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反派黑化前的白月光/重生绿茶靠佛系躺赢——凉漠野茗
时间:2022-04-18 07:30:04

  君淮笑着,“本欲陪夫人走走,没想到我这咳疾又犯了。若是夫人想去,便叫奇成陪着。”
  “我有彩雀陪着就够了。”楚若钰扶着君淮,对奇成道:“你带公子回去吧。”
  楚若钰目送君淮回去,随后自己往街的那头走去。
  这场景实在是她太久没有见过的,上一次见应该是前世还未嫁给张予安的时候。
  自从嫁给张予安,她便整日操劳,而且住在京城以外,没有回过京。
  后来虽然也住在京城里了,但是当了张家的主母,每日还是有操劳不完的事。
  当妻子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出门呢。
  彩雀也对这景新鲜得很,看着远处天上飘的天灯,忙拉着楚若钰道:“小姐你快看!小……少夫人,咱们也去放一个吧!”
  楚若钰看她这样,也便随着她了。
  买了天灯,在上面写了字,便跟着他们一起放了。
  “少夫人,听说这个许愿很灵的!”彩雀道。
  楚若钰亲手将天灯放飞,心里想着,若是真的灵验,“愿父亲健康平安,无忧无灾。”
  天灯放上去,好像真的能把自己想的都放飞。如果真的能应验,不枉她再来这世上走一遭。
  临走时,楚若钰手中还拿着那颗糖。
  本想着打开吃了。打开时,却只见里面纸上写着一串字。
 
 
第8章 书房(已修)
  “楚家院不忘相见。”
  楚若钰猛然怔住,双眼发直,手脚顿时不受控制了。
  就像是一根弦被牵制住了,难以动弹,大街上的人皆不入眼帘,只剩这张不该出现的纸条久久待在她的眼前。
  她赶忙收起纸团,朝着君府走去。
  这纸条是张予安写的,若是让君淮看了去,那不仅是说不清楚的问题了。
  更是她的声誉和将来。
  她能知道,一个从小不受待见的人,从小被人厌弃的人,长大后有多么记仇,权势有多么令人恐惧。这些楚若钰都来不及多想,只希望他没看见。
  一个生杀无度的将军,可以杀死自己的父亲,可以以一手之力助皇子登基。可以控制朝政,更可以对一个背叛者毫无情义可言。
  如果说楚若钰原本是对张予安有不舍和痛恨,这种交杂的情绪,现在却只剩厌恶了。
  回到君府,楚若钰便直冲着书房去了。书房紧闭着门,看样子君淮是已经回屋了。
  身后的大氅兜着风,脚步走过的时候,掀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寒风吹拂过她的额头,不是刺骨寒冷,是难以自持往下流的冷汗。
  就像是楚若钰此刻的恐惧,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急迫,像是这扇门之后是一只待苏醒的狮子。
  彩雀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便被迫跟着楚若钰回了君府,只见楚若钰一路小跑。
  书房门被突然打开,楚若钰惊恐万分地看着里面,只见君淮独自坐在书案前正看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她。
  “回来了,没有多玩一会儿吗?”君淮道。
  “看得倦了就回来了。”楚若钰小心翼翼道。
  她慢慢进了屋里,一步一步挪到书案前,只见他还是拿着那本《纪蔚兵法》。
  看了桌子上一圈,只见笔墨纸砚,还有几摞书,没见着那颗糖。
  君淮看她茫然的眼神,疑惑,“怎么了?夜深了,不打算回去休息?”
  “我想看看夫君平时都是怎么看书的,也想看看夫君看得都是什么书。”楚若钰只能先这样说,随后她便坐到了一边。
  即便是来过几次书房,她还是对这里没有那么了解的。靠壁书柜上装满了书,还有不知哪朝哪代留下的竹简布帛,各种兵器的图纸。
  难怪被称为常胜将军,像君淮这样研究兵法的,不常胜才是奇怪。
  君泰如今是当朝的勇盛侯,人人敬畏,曾收复边疆,驭暴民匪徒,平反叛乱多次。
  他的儿子君淮从小体弱,人人称他为「病秧子」「懦夫」,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楚若钰闲着没事,看君淮一边看书一边作批注,便帮他磨墨,看他写字。
  君淮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又不失柔美,棱角锋利,似胸怀大志。
  楚若钰看得入了迷,这一手好字,没想到以后是个拿剑的。如今写字写的平和,将来杀人杀的无情。
  楚若钰对磨墨信手拈来,毕竟前世常做,陪着张予安考功名,为了他仕途顺遂,她总是要做一些在背后帮他的事。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君淮收了书,只见楚若钰还是愣着神看着桌上,便忍不住伸手摆在她面前,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字写得好看,兵法看得认真,怎么不试着自己写兵法呢?”楚若钰问。
  “兵法虽是书面上的,但其背后是写书人的实战经验,如果光是靠看这几本书就能自己写的话,未免太过于纸上谈兵,怎么能可信呢。”君淮笑。
  “夫君说的是,如果夫君将来像父亲一样战予沙场,一定更胜一筹。”
  楚若钰这样说,君淮听了虽然有些想笑,但也有些无奈。“我是一个废人,连走几步路都费劲,如何拿的了兵刃,上得了战场?”
