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女——册奚
时间:2022-05-02 12:01:37

  宋怡被安诸这般的一句,吓得止住了哽咽,两行清泪由一双无辜的杏目中泱泱流出,还挂在那姣好的面容上。
  好似察觉到自己又是作了大死,她心头颤了几颤,视死如归的开口道:“你——你这登徒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结结巴巴半日,她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安诸作为帝王,作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帝王,平日美人都是往他身上扑的,这次他扑去美人身上,反是遭了嫌弃,心中落差一下子便是出来了。
  这顾倾城不识好歹他也不是第一回 领教,怎地就有她这般的胆大妄为的,竟还敢出手推他。
  先前两次,她不知道自己身份,便是不知者不罪。如今的知道了,却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的么。
  安诸心中又气又好笑,瞧着宋怡那颇是懊恼又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觉着莫名有趣得紧。
  他不要脸面的脾性又开始发作,痞痞一笑,添油加醋道:“怎的,知道害怕了?方才出手推孤的时候,顾小姐心上可是有仔细考虑了孤的身份了。”
  宋怡心中很委屈啊!她忍不住的回道:“若不是陛下方才太过——太过分了,我也不会推你的。”
  “过分?”安诸一副无赖模样:“孤有何过分的,还请顾小姐与孤说道说道。”
  “你——”宋怡无以言对。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要与安诸说理,哪里有地方能说的。安诸是一国之君,他便是理。
  瞧着宋怡哑口无言,安诸心上方才折去的脸面算是拿了回来。
  他心道:终归孤是心悦于她的,这女子难免的都有些小性子,罢了罢了,便是由着她了。
  忽而门外传来了喧杂的声音,随即的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着了一身官服,来到安诸面前便是跪下道:“臣方惟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来晚了,让陛下久等,还请吾皇恕罪。”
  “方卿家平身吧。”安诸过去地上捡起了方才失手掉落的折扇,唰的打开在身前摇晃着,道:“倒是劳累卿家了,有京都大老远来这竹园村中,路上辛苦了。”
  那模样虽有几分的风流倜傥,但更多的是让人畏惧。
  只因为安诸面上挂着的那抹笑意,让方惟心上颤了几颤。
  方惟在刑部尚书之位已是多年,他知道当今陛下有时候举止有些荒唐,特别是在他笑起来之后。
  但是安诸继位已来,岐国在他的管理下更是有条不紊。一些个人脾性上的小问题,一众大臣便也是得过且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冷汗涔涔:“不知陛下差人来报的凶杀案,是在何处?”
  安诸只了听雨轩小榭中:“便是在那边,你差人过去好好看看罢,孤要一个结果。”
  “是,陛下。”方惟赶紧出去找人,随后带着一名仵作进去了听雨轩小榭中。
  宋怡忐忑的等在一侧,由于听雨轩中一下子来了甚多男子,她颇是有些局促。
  安诸看出了她的心思,随即的就道:“这听雨轩中出了凶案,自是住不了人了。顾小姐不若还是回去顾府中,等此事有了眉目,孤便是会差人给顾小姐传个口信。”
  “不行。”宋怡未做多想,直截了当就拒绝了安诸。
  她和顾知文晚上相约了要私奔的,如何的能离开听雨轩回去顾府。
  顾府守卫森严,若是顾知文一人离去,还能勉强做到不动声色,带上她一个宋怡,被察觉的几率悄然的就增大了数倍。
  那边净儿的身子早是冰冷,仵作进去就开始仔细的验尸,她的伤口是在脖颈,被人一击致命割断了喉咙。
  安诸看着宋怡略是怪异,便道:“顾小姐不愿回去府上?”
  “这——”宋怡默默头疼,她是忘记了,这岐国皇帝还是将她当做顾倾城的。哪有一府的小姐不愿回去府中的,如何的是说不通。
  “这院子中本该还是有一个人的,她不知去了何处,我要在这等她。”
  安诸挑眉:“还有一人?是何人?”
  宋怡道:“一位朋友,昨日她是住在这听雨轩中的。她说有事相商,我便让顾府的小斯送她来听雨轩暂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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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含恨(一)
  察觉对安诸解释太多, 宋怡即刻的缄口不语。
  说越多错越多。她顶替顾倾城去中秋宫宴,这件事本就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这时候与安诸说那么多,安诸该是要起了疑心, 那她也不需再为净儿的横死伤心了, 可直接的去与净儿地府相见才是。
  见宋怡不说话, 安诸随即的问道:“倒不知顾小姐那位朋友是何人?”
