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皇(重生)——天下灯火
时间:2022-05-05 09:11:32

  娘说得果然没错,玩弄感情的人,报应可能不在今天,不在明天,但总会在日后的某一天。
  赵亦泽的那天,她算是看到了。
  她能看出来,赵亦泽可是爱惨了宸妃,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止她一个人看到了这点,冬猎回宫那日,脸色煞白的苏湘玉大抵也瞧出来了。
  嗤……
  “御书房椅子的把手上有机关,我曾亲眼看见他将那块令牌放进了里面,不过这都快三年了,令牌是否还在那处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个人就能把赵亦泽苏湘玉二人弄得打心里不痛快,她乐见其成,自是能帮就帮了。
  见梅妃问过问题,自顾自笑过后对她的态度突然好了许多,她大抵能猜到一些她心中所想。
  听说魏丞相还在时,梅妃那是冠宠后宫,风头无两,可赵亦泽会做那些可能只是为了降低魏丞相的戒备,梅妃不知其中的弯弯曲曲,将赵亦泽的宠当成了爱。
  后来魏丞相被推翻,梅妃的处境一落千丈,她因为赵亦泽失去了太多,短时间内,爱情,亲情,友情一个不剩,心中难免对赵亦泽心存怨怼,所以知晓她是有目的才来到赵亦泽身边,她才会转变态度,毕竟谁也不希望仇人过得太好。
  知晓梅妃说的是实话,她微颔首以表谢意,“无事,不管在与不在,我都会帮您的。”
  说出这般“仗义”的话,连沈离淮自己都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该帮。
  自从在梅妃那得知一丝召莱令的线索后,沈离淮就在蹲着时机去一探究竟,毕竟当上宸妃后能够单独进入御书房的机会倒是更少了。
  赵亦泽若是要处理政务,那必然在御书房,若是空闲,那多数和她在一起,她分身乏术啊。
  她倒是想过派揽秋去,可又怕揽秋被看守御书房的那些暗卫察觉。
  于是她让揽秋密切注意赵亦泽的行踪,几日后兖州由于连绵十几日的大雪导致雪崩,掩埋了几乎整个山脚下的小村庄,赵亦泽上朝时同群臣商讨对策,下朝时间一拖再拖。
  沈离淮便趁着这个时机提着食盒去了御书房,说是要等皇上一起用早膳,门口看守的人见她来了连连请她进室内等候,说是皇上还得有一会儿才能下朝。
  沈离淮让揽秋在外面侯着看风,独自进入空无一人的御书房。
  简单扫视一圈,确定无人暗中监视后,沈离淮按照梅妃所述,去找寻椅子把手上的机关。
  果不其然,经过细细摸索,不一会她就在把手下表面发现了一个可按动的小圆孔,用力一按,把手上表面自动打开,露出了小型储物格,里面躺着块黑漆漆的令牌,其上刻有“召莱”二字。
  终于找到了吗?看到了任务将要完成的曙光沈离淮心情有些激动。
  不过还真是在这啊……
  她拿起那块令牌,想要端详一番,可触手便是一层厚厚的灰,她都怀疑这牌子是不是被赵亦泽废弃了。
  被废弃?对了……
  这好像能解释为什么在梅妃注视下放进把手中的召莱令,过了三年仍旧没挪窝,不是赵亦泽对自己过于自信,就是他根本不在意这块令牌。
  虽说这块令牌本该属于历代帝王,但老皇帝却因一己之私,任性地将召莱令交给魏丞相护身,如今就算被还回来了,想来赵亦泽应该也觉得蛮膈应的,弃用也能理解。
  正好,不在意的话,她拿走了赵亦泽也不会太快察觉。
  沈离淮扯出丝帕擦去满手厚重的灰,顺带将令牌包裹起来藏入袖中,感受着令牌的硬度,她想着是不是该回边关了,毕竟她最初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块令牌。
  不行,再等等……
  就再等一小段时间,她知晓赵亦泽很快会立后,这也是她恢复女儿身最主要的原因,当他的皇后,然后……
  随着风雪侵袭,除夕将至,宫中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很快就将有宫女在湖中溺死这件事忘却了。
  偶而被宫中年长的姑姑提出来,也是为了警示年轻宫女们守规矩,说是宫中有夜禁,过了时间就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不要深更半夜窜这窜那。
  某些人在蛰伏,某些人已然忘记,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沉重的压抑。
  华羽宫。
  一小小宫女从室外走入,“娘娘,宸妃娘娘来拜访您,说是想要同您一叙。”
  荣嫔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看话本,漫不经心地拈着纸角又翻过一页,“那装柔弱的乡野女人不是谁都不见吗?生怕谁害她似的,怎么突然想来见本宫?”
