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反派黑化前的白月光/重生绿茶靠佛系躺赢——凉漠野茗
时间:2022-04-18 07:30:04

  这老臣已是胡子斑白,字句间尽是激扬。
  “爱卿是嫌朕老了?还是你们已经替朕有了决断。”
  皇帝乃是李氏照庄,如今正值当年,却总是被这群臣子追着求立储,自然是十分不乐意。
  那老臣立马下跪,“陛下,臣等并非戏言!三十早逝,就因未早先立储,才引得后面夺嫡事端。太宗没有事先立储,引得皇子争斗不休,直至世宗即位,残杀手足啊!凡此事者众多,望陛下早下决断,稳固朝纲!”
  “这一套说辞,朕已经听你们说过无数遍了。如果无事,便早些退朝。”李照庄怒颜。
  “父皇,儿臣有事奏。”
  李宣出来……
  “儿臣想推举一人入朝。”
  “姓甚名谁。”李照庄问。
  “君府、勇盛侯嫡子,君淮。”
  说罢,只听朝中瞬间议论纷纷,咋舌声多起。
  “陛下,君淮虽是君将军的嫡子,却毫无办事经验呀。况且他年龄尚小,如何能入朝为官啊?”有人说。
  “君淮已经娶妻,怎么还能说是「年龄尚小」?况且,诸位大人怎知,他无办事经验?”李宣这样回复,字句间尽是不屑。
  李宣早早就已经跟皇帝提过这件事了,君淮帮着自己的儿子处理了不少事情,李照庄都是知道的。
  只是任命官职,并非突然就能够任命的,还缺少一个契机,也缺少在大臣面前提出的人,于是李宣便干脆自己提了。
  李照庄并未多问,只说:“郎中令一职还空着,君家世代英烈,君家的儿子自然是不会懈怠。勇盛侯,你意下如何?”
  君泰突然被提到,便连忙两步来到中间,拜道:“臣谢皇上隆恩。”
  只是不曾有任何情绪波动写在脸上,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这朝中突然被这一件事压了上来,方才那众大臣所提的国本之事却如丝毫没说一样。
  待举荐君淮入朝为官的事情说完之后,李照庄便说自己乏了,退朝而去,也丝毫没再给众臣一个说话的机会。
  退朝之后,君泰一人走路,随后便来了几个大人,在一旁说道:“恭喜君大将军啊!刚一亲事,如今又得一官位,真是喜上加喜啊!”
  “我们都没有君大将军如此福气啊,前有太后赐婚,后有陛下赐官,君大将军前途无量,必不可忘了我们啊。”
  “君公子日后也必定仕途顺遂,步步高升啊。”
  君泰嗓门粗哑,一边走一边道:“小儿无能,诸位大人谬赞。”
  说完后,便在同僚的注视下上了马,离去。
  另一边,又是楚明清在跟其他官员一起走,少不了又是一顿寒暄。
  君府的小厮跑过来牵马,君泰正往屋走,郑汀云便已经出门迎接了,一边温柔地笑着接过他的大氅,一边问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快回屋歇歇。”
  君泰刚坐下,喝了口茶,道:“圣旨一会儿就到了。”
  “圣旨?”郑汀云刚开始有些疑惑,随后欣喜地问:“是陛下又赏赐你什么了吗?”
  君泰还没回答,便已经听见外面的声音了。
  宣读圣旨的老太监拿着圣旨进来,君府上下连忙都到院子里跪下听旨。
  郑汀云难掩脸上的喜色,与君泰在一起。
  君家其他院子的人也都到这里来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勇盛侯府世代忠烈,满门贵康,才气冠世雄。勇盛侯嫡子君淮,才能卓然,拜郎中令,随朕身侧,授朱红九蟒五爪官服。钦此!】
  郑汀云身子微顿,难抬首,便朝着君泰看了一眼,只见他毫无表情。
  “君淮接旨。”
  君淮站起身,恭敬地接过圣旨。
  送旨之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只剩一大家子人呆呆地不可思议。
  三婶直接一个震惊的面孔,声音尽力压制着颤抖,对着君泰问道:“这圣旨是给……大郎的?”
