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给。”李堇递给季言安五十两银票。“现在暂时不买山地,银子留手上也没什么用,你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话是这么说,可是从娘子手上接过钱花,季言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将银票塞进季言安手中,李堇挑了挑季言安的下巴,坏笑了一声:“娘子我养你。”
  “堇……堇娘……”
  季言安脸色爆红,欲往后退,神思不属下,左脚拌右脚,一时失去平衡,往下趴倒去。
  下意思的上前一步,李堇抱住季言安,无奈她细胳膊细腿的,不但没接住人,还被季言安压倒在地上,当他的人肉垫子。
  季言安眼疾手快,两手抱住她,一手护着她头,一手护着她后背。
  “噢……”李堇惊呼出声。
  四目相对,季言安都能感觉到李堇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一时僵住,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
  片刻,季言安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要爬起。
  瞪起的脚尖踩到自己衣袍的下摆,被自己窜起的力道一带,人再度往下跌去。
  怕撞到李堇,季言安硬是收住力道,猛地屈膝,跪在李堇腿间。
  这单膝跪的姿势,本来应该是帅得冒光的。但是……他现在跪在她腿间,怎么看怎么好笑。
  “嘻嘻嘻……咯咯咯……哈哈哈……”
  李堇先是闷笑,再是忍不住笑出声,最后也不管了,侧身把头往胳膊上一趴,哈哈狂笑起来。
  季言安挣扎了几下站起身,看着地上狂笑的自家娘子,气得额角突突的。
  小没良心的,他怕压到她怕撞疼她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她倒好,还嘲笑他。
  “笑完了没,快起来,地上凉。”
  伸手把李堇拉起来,季言安没好气地提起包袱。
  看着季言安像个红色炸药桶似的离家,李堇脸上带着几丝甜笑。
  李堇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正准备要去店里,季家却迎来一个萌妹子。
  “堇娘,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苏可儿万般不舍地紧紧拉着李堇的双手,“我要回京城了。”
  虽然前些日子就知道苏可儿快走了,如今真的要走了,李堇竟有些不真确的感觉。
  “堇娘,我的夫君……”苏可儿转头看着院子里等着他的男人,“他是睿王。”
  那样的气势,不是王孙贵重也是公侯门第,李堇早有预料,并无太大惊讶。
  “不是秘密吗?能说啦?”李堇促狭地打趣道。
  苏可儿抓起一股发丝,在手指间缠着,一身都是不安。
  “堇娘,我只是个侍妾,还是个贱妾。”苏可儿一脸不安,“我不想骗你,堇娘。”
  李堇提高声音,“为什么是侍妾?他如果喜欢你,给不了你正妃之位吗?这么无能?”
  她看得出来,睿王很在意苏可儿的。
  “堇娘,堇娘,你小声点。”苏可儿转头偷偷看了眼院子里的睿王,“不是王爷的问题,是我,我的出身很不堪,我……”
 
 
第49章 
  言安重伤“可儿。”李堇打断苏可儿的话。
  聪慧如她,自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要揭开多厚的伤疤,而她会有多疼。
  “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苏可儿,是我的手帕交,是我李堇的恩人。”
  苏可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堇,抱住她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院子里的睿王频频往屋子望。
  痛快哭了一场,苏可儿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爱。
  “堇娘,这是我在京城的地址,你给我写信,送到这个铺子,掌柜是王爷的心腹,会把信带给我的。”
  苏可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又摸出一个令牌,“这是王爷的令牌。我跟王爷说好了,给你用的。”
  李堇接过,小心翼翼收好,没有拒绝萌妹子给的粗大腿。
  将两人送到门口,临上车前,冷气四射的霸总睿王,丢给了李堇一个匣子,说了句话,拥着苏可儿进了车。
  “你开的铺子,可以借本王的名号,本王入五成股,挂可儿名下。”
  目送车马消失在胡同尽头,李堇叹了口气,穿到这里后,苏可儿是她交的唯一一个手帕交,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回了屋,打开了小匣子。
  就算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一匣子银票,都是一百两的,足足两千两银子,果然是大佬,真是大手笔。
  她的启动资金有了。
  ……
  季言安从杨府出来,提着灯笼,他正要回县学。
  月黑风高,秋风瑟瑟,吹荡着他的衣摆,咧咧作响。
  “得得得……”
  身后传来飞马疾驰的声音,季言安听到声响不觉有异,下意识靠着路边一些让出路来,继续往前走着。
  谁料马蹄声越来越近,竟奔着他身后而来。
  季言安转身看到冲他撞过来的奔马,已经来不及了。
  马头直接撞在季言安的胸口,季言安整个人被撞飞,随即重重落在地上。
  捂着胸口,季言安吐了好几口鲜血,看见没有血块,松了口气。
  “是谁?”