  云珠点头称是,“奴婢也觉着奇怪啊,娘娘,奴婢总觉得来者不善,还是推了去吧,娘娘正逢多事之秋,不好再生是非。”
  荣嫔不屑地轻嗤一声,“在本宫的地盘,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能对本宫做什么,因为这该死的禁足,本宫都还不知道如今皇上的宠妃长得什么花容月貌呢,正好今日瞧瞧去。”
  她将话本随手往桌上一扔,发出好大一声响,高傲地搭着云珠的手去见沈离淮了。
  荣嫔出现时,沈离淮手中拈着朵海棠花。
  她笑道,“荣嫔妹妹,你来了。”
  “臣妾见过宸妃娘娘。”荣嫔没行礼,只是态度散漫地嘴上功夫。
  一个没背景的乡野女子,她就算怠慢了,她又能将她如何。
  以前在宫中她不需要向任何女人行礼,现在变成了嫔位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她突然觉得禁足还是有那么点好处的,清净。
  沈离淮将她的不屑自大看在眼里,她脸上亲切的笑意一点没下,“说来惭愧,本宫这都进宫大半月了,如今才是第一次同妹妹见面,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来晚了才是。“
  见荣嫔成功的被她亲亲热热的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妹妹膈应到了,她笑得更灿烂了,想着果然在宫中姐姐妹妹不是什么好称呼。
  “臣妾哪敢啊?”说是这样说,脸上傲慢的表情倒是毫不收敛。
  沈离淮没被她生硬的语气哽到,自然地说道,“本宫对荣嫔妹妹一见如故,不知妹妹可有空单独陪本宫散散步,闲聊一番?”
  她这要求提的奇怪,散步就散步,为何非要单独,她们今日才是刚刚见面,纵是狂妄的荣嫔也起了疑心,她向身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
  云珠立马弯腰行礼,“宸妃娘娘,我们家娘娘昨日着了风寒,现□□虚无力,今日怕是没有精力好好陪您了。”
  “啊……这样啊。”沈离淮一副可惜的模样。
  “宫中无聊,本来想和荣嫔妹妹说说前段时间宫女溺死那件事呢,本宫好像听谁说那宫女不是脚滑摔进湖中的,是一群太监捂着嘴将她扔下去的,是不是蛮有趣的?”
  见荣嫔脸色微僵,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是不是本宫太八卦了?唉,在宫中总得自己找些乐子嘛,要是妹妹不感兴趣,本宫找婉妃唠唠去,权当解闷。”
  说着她搭上揽秋的手就要离开。
  “宸妃娘娘留步……正好臣妾最近也闷的慌,不如咱们单独散散步?”
 
 
第66章 不分缘由的偏袒
  沈离淮停住了脚步,偏头笑道,“好啊。”
  说是说单独散步,但其实揽秋云珠她们离得也不算很远,都在她们视线范围之内。
  她们在小路上安静地走着,最后还是荣嫔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宸妃娘娘,是谁同你说那宫女是被推下去的?那人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你说是不是?”
  话说着,还暗中观察沈离淮的神色。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知晓是你手下的人干的。”没了旁人在身边,沈离淮也不和她扯那些表面虚话,直接开门见山。
  荣嫔脚步一顿,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虚张声势的脸上闪过片刻慌乱,“本宫按照位分尊称你一句宸妃娘娘,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妄想陷害本宫。”
  沈离淮缓缓向她靠近,“是不是蓄意陷害你心底清楚啊,娘娘。”
  后面娘娘二字沈离淮故意压低了嗓音,用的是她扮作荃叶时的声音。
  听她后面压低的那两个字,荣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的声音。”
  “娘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奴才可是服侍了您好长一段时间呢。”
  从宸妃嗓子中发出的是熟悉的清朗男声,这让荣嫔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荃叶?怎么可能,荃叶不是死了吗?”盯着宸妃似曾相识的眼睛,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托娘娘的福,没死呢,就只是帮皇上挡了一箭,换了个身份回来而已,本宫能一步登天,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说到底还是归功于荣嫔妹妹啊,若不是荣嫔妹妹,本宫哪能那么轻易见到皇上,就更别提之后被调入乾清宫当差,日日和皇上你侬我侬的事了。”
  沈离淮兰花指拈着丝帕掩嘴而笑,表情不胜娇羞,透着得意,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可实际上在心底恨不得捶爆婊里婊气做作的自己。
  “你个贱人……”
  没给气愤的荣嫔太多赞扬自己的机会,她接着又说了,“哦对了,妹妹可知晓为何皇上在将本宫调入乾清宫后,就愈发少进后宫了?当然是因为皇上身边有本宫陪着啊,自是不需要你们了,皇上说了,待本宫当了一段时间的宸妃后,他会慢慢给本宫提位分的,之后妹妹再见本宫,说不定本宫就会是宸贵妃,宸皇贵妃,甚至是……皇后了。”
