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反派黑化前的白月光/重生绿茶靠佛系躺赢——凉漠野茗
时间:2022-04-18 07:30:04

  君泰瞥了一眼她,道:“你先坐下,你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等他们把他带过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郑汀云皱眉,只得乖乖坐下,叹气,“老爷这是何必呢。”
  不一会儿,便见到一堆人往这边涌过来,夹杂着几声女人喊叫声。
  郑汀云忙探过头去看,身子要起未起的。
  只见一对仆人将一个人丢在了大堂上,随后一桶水泼过去,那人原本瘫在地上,瞬间被惊醒了,只是身子还是松松垮垮的,好像要爬起来却没有爬起来。
  只见三婶瞪着眼睛,赶忙跑过来,蹲在一边,手上晃他,喊着“浩初!”
  三婶一边焦急地喊着,一边忙看向君泰,她求道:“大哥,浩初他还是个孩子,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也没有犯什么错,只不过是喝了点酒罢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衣袖拭泪。
  “孩子?十七岁的人了还是个孩子!”君泰道。
  一桶水没能将人从地上泼起来,君浩初浑身湿透,还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三婶就在他的一边。
  她见他湿透了,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甚是可怜,面色不禁更加担忧。
  “大哥……”她苦苦哀求,“天气凉,浩初若是冻坏了,我没法跟他父亲交代。”
  君浩初被泼了凉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自觉抱紧了身子,手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三婶,三婶感觉到了寒意。
  或许是一瞬间的温暖刺激了他,君浩初忙伸手抱住了三婶的脚,抱在了怀里,嘴上嘟嘟哝哝笑着。
  君泰看着脸色十分难看,喊道:“一桶不够,再浇一桶,我不信他醒不过来!”
  三婶的脚被君浩初抱着,自己也忍不住要伸手去摸一摸她这个宝贝儿子,不想突如其来又是一桶水,将她吓得跳到了远处。
  君浩初被冷水冲刷,瑟瑟发抖,冻的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三婶见状,惊喜地过去,抚摸着他渗透的脸颊。
  君浩初愣在原地,愣了片刻,只觉得寒冷至极,抬眼,只见君泰板着脸,面露怒色,正盯着自己。
  他忙由坐着变成跪着,身上瑟瑟发抖。
  “大伯,大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再也不敢出去喝酒了!”
  他一见到君泰就害怕,好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君泰在管,三婶总是纵容他,可君泰并不会。
  他不知道被君泰打过多少次了。
  周围都是水,在屋里,君泰叫人擦了地上的水。
  只是君浩初还是很冷,一个人跪在中央,前面是君泰和郑夫人,后面是很多看戏的人。不仅有家里的仆人奴婢,还有前来讨债的。
  来讨债的人原本是很不屑的,见到他只是厌恶,忿忿地骂几句,当他们看见君泰是如何对待君浩初的之后,便只剩目瞪口呆,甚至有点不可思议,完全想象不出来这竟是一家人。或者,一个当伯父的竟然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侄子?
  他们这些债主,或者说是看客,也便不再多言,只是等着自己的那笔债务回到自己手上便可以了。
  “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君泰道。
  君浩初惊惧地战栗着,闻言他猛然抬头,“我错了,真的!大伯,我有欠的债,我马上就还!”
  三婶在一旁哽咽,附和道:“大哥,我们马上还……”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的错在哪儿了?”
  君泰说这句话的时候,楚若钰正巧来请安。
  原本她是没打算这么早过来的,她才刚伺候完君淮用完早膳,替他换了官服。
  君淮还没去上朝,便听说了家里来了不少人,就连父亲都惊动了。
  楚若钰不明所以,便跟君淮一起来了太极苑。两人从侧门进来,悄悄进了正屋,正瞧见了这番景象。
  楚若钰在心里暗暗吃惊,这君泰大将军平时竟连家里人都不放过?
