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巴掌没有落下,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却传了过来。
  李堇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胡掌柜摔在地上惨嚎,手腕被一把小刀扎穿钉在地上,目测就是刚才要打她的那只手。
  这是?遇到英雄救美了?
  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从天而降,一脚将胡掌柜踢闭气了,下一秒就到了几个大汉面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几个大汉击倒在地。
  干脆利落,李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就见男子收拾完几人,侧身面向巷子口的方向,躬身行礼。
  “夫人……”
  苏可儿带着婢女菖蒲从巷口娉婷而来。
  李堇目瞪口呆地观赏着这经典的救美环节,看看侍立一旁的黑衣男子,再看看苏可儿。
  敢情,今天脚踏七色云彩救她的英雄是个萌妹子啊!
  “可儿,他……”李堇刚被吓得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向黑衣男子,两眼放光地问道:“是侍卫?”
  “对啊,是王……是我夫君给我的侍卫。”苏可儿不好意思地搅着手指。
 
 
第25章 
  娘的味道“堇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还好侍卫内力强,远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不然,你就要挨打了。”
  苏可儿拉着李堇的手,上下检查,“有没有哪里疼?这恶人伤你了吗?”
  “没有没有。”
  摆摆手脚示意自己没事,伸手抓起摆摊车上一条干净的汗巾,将额角的冷汗和湿漉漉的手心擦干净。
  今天遇到苏可儿就是一件很大的幸事了。要不然,不止挨打,她人都要被抓走了。
  苏可儿小脸却紧紧绷着,一脸严肃道,“影十,你带上……带上夫君的令牌,去一趟县衙,问问吴县令,这安平县的县丞,是什么高贵的人,敢伤堇娘,敢强夺配方。”
  “是……”
  男子几个提纵跃上墙头消失不见,巷子里安静了一瞬。
  “可儿,你是什么来历?能说吗?那个县丞……”
  指了指县衙的方向,李堇怕苏可儿踢铁板。
  “没事的,小喽喽一个,堇娘不用担心,姐姐,不是,你姐夫,也不是,反正,我夫君他挺厉害的。”
  夫君但是不是姐夫,李堇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可儿,这傻姑娘,不会被谁骗去当小了吧?
  苏可儿不好意思地看着李堇,手指更用力地搅着,犹豫道,“堇娘,我的来历,我先不说,行吗?”
  她怕堇娘知道她的身份,会看不起她,就不喜欢她了,这些日子她看得出来,堇娘很喜欢她的,她不想被堇娘讨厌。
  堇娘是不一样的,堇娘跟娘一样,会做很多好吃的,会从古籍里找出各种好吃的配方,会做和娘一模一样味道的卤味,她很喜欢很喜欢堇娘。
  被苏可儿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一刻,李堇终于知道为啥每次她盯着季言安,他总会那么不自在了。
  她怎么觉得,苏可儿看她的眼神,跟雏鸟看着鸟妈妈似的。
  把可怕的想法拍飞,李堇安慰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你我之间的友情,原本就跟身份无关。
  “我一个摆摊卖菜的,你这一看就出身不菲的大小姐,你也没嫌弃我对吧?”
  “我不是大小姐,我……”苏可儿撅着嘴,不安地咬着唇。
  “没事没事,不提这个。”李堇连忙换话题,“今天谢谢你,可儿。”
  李堇不追问,苏可儿松了一口气。
  “堇娘,你不用担心,申县丞,我帮你解决了,配方才不给他。不是所有人都配做这卤味的。”
  这是她苏可儿记忆里,娘亲的味道。
  ……
  一身冷意的季言安快马赶了回来,到了捕快指引的小巷子里,只余下瘫地昏厥的五人。
  “我娘子,可有受伤?”状若平静地问话,季言安屏息等着回答。
  一旁的小个子捕快摇头,“没受伤……”
  闻言季言安重重呼了口气,全身松弛了下来。
  晚了一步的高捕头刚刚赶到,“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按头儿的吩咐,暗中盯着胡掌柜,察觉他找了做脏活的人,就让人给头儿送信了。”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谈话,属下就远远盯着,后来属下看那胡掌柜似乎是要打季公子的娘子,属下刚要刚过来制止,就……”
 
 
第26章 
  做个交易“就什么就,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高捕头追问道。
  “就来了个高手,飞檐走壁的嗖嗖嗖就飞过去,一把飞刀把胡掌柜手射穿了,几下就把所有人撂趴下了。”
  “那高手的主子是个很年轻的女子,和季公子的娘子认识,两人说着话就回季家了。”
  高捕头讶异地确认:“高手?”