  沈离淮顶着荣嫔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口。
  “闭嘴……”
  见荣嫔被气得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濒临爆发,沈离淮再接再厉拿刀子往她心窝里扎,“皇上还说了,他只想要本宫当他的妻子,你只是个平衡前朝后宫的工具罢了……”
  也不知是这刀插得更深些,还是只是因为这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荣嫔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炸了,表情狰狞,手一扬就往她脸上扇去,“本宫让你别再说了,贱人。”
  沈离淮早就察觉到荣嫔那蠢蠢欲动的爪子,荣嫔挥掌的力道大是大,可惜挥了个空,她顺着她的手的轨迹快速偏过头去,在荣嫔的爪子险险擦脸而过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脸装柔弱。
  这一场景在落外人眼中就是宸妃笑着和荣嫔说话,说着说着,荣嫔突然狠狠地甩了宸妃一巴掌,宸妃都被她打得摔到了地上。
  那些远远站着的奴才见此,着急忙慌地向那处赶去,两个金贵的主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打架,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们难逃其咎啊。
  但只有荣嫔自己知晓她根本就没怎么碰到她,见她还敢躲,荣嫔气不过,抬脚就想踢她。
  她们不知何时走到了湖的边沿,见荣嫔还想踢她,沈离淮暗中脚一横,一个扫堂腿将荣嫔绊进了湖里,荣嫔惊叫一声掉入冰冷刺骨水中,拼了命的挣扎尖叫,狼狈的模样和不久前跋扈的神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才对嘛,寒冬的湖水有多冰,也该让她自己尝尝。
  见那些奴才一窝蜂地朝她们跑过来,沈离淮捂嘴吞了颗药便“虚弱地”昏了过去。
  只要她不省人事,就没有人敢责问她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可是受害者啊。
  华羽宫一片兵荒马乱,下水救人的救人,叫太医的叫太医,禀报皇上的禀报皇上。
  赵亦泽大步迈进椒房殿,还没站定就问道,“她如何了?”
  一听见阿怀昏迷他就立即放下手边的事,从乾清宫赶过来了。
  正在问诊的葛太医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到来吓了一跳,跪下就要行礼,但被皇上打断了。
  “宸妃的情况如何了?”
  葛太医沉吟一番后道,“宸妃娘娘并无大碍,可能是伤口未好尽,动作太大导致的暂时性昏迷,应该不久后就会苏醒。”
  他再三诊脉也没找出宸妃昏迷的原因,她脉象很是平稳,就像睡着了一般,但他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自是知晓肯定不能直接说她什么事也没有,总得找个不轻不重的原因。
  怎么好好的,去了一趟华羽宫突然就昏迷了,赵亦泽眉头微皱,继续问道,“宸妃没有中毒吧?”
  “皇上放心,并无。”
  皇上真是对宸妃娘娘爱护得紧,生怕荣嫔对她下手,不过听说荣嫔好像坠湖了,这寒冬腊月的,必然是要大病一场,情况要比宸妃严重得多,但也没见皇上问上一句。
  赵亦泽嗯了声,让葛太医退下,坐在床沿,大拇指在沈离淮脸侧红痕边缘摩挲,“李宁,唤椒房殿大宫女进来。”
  李宁低头应了声就出去寻揽秋了。
  这荣嫔,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惹谁不好,非要惹皇上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宸妃娘娘,真是嫌她现在的的日子太好过了。
  揽秋就守在门口,二人很快又进了屋。
  “奴婢揽秋见过皇上。”
  “宸妃为何会在华羽宫晕倒?”
  娘娘教过她怎么说了,“整日呆在寝宫中娘娘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去拜访未曾见面的荣嫔,娘娘和荣嫔一见如故,闲谈时便将下人们都支开了,结果不知为何,二人说着说着,荣嫔就突然出手将娘娘掌掴在地,还趁着娘娘倒地用脚踢娘娘,结果她自己绊住了脚,摔下了湖……”
  赵亦泽侧头去看沈离淮,原来这抹红痕是荣嫔划出来的。
  揽秋还未诉完苦就听皇上冷声道,“李宁,你即刻去宣旨,荣嫔屡教不改,以下犯上,褫夺封号,降为贵人,未经朕允许,不准出华羽宫半步。”
  ?她话都还没说完呢,惩罚的旨意就下来了,揽秋混迹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场所,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陷害别人是件这么简单的事。
  李宁应了下来,拉着还没实感的揽秋出去了,屋内只余二人。
  “醒了?”屋内无人回应,倒像是他自言自语。
  见床上的人依旧一副沉睡模样,赵亦泽俯下身靠近她,一点点慢慢迫近,在他的鼻尖都快顶到她时,被窝中才钻出一只手抵住了他下沉的胸膛。
  她睁开眼讨饶道,“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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