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懿妃对赫连妤冰的话,向来比较相信,只点了点头,瞧着她又有些倦意,吩咐奶妈照顾好郕王殿下与清滢公主,由叮嘱懿妃好好休息,带着自己的宫人回到了凤仪殿,这日刚好遇到赫连长公主与代王殿下回凤仪殿陪母亲的日子,两个孩子围在了赫连妤冰身旁,她瞧着公主和皇子,深感时间如白驹过隙,猛然间想起自己的二皇子代王与懿贵妃的龙凤胎是同日的生日,同为三月初七,怎可忘了。
望着窗外此刻天已经被黑色笼罩,赶紧告知妙芸吩咐小厨房多备几个菜,话音刚落,御膳房的总管公公遵皇上的吩咐送来了晚膳,并告知,皇上随后就到。
赫连妤冰瞧着宫人摆满了一桌子的饭菜,司马誉踏进了凤仪殿,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留下赫连长公主和二皇子代王殿下在用膳厅,司马誉看着赫连妤冰道:“知道你不喜欢铺张,我也嫌人多闹腾,皇儿一周岁的生日就简单着过吧!
听着司马誉的话,赫连妤冰仿佛觉得此刻地他不再是万人景仰的皇上,他是自己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入宫多年,他待自己一如既往,晚膳只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为代王过了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周岁生日。
膳毕,宫人撤走了晚膳,司马誉抱着代王,妙芸领着赫连长公主,代王殿下则赖在了赫连妤冰的怀中,死活不肯下来,无法,只能由着她,静静地在小花园散步,禅心此刻端着托盘进来,道:“娘娘,您让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司马誉望了一眼赫连妤冰示意禅心将托盘放在小花园的石桌上,代王殿下看着好玩,托盘中放着毛笔、方形大印及珠宝首饰等等物品,想要伸手去抓,司马誉领着赫连长公主坐在石凳上,代王直接扑到托盘上,双手抱起了那方大印,赫连长公主却不拿首饰,只将那只毛笔拿在手里玩耍一阵,又放了回去。
赫连妤冰瞧着代王将大印抱在怀中,心中不免惊了一下,这意味着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司马誉笑了出来,道:“果然是朕的儿子,朕会好好栽培你,教导你。”
司马誉的话,言犹在耳,赫连妤冰的心已经无法在平静,不过就是小孩子抓周而已,他因何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有以他为储的心思,希望老天爷别让我的儿子成为继位之君,我只想他平平安安到终老,看见父子俩将那方印玺抱在手里玩的不亦乐乎,赫连妤冰的心真是五味杂坛。
不知何时,代王已经在司马誉怀中睡着了,吩咐乳母带了下去,赫连长公主也不知何时被嬷嬷带下去休息了,小花园中只有司马誉与赫连妤冰在,良久,赫连妤冰开口道:“皇上,你今晚替我去陪陪玥儿吧!”
正在此时,妙芸走到了赫连妤冰身边,瞧着司马誉,妙芸凑到赫连妤冰耳边道:“傅婕妤不知何故在自己的寝殿里发火,把她寝殿的东西砸了一地,内侍局人刚来问,是否照其规制在重新配送过去?”
赫连妤冰的脸部没有明显变化,司马誉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示意檀音下去,赫连妤冰道:“皇上,傅婕妤将她寝殿的乱砸一通,这不内侍局的人来问该怎么办?”
“何故对东西乱砸一通,朕一向崇尚节俭,如今这一砸,又得大把大把的银子出去”
“以她的性子,发发脾气我倒觉得无所谓,只是近一个多月来都砸了两回了,加上这次是第三回了,所以内侍局才来请示要怎么办?”
“妤冰,如今后宫都交予你了,此事你看着办吧!朕今日就回书房批折子去”
送走了司马誉,赫连妤冰回到暖阁,将檀音唤了出来,问道:“如今皇上走了,傅婕妤哪儿究竟怎么回事,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
妙芸这才缓缓开口道:“回娘娘,今日懿妃娘娘的一双儿女赐了封号和王爵,传遍六宫也传遍了前朝,前朝大臣们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傅婕妤听了后不太乐意,当场就将宫里的东西砸了一地,还说皇上如今不待见她的永晹公主和三皇子,皆因娘娘您的缘故。”
“敢情她这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火都是冲着本宫来了,她如今既不得宠,亦不失宠,本宫位列贵妃,也实属不必与她计较,你且去告诉内侍局,从本宫的例银里拿出一部分给她置办已砸坏的物品,如果她在如此,本宫就只有罚她半年的例银”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
妙芸领命出去后,拈香走了进来,道:“娘娘也忙了一日,也早点休息吧!”