  抬头看向骑在马上的人,离他有十来米,灯笼甩飞在地上,蜡烛灭了,四周很黑,看不清马上人的模样。
  隐隐透过路边人家透出的些微光线,看见骑马的人控制着马退后几步,几个蓄势,对着季言安的方向疾驰过来。
  对方是蓄意要伤他?或者要杀他?
  季言安脸色大变,挣扎着起身,却快不过飞马,马蹄直接踩在他的腿上。
  「咔嚓」一声,腿骨断裂的声响传来,季言安疼地两眼发黑,意识逐渐抽离。
  “住手,贼子何人?”
  杨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季言安模糊看见他的身影,放心地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
  “娘,这是谁的衣服?”
  李堇刚回到家就看到陶氏又在赶制衣服,不会还是言安的吧?
  “言安的。”陶氏头也不抬,拿着把剪刀裁着布。
  “怎么做这么多?”这几日,陶氏花也不绣了,一直在赶制衣服。
  “薄的厚的都要准备几套,天气很难说的,谁也不知道乡试的时候是冷是热。”
  “油灯伤眼睛,娘早点休息,明天再做吧?”
  李堇边劝陶氏边要关上大门,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离她越来越近。
  一阵心悸,下意识出门一看,正是赶着马车飞奔而至的杨泓。
  “杨大哥?”
  “堇娘子,快把房间收拾出来,季兄弟受伤了。”
  “什么?”李堇如遭雷劈。
  杨泓将浑身是血的季言安从马车中背了出来,李堇看着无知无觉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的季言安,浑身颤抖。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李堇转头一看,陶氏软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李堇深吸口气,腿脚有了力气,引着杨泓将季言安背到他们的房间放下。
  “大夫,要请大夫。”
  “有,我让言平去请了,随后就到。”
  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杨泓转身出门,将陶氏抱回她的房间躺好。
  “杨大哥,帮我烧水。”
  “好。”杨泓几步奔入厨房。
  李堇检查着季言安身上的伤口,发现胸口乌青一片,好像是受到什么重击。
  再看到右腿,李堇眼前一黑,右腿血肉模糊,腿骨断裂肉眼可见。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李堇心如刀绞,边哭,边拿着剪刀,给季言安把裤腿剪开。
  大街上,季言平虎目含泪,骑着马在街上飞奔,一直到济民堂医馆门口。
  “吁……”
  马未打住,人就跳了下来,冲向医馆,拼命拍着门,哭着喊道:“大夫,大夫。快,快去救我大哥。”
  驮着大夫,季言平策马飞奔。
  此刻他无比庆幸,他坚持要习武,他拜师了杨泓。不然,今时今日,他只能背着大夫在街上狂奔。
  “大夫请来了。娘,大嫂。我大哥呢?我大哥怎么样了?”一脚踢开家门,季言平拉着大夫冲了进来。
  李堇两眼亮了起来,高声喊道,“言平,快,请大夫进来。”
  病情危急,大夫也不啰嗦,快速地上前检查季言安的胸口,“没事,胸口问题不大吗没有伤到内脏。”
  李堇闻言松了口气,“大夫,你快看下腿。”
  血肉模糊的腿,大夫看着直皱眉。
  就在大夫清理断腿血肉时,季言安动了动。
  “言安……”
  大夫解释道:“没事,疼痛刺激的,我用点麻醉散就好了。”
  “不……”季言安呢喃出口,眼皮子不断抖动。
  李堇连忙抚摸着他的脸安抚他,“没事的,言安,大夫在帮你看腿,用点麻醉就不疼了,你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不用……”
  “什么?”