  “便是一个朋友, 说了陛下亦是不知道,陛下如何的还要问。”
  安诸随即挑了挑眉:“孤知不知那人是一回事,知不知道是何人在这小榭中,便又是一回事。可不知顾小姐与那朋友关系如何, 指不定她早早离去了才是。顾小姐还是先回顾府上去罢。”
  安诸心上忽而便生出了一个龌龊的想法:莫不是是顾倾城在此处私会情郎了。
  “不会的。”宋怡看着安诸那副痞样, 便是心疼他那一张生得俊朗的面皮, 她缓缓说道:“她是我的朋友, 我们约好了又是相谈的。眼下出了这般的事,我若是不能确定了她的安危, 便是不会回府去的。”
  安诸倒是真的误会,随即不自觉的就是吃起了飞醋:“便是你留在这,亦是不一定能确定他的安危呐。在孤看来,他早是抛弃你而去了。”
  宋怡没有注意安诸面色上的不悦,坚持的说道;“指不定她只是有事出去了, 净儿遇害的时候她不在。我与她说好的,她在听雨轩等我,她若是没有遭遇不测, 一定会回来的。”
  瞧着宋怡坚定的模样, 安诸添油加醋:“也指不定那,那些人便是冲着他来的, 他早早的被抓走了。这小丫鬟便是怕她泄密,才杀了灭口的。”
  宋怡一听,这也不无道理。
  今如是风月女子,那花楼中鱼龙混杂,要说她可是与人结怨,这几率简直很大呐。
  便是霎时的,宋怡那一张小脸就是白了。若是这样,这净儿便是死得冤了。
  安诸瞧着宋怡那倾城的面色上爬上了甚多的忧思,酸味杂陈的心才是清明过来。
  为了转移话题,他便问了一句:“顾小姐如何的这般确定,那男子便是定是会回来听雨轩?”
  “男子?”宋怡一愣:“我何时说了她是男子了。”
  宋怡怪异的打量了安诸几眼,随即的又道:“我自确定,便是有我的道理。”她不好气的瞧了安诸一眼。
  真不知这位帝王脑子都是些什么呐。脑子有点问题便是罢了,还举止轻浮,又喜欢对事情追根寻底的,实在让人头疼。
  明显的就是他想偏了,自己不占理,为掩饰心中的羞愧与尴尬,安诸从袖袋中拿出一方绣帕。上面绣的是一株紫色的牡丹,绣工上乘,花样精美。
  他将绣帕递到了宋怡面前,佯装嫌弃道:“拿去擦擦泪水吧,哭成这般的模样,委实让人看着糟心。”
  “遭……心?”宋怡目瞪口呆。便是今日,她的三观一再被这位帝王刷新。
  她这是被明晃晃的嫌弃了么?她这是被明晃晃的嫌弃了吧。
  安诸见宋怡不接绣帕,直接的便将帕子塞到了宋怡手上:“是啊。孤倒是第一回 见有女子能哭成你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的。”
  “我……不堪入目?”宋怡犹如遭了雷劈。
  “是呐。你哭起来委实太丑,以后入宫了在顾的跟前,还是少哭些,莫要吓着孤。”梨花带雨固然惹人怜爱,但还是多笑笑好。
  这般直白关心的话,安诸到了宋怡面前,竟是完全的说不出口了。说出来了,却是完全的变了味道。
  作为一位放荡惯了的帝王,这个时候他心中早是不自觉的开始注意起了在宋怡面前的形象。但安诸本身还是半分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那边方惟从听雨轩中出来,到了安诸面前行了一礼,才到:“陛下,已是有些眉目了,屋中那位姑娘的死因,是被利刃割喉而亡。至于那凶手——”
  “凶手如何?”
  方惟颇是犹豫,沉吟片刻才是缓缓道:“凶手可以肯定是经过了训练的,江湖中有这般身手的人却是多如牛毛,却不知这位姑娘可是曾与人结怨。若不曾与人结怨,那江湖茫茫便是无法查到真凶了。”
  “查不到?”安诸若有所思的瞧了方惟。
  方惟即刻的对着安诸叩首道:“臣惶恐。此事凶案现场凶手并未留下任何痕迹,若是要查此案便是如同大海捞针。”
  “那便给孤大海捞针,一查到底!”安诸眸色晦暗不明:“传孤旨意,此次凶杀案在刑部立案,发出告示,若有人能提供与此案有关的线索,赏银百两。”
  方惟抹了抹额间的冷汗,领命道:“是,微臣领旨。”
  “方卿家起来罢。孤知道此事为难刑部了,只是——”只是这事与穹门有关,他必定要深究下去。
  之于方惟。安诸又是瞧了他一眼,大公无私的方尚书?恐怕也不是那般的简单了。
  这时候仵作由屋中急急的走了出来,便是对方惟道:“大人,有重大发现,你且随我去看看。”
  “重大发现?”安诸勾唇一笑:“一同进去看看罢,方卿家。”
  “是陛下。”
  安诸又瞧了身侧的宋怡,道:“顾小姐你可是害怕死人?”