  郑汀云亦是难以平复,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笑道:“淮儿如今出息了,实在是家门幸事。日后还要多扶持你的兄弟姐妹。”
  她对着君淮道。
  君淮看了一眼一旁的君泰,不见父亲喜色,只是拱手一拜,道:“我知道。”
  未料,他才刚直起身子,便见君泰背手离去。
  郑汀云拉了一下君泰,也没有拉住,便也只是笑笑离开了。
  几个人就这么看着他走了,愣是一句话没说。
  君淮只得微微一笑,“叔叔婶婶,我先回去了。”
  楚若钰跟在一旁,亦是欠身离去。
  剩下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番,二婶冷笑一声,开口道:“得,还在这儿杵着干嘛?”
  她对三婶道:“赶紧回家骂你儿子吧,看看大哥家的儿子,不比你家浩初强一百倍。”
  三婶脸色胀得青紫。
 
 
第12章 臣子(已修)
  楚若钰跟上去的之后,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便回头看过去。
  君楠松开手,道:“你给我煲的汤,我很不满意。”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歪着头继续道:“不就是菜叶子泡清水吗,我们家上了年纪的老嬷嬷都比你做得好。你做的怕是只有什么乡村野夫、丢到猪圈里才会吃。”
  楚若钰看着她昂着头,心中一时冒出来一口气。
  君楠这副样子,可真是像极了楚锦。
  前世被楚锦欺负,如今楚若钰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突然身后喊道:“夫人。”
  她回头看过去,见君淮等她,这才慢慢消了气,俯身趴在君楠耳边,柔声道:“那你就到猪圈里去吃。”
  说罢,便转身离开。
  君楠愣住,随后火冒三丈,将要跟过去,却被彩雀拦了下来。
  “君小姐,时间不早了,奴婢送你回去吧。别让老爷夫人等久了,小心罚跪祠堂。”
  “你一个奴才竟然敢拦我!”
  彩雀拉着她的胳膊,她使劲挣扎,奈何年龄还小,力气总是比不过彩雀的,便硬生生地被拉走了。
  “我要告诉父亲母亲!”
  ……
  进门之时,楚若钰见君淮没有坐下,而是将书案上的书收拾了起来,书架上放着不少古籍,有一些是竹简的,还有布帛的,还有已经发黄了的纸的,都整齐放着。
  楚若钰走过去看时,手不自觉地抬起来。
  君淮道:“那都是一些古碑拓本,你若想看,便拿去看。”
  她只是看着,又将指尖收回,柔和笑着,道:“我哪里看得懂。”
  “说不定看得懂呢,到时候我就能跟你多讲一些。”君淮如是说。
  楚若钰近日是很喜欢待在书房的,有时候两个人说话说到深夜。
  君淮从前看书,从来都没有人能一起探讨,只有等李宣来的时候可以。
  没想到的是,如今楚若钰竟然也能说上几句。
  她答应着……
  见君淮不止收拾书案,又开始收拾起来了其他地方,她便赶忙也帮着。
  地上还有不少图纸卷着放在竹筒里,桌上的笔墨也都收拾了起来。
  楚若钰不问,却能看出来,君淮虽然得了官职,却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君淮一贯柔和的脸,现如今也是看不出来什么,却能感受到。
  待收拾好了,君淮又走进了书架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东西。
  拆开来看,是一包珍藏的茶叶。
  “李兄一贯喜欢这个。”君淮这样说。
  楚若钰便懂了,等会儿,李宣一定会来。
  君淮又道:“不知夫人能否今夜做一桌子菜,李兄正好想尝尝你的手艺。我也想吃。”
  她微微一顿,想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君楠说的话。
  乡野村夫吃的,她并不否认,因为那确实是她嫁给张予安之后才会的。
  那时候他们确实是乡野的。那个时候,张予安也很爱吃,从来不挑剔什么,只是后来进了京,还是嫌弃了。
  君淮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艺是拿不上台面的,完全不像一个小姐、一个夫人,该做出来的东西。
  君淮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便道:“你尽管去做。”
  既然这样,她便只能应和,“好。”
  说完便欠身离开。
  夜里,院子里已经点起了灯。
  李宣一边欣喜地笑着,一边说:“君兄尽管放心,如今朝中局势难料,太后与萧家嚣张跋扈,父皇允了你入朝为官,便是摆明了态度。他萧家就算再打压你君家,也是无济于事的。”
  “殿下费心。”
  “哎?怎么又叫殿下,不是说了,你我只以兄弟相称。”
  “如今我不再是闲散公子,而是陛下的臣子,便不能再以兄弟与殿下相称了。”
  李宣满不在意,“官场之上你我是同僚,都是陛下的臣子,私下里还是兄弟嘛。”
  楚若钰端着做好的菜进来,李宣一见到,便立马起身,接过来。
  “嫂嫂辛苦,嫂嫂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楚若钰笑着,“后面还有呢,我还得去看看锅里。”
  她出了门,李宣便又坐下,跟君淮说话。
  李宣今日来,还是打算说说那日的事情。
  “还是你聪明啊,省时省力,效果还好。”李宣夸赞他。
  李宣听了君淮的话。
  君淮那日跟他说,虽然事情蹊跷,但不必大张旗鼓,也不必费心去查,只要传出话,说这是谣言,然后编造成一段童谣就可以了,最多只是让京中惊恐片刻。如今西岐使者将至,最重要的是京中安定。
  皇帝也是明白的。
  李宣一边同君淮饮酒,一边道:“我那日去找父皇的时候,见韩大将军也在,看他愁眉苦脸的,我都不敢说话了。”
  “殿下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哎?”李宣啧了一声,想是不乐意君淮又唤他「殿下」。
  “我自然是不敢说话,一个是我父皇,当今的天子,一个是大宇国老将,没一个脸色好看的。我哪里敢说话呀!”