  “夫君只是身子有些弱,补补就好了,距离「废人」可还差大半截呢。”
  君淮不知道的事,楚若钰是知道的。
  前世的时候,她也像旁人一样不愿嫁给这个「废人」,后来她又恨君淮记了她的仇,误了她与张予安的感情,害了她。
  如今屈身待在君淮身边,只想好好活着。君淮是个将军,将来是朝中猛将,只有他能护得了自己。
  君淮顿了顿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低了低头,像是害怕被看穿了心思。
  “他不会看到了吧……”
  她正心里打鼓呢,便听到君淮开口,“你喜欢叫我夫君?”
  “嗯?”
  君淮侧过身子,一手扶首,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都带着「夫君」二字。”
  楚若钰一时不知道这该怎么回应,便疑惑道:“可是……我不该这么叫吗?”
  君淮轻轻一笑,“我的意思是,「夫君」二字显得沉重,好像我只是一个「夫君」的身份,一个理所当然的称号,一个本该被你这样叫的人。如果坐在这里跟你说话的不是我,那这个称呼就不是我的了。”
  “那我……”她紧张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他不会真的……
  不会真的看到了吧。
  “其实,我不介意你直接唤我君淮,又或许像他们一样,叫我大郎。”
  心脏并没有就此沉下来,特别是方才盯着君淮那双似乎有一点点微妙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脸有点发烫,忙忍住了心中那股不该有的莫名其妙的激荡。
  鬼使神差地,她一边低头磨墨,一边说了一句。
  “不管我怎么叫你,只要是我叫的,只要叫的是你,也没有什么差别……”
  “嗯?”君淮的声音从她头顶那边传过来,声音柔和,好像是挠痒痒一般,像是错觉一样,让她本就不算平静的内心更加酥酥痒痒的。
  一会儿,她才好像想起什么,急忙开口。
  “我刚才给你的糖……你吃了吗?”她很小心地开口。
  君淮手上本已经提笔,闻言便停住,抬眼看她,好像神色中的柔和突然消失了。
  “怎么?不想给我吃了?”
  楚若钰的血压又一次飙升,这话好像是在质问。
  “你有咳疾,糖还是要少吃的,我刚才考虑不周,你……”楚若钰说。
  君淮轻轻笑了,将糖从身上拿出来,“你也说了,我有咳疾,所以当然是没吃的。不过既然是钰儿给的,我会好好留着的。”
  看着被拿出来的糖块,没有被拆开,楚若钰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
  钰儿!
  她还没说话,君淮似乎就看出来她要说什么了。
  “你方才不是说了?只要是我叫的,只要叫的是你。”君淮的眼睛明显是弯弯的,笑意暴露无遗。
  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
  她将糖拿过,嗔怒道:“留久了就坏了,你若是不能吃,就留给钰儿好不好?”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丹红的嘴巴微微翘起。
  等等,钰儿!
  平时都是楚家的长辈这样叫她,她也会在楚明清和周素宁面前称自己钰儿,如今竟然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钰儿方才吃了那块,很是喜欢,大郎留给我好不好?”