数日后,内侍局的人来报,已遵照赫连妤冰的吩咐,将物品送进了傅婕妤的春锦殿,只是傅婕妤当着宫人的面,就将送去的瓷器等物品砸了一地,赫连妤冰此刻在暖阁端着着,手里拿着书继续看着,宫人见赫连妤冰不语,也只能跪在地上不敢言语,良久,赫连妤冰放下手中的书:“你且起来,日后春锦殿的物件她爱怎么砸就怎么砸,所需费用就从她宫里的例银里面扣就是,若是她有异议,就告诉傅婕妤,说是本宫的意思。”
宫人得令退了出去,转眼间懿妃也出月了,皇子公主的满月宴热热闹闹,因着前朝事忙,司马誉留在了御书房处理朝政,批阅奏疏。
如今就等着宸婕妤的孩子了,心中的大石头稍微放下了一点,皇太后如此逼着自己,赫连妤冰无法,为了司马誉她在这宫中凡是都是得忍,思及此处,赫连妤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随即又吩咐着:“本宫夜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下去了吧!不用值夜了”
正欲入睡,拈香踏进了凤仪殿,赫连妤冰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就让拈香进了寝房,拈香欲说话,赫连妤冰道:“你今日就跟本宫一块睡吧!”
拈香会心一笑,妙芸帮着将拈香收拾妥当后,退了出去,两人许久未在一起这样聊天,聊至深夜深夜昏昏入睡,夜半赫连妤冰惊醒,依旧是那个穿着红色凤袍的女子,却仍然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
次日,赫连妤冰早起,处理了些琐碎之事后,拈香也起身梳洗完毕,赫连妤冰瞧着外面的气候还不错,春暖花开,院中的花儿都开了,吩咐妙芸传膳。
用过早膳后,赫连妤冰才道:“千嫔的病如何了?”
“回娘娘,琉璃殿的人回禀说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娘娘可否出手帮帮她”
“本宫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如果本宫真的拼尽全力救她,她好了阖宫不安啊!况且若不是她对当年之事这么狠心决绝,不留余地,也不至于有今日之祸”
“娘娘是知道什么了吗?”
“她因何而病,因何而不愈,你往深里想便知,”赫连妤冰淡淡地说着
拈香仔细听着,认真想着,她自己曾经跟过林嫔,如今又跟着俪贵妃,多年的内宫沉浮,让她一下明白了千嫔的病从何而生,心中也就释然了。
 
 
第21章:情已不在
 
 
宸婕妤临盆之期在即,懿妃的一双儿女满月宴后的数日,凤仪殿内赫连妤冰依旧穿着贵妃的服制细细得处理着六宫诸事,虽然一切的规制与皇后差不多,可毕竟还不是皇后,对于外间朝廷上的事全然不知,议政殿这边突然传出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并不是当今圣上所颁,而是先帝的遗诏,一直存放在太庙,文武百官都明白后宫中俪贵妃晋俪皇贵妃之事只是早晚,这日却被司马誉吩咐拿到了议政殿,不知何时,元宝领着众人已托着皇贵妃的服制等一应物品跪在了凤仪殿外。
赫连妤冰瞧着殿外跪着的人,心中却无比惆怅,而此次的册封正使竟是自己的妹夫瑞王府的世子,她瞧着世子身边的男人,仿若是去年高中文武状元的宋成志,他当真做到了,如今是瑞王府康宁郡主的郡马爷,康宁郡主与世子嫔也都盛装入了凤仪殿,只是这样的大日子,她事先并不知情,为何册封皇贵妃的册封使与陪同的女眷都是瑞王府的人,虽然平日里与瑞王不睦,与瑞王的一双儿女倒还是相处不错。
