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司马誉乍一听,总觉得自己听错了,如再次确认似地问着:“爱妃,你说什么,朕送错了?”
朱妃深吸一口气:“妤冰从小就怕鹦鹉,在虚无观学艺的时候,被她大师伯养的那只鹦鹉啄伤过脸,所以她怕鹦鹉怕的要命。”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司马誉暗自觉得好笑,总觉得自己心爱之人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怕鹦鹉,嘱咐了朱妃好好休息,好好养胎之类的话之后,又转道去看了刘婕妤,依旧客气得嘱咐几句,便回到御书房想起朱妃的话,更按捺不住笑了起来,此刻的司马誉已经无法在继续处理朝政。
月色降临,司马誉停留在凤仪殿外看着那只毛色雪白的鹦鹉:“元宝,把这鹦鹉处理了。”
元宝领命将鹦鹉取了下来,交给了身边的小太监,司马誉踏进了凤仪殿内,寝殿内,赫连妤冰将自己埋在书籍之中,司马誉进来也未擦觉,他取了件外套,套在赫连妤冰身上:“对不起,朕不知道你怕鹦鹉。”
话音传入她的耳中,脑海里迅速翻转起来,是朱晗雪告诉了司马誉自己怕鹦鹉的事,而且在萧国阖宫上下也只有她知道。
只听赫连妤冰“恩”了一声,言语不多,他随找了话题说着:“朕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如今就等着你两位好姐妹腹中的孩子瓜熟蒂落了,那么你答应朕的?”
赫连妤冰起身,主动靠在司马誉怀中,手环抱着司马誉的腰间。
忍受着数个月的孤寂,是为皇太后昔日的照拂,如今两清,亦算是为了自己,只要玥儿和惜筑后半生有了依靠,从今以后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我们有的只是彼此,从今以后无论谁在逼自己,都不会在将他推到别人的身边,谁也不行。
司马誉低下头吻在了赫连妤冰的额头,轻轻抬起下颚双唇贴上,几多温存,立即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拥入帷幔之中,几多缠绵,仿若久别胜新婚。
 
 
第20章:后宫沉浮
 
 
皇宫内后宫妃嫔有孕的事接连传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太后,朱妃与刘婕妤的相继有孕,更添了后宫中的喜气,赫连妤冰心中虽然不喜欢司马誉后宫的这些嫔妃,可朱妃与刘婕妤与自己都是真心相待的姐妹,却只能极力忍受着,因着有喜皇上仰承皇太后的懿旨赐朱妃赐懿字为号,称懿妃;刘婕妤赐宸字为号,称宸婕妤。
这日,赫连妤冰在凤仪殿扶着额头昏昏欲睡,却一直梦魇不断,忽然睁开了双眼,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心中盘桓,久久不能平复,已故妃嫔的遭遇让自己始终无法心安,想到此事的幕后之人如今还逍遥法外,虽然没有证据,可是自己却心知肚明这些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是谁,馨妃不过是担了个名,对外宣称是抱病而亡,实则却是被司马誉下令赐死,说到底赫连妤冰在此事上终究是顾念了那份亲情,没有赶尽杀绝。
赫连妤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拈香与妙芸伺候着梳洗一番,朱钗华服无不彰显着她赫连妤冰在这后宫之中的身份,荣宠至极的俪贵妃娘娘。
如今的四妃只有贵妃,赫连妤冰手掌六宫大权,自懿妃有孕以来,六宫诸事皆是赫连妤冰在料理,她如今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今日又是六宫觐见的日子,凤仪殿外阖宫妃嫔都已到齐,妙芸将众人悉数请了进去,屋内短短的寒暄几句,却瞥见角落里站着两个年岁不大,约莫十六七的女子。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六宫的任何一个女子,这样的境况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懿妃本就是个心细如尘的女子,多年来料理六宫诸事让她养成了一种事事留意的习惯,自然也就留意到了赫连妤冰这一举动,却笑而不语。
赫连妤冰将众人打发走了,却唯独留下了傅婕妤,她仔细盯着傅婕妤看了许久,傅婕妤坐落在一旁,因着四下无人却有些不耐烦,起身说着:“贵妃娘娘将嫔妾留下来,又无事吩咐,那嫔妾就先行告退了。”
“本宫与傅婕妤好歹也是血缘至亲,姐妹一场,表妹就这么着急走么?”