  季言安用了极大的意志力,睁开眼皮,断断续续地道:“不要……不用……”
  愣了半晌,李堇才反应过来,靠近季言安问道:“言安,你是说不用麻醉散?”
  “是……不用……”
  “我还要清理断骨,还要接骨,要很久的,不用你怎么可能受得住?”大夫不解道。
  “思……考……不……堇娘……”季言安努力想说什么,终是扛不住,又陷入一片混沌。
  “他到底要说什么?”杨泓不解地问,“不要什么?”
 
 
第50章 
  那人出手了李堇木木地转头对大夫道:“大夫,不要用麻醉散。”
  她听懂了季言安的意思,麻醉散影响思考,甚至影响他身体恢复,他要参加秋闱。
  尽管伤成这样,他还是坚定的要参加秋闱,所以他不肯用麻醉。
  “不用怎么可能?”大夫吃惊地提高声音,“你莫不是在说笑?”
  “没说笑,不用麻醉散,言安说不用,那就不用。大夫,你快帮言安接腿治伤吧。”
  见李堇语气坚决,大夫转头征求杨泓意见,杨泓给啥意见啊,他也做不来主,给了大夫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简直是胡闹。”
  说是那么说,既然是病人和家属的意愿,大夫也没再强推麻醉散,拿起刀具和烈酒,开始给季言安清理伤口。
  随着大夫的动作,季言安又被痛醒,疼得不断发出呻吟。
  看季言安紧紧咬着牙关,李堇连忙拿了一条毛巾,塞到他的嘴里,以防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知道痛厥过去多少次,又被痛醒过来多少次,季言安紧紧咬着毛巾,手指扣扯着床单,脸色狰狞扭曲。
  李堇第一次有了心疼到要窒息的感觉。
  穿过来之后,她对很多事都是游刃有余的,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她浑身都是满满的无力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痛苦哀嚎,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待大夫给季言安矫正了骨头,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季言安彻底虚脱了过去,陷入沉沉地昏迷。
  醒了过来的陶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此时眼巴巴地盯着大夫问道:“大夫,我家言安怎么样?”
  “还不好说。”大夫洗着满是血的手,换了三盆水才把手洗干净,拿着毛巾擦拭着。
  “接是接好了,夹板我也上了,要看他恢复得如何,老夫现在也没法断定。”
  陶氏闻言两眼一黑,又要厥了过去。大夫连忙上前,拿出一瓶气味极冲的药油打开给陶氏闻了闻,让她勉强缓了过来。
  看着陶氏是指望不上了,李堇喊过季言平,“言平,你先送大夫回医馆,杨大哥我借你马车一用可好。”
  “自然好,就是马车里还都是血……”都忙着,没抽出手去管马车。
  “大夫,您喝杯茶,稍等片刻。言平……”
  季言平出门,将马车里收拾干净,李堇将几锭银子递给言平,唤了他送大夫回医馆。
  回房看了看,季言安还在昏迷,陶氏在一旁垂泪,杨泓站在一旁坐立不安。
  “娘,你先去把药罐找出来吧,回头言平抓药回来,也要给言安熬药。”
  “好好好。”陶氏仿佛有了主心骨,抹掉眼泪,奔着厨房去了。
  “娘,您再煮点粥,一会儿要是言安醒了也能吃呢。”
  陶氏连忙去抱柴火。
  把陶氏支开,李堇拉过杨泓问道,“杨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泓回道:“今天,季兄弟从我家离去后……”
  “我祖父本来意思是来回都让车夫过去接送,季兄弟不愿意,说是不远,他来回正好松散下身子。”
  “祖父不放心,每天晚上都是让我偷偷跟着季兄弟,送他回去的。”
  “今天我也远远坠在他后面……”杨泓有点自责,他要是靠近点就好了,“路上都没人,我也没想太多。”
  “那马马速虽然很快,可是街上无人,我也没想太多,等我看到时,季兄弟已经被马撞飞,那马还奔着他身上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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