换好了元宝公公等人送来的衣物,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拈香从外间匆匆走了进来,将一个锦盒递到赫连妤冰跟前:“娘娘,这是鸿胪寺的霍大人托人带进来,说是赵公子送给娘娘晋封之喜的礼物。”
“赵公子”赫连妤冰从拈香手中接过锦盒,吩咐着:“拈香,你吩咐她们全都到殿外等候,请世子嫔及康宁郡主也一并到殿外等候。”
拈香领命将众人领了出去,赫连妤冰打开了锦盒,心中却明白拈香口中的赵公子就是楚国的丞相赵允熙,可是跟霍长影有什么关系,就算鸿胪寺负责萧国与他国之间的接洽,为什么每次有事这个霍长影都会有楚国的消息传来,带着满心的疑惑,赫连妤冰打开了锦盒,见了里面的东西,赫连妤冰见是赵允熙的字迹将锦盒随即合上,扔进了梳妆台下的抽屉里。
从梳妆台起身,心中满是过往,与大师兄之间的相爱相杀相别离,与司马誉玩笑间的以身相许,数年之间的点点滴滴均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中,不仅反思着嫁给司马誉这个一国之君究竟是当初对大师兄的心灰意冷,得过且过,还是自己对司马誉真的就到了爱慕成痴,哪怕……哪怕是……她不敢在往下想下去,因为这样的事是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就让自己沉沦在这样的迷梦里面的,又或许从司马誉不顾生死义无反顾多次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救助自己开始,对自己百般宠爱开始,也许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他,皇贵妃的凤冠插满发丝,一步一摇曳的迈出了凤仪殿。
凤仪殿外,众人齐地跪拜后将赫连妤冰迎上了銮驾,抬着往太庙而去,历来只有皇后才能与陛下一同前往太庙,这次册封皇贵妃司马誉一改往日的规制,修改祖制,将皇贵妃带到了太庙,只一点特别奇怪,朝中的文武百官一向对赫连妤冰的身份真假持疑惑态度,今日赫连妤冰晋封竟无人一人反对,就连让赫连妤冰主理六宫诸事也无人反对。
太庙祭祀之后,返回议政殿,赫连妤冰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算礼成,赫连妤冰被破例迁入皇后所居的凤鸾宫,皇贵妃入住凤鸾宫,这让前朝后宫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今圣上是执意要册封赫连妤冰为皇后了,如今需要的只是契机,连着赫连妤冰的衣食住行都早已经按皇后规格在办了,而赫连妤冰所缺的就只是一个皇后的头衔。
自赫连妤冰晋封为俪皇贵妃以来,前朝官员不满赫连妤冰的奏疏少了不少,后宫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语,放佛过去前朝后宫对赫连妤冰抨击的言论都没有发生过。
这日世子嫔入宫请安,赫连妤冰以皇贵妃的身份将思儿留在了凤鸾宫,本就是两姐妹,也合该常在一处,只是日子太过平静,平静的让赫连妤冰都觉得无法适应。
与世子嫔闲聊几句,拈香从外间走了进来:“娘娘,礼部沈大人与内侍局总管到。”
世子嫔赫连妤清见自己的姐姐赫连妤冰十分忙碌:“长姐有事要忙,妹妹就先回王府了。”
待世子嫔离去后,礼部沈大人与内侍局总管走了进来:“微臣,奴才给俪贵妃请安,恭祝娘娘千岁金安。”
“免礼吧!”
“谢娘娘”
“本宫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事吩咐你们,宸婕妤过不了多久就要临盆,待生下皇嗣后满月宴当日可要举行大封六宫的典礼,内侍局就与礼部商量着做好准备,大封名册本宫会派人送到内侍局的!”
