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无穷……
如今这时候,倒像是真刀实枪,真想把克制隐忍了那么久的脾气都撒出来,将她据为己有,不管她曾经有没有竹马,他现在都是唯一的。
在这温热的水里,游鱼一般的手不知在哪里游走,楚若钰闷哼一声,像是要喘不过气了。但他还是紧紧贴着,一只手将她紧紧钳制着。
那只游鱼胡乱游走,又似乎极其有规律,寻找一个神奇的地方,楚若钰喘着气,牙齿一动,轻笑一下,才推开了君淮。
唇上稍微有点疼,是被咬了,但还是甜更多些。
楚若钰看着他呆愣的神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不留神窜上了岸,将外衣裹上,提着鞋便小跑着出了院子。
君淮确实是愣了,头昏脑胀,想着自己刚才是多么混账,又不自觉笑。
自己真是个混账啊,怎么被咬了一口就松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投毒——滴滴,假车路过@_@
第38章 和亲
韩大将军在前些日子对女儿的一番劳神之后,身子愈发弱了,有时候竟然夜里也能听见咳声,韩佩兰有些担忧,日夜侍候着。
韩大将军原本以为韩佩兰只要对那房敏臣不再排斥,或许能将女儿托付出去,若是不能,那便多养几年也没事。
但是没想到,自己堂堂朝廷老将,现在的身体竟然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不自觉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了她,趁着自己还在,若是能赶快将她嫁出去,日后也不必在忧心她的未来。
韩佩兰伺候他用完了汤药,便见到李宣来了,忙欠身行礼,然后便出去了,让那两人说话。
李宣受命前来看望韩大将军,见他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不少,不禁关切。
韩大将军知道他来此的目的,并非只是看望这么简单,便将虎符拿出,托付他交给皇帝。
韩佩兰在外面等着,见李宣出来了,不自觉过去。
她是担忧自己的父亲的,她也知道李宣是皇子,轻易不会来此,一定是受了皇帝的命。
“韩小姐不必担心,韩大将军是当朝元老,父皇一定会让他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就够了,韩佩兰松了口气,又欠身道谢。
李宣笑,“前些日子在君兄家见过韩小姐,韩小姐与嫂嫂关系要好,日后免不了多见面,不必道谢。”
她确实是在君府见过他,看起来君淮与他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韩佩兰应和,“既然殿下这么说,那我也不拘礼了。”
李宣回了皇宫,将虎符交还给了皇帝,出了御书房,便去了福宁宫里。
皇后见儿子来了,便欢喜的不得了,一桌子菜上齐,皇后见他年龄不小了,便问他有没有心意的女子。
谁知李宣全然不在乎这些,只顾着吃,一筷子接着一筷子菜夹过去。“母后多吃点。”
皇后一看这是要堵着自己的嘴,便也不多问了,他能来就不错了,要是能在这住些日子就更好了。
李宣这年龄越来越大,在福宁宫住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皇帝早早给他赐了府邸。
虽说是好意,但皇后这个心里总是关切,有时候心想,这个府邸还不如先不要。
皇后一贯知道李宣跟李梓茹关系要好。虽说是隔壁萧贵妃宫里的女儿,但是孩子之间要好,皇后不愿瞒着,便告诉了他,李梓茹不日将被送去西岐,让他抽时间去看看。
李宣先是一怔,随后这饭也吃不下去了,便赶紧去了如懿宫,却见如懿宫关着宫门,想了半天,还是点不进去了吧,免得让她伤心。
第二日下朝,君淮跟李宣告了别,便回家了。
李宣心里还在腹诽呢,想君淮这个家伙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不禁发笑,谁知这时候遇见了李梓茹。
见李梓茹小跑着过来,满面喜色,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幸亏君淮回去了,要不然又要被拉着回不了家了。
果然,李梓茹一过来就问他,“怎么没见着淮哥哥?”