“自是贵妃娘娘不嫌弃嫔妾,还肯认嫔妾这个表妹”
妙芸搀扶着赫连妤冰,走向暖阁:“本宫自然是肯认傅婕妤这个表妹,若不是当年楚国的那场政变,宓氏一门在一切之间的败落,表妹依旧还是楚国尊贵的公主南宫苑萝,又何来今日萧国后宫中的婕妤傅氏,如今表妹也有了永晹公主和三皇子,若你在后宫安分守己,我也会顾念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
傅婕妤跟在赫连妤冰身后漫步走向暖阁,赫连妤冰示意傅婕妤坐下,继续说着:“只是表妹的心境却不在如当年那般心善,本宫所看到的确是表妹的步步狠决”
“表姐只知道嫔妾这个做表妹的狠心,那你可曾知道我对表姐你其实是爱恨两难,我们姐妹从小虽不在一处,可毕竟有血缘亲情在,当年舅舅对你我何等的疼爱,只是不曾想楚国政变,我流落至萧国后宫,我一心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替宓氏一门报仇,替我母妃和弟弟报仇,可当我得知皇上心中有着深爱的女子,我发誓便要除掉她,只是不曾想皇上深爱的女人居然是你,我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姐,更可笑的是,此时竟让我意外得知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均是拜你所赐,只因为我的容貌有几分像你”
“傅婕妤,不,应该叫你南宫苑萝,你因为心中的恨和不甘心,你也不应该用他人的鲜血和皇上的龙裔来抚平你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当日若不是本宫念着姑姑昔日的爱护对你手下留情,以楚国赵太后之女本朝后宫馨妃的死来结束这一切,恐怕今日你便没有机会与本宫在此处长谈,本宫不管你的心中有多少不甘,都请收起来,如果懿妃和宸婕妤两人的身家性命及腹中子嗣有个三长两短,本宫断然不会在看在已故姑姑的份上,在一次放过你。”
“表姐你与皇上如此相爱,可表妹觉得帝王之家无真爱,表姐你就听表妹一句劝,离开皇宫吧!帝王家无真爱,什么生死唯一,要真的是唯一才好,皇上是天下之主,不可能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对你不过是利用,你也不过是他为江山社稷所保留的一个棋子,他更不会为了你放弃六宫如花似玉的美人,你永远都比不不了他的皇位和皇权,至于你的两位好姐妹,嫔妾原本就没打算动她们,只是你怀着身孕的时候自己令自己中毒,不就是为了让嫔妾有个忌惮么,既然已经有人替我死了,消除了我前面的罪孽,如今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蠢笨到真的去动他们,将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赫连妤冰听着傅婕妤的一席话后,浑身瘆的慌,这个表妹远比自己想像中的厉害狠决聪明,故强作镇定,打发了她离开了凤仪殿。
暖阁内,她若有所思,只是无人知晓她们姐妹俩的这一席谈话悉数被懿妃听在耳里,见傅婕妤离去,懿妃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此刻才明白,自己与宸婕妤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全是赫连妤冰以身犯险,用了个一箭三雕的法子既不伤害她的表妹,又保全了自己与惜月妹妹,更让楚国的赵太后失去一个女儿,维护了六宫的和睦。
拈香端着糕点在正欲进门,瞧见懿妃在,行礼声被赫连妤冰听见,亲自到暖阁外将懿妃请了进去,赫连妤冰微微笑着:“玥儿,你是没走,还是?”
“刚刚已经离开了,想着你平日里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加之今日又是你初掌六宫,而且刚才我发现你瞧着角落里坐着的两个嫔妃看,就觉得有必要过来一下”
“什么了不得的事非得现在说,你如今有着身孕,应该好好养着才对”
“照祖制凡是宫女出生的女子被皇上临幸后,自然就成了最末的采女,就是你今日瞧见的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曹雅静、潘玲烁”
“你对她们很熟悉?”
