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反派黑化前的白月光/重生绿茶靠佛系躺赢——凉漠野茗
时间:2022-04-18 07:30:04

  楚若钰一时有些神情迷离,也没抬头看君淮,只说:“没事,我习惯了。”
  话一刚说出口,便发觉有些不对,便赶忙改口,“没事,我不累。”
  她不禁心中扶额,心想这是脑子飘到了哪里去了。
  君淮吩咐了彩雀,“你多收拾些,别让少夫人累着。”便要回书房休息去了。
  楚若钰不知方才在想什么,但心中的不安确实是愈发严重的。
  她赶忙叫住他,“夫君,我有话跟你说。”
 
 
第13章 战马(已修)
  君淮停下来,也帮着收拾了一下,拿着菜碟交到彩雀那里,问:“夫人想说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垂着头沉思了片刻,才好不容易说出口。
  “今日听殿下提起韩大将军,妾身才想起韩大将军家有千金,年纪与妾身相仿,不由地心生怜爱。虽然从未见过,却早早便已听说韩小姐才华斐然,样貌堂堂。妾身,想去拜访一下,不知夫君能否应允。”
  这韩家与君家可是基本没有什么往来的,韩大将军与君泰将军都算是朝中老臣了,手握兵权,只是韩大将军资历更深厚,连君泰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君泰心高气傲,绝不会与他多加来往。
  楚若钰心里也是知道的,君淮不会同意她的,只是想着韩小姐惨死在家门口,一代枭雄思女心切,陨落京城的时候,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死去的时候,父亲会不会也像韩大将军那样。
  君淮只是轻声一笑,“夫人想做什么,不用跟我说。你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我也是替你高兴的。”
  楚若钰怔然,抬了眉眼,忙笑道:“多谢夫君了。”
  君淮穿了官服上朝去,楚若钰送他走之后,便也梳妆打扮好,乘了轿子。
  韩家的府门宽广,守门的小厮问了来由之后便去通报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便开了大门,请楚若钰进去了。
  她穿着织金马面裙,显得仪态万千,头上的流苏一步一摇,脚步轻盈,恰似步步生莲。
  韩府的奴婢领着,还没到韩小姐的闺房,便已经见到人来迎了。
  韩小姐衣着朴素,粉黄罗裙,头上梳着垂鬟分肖髻,一副洁净的眉眼,一见到楚若钰,便向前欠身迎候。
  楚若钰忙扶她,道:“韩小姐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打扰,本就是我冒昧了。”
  “夫人到此,佩兰不能失了礼数。”
  没有多寒暄,韩佩兰便请楚若钰进了屋里说话。
  屋里陈设很规整,放着几盆兰花,紫檀的桌椅,还有画着巾帼女将的画挂着墙上,一看就是将门贵女的闺房。
  楚若钰看着那幅画,画中女子手执长缨,胯于马上,负旗于背上,英姿飒爽。
  “韩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女,只是我眼拙,看不出画上之人是谁,不知韩小姐能不能给我这个庸才讲讲。”
  两人坐着,韩佩兰的婢女上好了茶便退下来。
  韩佩兰并不知楚若钰来次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楚若钰问了,她便回答了。
  “此乃前朝女将,江蓉。前朝时期,只有她一个女将,她曾与将士战于边疆,忍受苦寒,拿下的人头比很多男将都要多,虽饱受争议,遭人诟病,但依旧是坚守国土。一生无子,死于塞北。”
  韩佩兰请楚若钰喝茶,继续道:“父亲不信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很欣赏江将军,便将此画送与我,一直挂在此处,也算是对我的勉励。”
  “韩将军向来是疼爱韩小姐的,赠予此画,实属让人羡慕。”楚若钰笑了笑,“家父只是一个四品文官,不能上阵杀敌,也没有给我些什么。但我对父亲的仰慕之心却是如韩小姐一样的。”
  “令尊虽不能上阵,却能站在朝堂之上,替陛下排忧解难。我父亲拿着兵权,时刻想着战场,想着边关,但是他老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令尊那样,安安稳稳的就够了。如今,他头上更白了,我也是很担心的。”
  韩佩兰柔和笑着叹了口气,韩将军一生辛苦,到了年老的时候还是想着外边,她只希望他能留在家里,颐养天年就好了,她也曾提起过。
  但他却只说,邻国虎视眈眈,国中又未见年轻又好强的后辈可用,怎可弃兵权而顾家中?
