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太远了,要从玉儿的母亲说起。我与她是少年夫妻,共患难共富贵,情分非同寻常。她这人呢,喜欢玉石,尤其爱翡翠,爱到着迷。”
“那时候玉儿刚出生不久,南部出了一块世间罕见的极品,她便不顾身体要去参加拍卖会,谁知路上遇险沉船,再也没能回来。”
蓝先生叹了口气,道:“我本该陪伴她一起,但临时没能走开,居然让我逃过一劫。”
逃过一劫?
阿烟皱眉问道:“是谁干的?”
蓝先生平静地说出一个名字:“那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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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蓝先生的性情远没有如今这么平和,他还是个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军火大鳄,开辟航线抢占领地毫不手软,版图扩张到南部的时候,与头领那措来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那措已老,而蓝先生锋芒正盛,胜负不必多言,只是从此怀恨在心、远避海外,蛰伏数年后,为蓝先生送下了这份“大礼”。
也是蓝先生那时妻女在怀、仇敌退避,春风得意时心神松懈,由着妻子一意孤行去了南部参加拍卖会,结果整艘邮轮突遭海难,殊无一人生还。
而阿烟的母亲是个善良有才华,且颇负盛名的雕玉匠人,图纸已是千金难求,更别提请她亲自雕琢。那措为了吸引爱玉成痴的蓝夫人,不惜重金请到她,然而却被撞破了与玉石走私商索吞勾结、利用玉石拍卖会试图谋杀蓝氏夫妻的秘密,在那措部下帮助下紧急出逃后,隐姓埋名与他父亲隐居小城再没露过面。
这场海难看起来就是一场毫无破绽的意外,蓝先生追查数月一无所获,直到收到一张来自“知秋”的图纸。两年后,被蓝先生查出端倪逼到绝境的那措追查到阿烟父母所在地,将之紧急灭口,试图抹杀人证一了百了,阿烟父母因此丧命。
阿烟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索吞?您确定?”
这可真是认贼作父了,父母一死,他逃亡路上一头扎进索吞手里,刀山火海里为他卖了数年的命,直到十二三岁时索吞也被蓝先生清算,他得以被蓝先生收养。
蓝先生知道他此刻心情复杂,便没多言,沉默地拍拍他的肩。
阿烟仍在地上跪着,膝盖一片冰凉,心底也殊无暖意。
当然是索吞,那措是南部军火领头人,他则是最大的玉石走私商,若要设局,无他不可。那么,自己也就不是随随便便落在他手里卖命的了。
是怕自己脱离视线,那些凶险的任务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自己去死,只是没想到狼崽子凶得很,不仅没死,牙还越发锋利。
他顿时觉得世事无常:“您收留我,是因为我与母亲长得像吗?”
蓝先生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没见过她。早知道是你的话,不会……”
不会让你如此辛苦操劳,做个生死由人的杀手。
阿烟也听懂了,但却已没空在意他的愧意:“不……那个人,他不会是真的救了我的母亲,就算救了,想必也目的不纯。”
如果真的是因为一时心软善良而出手相救,怎么会对自己那样的态度。
蓝先生这才从阿烟口中得知他即将作为一件“礼物”被送到自己手上,一时被逗得绷不住脸笑出声:“真有你的。”
笑罢又问:“不怕我骗你?”
阿烟认真地看着他道:“信他,不如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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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给的假期足有半个月,阿烟却无法忍受离开她身边太久,与蓝先生简单商议过后便要动身回国。
暖阳下的树梢有一群鸟雀在叽叽喳喳,阿烟顿时联想到蓝玉身边的莺莺燕燕,攥着拳头对正在喝粥的蓝先生道:“是,阿烟这就回去了。”
蓝先生搁下勺子:“哪里嗡嗡嗡的?”
阿烟顿时屁股一紧,西裤臀线都绷紧了:“手…手机响了。”
“啊、”蓝先生了然:“玉儿吗?快去吧,不用管我。”
哪里是手机在震动,明明是……
可怜的阿烟走出房门的时候,双颊绯红、两腿发软。
千里之外的蓝玉摸摸发烫的耳朵,随手扔了手中的皮鞭。
地上的男孩已经呻吟成一片,满身红艳的鞭痕,却丝毫没有惧色,反而伸手去拉蓝玉的裙角:“姐姐,我……我不行了,你饶了我吧!我不敢啦!”
这次的男孩并非蓝玉平日里喜欢的清秀冷淡类型,黏得像块小年糕,蓝玉觉得稀罕,逗弄时便多几分耐心。
酷如冰刃的阿烟,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撒娇讨饶、求亲求抱就好了——蓝玉心想。
两天之后,阿烟回来了。
这位酷哥黑衣黑裤黑皮鞋,步履生风地走上二楼,俨然一副“捉奸”姿态。
蓝玉神情凝固:“啊、阿烟。”
小男孩被木枷铐着无法回头,但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如有实质的冷冽目光。
真好,提前回来几天,又撞见了她玩别的男人!