  季言安浓眉皱起:“女子?”
  “对。”小个子捕快点头,“很厉害的那种高手,很年轻的女子。”
  “季老弟,这女子怕是出身不凡,你家娘子有这等靠山,你还愁啥?”
  季言安自听到捕快说李堇没事,就又恢复淡定从容的模样,扫视着地上几号人,看到刀疤脸时,眉头皱了皱,思索着什么。
  一个个检查过去,到了胡掌柜这里,高捕头啧啧道:“这胡掌柜右手该是要废了,一刀扎穿,手筋怕是都断完了。”
  小个子捕快听到自家头儿好像在可惜胡掌柜的样子,不满地接了句,“头儿,这胡掌柜就不是东西,该他断手。”
  “他竟然要抓季公子的娘子送给他东家暖床。”
  话音飘落,巷子里一片安静,捕快们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季言安紧绷着一张脸,四周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说清楚……”
  小个子捕快磕磕巴巴地把胡掌柜那几句话学给季言安听,季言安听着听着,竟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很好……”
  目光扫过地上昏厥的刀疤脸,再落到厥过去的胡掌柜身上,在胡掌柜还在流血的手腕了顿了顿,看着那摊鲜血,季言安笑得更大了。
  小个子捕快有点害怕这样的季言安,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撞上同时后退的高捕头,两人交换个眼神,心照不宣地低头不语。
  “高老哥,你让人把那三个先带回县衙地牢。”
  什么也没问,高捕头示意身后的几个捕快,提起三个大汉就走。
  捕快们也没奇怪,毕竟那是胡掌柜,高捕头不敢抓偷偷放过是正常的,至于另外那人,谁知道,反正不关他们的事。
  等人都走光,四下无人,季言安在刀疤脸面前站住,冷冷地道:“别装了,曹永。”
  早醒过来在地上的装晕的刀疤脸脸色大变,快速窜起,几步后退,扭头就跑。
  “想被全县通缉你就跑。”
  脚打了个绊顿住,曹永转身嘲讽道:“我本来就是通缉犯,有差别吗?”
  “之前别人不知道你毁容了,现在我知道了。”
  “你在威胁我?”曹永回头几步靠近季言安,怒容满面地低吼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杀继父何老根是不得已,你并不是嗜杀的人,不是吗?
  胸有成竹的季言安侃侃而谈,“你是得知你妻子被何老根强占,激愤之下错手杀了他逃走对吧?”
  “再说,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杀人,自然得有足够的利益,对么?”
  季言安在杀人二字上,顿了顿,似有所指。
  “那又如何?”
  曹永满脸警惕,眼前的少年文质彬彬,看似孱弱得很,可不知为何,他有种面对一条毒蛇的错觉。
  “做个交易。”
  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季言安轻轻抛向曹永。
 
 
第27章 
  要他的命“今日之后,不会有人通缉你,县衙你案件卷宗上的画像,会消失不见。”
  以前的画像没了,他现在又毁了容,只要出了安平县,就没人认得出他了。
  “我给你一张县衙的通行令,你拿着现在就能出城门离开。”
  这个交易诱惑太大,曹永没法不心动。
  “你要什么?”
  下巴微微抬起,点了点地上的胡掌柜,季言安冰冷的言语仿佛自地狱而来:“他的命……”
  巷子里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吹动两人的衣摆,曹永打了一个冷颤。
  “不会有人知道,是你下的手。”
  “怎么可能?”
  人死了,总要有个凶手。
  季言安挑了挑眉,左手抬起,右手缓缓整理左手的袖口,桃花眼半眯,眼含几分讥诮,漫不经心地道:“就不能是那位高手杀的?”
  一个高手,还是一位夫人的侍卫,小个子捕快又说夫人遣侍卫去问责县令。
  那这位夫人的身份,绝对是权贵家眷。
  被个贵人的侍卫杀了人,申县丞敢追究?吴县令敢追究?