  “韩小姐顾及韩大将军,实在是感情深厚。不过我想,韩将军也是想着韩小姐的,只是心有顾忌,难以完全放下手中之事,才不得不留在朝堂。”
  韩佩兰见楚若钰说的明白,确实也是正中她心,便也不在顾及什么,聊了起来。
  楚若钰只说与她有缘,此次前来不过是闲着没事。偶尔听君淮提起韩大将军,老骥伏枥,又听闻韩府有个才华斐然的小姐,一时仰慕,才贸然前来。
  韩府比君府更加气派,这院子里的侍候的奴婢也多些,不像长清苑只有几个奴婢,显得清幽,这里倒是更显雅致。
  楚若钰见韩佩兰一直是愁眉苦脸的,便多与她聊了一会儿。
  聊了许久,才知韩佩兰今年乃是破瓜之年,碧玉年华,楚若钰不禁笑道:“韩小姐看着沉稳,原以为我是比你更小些的。现在看来,好似是你比我更小些。也不知道,妾身能不能喊韩小姐一声妹妹,或是叫你一声佩兰。”
  “姐姐愿意这样称呼,佩兰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说了不知道多久,眼看着暮色下沉,楚若钰才想起来该回府了,便叹笑道:“没想到与佩兰如此情投意合,一不小心便坐久了,还未曾拜访过令堂令尊,实属有些失礼了。”
  “父亲不在府中,若是想拜见怕是也见不到的。”韩佩兰笑。
  “那令堂呢?”
  韩佩兰只是抿了抿嘴,微微动了下睫,柔声道:“母亲不在。”
  楚若钰起初有些疑惑,并没有多问,韩佩兰便继续道:“母亲年老怀胎,为了我,难产而亡的。”
  “是妾身失礼了。”楚若钰忙道,她看见韩佩兰怂着的眉眼,早知就不该插嘴问这一句。
  只是她前世的时候并未和韩佩兰有过任何交集,更不知她家中如何。
  只是这次知道,心里竟也有些苦涩,不自觉便也想起了自己也是没有母亲的。
  “姐姐不必多想,佩兰只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姐姐,才这样说的。都是陈年旧事,早就没什么了。”
  虽然是这样,楚若钰也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便欠身告辞了。
  临走之时,又跟韩佩兰约了下一次见面。
  上了轿子,还能看见韩佩兰站在门口送她,她便摆了摆手,笑着让她回去了。
  楚若钰不知道她能做什么,却是知道自己记得前世的事情的。
  对于本就该死的人来说,她不会有任何关怀,而对于一心想着国家与家人的韩大将军。即便是她不曾见过,也知道,她或许是可以救下的。
  见到了佩兰,更觉得这是个好姑娘,若是因为权力争夺而死于非命,本就是不公平的。而韩大将军,为了朝廷,却被暗害家人,痛失独女,也是不公平的。
  回了府上之后,侧门门口停着一匹马,是一匹红鬃马,楚若钰不禁多看了两眼,而后提着裙摆进了门。
  想着今日在韩佩兰面前说的话,她不禁出了神。
  她也觉得韩大将军是时候放下兵权了。但是却没有到真正的时候,若是真的有了韩将军所说的年轻好胜的晚辈,他一定是愿意将兵权转交的。而这个晚辈又必须是站在陛下一边的,才能信得过。
  如今立储之事迫在眉睫,朝中大臣无不殚精竭虑,为了家国社稷,但是陛下现在还正值壮年,自然是不愿意听见立储二字。
  若是此时提出受任新的将领,将朝中议题转变,陛下自然是很乐意的。
  将领二字听着容易,但若是选拔起来却是很难,这不禁关乎社稷,也关乎陛下手中之权,以及心中忧虑,便是最难揣测的圣意。
  到时候只需要韩大将军自请告老,请求另选他人,陛下绝不会再为难一个告老的老臣,也是给陛下了一个收回兵权的台阶下。
  当朝皇帝是个好皇帝,只是疑心重,曾亲手剥夺了壮年将领的职权,或是派往边地,只将剩余的兵权留给了老臣,为的就是稳固朝堂。
  想当初,皇帝也是带兵打仗的亲王,收回燕南,灭倭奴,到后来坐在皇帝的位子上,他自然是明白兵权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些对于楚若钰这个妇人来说,并不是她该考虑的,她该考虑的事,君淮的兵权来自何处。
  迎面便见到君淮送李宣出门,她赶忙上前问安。
  “嫂嫂这是刚出门回来吗?”李宣笑问。
  “在家无事,出门买了些花钿胭脂,不知殿下莅临,实在是妾身失礼。”说着,她便欠身赔罪。
  李宣并不在乎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只是寒暄几句,便走了,只见他牵上了那匹马。
  君淮见楚若钰回来,便一同回了书房。
  她脱了大氅,哈了口气,在炉子旁坐了一会儿,才暖和过来。
  桌上还放着刚喝完的茶水,紫砂壶口还往外冒着热气,两个茶杯摆着。
  君淮收了桌子,递给楚若钰个东西。
  她坐在炉子边上烤火,是不是拿手暖脸,又将手放在火炉边上,见君淮过来,便抬了头,接了过来,是个手炉。
  她不禁笑了,将手炉贴在脸上,道:“殿下又来找夫君商议事了,妾身见到门口那匹马就知道了,那是只有殿下才能骑的马吧。”
  “是一匹红鬃马,并非奇物,要说马匹还是北疆传来的三河马好,只是这种马在中原不多,左右不过十匹,都是用来打仗的。还有西南的河曲马,中原更是很难见到。”
  楚若钰惊讶地叹,“妾身不太懂,只是觉得马匹骑着定然是威风凛凛的,像是父亲出门打仗也一定是骑着一匹好马,还有韩大将军,还有……”
  她不禁笑,“还有夫君,若是能骑上战马,妾身一定忍不住多看几眼。”
  君淮本是坐在书案前拿起了书,但一听见她这样说,不禁揉了揉眉间,笑道:“我若是能骑上战马,你或许得到我的梦里去看。”
  楚若钰垂了垂头,抱着手炉,看着眼前的炉子,眼睛出了神。
  “妾身是想,夫君若是以后也像父亲那般,穿着轻甲,骑着战马,会不会让我多看几眼。”
  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冷漠无情,她的结局会不会还是遭到抛弃。
  “若是那样,自然会。”
  .
