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荜寒兄帝都那边的学业还要继续是吗,不满意父母的安排,大可回帝都后另开炉灶,对吧,哈哈哈……”
……
名和利,金钱与荣华,少年得志的荜寒自然对这些欲望不大。
可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思考,父母种种反常的举动,着实令他心生不安,又怎能一走了之!
他想,有没有给他订亲还两说呢!他尽管耐着性子,看看如何能变出个燕州新娘!
很快,便证实出荜寒爹娘所言非虚。
因为就在他回府的途中,路经分叉路口,遇见一群异域打扮的车队停靠在一家小面摊前。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子本来正与面摊老板交谈,突然眼尖瞧见不远处一名行色勿勿的小伙,当下迎面长剑一扬,拦住了小伙的去路,问道:
“敢问公子,兴隆路宋语军府邸该是哪个方向?”
荜寒不动声色反问道:“你们是何人?找宋语军有何事?”
相对于荜寒跃于言表的戒备,男子主动抽回剑刃,礼道:“我们从苏城燕州而来,在下方执善,千里护送外甥女许白芷来珑麦州与宋语军之子、宋荜寒喜
结连理。”
什么?!!
……
第4章 初见
所以说,做人不能把事做太绝,把话说太满。谁能料到,昨日还义愤填膺拒婚离家出走的人,今日自个就亲力将未过门的妻子领回府。
宋府两老对此是一脸的歉意,据路程推测,送嫁的队伍最快也要过十来天才到达,不然早该派人在一百里开外设点接应。
方执善这个人虽自称是许白芷的长辈,但看上去不出三十,面相稍黑,风度翩翩,眉宇间正气凛然,一开口便给人感觉这汉子非常豁达豪爽:
“无妨,宋老爷言重了,是尔等怕耽误才日夜兼程,早一日到达贵府,终归是好事。”
“正是正是,那姑娘呢?我们俩老盼着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哦,她在马车里。”
俩老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宋府上上下下的家丁奴仆相继拥出,想要一暏未来少夫人的风采。
那朴实且牢固的车房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黑马跋山涉水,加上人多惊扰,忐忑地不停跺步。
荜寒表面上在静处冷冷地旁观,表情更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装不下去,偷偷地后退上了几步台阶,令视线不受阻碍。
在万众瞩目之中,车帘子被里面的玉手轻轻拨开,探出一张成熟大气的鹅蛋脸,开口道:“方表叔,小姐不愿下车!”
众人这才意识到认错人了,荜寒透过半敞开的帘子,眼光一路寻入,但见偏暗的角落里,有个羸弱的女子,有气无力地倚靠
在车身的木板。
她的身段轻柔绰约,面容如皎皎月色又添几分朦胧娇俏,只是气息稍重,弱柳扶风宛若黛玉传情,似乎是个久病之人。
一时间,宋夫人晃了神,忙问:“哎呦,这丫头怎么了?”
方执善回道:“没事,小芷自幼被我们惯坏了,学了点皮毛的功夫,一路上净是不安分,我便饿了她一路,每日只给小许粥水吊着她的小命。”
这个舅舅,也是个狠人。
听见方执善“用心良苦”的辩解,许白芷气不打一处来,浑身上下软绵绵也要破门大骂:“方执善这个狗贼,无耻之、徒,无恶不作,你、对我不好,不好……有本事就杀了我呀……”
尽管话语间上气不接下气,但她骂骂咧咧的气势一点儿也没因此而减弱。
宋荜寒对许白芷的第一印象是娴时如娇花照水,静若处子。一说话面露凶光,没有半点涵养,吵吵闹闹很烦人。
宋夫人倒是真心疼惜好友的掌上明珠,满脸担心责怪道:
“荒唐荒唐,那怎么行呢?小芷,快下来吧。”
说罢,宋夫人圆润的身躯便爬了上去,白芷可不领情,愤而一把推开,不单宋夫人摔跌,连她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而脸朝下,和板面亲密碰撞,下巴磕红了一大块。
“小姐……”白芷的丫鬟白丁见状赶忙将她扶起。
“闹够了没有?给我下来。白丁,拖她下来。”
方执善待人处事温和有礼,唯独对这个不
懂事的外甥女格外严厉,肃穆的一吼,练家子的底气自带威严,踱步的马儿顿时安分,全场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