  她悄悄瞥了一眼君淮,只见他嘴唇微抿着,眉间紧皱,微低着头,目光好似对君浩初有点躲避。
  楚若钰微不可察地又转了回来。
  怪不得……
  听闻君泰将军一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只是没想到,他对家里人也是这样的。甚至对与自己非直系血亲的侄子也能下得去手。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她原以为他只是不苟言笑。
  下一刻,君泰站起身,接过仆从手里递过来的棍子。
 
 
第22章 沐浴(已修)
  君浩初吓得面色惨白,趴在地上连连后退,只听外面的看客一片唏嘘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几棍子下去,完全让看客沉默住了。
  咣当一声,棍子被丢在了地上,君泰拂袖出去。
  那双眼神是狠戾又威严的,全然展现了一家之主的风范,更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所特有的眼神,无声却很有威慑力。
  眼神瞥过,像是一道利刃划过,君淮微微低着头,见那双眼睛从自己身边过去。
  只那一瞬,楚若钰便看到了君淮脖子那微微滚动的喉结,漠然的神色,以及死寂的眼神。
  “都散了吧,父老乡亲们都散了吧。范婆!带这几个去账房。”郑汀云忙着道,“浩初欠了你们多少钱,君府都会如数奉还。”
  院儿里的人本来只是君府上的奴仆,还有前来讨债的债主。没过多久,便多了周遭人家前来看戏的。
  知道的只是笑笑,悄声说这君府上狠起来连自家儿子都往死里打,这是常有的事。不知道的便看傻眼了,这竟是一个侯府干出来的事!
  君泰一贯是个脾气大的,从不多说话,但沉默起来却是令人害怕的。
  毕竟那双手是常年拿、策烈马的,一个常年战场厮杀的人不会给人留有说话的余地。
  好在这君府上还有个好说话的当家主母,如今君泰刚发了威,甩了脸就走,这些前来讨债的竟一时不敢再多说话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幸好郑汀云先开口了,让他们去帐房取银两,他们便连忙恭恭敬敬跟着去了。
  郑汀云忙不迭的安排人用担架将君浩初送回去,三婶则是一边哭一边喊着浩初。
  “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带浩初回去!”郑汀云一脸愁容的嗔怒道。
  “弟妹,你也是知道老爷的脾气的,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回去好好管管浩初。可别让他再去什么勾栏瓦院了,关键是去了也没给钱,叫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好看……”
  三婶只是淡淡的答应了。
  太平苑里传出一阵阵哀嚎声,君浩初光着背趴在榻上,一道道红印在上面。
  三婶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狠狠地怒言:“勾栏瓦舍怎么就去不得了?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哪里来的。妾室上位,也堪唤我弟妹?”
  三婶面色难看,说话时都是咬牙切齿的,一不小心手上劲儿大了,趴着的那人便痛苦地叫了出来。
  “你轻点嗷!”
  君浩初痉挛一震,手指脚趾拧在了一起,脸上不知道是哭是笑。
  三婶愈发气愤了,直接将那药瓶丢到了桌子上,“你若是懂点事,至于在这里哀嚎?你父亲没的早,临走时把我们母子托付给你大伯,你也知道你大伯的脾气,他怎么对你我都无话可说。
  即便是把你打死了,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是想要气死我吗?还是想让你父亲在天上也死不瞑目……”
  正说着,她哽咽了起来。
  君浩初一脸不耐烦,将头转到了另一边,“知道了!”
  这些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都数不清他这位父亲死不瞑目多少次了。
  “你懂什么,我这叫应酬。”
  “你能有什么应酬?去窑子里应酬?”三婶怒意未消。
  “你还是不明白……”君浩初满不在乎,“人活着嘛,无非就是个权财地位,这些都不是一个人能一蹴而就的,凡事都讲究个关系。我如今结交好友,以后任谁发达了,都不会落下彼此。”
  床榻台子上放着苹果,君浩初伸手去够,却「嘶」的一声将背上的伤口扯到了。
  春寒未消,屋里虽还烧着炭,却还是凉飕飕的,加上摸了药,他更觉得寒冷了,便想将被子扯过来盖上,手刚伸过去,便被三婶一巴掌打上去了。
  “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怕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你如今是白白浪费银两。”三婶扭着头,不再看他。
  “你又不懂了。”君浩初轻笑一声,惹得三婶扭头瞪了他一眼。
  “我虽然请的好友多,大部分也都是如我这般怀才不遇的,但其中也不乏贵族公子,甚至……”他顿了顿,“还有皇子。”
  三婶本是背对着他,闻言一怔,忙转过身看他。
  这时门外来了通报,一个婢女提着东西进来了。
  是一个檀木食盒。
  “奴婢是长清苑的,少夫人派奴婢来给公子送些补品,都是少夫人亲手熬制的,还有治疗皮骨伤痛的药,奴婢都一道送来了。”
  三婶见了,只是让这婢女放下,便让她走了。
  “这小庶女不知安的什么心,她公公打了你,婆母又是个笑面虎,她如今让人送东西来,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这一家子,可真是会装好人。”
  三婶看着这东西,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君浩初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人家这是好心,留着呗。”
  三婶本想将这东西丢出去,见君浩初背上的药干了,便赶忙给他盖上了被子。
  一边掖被子,一边恨恨地道:“这一大家子,我就没见过有几个好心的。她能好心?我看,她这笑里藏刀的功夫跟我那「嫂嫂」差不多。”
  君浩初趴着,将头蒙在了被子里,慵懒的声音朦朦胧胧,“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这叫「关系」,这说明君淮这两人还有用着我们的时候……”
  声音渐渐淡下去,转而变成了酣睡声。
  君浩初这一身酒气早就在今日所经历的磨难中消糜,只是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盖上被子就能睡着。
  三婶也不再多说,只是忿忿地看了一眼他,嗔怒道:“你相信的人太多了,早晚会毁在他们手上。”
  .
