竹开口叫她等一会儿。
  看了眼姜莱宛如鸵鸟的姿势,他失笑,掀开一些被子,把手机贴到了姜莱的耳边,告诉她:“秦苏找你。”
  两个女孩来来回回地聊了几分钟才挂了电话,靳言竹一直杵在那没动,却也没有故意去听,只知道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姜莱的回答是“再考虑一下,有时间就去”。
  姜莱把手机放回他手里,问道:“是学校的舞会,这个月末,27号……27号是下周三吧,苏苏问我要不要去。”
  参加舞会什么的都很正常,大学里的舞会更是比他们现在参加的生日会有意思得多,也更轻松。
  他说:“你想去么,想去到时候我送你。”
  “有一点想,”她眨着眼睛问:“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啊,时间会冲突吗?”
  靳言竹想了想,说不会,“你去玩吧,婚纱照过几天就去拍。”
  姜莱笑了下。
  房间里的窗帘没再拉上,室内充盈着被晨雾滤过的阳光,安静了一会儿后就重新有了困意,在睡着之前,她和靳言竹说:“早安,我又要睡了。”
  靳言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晚上见”。
  -
  姜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热醒的,雾早就散干净了,阳光直直地顺着窗子照进来,晒得被子一片温暖,闻着都有阳光的味道了。
  十月的天气依旧这么明媚。
  她心情很好地下了床,又看到了一样的把戏——贴在玻璃杯上的一张便签。
  上边的字体她半月前才见过。
  便签上写着:吃饭吃药,多喝热水。
  吃饭吃药,多喝热水……
  姜莱重复着这几句话进了洗手间,刷牙的时候还在想着。
  多喝热水。
  这不会就是他所谓的情书吧,这也太直男了点。
  她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微信里有一条两小时前靳言竹发来的消息。
  她遵循着指示走到了更衣室。
  她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没有仔细地看过布置和陈设,靳言竹说让她走到那扇落地窗边,桌子上有一个信封。
  信封?
  走过去的路上她故意发微信问:是情书吗?是粉色的信封吗?
  推开门后,桌上摆了两个宽口玻璃瓶,窗子开了一些,吹得窗帘飘动。
  昨天的那束荔枝玫瑰娇艳欲滴,被细致地插在了花瓶中。
  姜莱走进了些,另一个玻璃瓶中放着一个信封,不是粉色,是薄荷绿的,看起来也挺少女心。
  靳言竹真的会给她写情书吗?
  她习惯了不对任何事情存有妄想,以免自己失望。而在以前的漫长时光里,这个心理建设的重要性也确实一遍遍地得到了证实。
  但她闻到了空气中阳光的味道,忽然就觉得这次或许不同。
  靳言竹在她这里理当是特殊的。
  把手伸进宽口瓶的时候,姜莱闭上眼,虔诚得像在许愿。
  瓶口和右手上的玉镯相碰,发出悦耳声响,几秒钟后,她拿出了那个信封。
  即便是不想承认,但在打开的时候,她的心跳变得很快。
  ……要不然还是先去吃饭好了,吃过药再打开?
  姜莱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撕开信封上的自粘胶。
  里面没有纸,入目所及的东西却让她惊讶地睁大眼睛,阳光的味道忽然消失了,万籁俱寂。
  她小心地把信封倾斜,倒出那枚戒指。
  戒托上那颗明亮的粉钻在阳光下粼粼璀璨,闪着耀眼光芒。
  姜莱从小到大去过很多次时装周,参加过无数晚宴,长时间浸泡在奢侈品里,虽然自己不喜欢戒指,但是个很识货的人。
  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根本就不值得考虑了,戒指的意义才是大于一切的存在。
  再打开那个信封,里面还有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
  睹物自然思情。她想起了在靳家的时候,靳夫人讲过的那个关于银杏的故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婚纱照还有上一辈之间的爱情。
  “银杏树叶片类似心形,象征着不渝的爱情。你们刚刚正好站在那棵树下,这意味着会永远幸福。”
  她把戒指戴到了左手上,忽然读懂了这封没有一个字的情书。
 
 
第33章 戒指   “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这个戒指和她无名指的指围不太符合, 大了一些,如果在日常的时候戴的话,应该会很不方便, 有很大的被甩出去的可能性。
  所以说, 好像不是那么合适……
  轻纱浮动, 阳光普照, 她的左手在粉钻的衬托下愈发白皙。
  正欣赏着的时候, 靳言竹拨了电话过来。
  “吃药了么?收到我的情书了么?”
  他的音调一如往日的懒倦, 姜莱心情正好, 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轻敲桌面的动作。
  频率要比往常快很多。
  是不是因为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跳也很快?
  这么想着, 姜莱准备开口试探他一下。
  靳言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开口强调:“姜莱,那是订婚的戒指, 要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
  姜莱懵了一下, 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她把手里开了扩音放在桌上,又把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来,顺着中指推进去。
  这回是正正好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甩了下手, 戒指卡在了指根, 像是量身定做般的契合。
  不合适其实是很正常的,这么合适才奇怪。
  姜莱清了清嗓子, 问他:“是订婚戒指, 所以……要戴在中指上?”
  “是啊,”他笑了下,“你不知道?”
  她怔了怔,随后小声嘟囔着:“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有经验。”
  “你不是很喜欢看八点档么?”靳言竹状似轻松地开着玩笑,“婚礼的时候要交换戒指, 那个才是要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
  姜莱听着,低着头认真打量自己的左手,大概再过一个月,或者更早,现在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就会出现属于她和靳言竹的婚戒。
  是对戒中的一个,而另一个,会戴在那个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的手上。
  想到这里,她很难不去脑补靳言竹修长的手指戴上戒指的样子。
  “想什么呢,出神了。”
  仿佛藏着勾子的嗓音轻飘飘地就将她的神勾了过去,她“啊”了声,“没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指围?”