沈楚霖与内侍总管得令后就退出了凤鸾宫,赫连妤冰在凤鸾宫的书房内取出了数月前与司马誉商议过后的大封名册,自己心中虽不愿,可内有皇太后压着,外有满朝文武盯着,自己对他却越来越觉得看不透,爱他就应该成全,为何如今的自己却爱得如此小心翼翼,若他不是一国之君该多好,将名册重新誊写了一份,吩咐宫人将其送到了内侍局,内侍局和礼部也商议着开始准备了起来,赫连妤冰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询问太医宸婕妤母子的事,就是过问大封六宫的事,每日与司马誉相见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因为她的心越来越隐隐不安,后宫诸事及前朝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宸婕妤在半个月后顺利产下两位公主,前有懿妃顺利产下龙凤胎,今又有宸婕妤母女三人均安,对皇太后的嘱托也算有了交代,可也让自己不得不对这份爱做出妥协,五公主封号为静乐、六公主封号为静怡、
盛平殿内,赫连妤冰居中端坐,内侍局的人宣读着册封的诏谕名册,当赫连妤冰以为宣读完毕之后,礼部沈楚霖出现在了盛平殿,从跟随着的人手中取出了圣旨,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瑞王侧室岑妃之侄女岑氏,秀外慧中,淑慎昭德,特册封为关雎殿岑夫人,享二品待遇,钦此。”
赫连妤冰听到此处,心中连日来的不安突然涌了出来,岑夫人,二品待遇,这样的册封,莫不是比着自己当年的路子,如今六宫妃嫔俱在,作为皇贵妃的赫连妤冰竟不能当场发作,将训诫宫嫔的话语说完之后,拈香伺候赫连妤冰数年,深知赫连妤冰的心性,也明白这大半年来,她应付着后宫诸事有些累了,只是最近觉得赫连妤冰的神色举动越来越奇怪,随即搀扶着赫连妤冰回到了凤鸾宫,连刚获晋封为宸嫔的两位公主之满月宴也没参加。
凤鸾宫内宫人回禀着岑夫人的身世和出处,赫连妤冰听得仔细,又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金妙芸,一把抓过桌上的茶碗就朝金妙芸身上砸了下去:“妙芸,你与如今的岑夫人乃同母异父的姐妹,今日之事,你是否知情,给本宫从实招来,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金妙芸从未见过赫连妤冰如此的疾言厉色,当场就被吓得浑身哆嗦,言语之间尽是紧张:“回……回娘娘,奴婢承蒙当日娘娘救助奴婢免于沦落风尘,至于岑夫人之事,奴婢实在不知,而且……而且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岑家有女子竟是瑞王爷的侧妃。”
拈香看了看金妙芸,又看了看赫连妤冰:“妙芸,你我同为奴婢,本应好好伺候皇贵妃,今日这事既出,你也不能在留在娘娘身边了,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娘娘身边,那就只能自尽,以死明志,证明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岑夫人一事,要不就把你指婚给宫中最下等的太监,慢慢被折磨死。”
正说着,赫连妤冰将桌上那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剑丢在了金妙芸面前,小银子走了进来:“娘娘,琉璃殿来人禀报,庄嫔娘娘殁了。”
赫连妤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将庄嫔之事详详细细得回禀给陛下,让陛下自己去处理吧!本宫没心情理会她后宫的嫔妃,顺道也告诉陛下,臣妾恭喜她得遇佳人。”
小银子听着赫连妤冰吩咐的话,呆愣在远处不敢动弹,赫连妤冰加重了说话的口吻:“你就照着本宫的原话回就是了。”
拈香朝小银子使了眼色,小银子赶紧退了出去,赫连妤冰目光盯着下跪的金妙芸,此刻金妙芸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含着眼泪拔出了剑,将剑架在了脖子上,正欲用力赫连妤冰立即起身一脚将剑踹了出去:“凭你今日此举,本宫暂且信你,若他日发现你存有异心,本宫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金妙芸哭着离开了寝殿,赫连妤冰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暗自神伤,许久,赫连妤冰坐在了梳妆台前卸妆,冷不丁得想起了册封皇贵妃当日霍长影送来的东西,妆台底下的抽屉打开,赫连妤冰松了口气,还好凤仪殿内自己的东西都悉数搬到了凤鸾宫,锦盒还在,赫连妤冰将锦盒打开,试了几次,终究还是拿起了信件,赫连妤冰看的仔细:“师妹,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已不可能,中间隔着赵氏家族与宓是一门的血债,只是司马誉终究不是你的良人,你终其一生追求的唯一,而司马誉与我都无法给你,若你还向往着自由,想远离尘世的喧嚣,我可以帮助你,小心瑞王,更要小心司马誉,他远不是你眼中所看见那样,师兄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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