  长清苑……
  灯火昏黄,寂静无声。
  书房夜里冷,君淮现在不少书都是放在正屋的,也方便自己随时拿出来看。
  只是今夜他的眉头一直紧紧蹙着。
  楚若钰在一边闲着看话本子,看得入迷,便听到了那边一声沉沉的喘气声,几丝细密的汗珠凝在他额间。
  自今日早上的时候,她便见他不常说话,时不时叹一口气,咳疾好像愈发严重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春寒。
  “妾身给夫君烧了热水,现下应该差不多了,我先去看看。”楚若钰放了书。
  君淮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又咳嗽了起来。
  门关了之后,楚若钰还并未走开,便听见了里面的咳嗽声。
  这热水烧的正好,隔着屏风,便能看见屋里氤氲的热气,朦朦胧胧散发出一股甘味。
  这洗澡水里放了不少东西,能看见桂枝艾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草药。
  楚若钰虽不精通医术,却还是稍微懂一点平时的养护之法的。
  前世的时候,她认识不少药理,主要还是为了默默支持张予安读书。
  那时候家里贫寒,她一日三餐地照顾他,一家小姐愣是在乡下学会了做饭做菜。学会了缝缝补补,也学会了调理家里人的身子。
  张予安整日埋头苦读,到了冬天的时候,家里是不如当初在府上那般暖和的,时常受风寒。她怕张予安废寝忘食,也忘了自己的身子,便学了不少法子。
  要么是在吃食上下功夫,要么就是泡澡调理。
  如今这法子用到了君淮身上,也算是没白费了前世在乡下不得已学的这些东西。
  怎么着也得将君淮这病怏怏的身子给调理好了,剩下的等他自己吧。
  隔着屏风,君淮不喜让人伺候沐浴,楚若钰也谨遵两人成亲当晚所做的承诺。
  她自己在屏风外坐在炉子边上看话本子,这是彩雀捎来的,那小丫头一贯喜欢这些东西,楚若钰本来觉得没意思,没想到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只是话本子里讲的事情她并不赞同,什么恩怨情仇、男女誓言,当真是没意思。
  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楚若钰叫人去太平苑送东西之前已经问过君淮了,君淮只是说想去送便去,楚若钰便遣人去送了。
  楚若钰没抬头看那屏风里面,却能清晰地听见声音。
  焯水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
  “若是觉得水凉了,便再添些热水。”她瞥了一眼那边。
  屏风里面只是传来一声应和,“好。”
  楚若钰今日没出门,早上见了一场大戏,她总觉得自己的脚步不敢迈出去。像是唤起了一种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只有待在屋里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稳与沉静。
  在这氤氲的柔和之中,她脑子有些昏昏沉沉,险些睡过去,只是手上还拿着书本,微微昏昏地垂了头,那话本子险些掉落,她便忙又醒了过来。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了,或许是因为困了,又或许是屋里有些热了。
  但是还没见君淮出来,她也不能早早先睡过去。
  果然是些没趣的杂书,她是不相信书中说的生离死别多么痛苦的,只是觉得没趣。
  想着,当初她死去的时候,张予安可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些杂书里讲的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顶多骗一骗彩雀那样的小姑娘。
  又看了没几行,她的眼皮都已经耷拉下来了,朦胧间只觉得这书本子从自己手里脱离了出去,一股甘草的气息似乎就在面前。
  君淮轻声,看了一眼那书,见着书里一些情情爱爱的字眼,淡淡一笑。
 
 
第23章 往事(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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