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脑袋尚不能完全驱走睡意,阿烟就着枕在枕头上的姿势,似梦非醒地将窗外的树影和挽起的窗帘打量了一番。
院落中的碎叶早被收拾了个干净,数日前那场冷雨的萧索气息一点也没有留下。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半晌,他才惊觉自己此刻的视角与平日在自己屋子里的不同。陈设布置无一不是熟悉的模样,只是很少用这样的角度去观赏。
缠绵不去的睡意霎时间散了个干净。
自己这是睡在了,蓝玉的、床上?
阿烟十分僵硬地扭过头,自己臂弯中可不正搂着一个娇瘦的女孩。
她的脑袋整个埋在阿烟肩窝,安稳的呼吸洒过三道陈旧的伤疤和“玉”字的丑陋烙印,带着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温暖。
阿烟从不曾留宿蓝玉房里,最多能在小姐门前铺块毯子,那也是小时候为了“培养感情”时的事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待遇,知道蓝玉不耐烦也不适应与人同居,他从没对此表示过任何不满。
于是现在,阿烟一时间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等等,手……手?
在被子掩盖下、视线不可及的地方,阿烟的胳膊正将蓝玉揽在自己怀里,而手中正握着一团酥软的、饱满的软肉,是蓝玉的……
阳光灿烂明媚,阿烟却十分想哭。
留宿也就算了,自己居然就这样抓着小姐的胸,死皮赖脸地睡了一夜。
不知道小姐醒来打算如何算账?
阿烟悄悄地、慢慢地,试图将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拿开。
境况再尴尬,酷哥的包袱也不能丢。阿烟面上仍旧是一副冷脸,背地里却小心翼翼地将带着枪茧的修长手指一点点抬起,试图毁灭自己的“罪状”。
食指、中指、无名……猝不及防间,阿烟的手便被捉住,低沉慵懒的声音幽幽传来:“小贱奴,你在干什么?”蓝玉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抓着阿烟的手,不许他动作。
这可算作是抓到现行了,阿烟拿不准蓝玉是气还是不气、此刻的氛围是紧张还是轻松,他正在顺毛哄两句和赶紧跪下认错间纠结,蓝玉又张了口:“舒服吗?喜欢吗?”
死亡提问。
阿烟手被小姐握着,进退不能,这两个问题他也没法回答。
蓝玉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翻身压在阿烟身上摸他的脸:“我问你话。”
阿烟深吸一口气:“舒服,喜欢。”
这堪称破罐破摔了,阿烟心想,反正是惹了,不如说句真心话,挨顿狠的也就算完了。
谁料蓝玉听罢并没生气,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哦。”又道:“一码归一码,自己数数,一共犯了多少规矩?”
阿烟垂下眸,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将手臂交握压在身下:“第一,不遵守主人安排私自提前回来。第二,与…与其他奴隶争风吃醋。第三,违反规定留宿。”
其实冤枉得很,昨夜一番风波过后,自己被压在俱乐部里做了几回,又被拖回家来继续做,到最后实在无力,神志不清地睡过去了。没有得到她的默许,怎么可能被留在这里,就算心软不舍得用凉水泼醒,也能叫人来把自己丢出去。
阿烟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有……”
蓝玉正玩他乳头,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有什么?”
“第四,对…对主人不敬。”阿烟说得委婉,耳廓却不由得红了。
蓝玉直把他带着齿痕的乳头玩得挺立,才道:“既然犯了错,那就该罚,是不是?”
阿烟双手在背后握紧,努力不去阻止蓝玉挑逗的动作:“是,奴隶认罚。”
认罚的阿烟被按在玻璃窗上打屁股,脸埋在臂弯里,臀峰却红得不像样子。他受得住狠厉的鞭打,哪怕鞭子里绞了钢丝也从不畏惧,但独羞愧于这种像小孩子被教训般的打法。
蓝玉手里执着皮拍,挥手又是一下:“既然是惩罚,那就要挑阿烟最怕的项目。”
阿烟乳环上还挂了重物,随着他被打的晃动而拉扯着他脆弱的小红豆,下身也已然在锁中悄然立了起来。
蓝玉感慨道:“阿烟,我一直以为,是我有这样的癖好,所以强迫你配合。但我现在觉得,这些反应并不是我逼的,阿烟其实是个天生的骚货。”
阿烟羞愧难当,可又没法反驳。
诚然,蓝玉数年调教让他的身体习惯被虐待、精神习惯被羞辱,而后又用欲望的快感引诱,慢慢变成他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被蓝玉抚摸揉弄,他会兴奋;被蓝玉拍打教训,他也会兴奋;甚至蓝玉叫他“小贱奴”,他的心里也是喜欢的。
做个最卑贱的奴隶,淫荡、下贱,把最耻辱的样子都一一展示过,把自己放纵地沉溺在主人安全的手掌中。
种种不堪的模样全都暴露过,也全都被蓝玉接受并包容,阿烟可以在情境里毫无负担地表达一些平日里死死压抑的情绪,可以做个想哭就哭的小哭包,而不必把全部心神放在恪尽职守、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上。
但酷如阿烟,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喜欢这样被凌辱统治的方式,怎么可能会坦诚自己喜欢如此卑贱淫荡的身份。
他只能沉默不语。
蓝玉丢开皮拍,挥手给了他一掌:“烟哥,抬头看看,对面楼里的兄弟都在看你挨打。”
阿烟连脸也不想抬起:“不,我不看,他们看到就看到了,我挨打也不是第一次。”
蓝玉又给了他一巴掌:“哦?他们看到过烟哥被扒干净打光屁股吗?”