  思索了几息,曹永终是抵不住自由的诱惑。
  抽走季言安手中的通行令塞入怀中,曹永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闷闷地出声:“成交!”
  季言安点头,没有回季家,步履闲适,从巷子另一头离开,回了县学。
  身后,曹永抽出胡掌柜手腕的小刀,将小刀稳稳地,送入胡掌柜心口。
  ……
  安平县衙……
  吴县令躬身送影十离去,一直到影十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缓缓直起腰身,转身脚步沉重地回到书房。
  书房中,幕僚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不等吴县令坐稳,幕僚就急急上前低声道,“县尊,这是个好机会啊!”
  端起茶水,吴县令喝了半碗才放下,神情平和,并不像幕僚那样激动。
  “还不够……”
  幕僚一腔热血被泼了盆冷水,“为何还不够?”
  县令三年一轮,考评优劣的升任调任,留任的再多也是两轮六年罢了。
  而县丞,自上任起,便一直在任上。
  所以,县丞,才是最了解县衙事务,权势最稳固的人,新来的县令根本撼动不了县丞盘根错节的利益牵扯。
  毕竟,县令总是要走的,县丞,却一直都在。所以底下的小吏,大多是向着县丞的。
  县令县丞合作双赢,很多时候,县丞要给县令找点绊子,县令也要被弄得焦头烂额。
  吴县令自上任开始,就一直被申县丞掣肘,他想撸掉申县丞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一直抓不到申县丞的把柄。
  “犯事的,不过是他妹夫泰正兴店铺里的掌柜,攀扯到泰正兴都难,更别说他了。”
  想到申县丞,吴县令脸色也不好看,申县丞近来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行事还会避开他,近来都敢公然跟他叫板了。
  “那不是贵人要申斥他。”
  “你也说了,是申斥罢了。”
  感觉心里头窝了一团火,吴县令又端起茶碗把茶水一口饮尽,讥笑道:“咱们这位申县丞,老奸巨猾,你以为他会跟贵人对着干?”
  “这会儿,怕是都上门负荆请罪,赔礼道歉去了。”
  话刚落,门外一个捕快疾奔过来敲开书房,“县尊,有案子了。”
  “泰兴隆的胡掌柜被杀了。”
 
 
第28章 
  县令和县丞“什么?”
  吴县令和幕僚面面相觑,这是,那位贵人下的手?
  不止两人这么认为,正提着礼品带着妹夫泰正兴要去季家赔礼的申县丞,接到消息也是愣了愣。
  敲着桌面,沉思了良久,申县丞做了个决定。
  “先别去季家,正兴,你回去,带一百两银票过来。”
  泰正兴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姐夫,你说什么?”
  顺了顺下巴上的山羊胡,申县丞担忧道:“看来这位贵人很看重卖卤味的那个小娘子,竟为了给她出气,杀了胡大。”
  “这样一来,单单这点礼,就太轻了。”
  “一百两,就当买了这配方了,这样赔礼,才不至于让贵人发怒。”
  “可是那娘们方子不卖啊!”
  “方子我们不买,钱还是得给。”
  这话把泰正兴炸得激动地站起身,扯着嗓子喊道:“不给方子,还要给她钱,还是一百两,凭啥?”
  “凭啥?”申县丞也猛地一甩站起身,指着泰正兴大骂:“你说凭啥?”
  “就凭你不长眼去招惹她,就凭你想白得人家方子使手段,就凭胡大把人家手给烫了摊给砸了,就凭你和胡大两个不长眼的,招惹了个惹不起的。”
  “不把那卖卤料的小娘子安抚好,贵人会怎么对我?你以为贵人只是申斥一下那么简单?那是看我表现呢。”
  “我表现要是让贵人不满意,她今天能申斥我,明天就能让那侍卫杀了我,就跟今天杀了胡大一样。”
  申县丞气得团团转,左右张望,都是值钱玩意,舍不得碰,只得一把抓起茶杯砸泰正兴脸上。
  “你是不是盼着我倒霉?没有我,在这安平县你泰正兴算什么东西?”
  眼瞅真的把大舅哥惹火了,泰正兴心里也犯虚,他能在安平县横行霸道,靠的都是申县丞的脸面。
  不顾脸上的茶水茶叶,泰正兴「扑通」双膝跪下抱着申县丞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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