阿烟气到七窍生烟,倚在门框上冷笑,鞋尖焦躁地在地板上敲来敲去。
蓝玉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心虚的情绪,她只想:“真好,终于回来了。这些天可真是太没劲了。”
片刻的尴尬过后,蓝玉张口道:“站在门口干什么,想给我点脸色看吗?”
“不敢,”阿烟抿唇握拳,几步走到那瘦弱软媚的男孩面前,蹲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主人,这种货色,能够味儿吗?”
当然不能,身材没阿烟好,叫声也骚得太过,根本没有阿烟好玩。
但蓝玉向来迟钝的情感神经竟然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醋意,便存心逗他:“非常撩人,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
阿烟用锐如刀锋的眼神把那男孩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而后扬唇一笑:“行,那我跟他比比?”
*
叮——您的阿烟发起battle申请!
第10章 离情终日思风波
*烟是一道数学题,他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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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跟他比比?”
阿烟话音一落,屋子里便静默了片刻,跟着他上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多呆,赶紧跑了。
“云儿,哥哥想和你比比呢,愿意吗?”蓝玉拍拍小奴隶光裸的翘臀。
小奴隶已经要吓死了。
他弯腰踮脚被锁在木枷里,细白的两条腿禁不住微微颤抖,声音也不太稳定:“好,我、我愿意的。”大概身上被用了药,这可怜的小奴隶双眼都烧得通红,下巴还被阿烟捉在手里,整个人都软得像一滩水。
阿烟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动作极快地将手套摘下来,又去脱自己的衣服。
蓝玉乐得看他与平日的酷哥风格不同的气恼样子,此刻作壁上观十分惬意,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
黑衣黑裤一件件丢在地上,年轻男人精瘦修长的肢体暴露在空气中,两条长腿分外惹眼。
“呐,阿烟。”蓝玉看他已经把自己脱个精光,便丢给他一个小瓶子:“既然云儿是用了药的,阿烟就躲不过了。”
阿烟咬咬唇,沉默地接过,然后一步走到蓝玉跟前跪趴下来,带有薄茧的手指挖出一块带着异香的膏体,伸到自己身体里去细细涂抹。一路上时不时调皮捣蛋的跳蛋终于被取出来,交还到蓝玉手里的时候还带着他内部火热的温度。
这数天里甬道并没闲着,开拓便不艰难,一根手指轻易吞下,两根手指也不算为难,直到三根手指可以裹着厚厚一层乳白色的药膏进进出出,并将之一点点抹匀至融化后,阿烟才将手指取出来。
他不是不知道这药会把他变成什么样子,但看看旁边绑着的、软媚的小奴隶,阿烟还是咬牙受了。
然而蓝玉还不满意,她赤足点了点阿烟带着伤疤的肩头,对他说:“阿烟,你敷衍我,这两颗小东西都没有照顾到。”
阿烟只好再次抬手,又将药仔细涂抹在胸前的两处红点上,还要根据命令自己揉捏掐拽,直到两粒小东西硬挺挺地立起来。
这样的动作十分难堪,但阿烟不想认输,只好将满心羞耻强行忍住去做,甚至还努力抬头对着蓝玉笑了笑。
他本来相貌就生得好,这副模样更显得娇俏,与平日里截然不同。原来阿烟是胜负欲这么强的一个人,蓝玉有点想笑。
事前工作准备完毕,两个奴隶比试总得出点题目。
蓝玉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将那小奴隶从木枷上解下来,又取了麻绳与红烛,将两个人一左一右跪趴着绑了,同侧手脚缚在一处,腰自然下沉,臀自然上翘。为了防止阿烟使用“哭”这项技能作弊,蓝玉还特地将他们眼睛蒙了。
药力作用下,两只肉穴已经泛滥得不成样子,不住地翕张着。左边那个颜色更浅,臀肉白嫩,显然未经多少人事,青涩稚嫩;右边那个则艳丽得多,骨肉亭匀,是被蓝玉这么多年调教操熟了的,扩张后的入口微微张开,一副等待把玩的模样。
规矩是蓝玉用手中的蜡烛往他们身上泼,谁叫得更好听、扭得更勾人,蓝玉便戴着假物操弄一下以作奖赏,谁最先被操到高潮,谁就赢。
明明疼痛至极,却还要为了惹人疼爱而强作呻吟,接受奖赏时更得要扭腰翘臀调整角度以方便插到能让自己最快高潮的地方,实在考验勾引人的工夫。
两人身材性格没有一处相同,叫声自然也没什么可比性。软糯粘腻的撒娇鼻音中,混杂着阿烟低沉的粗重喘息,蓝玉摇了摇头,说是要和人家比,阿烟还是不习惯软媚地呻吟出声,正好趁此机会调教调教。
于是小奴隶得到了期盼中的奖赏,这一下又狠又重,直激得他声音高了八个度,瞬间就带了哭腔:“姐姐!啊、姐姐…太深了…啊!”