这倒是没有。阿烟臀肌绷了绷,声音带着黏腻的哭腔:“我不要!”
蓝玉便把他扯成正面相对的姿势,按着他在自己身前跪了,又回头去捡起皮拍搁在手心敲了敲:“行,那我不打光屁股,我打脸。”
冷酷无情的声音从阿烟头顶传来——“抬头。”
第12章 晓镜但愁云鬓改
*阿烟:我想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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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跪在玻璃窗前,身上未着寸缕,红肿的臀峰朝着外面,极度难堪地一点点抬起头,等着蓝玉手中的皮拍落到自己脸上。
“打脸”这个项目,远不如打屁股来得疼,但羞耻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并且蓝玉甚至没打算自己动手打他耳光。
皮拍在她掌心慢悠悠地敲打着,而后不轻不重地对着阿烟一张俊脸来了一下。冷冰冰的道具带来的感受截然不同,有一种格外不被当人看的耻辱。
阿烟挨了一下,就忍不住闭上眼睛,拒绝去看蓝玉的表情,也不敢幻想自己现在是什么狼狈样子。
蓝玉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羞辱他的好机会:“睁眼抬头,求我打你。”
求着被打脸?阿烟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咬着嘴唇去拉蓝玉的脚踝,可怜巴巴地说:“别……你饶了我这次……”
蓝玉摸摸他脸颊被打红的地方,灼热的皮肤捂在手心里,暖烘烘的:“可以,不求也行,你就把自己屁股掰开按在玻璃上,让大家都好好欣赏欣赏你的那个骚洞。”
“!”阿烟幻想了一下自己掰开屁股对着窗户展示的样子,羞得整个肩背都在抖:“我…我求求你…求你打我吧…”
蓝玉被酷哥阿烟浑身通红的样子取悦了,她挣开阿烟抓着她脚踝的手,拎着皮拍又给了他一下:“求我打哪里?”
这下左右红得匀称了。阿烟心里委屈得不行,但还是得完成要求:“求您、打我,打小贱奴的脸。”
他实在很少自称为奴,这个半羞辱半宠溺的称呼一说出口,眼圈就红了几分,配上浮红一片的脸颊,简直是十万分的可怜。
蓝玉被他这幅样子撩得心痒手也痒,手下却不得不留着点力气别真的把他脸打伤,皮拍打了十数下后到底不如意,索性扔开,动手扇了他几个耳光。
这才尽兴。
幸而女孩子力气并不算大,阿烟挨了一顿下来,脸也只是略微红肿,没影响到美貌值。只是这种又贱又浪的罚法,让他委屈得难以言表。
蓝玉心满意足,面对着阿烟跪坐下来,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上:“我要再睡一下。”
阿烟简直拿她没脾气,只好顶着一张被打到飞红一片的脸把她抱到贵妃塌上,又恢复成冷冷淡淡的酷哥神态。
“啧,阿烟真浪,地毯都被你的淫水淋湿一块。”蓝玉淡淡一句,而后侧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阿烟跪在她身边回头一看,地毯上可不被洇湿一小块,是他刚才挨打时流的水。于是刚冷静下来没几分钟的烟哥,耳垂又可疑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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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假期,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只过了一半,蓝玉称自己的命令不可更改,说什么也不肯阿烟立刻回去工作。
于是阿烟剩下的时间都留在小姐房里受罚,那晚罕见的情绪外露和内心剖白,两人都默契地再不提起,如同一切从没发生。
第一天,他在玻璃窗前先被打屁股后被扇耳光,满脸通红地服侍,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羞的。
第二天,他被踮着脚尖吊在木马上方,膀胱里灌了水,蓝玉要求他自己插弄两百下,坐得不够深、叫得不够愉悦,就要从头再来。
第三天,蓝玉将他按在浴缸里口舌侍奉,双手绑在身后,强硬地按在水里不准起来,狠狠感受了一把窒息高潮。
第四天,蓝玉拿几捆绳子换着花样绑他,从绑成一团的桃缚,到摇晃不稳的单足吊缚,种种绑法一一试过,就这样与绳子亲热了一整天。
到了第五天,他实在受不住了,大腿酸麻小腿发软,屁股一摸便要出水,指头伸进去搅动几下就能让他几欲痛哭。堂堂烟哥,比俱乐部里从小养大的奴隶还要敏感欠操。
蓝玉大发慈悲,不再将他拘在自己房间里,带他出门去玩。
俱乐部里依旧是平日里的热闹景象,蓝玉却没再同往常一样坐在二楼与世隔绝地看着芸芸众生。她手里牵着阿烟的颈链,点了一支烟随口抽,时不时与身边的朋友们聊两句。
木淳前些日子刚买了个奴隶回家,正该是浓情蜜意舍不得下床的时候,此刻却一脸阴郁,呆在这里数日不肯回家,十分反常。
蓝玉拎了一根颇长的软硅胶物体,示意阿烟含着吞咽练习深喉:“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那奴隶气你了?”