  正说着,楚若钰便又进来了,这次是将该上的菜都上了,她便擦了擦手站在了一旁。
  “嫂嫂快坐下,怎么能光让我们这两个什么都不干的人吃呢!”
  楚若钰一直都不知道李宣竟是这般热情的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客谁是主,只得尴尬地笑笑,“我还不饿,你们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
  想想以前的事,她哪里敢上桌。
  “怎么能不饿!嫂嫂难道就不会被自己做的饭吸引得动不了吗?我都觉得半步都挪不动了。”
  他这般说笑,就连君淮也忍不住,“坐吧。”
  君淮看向她,眉眼柔和至极。
  楚若钰不得已,想着还不如叫彩雀来送,现如今想跑都跑不掉了。
  “哎哎!这才对嘛!”
  就算是已经坐下来了,她也是没什么能说的,男人之间的话题,她一个妇人确实是插不上嘴。
  曾经的时候,张予安都是将她赶出去了。
  “我跟房大人说话,你一个妇人就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就算是她过去给他们添茶倒水,得到的也只是几个烦躁的眼神。
  后来,她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吃饭。
  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能在夫君谈事情的时候上桌吃饭。
  如今真的上桌了,却又手足无措。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楚若钰说话时有几分小心。
  听着他们两个说话,她有时候看过去,君淮只是仔细地听李宣说,丝毫不见不耐烦的神情,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李宣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感觉这君臣之间总是有些微妙的东西,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开。”
  他叹了口气,“反正他们之间的事啊,咱们也不好说。不过我猜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毕竟韩大将军年龄也不小了。先帝在时,父皇就很尊敬他,如今年老,父皇应该也不会为难他。”
  在一旁听着的楚若钰微不可察地一怔,韩大将军这个词好像是个机关一样,让她不自觉将心一沉。
  她前世见过韩大将军,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再次见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皆知韩大将军年老了,皇帝想让他回家养老,可他并不愿,只觉得自己还是身强体壮,老骥伏枥。
  皇帝没能说什么,可没过几天韩大将军的女儿便身死于韩府门前。
  那是韩大将军的独女,也是他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有的。
  他悲愤交集,痛苦难言,然后便一病不起了,最后还是放下了兵权。
  旁人不知,但楚若钰却曾听张予安在喝醉时说的话,“陛下早就想削了他的兵权,若是他早早放下,怎么还会有当初韩小姐死于街头的事!如今他死了,兵权自然也就回到了陛下手中。”
  或许真的是官场如战场,君王无情。
  君淮听李宣说话,竟然不知道自己碗中多了点菜,这才知道是楚若钰夹的。
  楚若钰正想得出神,便见到一只手伸过来,一筷子菜放在自己面前。
  李宣差点看不下去,只得自己闷头干了几口饭,才又继续说。
  楚若钰不知道自己此时心情如何,只是觉得,有时候官场上的事,真的是可以丧命的。
  也难怪了,官场上出来的人、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都是薄情寡性的,如今的君淮就像是一开始的张予安一样,可谁又能说的准以后是什么样子呢。
  送走了李宣之后,楚若钰沉默着收拾了东西,君淮道:“这些东西叫底下人收拾就行了,你早些休息。”
  彩雀拿过楚若钰手中的残羹剩饭,催促道:“少夫人,这些东西交给奴婢就好了,您别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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