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红了》作者:醉红烛
文案
俞斐的蛇蝎毒辣人尽皆知,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少公子哥儿都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听说就连本省最大的金融大鳄都被她拿下了。
这个女人呼风唤雨,但狼心狗肺。直到有一天,这个女人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了。有传言说是为了男人,一个她想尽办法都得不到的男人。
——
旺民村两年前搬来个女人,是跟她表叔一起搬过来的。女人长得非常漂亮,那个年轻的表叔也是出类拔萃没话说。两个人的到来给旺民村带来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但听说表叔对侄女管教严格,平日里几乎不让人接近他们家门。
后来表叔进城了,这一走就是两年。
——
白真一个人在山里住了两年,充分体悟了什么叫孤单寂寞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对着月亮许愿——赐给她个伴吧,不管什么年龄,什么性别,什么样子,是个人就行。
第二天晚上,白真的愿望居然实现了。她在家门口捡到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他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记忆。
——
不知道他过往是干什么的,每天早上他都要起来跑步健身,耳朵灵得要命,白真屡次从他身后经过,都被他拧着胳膊压住,即使这样,白真还是想尽办法要留住他。
然而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走了,回到了他该回的地方。
白真难捱相思之苦,决定走出旺民山去找他。
——
久未露面的俞斐终于出现了,不过她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有一个新的名字——白真。
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变过!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真,俞斐,周培深,严厉 ┃ 配角: ┃ 其它:反转,替身,悬疑,失忆
一句话简介:当一个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
立意:自强自爱,遵纪守法。
第1章
白真始终记得那天的事。
那天,旺民山下了一场大雨,据说是建国后最大的一场雨,全村的人都在担心山体滑坡,大概天公作美,旺民山一点事都没有,包括家住半山腰的白真家。
白真万万没想到,才跟老天爷许愿想要个伴来陪她,这就送来了一个。
白真是半夜起来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的他,当时忽然来了一道闪电,把整个旺民山给劈亮了,白真就这样看见了家门口蜷着的男人。他就像是被雷劈下来的一样。
一个人在山里住了两年,胆子练得尤其大,她不怕鬼,不怕怪,就怕一个人再过一个三百六十五天。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就撑着伞去了。风大,雨大,雨伞基本没用,没走几步就被掀翻,很快浑身湿了个透。
她来到男人跟前,用手电筒照亮。
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男人浑身糊着带血的污泥,整张脸也被糊得难以分辨。伤得不轻啊!
这荒山野岭的,谁叫被她给碰上了呢?先救人吧。她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人给弄进屋去,累瘫了。
男人像面袋子似的滚在水泥地上,怎么碰都没反应,好在探他鼻息还有呼吸。
“活的。”
怕他受凉,白真爬起来找了一床被子给他铺上,但他可不能就这么脏兮兮地躺上去。这么一想,活儿又来了。
白真端来一盆温水,一条干净毛巾,把他外衣脱了,大体给他擦了擦,差不多干净了,再把他翻个身滚到被子上。
经常有驴友在他们这儿受伤,不少都是爬山的时候摔的,估计这个也是。
白真又换了好几盆水才把人给拾掇干净,给她忙出一身汗来。
她就地坐在他旁边,看着这张清理干净的脸——长得不错,比表叔还好看呢!
男人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白真缓缓凑过去,试着喊他,“喂,你醒了吗?”
男人脑袋转了个方向,但是没睁眼睛。白真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翻了个身。
白真看他状态有点不对劲,往他头上一摸,有点烫,刚才给他擦的时候他还没这么热,大概擦的过程就降温了。
这可怎么办?荒山野岭的,家里又没有退烧药!还是物理降温吧。
“啊!”白真灵光一闪,去厨房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表叔喝剩下的白酒。
“还好还好。”
虽然这个方法不见得有用也有一定风险,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白真分别在他的手心脚心额头擦了酒,一遍一遍地擦,擦到后半夜她都困了,他的烧才退下去。这期间她想过,万一人没救对,再添点新毛病,他的家人铁定要找她讨说法的,到时候她可就真麻烦了。好人难当,表叔知道了又该怪她多管闲事。
白真又困又累,握着毛巾就睡了过去。
*
听见有人唱歌,他醒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蓝天,没有一丝丝杂尘的蓝天。但他总觉着天在转。后来有一个女孩子跑过来,她梳着两条麻花辫,穿一身格子布衣,歪着脑袋,眼睛弯弯地瞧着他。她也是转的。
“你醒啦?”她站得很近,但声音很远。
后面的话,他干脆就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她的嘴在动。
他一时间没搞清楚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睡在这里,这女孩儿又是谁……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还有点恶心,慢慢地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喂!喂!”
好不容易醒了,怎么又晕了?
难道是晒中暑了?
白真也被这大太阳晃得够呛,可是他们必须出来晒晒太阳了。昨晚那么大的雨,虽然没有山体滑坡,也没什么险情,但屋顶多少漏了点雨,床铺都湿了,这人身上本来就有伤,一直在潮湿的地方糊着肯定不行,白真费了挺大力气才把人给拖到院子里,正好她洗衣服的时候也能照看他。只是没想到,他又晕了。
“哎,好人做到底,算你运气好。”
白真绕到他身后,铆足了劲儿拖他,但没成功,自己还栽了个跟头。
“你可真是重啊!也怪我洗了那么多衣服,早饭又没吃。”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通,然后伸伸胳膊腿儿,鼓足了劲儿,再来。
“嘿——终于动了——挺住——挺住——马上就到——还有十步——八步——五步——啊——呵——”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他拖到大树底下。
把人靠在树干上,白真也累得快虚脱了。
“你可别死啊!”