  不可能是在她醒着的时候量的,如果是那样,她一定注意得到。
  难道是在他们刚搬来婚房的那个晚上?
  那样倒是说得通。
  “上次妈生日那天量的。”他调笑着打断姜莱的猜测,“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
  姜莱反应过来了,那天他确实在她那儿留宿,但是……
  “我开玩笑呢,”猜到姜莱又在胡思乱想了,他说:“是那天回家的路上,你说生理期不舒服,躺在我腿上睡觉的时候。”
  “哦。”
  她闷闷地答着,忽然想到了游轮舞会的那天晚上,她把靳言竹打发走,听着姜宁她们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戴戒指的事情。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量过了她的指围,直到今天才送出。
  “你别‘哦’啊,”靳言竹有些无奈,他铺垫了这么久,马上就要直截了当地说出口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紧绷,却还带着些脉脉的柔情,他问:“你记得你不喜欢戒指这类的首饰,对吗?”
  “对。”
  姜莱答得很利索,却莫名觉得这个问题不止这么简单。
  “为什么?”
  “觉得不舒服呀。”她实话实说,“虽然很漂亮很精致,但卡在指根上,我总觉得被箍着,很难受。”
  靳言竹“嗯”了声:“其实就是这样,一定要说的话,爱情是不需要婚戒来表示的。婚戒代表的是忠诚,卡在你的手上,像一道戒律一样。”
  他意识到了自己无意识敲桌子的动作,把手收了回来,接着问:“这一点也不浪漫,是吧?”
  姜莱怔住。
  “我……”
  他笑了:“所以,姜小姐,你愿意为了我戴上它吗?”
  “当然了,”姜莱回神,听见了自己轻声却笃定的回答。
  “如果看着这个戒指就能想到你的话,怎么会不浪漫呢?”
  -
  挂掉电话之前,靳言竹和她说,“不许再偷着跑了”,还以感冒没有痊愈为名禁止她今天出去玩。
  姜莱从来就不是乖学生,阳奉阴违有一套,她乖乖地答着知道了,吃了饭又吃过药之后转头就跑去了裴知诺那里。
  到达美术馆的时候刚过中午十二点,她绕了个远,买了裴知诺最爱的那家海鲜面给她带去。
  顺着门前铺了红毯的台阶走到门口时,姜莱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她的侧影。
  裴知诺穿着衬衫牛仔裤,一手拿着咖啡,另只手抬着,正在指挥他们把画摆到正确的位置。
  “左边再低一些,对,很好很好,就这样。”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后退了几步,像是在确认那个位置的合理性。
  姜莱试探着叫了一声:“裴老板?”
  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转头看了过来。
  “我说是谁呢,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昨晚发的短信隔了十个小时才回,我让你过来了么?”
  姜莱没接她的茬,她小幅度地挥了下拳头,示意她自己买了海鲜面。
  “快点来吃饭。”姜莱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就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间靠里的屋子,是一间会客室,如果裴知诺记得吃饭的话就会去那儿。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门被推开。
  裴老板拿过纸巾擦了擦沾了水的手,很兴奋地接过了筷子。掀开盖子的瞬间,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我就知道你又忘记了吃饭。”
  姜莱看着她吃得开心,心里倒是很高兴,但又免不了地想到她的胃病,对她不按时吃饭的行为简直是无可奈何到极点。
  她吃了个虾仁,在享受美食的间隙回答道:“最近太忙了,我也不想的,这里什么事情都要我操心。”
  姜莱开玩笑道:“有没有后悔?”
  “当然没有,”想了想自己在法国的这两年,裴知诺感叹道:“我一个学雕塑的,去搞什么服装设计啊,人生这么短,当然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她总结:“所以说,累一点也无妨。”
  她用手腕支着下巴,偏头朝姜莱笑了笑:“什么时候叫我去当伴娘?”
  姜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嘴角弯了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定婚期,到时候第一个告诉你。”
  顺着美术馆的百叶窗望出去,是一条漂亮的双行道,此时是秋日,很多金黄色或者褐色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了柏油马路上,有一些还稀稀散散地遮盖住了斑马线。
  人在秋天好像很容易触景生情,裴知诺随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她也笑:“你这叫什么,得偿所愿?”
  姜莱说:“明恋成真?”
  -
  “最近在忙什么呢,为什么外边还铺了红毯?那个颁奖典礼不是还有两天么,这么早就开始布置啦。”
  “不是那个,”裴知诺解释,“今晚在楼下有个慈善晚宴,一会儿还要摆上签名板,有的忙呢。”
  她抬眸笑了一下:“要留下来玩么?”
  慈善晚宴这种场合对于她们这种见惯了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姜莱也不准备去凑什么热闹,但她还是留下来了。主要就和裴知诺聊天,顺便商量一下明天颁奖典礼的事情。
  “你觉得这条裙子好看吗?”姜莱前阵子挑来选去的,最后留下了两条,在它们之间纠结着。
  “还是这个更好看?”
  裴知诺刚闲下来,陪她在休息间喝着咖啡。她闻言凑过去,两张图片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最后拍板:“就这条吧。”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觉得那条裙子更好看,姜莱肤白貌美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这两条一时间确实有些难抉择。
  她那么说就是给看姜莱在纠结,所以帮她做一个决定。
  “哦,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决定:“那就另一条吧。”
  裴知诺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她忽然“哦”了一声,提醒道:“你提到这件事我才想起来,你不是说昨晚发烧了?到时候穿礼服会不会冷?尤其是你选的这条,这个露的太多了,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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