李宣轻蔑着咂咂嘴,“就想着你那淮哥哥了,就没见你想你宣哥哥,你那淮哥哥回家陪媳妇了。”
“啊……”李梓茹脑袋耷拉下来,有一丝丝失望,“我宫里有新送来的西岐糕点,我都没见过,那我先留着吧,过几天再请淮哥哥吃。你要告诉他快些来啊,要不然放坏了可就没得吃了。”
李宣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将被送走了,什么西岐糕点,不过是哄人的罢了。
“那好啊,我一定能把君淮拽来,就算他不来,我也把他绑起来给你送过来。不过先说好,什么稀奇的糕点,也得给我留一份。”
待李梓茹回去了,他才松口气,不知道自己这么瞒着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下午去了御书房,皇帝向他询问一些关于南方巡盐的事,只见一个宫人进来,说公主天天跑出去,有时候都找不着人影。
皇帝只是低头看李宣呈上来的账本,淡淡一句,“把如懿宫的宫门锁起来,这要是被平峰王看见了还了得,堂堂大宇国如懿公主如此不堪。”
李宣赶忙起身,拜道:“妹妹性子是有些顽劣了,但现在在皇宫,顽皮一些倒也无大碍。况且日后嫁去西岐,就更没机会了。”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会以为咱们大宇国的公主娇惯自傲,难担大任,如何做的了西岐太子的妻子,将来的可敦。”
自古以来公主和亲并非少事,有的会派宫女奴婢去,封个封号,就说是本国的公主了,嫁到远地也不会有所顾忌。
但真公主保的是真太平,是边境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和平安定,皇室的公主理应如此。
皇命难违,李宣无话可说。
如懿宫关了宫门,这事传到了萧贵妃耳朵里,她怕李梓茹又惹了什么事,便去求皇帝网开一面,放李梓茹出来。
她还不知道和亲之事,现下知道了。原本只是担忧,现在成了绝望痛苦,跪求皇帝。
把自己哭得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抬回了安乐宫里,宫门也被关紧了。
李宣说话算话,第二日一下朝便拉着君淮不让走,说去看一看妹妹。
李宣告诉他,若是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君淮答应了。
去了如懿宫门口,门还是锁着的,让人开下门,那人只说是陛下的命令,任何人来这都不许开门。
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刚打算走,便见门缝那边李梓茹奔了过来,晃着门,喊着淮哥哥和宣哥哥。
“宣哥哥,我给你们留的糕点,我还没吃呢,你让他们给我开下门好不好。”李梓茹急忙着说。
李宣道:“我那里也有,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呢,也就一般般吧,我们俩已经吃过了,你那点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君淮自然不知道是什么糕点,其实李宣也不知道。
“那你快让他们开门啊!”李梓茹急躁起来,“淮哥哥,你看他!你让他给我开门好不好?”
李宣也没办法,便骗她说:“求你淮哥哥也没用,父皇看你不顺眼,非要把你关起来,我也没办法,不过等过些日子父皇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出来了。”
“淮哥哥,你妻子对你好吗?”
谁也不知道李梓茹为什么会这么问,李宣愣了,看了一眼君淮,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便赶紧替君淮道:“人家妻子当然对她好啦,你瞎操什么心,不如先回去把你那些糕点吃了,免得坏了。”
君淮被这一问给问傻了,楚若钰对他很好,他甚至一想起来她就想赶紧回家看一看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是不是笑着等着他一起吃饭?
李梓茹道:“淮哥哥,我想听你说。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或者就算有她,你能让我去给你做妾,照顾你吗?”
李宣一怔,来的时候怕君淮说什么让她伤心的话,这下确实该担心担心了。
君淮被问到了心坎上,他把她当成妹妹。儿时偶然遇到而已,一个被遗弃在村子里的侯府嫡子,被看作是孽障,偶然遇到了皇子公主,何其有幸。
可是这种关系让他多年小心翼翼,未敢有半点逾矩,他怎么敢多想?
而李梓茹还等他说话,他也不能欺骗,若是以后再也不能见面,还是让她彻底断了念想最好,未免日后伤心更加,又难回中原故土。
“臣爱臣妻,也敬公主。”
不敢多逗留,只能狠心把她丢在这里,君淮回了府上,果真又见到楚若钰正等他,那一笑,真的笑到了他心里。
那日温泉拥吻,他回味了许久,在心底里高兴,原来她对他并不排斥。
回了屋里以后,便见着楚若钰早已钻进了被窝假装睡觉,他在一边笑,说:“钰儿一个人占了一整张床,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她赶紧沉默着往里挪了挪。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楚若钰还是照常伺候他穿衣用饭,还是那么温柔。他低了低眉,道:“钰儿,昨天我没想太多,有些对不住你。”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多想,只是听楚若钰说她曾经许身的那人,心里不免酸楚,又就着温泉那里氤氲的气氛,还有她那般姿态,实在是让他忍不住不想那些缠缠绵绵的事。