她有气无力地指着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怎么也得陪我几天,陪我说说话也行,不许死啊!”
歇过劲儿来,白真去屋里取了一壶凉白开,从他头顶兜头浇下来。
浇了半壶,他醒了,应该是被水呛醒的,管他怎么醒的,没死就行。
“你活了!”
白真赶紧搁下水壶,端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大声道:“喂!你还好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能看见我吗?”
大概是她声音太大了,他震得直往后躲。
这就好,不瞎,也不聋。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啊,幸好你醒了!”白真歪着脑袋,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好面熟啊!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第2章
昨晚上他闭着眼睛倒没什么感觉,今天这么一看就感觉面熟了。
他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白真忽然笑了一下,说:“想不起来是吧,我也想不起来。我们俩可能就是有缘吧!”
一个人住了两年了,自言自语习惯了,这回忽然来了个活人,她还不逮着使劲说。她的话有点密,但他好像也没烦,静静地看着她。
白真去取了一条干毛巾,想给他擦擦头发,刚刚浇了他一脑袋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应该不会,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坐在大树底下,跟刚才的姿势一样,一动没动。
白真从他身后靠近,才要说话,哪想忽然被他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反手摁在树干上。
“你干什么?”
明明就已经伤得不轻了,力气还这么大,白真有点不高兴了,把毛巾扔给他,“我就是要给你擦擦头发,不让啊?那你自己擦吧!”
他反应极快,脑袋一偏,毛巾揪在手里。他好像比她还震惊似的,皱紧眉头,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表现太奇怪了,白真琢磨着,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长这么好看,万一是个傻子,就太可惜了。
白真正瞎琢磨,哪想他又一使劲,她直接跌进他怀里去。
白真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又羞又恼,“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救了你,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警告你,你可不能乱来啊!”
白真有点慌了,她胆子再大,也得承认两个人力量上的悬殊。他毕竟是个男人,而且人高马大的,拎起她就跟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想擒了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白真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你放开我!”
他还是看着她,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
*
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这个女孩的确有些眼熟。
尤其是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女人的影像飞快闪过,同时伴随剧烈的头痛。
他抱着头,有些喘不上气。
女孩一直在挣扎,因为他一时松手,害她一屁股摔了出去。
她又不高兴了,“喂!你怎么回事啊?”
头痛感终于渐渐减轻了,他的呼吸也逐渐稳定下来。
这是哪儿?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奇怪的是,他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白真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奇怪,一会儿痛苦抱头,一会儿又一脸茫然。白真悄悄躲开他一些距离,看着他像个大病初愈的人,虚弱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院子的围栏前。
在他刚要往前凑的时候,白真风一样地冲了过去。
“别动!危险!”
他一愣,乖乖停住。
原来,围栏外面就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之外是一片浅浅的云海,云海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梯田。
他被这满眼的绿和绵延如絮的云海吸引了注意力,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他只感觉,这应该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有事儿没事儿非得往山里跑,跑丢了还得搭上那么多人去找你们。”
“新闻上都讲多少遍了,我不看电视我都知道。”
“你们怎么就这么爱给人添麻烦呢?”
女孩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后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叠东西。
“呐,你的。现在你既然醒了就自己保管吧。”
这是一叠证件,最上面是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周培深”。
他这才知道自己叫什么,长什么样,家住哪里。可他仍然不觉得他跟这个人有什么联系。
他对着身份证上的照片仔细看起来。
“你先在这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许乱动听见了吗,我去做饭了,不许乱动啊,听见没有?”
女孩看他老老实实坐下来没动才离开。
他受伤不轻!
手脚都有伤,像摔的,又像被什么东西砸的。衣服很干净,应该已经换过了。
脑袋渐渐清醒,身体上的疼痛也渐渐苏醒了。他很痛,浑身上下都痛!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知道是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女孩很快从房子里出来,把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大概是太烫了,一把面放下,就摸了耳朵。
“别杵在那儿了,过来吃吧。”
女孩坐下来,端过一碗面。
周培深忍着疼痛慢吞吞走过去,端过另一碗面。
女孩递过来一双筷子,“你也就是遇到我了,昨晚上那种场面,没人敢救你。”
女孩还是看着他,欲言又止地,“你是哑巴?——长这么好,太可惜了!”
“欸,你慢点吃。”
“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爬到我门口的?”
“我这儿这么高,你是怎么找上来的?”
“村里路过的驴友,从来没有从我家门口路过的,因为位置偏,没人上来。”
“欸?你一个人吗?”
“这么久也没个人来找你,好像真是一个人啊!”
“你是摔成这样的还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会不会有人来寻仇啊?万一找到这儿来可糟了,我又不会打架。”
“你是中国人吧,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
她说了很多话,他都吃完了,她还一口没动。
“还要吗?不够的话我的也给你。”
女孩把面推过来,“来,吃吧!”
“现在是哪年?”
他一张嘴女孩就吓了一跳,“你会说话呀!”
“现在是哪年?”
白真被他搞蒙了。
什么叫哪年?2019年啊,这有什么好问的?或者他想问的是子丑寅卯那些东西,那可糟了,她不懂的。
“现在是哪年?”他又问了一次。
“2019年啊,你是想问那个吗?”
说完,白真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2019……”他蹙起眉头,“2019什么时候?”
“6月10号。”
白真被打断,又要重数,“子鼠丑牛……”
“6月10号……”
白真指向天空,“下午三点半,现在是夏天。”
她索性一次性说清楚,但是她又要重数了,“子鼠丑牛……”
算了算了,数不明白。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是还没睡醒吗?”
周培深自己也很困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