“谈不上熟悉,说来我注意她们也是因为鄂国公高老的那本密折”
“鄂国公高老的密折?”
“是的,鄂国公高老的密折,当年皇上纵情后宫,不理会朝政,朝中大臣更是不敢闯后宫觐见皇上,收到密折也不敢轻易打开,所以就将密折送到皇太后的慈宁殿去了,皇太后一向疼惜我,这次居然向我施压了,令我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看这密折,我拿着密折到了后宫找到皇上,却不曾想当日的皇上何其荒淫无度,正在宠幸这两个宫女,无奈,皇太后施压我也没办法,硬闯了进去,跟皇上吵了起来,后来更越俎代庖将密折撕开,当我看见密折里面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是于你生死攸关的内容,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你不在,皇上永远都不会开心,我也会失去你这个与我从小到大的姐妹情谊,这两个采女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被皇上呵斥了几句,对我有些怨怼之言传到了我耳中,所以对于这两个采女,我才会如此熟悉”
赫连妤冰听完懿妃的话,心中的疑惑顿然解开,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当年生命垂危之际,何以司马誉会立即赶来救她,原来是鄂国公密折直达天听,而自己的好姐妹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越俎代庖撕开了鄂国公高老的密折,懿妃于自己也是有恩,想来在这深宫之中,与傅婕妤的血缘至亲竟不及与懿妃晗雪那一份惺惺相惜的姐妹之情。
送走了懿妃,赫连妤冰料理了些许后宫诸事,便到了午膳时间,凤仪殿内早已前前后后的忙着,司马誉下了早朝后便吩咐元宝将奏折悉数搬到了凤仪殿的书房,赫连妤冰见午膳已经备好,到了书房从司马誉手中拿过御笔,搁在案子上:“誉,午膳备好了,用过午膳后在批吧!”
司马誉任由赫连妤冰拽着,微微笑着:“也就你敢随意拿朕的御笔,敢如此跟朕说话,不过这一点恰是我所喜欢的。”
拈香与妙芸伺候着用完午膳,赫连妤冰挽着司马誉的胳膊在凤仪殿的小花园里散步,忽想起了上午与懿妃的一袭谈话中提及曹雅静、潘玲烁两位采女对懿妃有怨怼之言,自己虽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而且还非常醋妒,如今又有皇太后用祖制压着,被他碰过的女子如今都不能放出宫去,自己也不是什么残忍好杀之人,只要他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至于其它女人,自己最大的让步也只能在嫔妃的名分上了。
思及此处,赫连妤冰依旧挽着司马誉的胳膊:“誉,今天我第一次接受阖宫嫔妃的朝拜,瞧见了两个女子,容颜姣好,看来你眼光不错么?”
“如今有你了,那些女人养着深宫里也确实碍眼,让朕心烦不已,只是皇太后她老人家用祖制压着,我也没办法,那就只有委屈我的好妤冰了!”
“那臣妾就替曹采女和潘采女向皇上请封?”
“请封”司马誉脸带疑惑,反问着赫连妤冰
“是的,皇上,臣妾不仅要替两位采女请封?更替后宫各位嫔妃请封”
“妤冰,你可以告诉朕为什么吗?”
“皇上,臣妾并非什么大度之人,相反臣妾在满朝文武的眼中是红颜祸水,异常醋妒,可是臣妾如今已然是皇上的贵妃娘娘,代掌皇后玺绶,如今又有皇上专宠着,为此已经让后宫其他嫔妃不满,臣妾的意思是等懿妃和宸婕妤顺利产下孩子后,在大封后宫,就当皇上替臣妾消除些许她们的敌意吧!”