  太极苑里,郑汀云正梳妆打扮,虽说到了晚上,但还是得好生打扮一番。
  看着镜子中一头如瀑一样的墨发,她的脸上不禁勾起了嘴角,问身后的范婆,“你说我的脸上是不是长皱纹了?”
  范婆是她的贴身侍女,不是一起嫁过来的,而是本就是君府的。
  郑汀云是妓院里出来的,嫁过来时没有陪嫁丫鬟,连门走的都是后门,那时候君淮的生母还在,是君家的正妻,也是她必须每日请安的女人。
  “我是不是老了?”她叹了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明明还是光滑的,“老爷看着这样的我,会不会嫌弃?就像他当年嫌弃自己的正妻一样,也会嫌弃我。那时候我还年轻,我也会老的……”
 
 
第14章 予安(已修)
  “夫人一直都很年轻呢,那个死去的女人怎么能跟您比?”范婆在她身后道。
  “是啊,一个死人罢了。”郑汀云松了口气,像是卸掉了一身的沉重,随意道:“今天那小庶女出门了?”
  “是,去了韩府。”
  郑汀云瞳孔猛张,惊奇道:“韩府?她去韩府干什么?”
  郑汀云拿着梳子细细地梳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夫妻两个,一个勾结皇室,一个勾结将门。”
  她猛地将那檀木雕花梳摔到地上,喘着粗气,“好啊,这个君家怕是盛不下这夫妻两人了。”
  范婆忙蹲下身去,将那梳子拾起来,弓着腰,大气不敢出,“夫人莫要气伤了身子,等会儿老爷还要过来呢!”
  “老爷……”她舒了口气,垂着眼皮,一会儿才将自己缓过来,道:“即便是学会了勾结又如何,到最后一定是跟那姓赵的一样,遭到老爷厌弃。”
  赵氏家族曾也是当朝的名门望族,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三个哥哥。
  当年君府到赵府求亲,看重的便是赵府女儿的温顺和善,是个堪做一家主母的。
  君府世代为将,赵府则世代文书。
  本不愿将自家女儿嫁给一个粗犷的兵娃子,只想找个文人墨客嫁了。
  但见了君泰本人之后,才知他的长相并非粗犷,而是刚毅又俊美,谁知道她立马便从他身上移不开眼了。
  又见君泰实在诚心,赵府便改了以往的态度,将女儿嫁了过去,连同赵氏三个哥哥也都没有说什么。
  赵府很满意君泰这个女婿,本以为两人会恩爱有加,没想到过了没多久,赵氏女便不像以往那般脸上挂着笑容,就连回赵府的次数也慢慢减少了。
  赵府上的哥哥受尊亲的指命前去探望妹妹,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片体鳞伤的她。
  那时候君淮还在襁褓之中,自然是不懂得这些事,父亲屡次殴打母亲,他也是慢慢长大才知道的,从小到大亲眼看见那身伤痕的。
  赵氏女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君泰还有几个外室没有迎进门,娶了她之后,便连忙将外室迎娶进门,她没有一丝拒绝的机会,只能眼看着自己刚成亲没几日的夫君每日留宿他处,有苦难言。
  直到她偶尔在饭桌上提了一嘴,说夫君不能整日流连艳处,该多加上进,没想到下一刻发生的却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记忆。
  她被扇了巴掌,被打了,被丢了出去。
  这些可都是君淮知道的,有的看到的,有的是传出来的话,听人说的。
  她一身伤痕,不愿父母担忧,才一直没回赵府,只是报喜不报忧。
  赵府知晓后,欲两人和离,但君家碍于颜面,又觉得君淮是君府的儿子,才不愿和离,将她留了下来。
  只是后来夫妻的感情已经全变作漠然,没有了丝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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