一大早起来,发现楚若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自己想起来倒是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了。
楚若钰轻笑着凑过去,说:“好巧啊,我也没想太多。”
这话说完,君淮便觉得一阵燥热难安了,耳朵瞬间红了,用了饭便赶忙走了。
如今,他还是喜欢看她笑着,就是觉得这日子有点太平淡了,有点奇怪,她对自己好像太过恭敬。但也不妨事,只要看见她就够了。
西岐使者离开乾都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此行不虚,带走了公主,也带走了不少大宇国皇帝赏赐的本土礼物。
只是阿克豫的心思并不在乎这些礼物,弯刀别在腰间,这是大漠上胜利者的武器。
阿克豫,曾经帮着自己的父汗夺取可汗地位的人,这把杀了无数挡在他面前的敌人的弯刀,不知道嗜了多少血。
可汗的地位是夺来的,现在的可汗是他的父亲,年轻时曾发誓夺下大宇国边境百里国土,跟大宇国打仗打了数年,现在年纪大了,竟然轻易就跟大宇国议和了,还让阿克豫来当使者。
可汗年纪大了,或许等阿克豫回去,太子就已经当上了可汗,阿克豫回去就是个臣子,只是个受封的平峰王。
他轻笑,他能杀了上一任可汗,能在大宇国眼皮子底下制造一场混乱,就能杀了下一任可汗,自己的亲哥哥。
想起大宇国的女子,他当可汗的心思愈发浓了,“西岐迟早拿下大宇国,到时候,什么中原女子还不是尽收囊中。”
当初西岐国放出的消息是,平峰王将在七月份来大宇国,实际上早在半年前,阿克豫就已经到达乾都,只是迟迟未进宫。
半年前除夕夜,京塔女尸,本是青楼里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子,奈何不太服从管束,看出了他是西岐人,还惊奇地说了出来。
虽说那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只是开玩笑的说,当作情趣。
但阿克豫还是面色一沉,手起刀落,弯刀收回鞘里,便见那女子的眼珠子和舌头都掉了出来。
尸体摆在屋里不太好看,干脆丢到人多热闹的地方,趁着除夕夜。
他倒想看看,怎么一场骚乱在大宇国的国都发生,皇帝会怎么处置。
第39章 人事
君府上,楚若钰一大早醒来,就见樱兰听彩雀说樱兰在外面等着呢。
楚若钰揉着头,心想这樱兰怎么这么顽固?显而易见的冷脸摆着她面前了,她为什么还天天往上贴?
她叫彩雀跟樱兰说自己身子不舒坦,打发樱兰回去。
谁知彩雀回来了,撇嘴说:“她说是来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怀孕了,身子不舒坦更该伺候着。”
这套说辞怕不是郑汀云教的,竟然还知道她「怀孕」了?没办法,楚若钰起了身,果然见樱兰候在门口,端着汤羹。
便叫她进来了,楚若钰一贯不太喜欢妾室伺候,前世的时候天天跟张予安的妾室打交道,包括自己的亲妹妹楚锦,她虽然不喜欢,但也都是笑脸相迎。
不过那些个妾室还是仗着疼爱便毫无章法,给她甩脸色,她更是被楚锦毒死,现在想想都后怕。
虽然她不能不允许妾室的存在,但光是「妾室」这个字眼就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了。现在被樱兰伺候着,不禁后背发凉啊。
樱兰说这燕窝是她亲自下厨房做的,就想让少夫人尝尝她的手艺。
楚若钰尝了一口,笑笑,说,“果然是个人美手也巧的。”
看看时辰不早了,她今日竟然起的那么晚,关键是君淮走的竟然那么早,还没把她吵起来。
樱兰在这府上没什么事,经常去厨房钻研一些小菜品汤羹什么的,有时候拿来给楚若钰夫妻两个,有时候专门端去书房找君淮,不过基本都被挡在门外了。只有楚若钰还能让她端来尝尝。
说实话,她竟然连见到君淮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每天想着办法见一面,结果君淮愣是连头都不抬。
樱兰看出来自己就是个花瓶,还是个不被喜欢的花瓶,不光她看出来了,楚若钰也早就看出来了。
君淮跟楚若钰提过几次,说把樱兰打发出去,楚若钰早就想了,只是在想应该怎么打发,总不能直接轰出去吧。找个人牙子卖出去?这似乎又太不近人情了,像是强盗。
看着樱兰如花似玉的美貌,她有些心疼了,这姑娘年纪轻轻,又从未侍奉过君淮,还干净得很,不如重新再嫁?
只是不知道她自己愿不愿意,还有郑汀云那边,总得瞒过去,免得再惹事端。
楚若钰吃着她做的燕窝,问:“你家里还有人吗?”
樱兰似乎被问懵了,连忙摇头说没有了,家里人早就死没了。楚若钰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早在一个月前,楚若钰便派人去打探樱兰的身世,她家里确实没人了,原本是有个父亲的,家里穷的很。
还有个姨母,姨母家里有个比她年龄大些的表哥,还未婚。
她那姨母看她没了娘,心疼的很,想干脆收做儿媳,她也没反对,倒是她那爹不同意,说现在大户人家的奴婢各个养的水灵,还能拿不少月银,把她卖到了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