木淳不肯说话,身边的付睿开口道:“人家心里还有旧主呢,把他给气的,在我那做了几天大爷,被我赶出来了,只好投奔你。”
蓝玉颇为奇怪:“他惹你生气,你该罚就罚想扔就扔,自己躲出来算什么?”
气氛一时凝固,付睿暗道这位果然情商堪忧,这话听着不像调侃,反倒是真的好奇似的。
木淳端起酒来抿了一口,恹恹地说:“他心里头有别人,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抬腿踢踢脚边的阿烟:“还没问你,这是怎么了?”
阿烟看着实在凄惨,素日里沉默狠厉的杀手已经被调教得浑身上下一根硬刺也没有。他下身依旧戴着锁,屁股里塞了毛茸茸的兔尾,脸上有隐隐约约的巴掌痕迹,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勉强遮着满身欲望的痕迹。
蓝玉并不回答,只是也抬腿踢踢阿烟:“小贱奴,自己去跟先生说。”
阿烟低眉敛目,缓缓吐出折磨他口腔和喉咙的东西:“先生,贱奴在受罚。”
付睿连连惊叹:“蓝玉做了什么,能把阿烟弄成这样?”
看来阿烟还是冷硬如冰的样子更深入人心。蓝玉心里笑了笑,复把那根湿淋淋的东西伸到阿烟眼前:“继续舔,屁股扭一扭,让大家看到你的尾巴。”
阿烟点头称是,乖巧地含了。倒是蓝玉默默思忖,这几天欺负太过,不给点甜头的话,怕阿烟又要哭了。
“小贱奴憋得狠了,我赏你射一次。”
“来吧,表演给两位先生看看,可别丢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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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风淳夫夫还在别扭期
第13章 夜吟应觉月光寒
*您的杀手烟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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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憋得久了,仿佛都要忘了可以痛痛快快发泄一回的感觉。
阿烟平日里或被锁着、或被命令不许射精,足足拘束了一个多月,期间无数次玩弄和使用,蓝玉都没松口让他舒服过。直到他吃那小奴的醋,硬要和人比一场时,才被小姐操射了几次。
可惜随后便是五天没有间断的折磨,阴茎锁严格地把控着他的射精,因而如今这样的奖赏可算是十分诱人的了。
粗细尚可但长度可观的橡胶柱体被他含在嘴里,直挺挺地抵着喉咙,略微吞吐便是一阵难熬的干呕。
其实阿烟并没有什么练习深喉的必要,他要唇舌侍奉时往往是别的方式,蓝玉自己也没法从阿烟的深喉服务中获得丝毫快感。但她就是喜欢欺负阿烟,用冷冰冰的假物毫不怜惜地操弄他的嘴、玩弄他的口腔,让他感到自己如同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般被主人使用。
阿烟难以自抑地情动。
他从小习惯了自己被当作小姐手中的一把刀,通过“完全服从命令”和“任由处置”来展现自己的有用,后来这样的心态一起被带入主奴情境中,他才在蓝玉的引领下发现,原来自己喜欢被物化、喜欢被毫不顾及情绪地把玩调教。
就如此刻,阿烟跪趴在地上,嘴里含着的东西被主人抓着随意抽出来又插进去,自己还得羞耻地抬高屁股,向两位先生展示自己后穴中含着的兔子尾巴。
更为要命地是,主人吩咐他表演自慰做展示,他不得不一手撑地、一手覆在刚摘锁的性器上,缓慢地来回动作起来。
三个上位者自顾自说自己的话,谁也没有特意关注地上正在艰难展示的奴隶,这样的态度令阿烟感到更加难堪,暴露在空气中却饱受冷落的屁股忍不住一缩一缩,那尾巴便跟着一颤一颤。
话题终了,三人才都将视线投过来,蓝玉抬脚踩住他动作的手:“太慢。”
阿烟只得咬咬牙,尽量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