司马誉听闻赫连妤冰的一席话,心中也有颇多感触,是啊!皇太后用祖制压着,自己对赫连妤冰的承诺已然是无法兑现,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是在名位上给予其他妃嫔些许补偿!他将赫连妤冰拥入怀中,凑在其耳旁:“妤冰,你是朕唯一的皇后,亦是我身为马公子唯一的妻子;从册封你为俪贵妃时,朕便在心中立誓,你将会是朕后宫中永远最尊贵的女人,朕的皇后之位朕亦不会在许她人。”
赫连妤冰依偎在司马誉怀中,听着司马誉的一字一句,眼角滑落着感动的眼泪回应着:“皇上,臣妾从来在乎的都不是名位,我只想成为皇上心中的唯一,如今有夫君这句话,妾身死而无憾”
“你替别人请了这么多,朕也要赏你,你是当年父皇赐婚给朕的郕王正妃,如今你已是俪贵妃,又为朕生下了二皇子也册封为代王,由母后教养,先帝的赐婚诏书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都已知晓,如此便昭告天下吧!让你得回该有的名分,这样朕心中对你也能少有些亏欠,否则朕终究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一切就听皇上的吧!”面对如此深情的帝王,赫连妤冰沉醉在幸福之中,那些宫闱权谋的争斗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次日,亦如往日里那样,早朝后司马誉依旧在赫连妤冰所居的凤仪殿书房批阅奏章,赫连妤冰将拟定的大封名册交给了司马誉,司马誉接过之后,提起了御笔在名册首端写着:俪贵妃晋俪皇贵妃;又用御笔在名册上圈圈点点画画,赫连妤冰从司马誉手中接过名册,仔细看着被朱砂御笔改动的几处,都是各有封赏,懿妃由贤妃改为贵妃;只姚婕妤跳过嫔位晋为舒妃,迁居昭阳殿;而千嫔原本赫连妤冰拟定晋妃,却被司马誉改赐庄字为号,并未晋封,其余几乎都按照赫连妤冰拟定的名册。
关于赫连妤冰晋位皇贵妃之事,司马誉坚持已见,赫连妤冰无法,只得同意了司马誉的想法,不过这份名册乃是暂定,一切都得等到懿妃与宸婕妤顺利生下皇嗣才可公诸于众,但赫连妤冰由俪贵妃晋封俪皇贵妃的消息在宫不胫而走,不消几日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前朝,朝中大半的文武大臣都不喜欢赫连妤冰,而在后宫颐养天年的皇太后对于赫连妤冰的事一直持中立态度。
朝野震动,皇贵妃这位份乃侧宫,地位仅次于皇后,朝臣们对于当今圣上的心思也都明了,如此下去,如此专房专宠封后都是指日可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弹劾的奏疏每日不间断的堆积在司马誉的御案上,有时候甚至连大臣觐见,司马誉也没让赫连妤冰避开,后来由于政务繁忙,司马誉直接在凤仪殿批阅奏疏,包括见大臣,这来来往往的赫连妤冰嫌烦,又怕惹出干政的嫌疑,直接吩咐去往甘泉宫。”
行至甘泉宫外,妙芸吩咐落轿,妙芸扶着赫连妤冰进了甘泉宫,在懿妃身旁坐了下来,将懿妃的手拉了过来,手指往上一搭,这不把脉不知道,令赫连妤冰喜出望外,却又不敢太过声张,担心自己把错脉,适时将手收了回来端起茶壶就让茶杯里倒水,咕噜一口喝了下去,又瞧着懿妃的隆起的肚子,竟不知自己此刻的心中是酸的还是甜的,司马誉不对自己说,自己也并不是不知道,虽然有先帝的赐婚圣旨压在哪儿,可言官御史对自己的身份依旧是疑心重重,只是希望自己心中所爱别辜负了自己才好。
懿妃朱晗雪见赫连妤冰端着杯子发起了呆,伸手将杯子从赫连妤冰手中接过,放在桌上,关切的问着:“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外间因皇上要晋封你为皇贵妃的事,还是我的孩子不好?”
赫连妤冰微微笑着:“玥儿,你多心了,如今母子平安,也许老天会特别的眷顾你的。”
朱晗雪虽不明白赫连妤冰此话的深意,却安慰着:“妤冰,你如今有赫连长公主和代王,虽然都不在你膝下,可代王如今由皇太后亲自抚养,赫连长公主由端贵太妃抚养,你大可安心。”
晚膳时分,司马誉得知赫连妤冰故意躲到甘泉宫去,吩咐御膳房将所有的膳食都送到了甘泉宫,俪贵妃与懿妃向来情同姐妹,他自己也亲自到甘泉宫与两人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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