  “不怕。”宋怡眸光坚定。屋中死去的是净儿,若是此时她不进去瞧,那如安诸所言在刑部立案了,她便是真的见不着净儿最后一面了。
  瞧着血泊中面色惨白如纸的净儿,宋怡多么期望这一切不是真的,期望净儿能醒过来。
  净儿是个本分的丫鬟,由顾府随着宋怡来这听雨轩服侍她,这些时日不见她半分怠慢于宋怡的。
  但净儿也再也没无法做出半分的回应,她死得轻于鸿毛,死得甚是突然。
  她本该还要享受如花的年华,但她终究的是这般没有预兆的便是受了杀害。
  宋怡眸子中又蓄上了泪水,久久不曾平复的心中尽是波澜:“到底是谁,是谁害了她的。”
  安诸瞧着宋怡又是要哭,心中不免感慨女子果真是水做的,动不动的便是落泪。
  他若是对宋怡无意便是罢了,终归瞧着心慕的佳人落泪,安诸心上是憋闷的。
  但宋怡这次还是忍住了。衣袖之中,她那纤白五指死死的握着,她告诫自己不可再落泪,她开始厌恶自己的软弱,开始厌恶那个遇事便是只会啜泣的自己。眼下她虽是该要伤心,但查出净儿遭谁人迫害,更是紧要的事。
  这般的时候,她千万的不能落泪,不能让这位刑部尚书和那仵作低看了她。
  仵作适时的打破了气氛中的那份诡谲,道:“陛下请看。”
  他将两张盛放了细碎残物的纸张递到安诸跟前,纸张是普通的宣纸,其中一份残渣是黑色的,用手捏起轻轻一压便细小如同扬尘。
  另外一份粉末是略微带了粉嫩的红色,成薄薄的皮屑状,柔韧性极好。
  安诸仔细瞧过,便将东西递到了方惟手上:“方卿家有何见解?”
  方惟同样仔细的瞧了,随即甚是不解的摇头。安诸瞧着方惟的眸色更是深了,他又对仵作道:“你叫何名字?”
  那仵作约莫而立之年的模样,举止大方沉稳。着了一袭灰布衣裳,是老实本分的百姓打扮,就连那绾发用的簪子,便也只是一支木簪。
  但他虽是这般的穿度,整个人的气质却不落人分毫。
  只是瞧一眼,便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泊,那种无争,那种不卑不亢给吸引的眸光。不自主忽略了那皮相,觉着面前那人是位遗世独立的君子。
  听见安诸的问话,他行了跪拜礼道:“启禀皇上,草民作莫玄凛。”
  “莫玄凛。”安诸挑眉,随即的又道:“方才你说有重大发现,那想必你是看出了什么的?”
  “是,陛下。”
  “起来说话吧。”安诸勾唇一笑:“方卿家既是看不出什么来,那你便是为他提点一二罢。说说看,你瞧出了些什么。”
  莫玄凛起身,随即道:“回陛下。这两张宣纸所盛放的物件,那皮屑状的是易容所用的药膏,用来仿制皮相纹理弹性的。另外一件,若是草民不曾辨错,那便是出自穹门的除锈粉。”
  他这话简洁,却是明了直白。
  方惟再是如何的,也不能不明白了。而他身居刑部尚书之位,这些东西若说是看不出来,却是说了谎的。
  很多东西,不是看不出来,便是不想看出来罢了。
  “好!”安诸收了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拍:“方卿家可是明了了?”
  “明白了,陛下。”方惟惶恐的跪下,几滴汗水便由他头上滴落到了小榭中的地上。不知是何时开始,他才是擦去的涔涔冷汗又爬上了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本来预计在相误那一部分中就让女主开始反杀的。但是发现要交代的事情还是有很多哇【捂脸.jpg】顶锅逃走
 
 
第41章 含恨(二)
  安诸瞧他那紧张的模样, 一派自得的还不忘添油加醋一句:“方卿家身为刑部尚书,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次瞧不出来,便当是仔细记住了才是。这国家治理与断案一般, 只有不断取长补短励精图治, 才能持久弥新。”
  宋怡在一边瞧着这般的安诸, 看的有几分直了眼。
  以往她遇着安诸的时候, 由于安诸的轻浮盖过了他的其它,知道安诸便是岐国的君王,宋怡还接受不了如何岐国的君王是那般一个虚有其表的放荡之人。
  此刻那般的想法,霎时在她脑中烟消云散而去。原来这位一国之君正经起来的时候, 还算是个合格的帝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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