数次泼蜡,蓝玉都有心欺负阿烟,回回都赏了他身边的小奴隶。一次比一次浪的尖叫和呻吟声让阿烟听得心里发苦,但药力不是他能控制,得不到抚慰的后庭只能靠自己不停地收缩和放松来缓解麻痒。
蓝玉一直看着阿烟的情况,眼看他手指无助地攥紧又放开,脚趾也难耐地蜷缩在一起,胸口的两处茱萸也已经在地板上蹭得红肿,喉结耳垂都红到发亮。这样的刻意欺负下,阿烟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口中呻吟呜咽声音细碎,却让人心神荡漾。
于无声之中动人,显然阿烟更胜一筹。
本就是逗阿烟欺负阿烟的玩法,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蓝玉看他忍得实在辛苦,心情也十分低落,终于不再逗他,一个挺身冲进他饥渴已久的甬道。
身边的小奴隶比他多挨了许多下,他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希望可以赢,但实在低估了这么多年云雨之欢攒下来的默契。蓝玉每泼一下烛泪,他便低吟一声,身后的凶器便能直直地撞进来,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顶在他要命的地方,不出几个回合便被生生操射。
情欲过后的失神尚未克服,他甚至已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能呆呆地保持着被缚住的姿势,任由自己的体液淌了一地。
蓝玉俯身摘掉他眼上蒙的东西,一点点将他眼泪舔舐干净:“别哭,你赢啦。”
赢了?还是我赢了,她最终还是更喜欢我吗?
赢了这一个,还有无数个,难道你能一直这样任性地要求她做出抉择吗?总会有一天,总会有一个人,来把自己打败的吧。
阿烟闭上眼睛,努力控制着眼中的泪珠不要往下落:“蓝玉,我真的……很难过。”
蓝玉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从没在阿烟口中听到过这样惨淡的话,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碰了别人,让他怎样地伤心。
已有人上来将那小奴隶带下去处置,蓝玉解开阿烟的绳索,陪他一起跪坐在地上,扶住他的肩膀看他。
而阿烟清醒过后,只是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带我回家吧。”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累,让他在情欲中一时失守,这样的话,本该永远不说出口。
他父母双亡流亡数年,一切生存资源全靠用命来抢,对环境和他人没有一丝安全感,是蓝玉给他信任和权柄、安定和宠爱,用主人的威严压制他,也在所有其他人面前护着他,否则他今日绝不是这样,哪怕做着奴隶的事,身边人的尊敬也未曾更改分毫。他跟在主人身边服侍多年一起长大,受到最多的教育是“服从小姐”,除了蓝玉,他心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也不会靠近任何人。
而蓝玉则母亲早亡,父亲疼爱太过,天性慵懒怕麻烦,却又带着来自父亲血脉的杀伐气息,有一种不知世事的残忍。她感觉得到阿烟对自己的不同,也明白阿烟对自己的意义与别人不同,但她从来不会去深究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从来没想过去回应阿烟什么。阿烟吃醋,她乐得看到,但也只是喜欢看平日里冷酷的阿烟情绪波动的样子,并不能真正理解阿烟出于爱的嫉妒和不甘。
从小一起长大的时光带来了旁人无法比拟的情分和默契,阿烟明白蓝玉不懂感情也不会考虑感情,也困于身份甘愿守住这份感情不让她困扰,而蓝玉心里头大约知道阿烟的心意而从没有阻止和鄙夷,两个人多年来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一个放肆吃醋却不敢表白,一个放任爱慕却不予回应。
直到此刻,阿烟痛苦地告诉她,自己难过、自己真的伤了心,她才开始思考,阿烟情趣般的醋意里带着什么样的感情。她一直知道阿烟依赖自己、甚至喜欢自己,但并不明白那样压抑的、忍耐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是怎样的苦。
三条家规,烙印分明。
蓝玉沉默半晌,低声对阿烟说:“……对不起。”
阿烟眼中倔强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
“您不应该爱上我,您应该像月亮一样,永远高高在上、纯洁无瑕——被我仰望。爱是不需要回应的,我喜欢您是真的,您不需要回应我也是真的”今天刚看到这段话,非常符合烟的心态(喂)。
第11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
*被抓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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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阿烟是被照到脸上的阳光晃醒的。
秋日的晨曦带着暖意,斑驳的光影在他鼻梁和薄唇上跳动,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阿烟终于睁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