  她往前微微倾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前世今生她都有些恐惧的人。
  前世的恐惧害怕、无奈、厌恶,还有愧疚,今生都换做夫妻两人,各自弥补。
  “好,都留给你。”君淮轻笑着说,“钰儿。”
  楚若钰本想着回自己房间去,却又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书籍,还想看看这里的神奇。
  君淮自己看着书,她便待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跟他说上几句。
  君淮平日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奇成不懂他的学问,如今却能跟楚若钰说上话,难免想多说些。
  楚若钰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兵法,他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君淮九岁丧母,十岁被送到皇家校场边上的村庄。他在母亲死后一病不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心病还是身病,久治难愈。
  在村里生活的日子,只有从小养育他的奶妈跟他一起,他虽然身子不好,但常跑到皇家校场那里去看,看别人骑马,看别人舞刀弄枪,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他还看到了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身边跟着一群侍从,也到那里骑马。
  如果父亲也能陪他来这里骑马就好了,可是父亲只会陪郑氏,陪他的那些妾室。
  有时候他怀疑父亲已经忘了母亲了,那个嫡夫人,勇盛侯夫人。
  他是从校场认识李宣的,也是从那之后可以更近距离接触这些他喜欢的东西。
  李宣帮会帮他找书,一些难以寻到的明盛古籍,还有孤本,他都能寻到。
  楚若钰想,或许他只是投错了胎,进了个无情人家,却做了个有情人。
  夜里灯火阑珊,书房里还亮着灯。
  直到感觉眼睛酸涩得很了,君淮才伸了伸腰将书完好地收了起来。
  瞥见楚若钰趴在一旁椅子的扶手上,头上的流苏垂下,看不见她的脸。
  君淮轻手轻脚地拿了自己的衣裳,盖在她身上,轻叹了口气。
  若是他有那个力气,她就不用趴在这里睡了。
  次日早晨醒来,楚若钰只觉得腰酸背痛,猛然间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待在君淮的书房里睡着了。
  君淮还没醒,她便悄咪咪地溜出去了。
  一出门,只见院子里打扫庭院的丫鬟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那丫鬟便忙欠身然后跑到另一边扫地了。
  楚若钰怔然,见自己衣衫凌乱,一时难以相信刚才那丫鬟在想什么。
  奈何自己是趴在椅子上睡着的,自己睡觉又不是那种可以老老实实的,难免要凌乱一些啊!
  她整了好了自己便回了自己屋里。尽管知道自己好像在某几个丫鬟的注视下,但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好在君淮还没醒,刚成亲的时候,两人说好暂不同房,毕竟两个人都不是自愿结亲的。
  但现在……这算是同房吗?
  她竟然睡在了君淮书房里……
  想着想着,她差点抓耳挠腮,这算什么?他不会从此厌恶她吧?
  不多时,外面丫鬟来报,请少夫人前往太极苑请安,她这才想起来,还得照常请安。
  便连忙换了身衣裳,着急往那边走去。
  ·
  太极苑里,郑汀云坐在高堂上,一个丫鬟从她耳边挪开,只见她脸色冷漠,随后将手帕往桌子上一扔。
  “君淮性子一向孤僻,这些年来,就连我也无法靠近,楚若钰这才嫁给他几天,怎么就这么亲密!前几天还是分房睡的,这么快就同房了?”
  郑汀云咬牙切齿,全然不见平日里的亲善柔和。
  她一副瑞凤眼,脸上没有喜色的时候只显得冷漠妖艳,全然就是个娇艳美人。
  她拾起帕子,瞬间有有了笑容,坐的端庄。
  “她伺候君淮伺候的好,那便把她叫来,也伺候伺候我。”
 
 
第9章 藏龙
  太极苑人多杂乱,多是初一前来拜贺的。
  府里的丫鬟仆从在院子里候着,但屋里却是极其热闹。
  君家是当朝二品候府,君泰将军受满朝敬仰。即便郑汀云她的妾室,却也是掌握着这管家职权的女人,地位与正妻无二。
  郑汀云坐在主位上,各家来的官员妻子也只能是坐在侧面。
  太极苑正殿是来自各处的官员大臣们,以及君家主君君泰。
  女子们则在偏殿说话。
  楚若钰来太极苑,自觉地去了偏殿。
  一进门便见到满堂的穿着华贵的夫人正坐着,她们闻声转头看见她。
  有的脸上露出笑容,有的是惊愕,还有的只顾着自己喝茶,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一般。
  郑汀云见楚若钰来了,便连忙招呼着坐下。
  “这是淮儿的媳妇,刚嫁到我们家,都没能在自己母家过个年。”郑汀云这么说,不禁叹息。
  座上有个只自己喝茶的,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拿着帕子擦拭了嘴角,道:“在哪过年无所谓,妇为夫纲,为女就是要舍弃自己。如今当了君家的儿媳妇,那便是君家人,就趁早忘了母家最好。”
  这人一身翠绿色的衣裳,绣鸳鸯细纹,金丝缠绕,头戴珠钗,玉坠耳环,面色浓艳。
  这是吏部尚书房大人家的夫人。
  楚若钰对这个夫人不甚了解,但既然她怎么说,她便应和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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