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皇(重生)——天下灯火
时间:2022-05-05 09:11:32

  但现在的赵亦泽钟情一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人,连个眼光都不想浪费在别的女子身上。
  就在李朝云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做时,赵亦庄找上了她……
  李朝云遥遥望着被突来寒风吹皱的湖面,话说得大气。
  “其实也没什么好忧心的,今日之事,不成功,便成仁。”
  李朝云这句话不知是在宽庄亲王的心,还是在宽她自己的心。
  庄亲王侧头意味不明地瞥了李朝云一眼,“朝云你若是男子,必然比本王更适合当这个帝王之子。”
  语气莫名,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李朝云就权当这是对她的赞赏了。
  “王爷谬赞,王爷您当得很好了。”
  “是么……”庄亲王扯了扯唇角。
  赵亦庄的人进入皇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杀到了最后一道防线——乾清宫前。
  皇家暗卫武力高强,乾清宫前实力本就比较为薄弱,他们与那些禁卫军战斗,就像是狼入羊群,禁卫军没有招架之力。
  眼瞧着鲜血飞溅,铺满乾清宫的台阶,地砖,禁卫军人数锐减,越来越多的皇家暗卫向赵亦泽扑去。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赵亦泽慢慢杀红了眼,招招致命,手中的剑都舞出了残影。
  就在禁卫军人数近无,只剩赵亦泽一人单打独斗之时,转机出现了,消失的李宁将苏遂宁请来了。
  苏遂宁和他的精锐部队立马加入战斗,战场形势进行了反转,从开始单方面的屠杀变成了双方激战。
  这是场硬仗,皇家暗卫与精锐部队都是高手,但皇家暗卫本就是历代云秦皇帝用于紧要关头的尖刀,所以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
  精锐部队人数近是他们的三倍有余,高手对决中人数翻倍可不是简单加法那容易。
  虽除了皇家暗卫还有别的人手,但对于精锐部队而言,那些人不值一提,杀他们就跟砍白菜一样轻而易举。
  清干净闲杂人等后,精锐部队迅速围住了皇家暗卫,像张大网将他们困得密不透风。
  而后在那张网中的是刀光与鲜血并舞。
  精锐部队每杀掉一个皇家暗卫,包围圈就相应地缩小,每被皇家暗卫杀掉一人,就立即有人补上空缺。
  他们像是圈密不透风的墙,步步迫近皇家暗卫,只进不退,井然有序。
 
 
第78章 针锋相对
  战斗结束,地上已是铺了大片尸体,血气刺鼻,苏遂宁领着剩余的精锐部队单膝跪地,“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你怎么来了,朕不是命你去寻皇后了吗?”
  赵亦泽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赞赏,而是责问。
  若真是去寻阿怀了,他来得不会如此迅疾,应该一如还未出现的谢均。
  苏遂宁垂下头,腰背却是笔直,“微臣听闻谢均将军也被派出去了,心忧皇上安危便未能遵从皇上旨意,望皇上恕罪。”
  今日若不是他因没去寻那女子,来得及时,皇上怕是凶多吉少,他现在甚至庆幸他没去。
  赵亦泽赤红眼中的杀意尚未消干净,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冷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苏遂宁,身上凛冽的气势朝他碾压过去,沉默像是座千仞高山压在苏遂宁背脊。
  良久,苏遂宁的背脊弯了些。
  赵亦泽收起了外放的气势,“下不为例,起吧。”
  皇上的声音虽起伏不大,看起来并无怪罪他的意思。
  但凭着与皇上相交多年的直觉,他听出了皇上话语中浓浓的警告,再加上方才那朝他直直冲过来的压迫感……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担忧皇上也罢,妹妹的缘故也罢,他救了皇上是事实,但抗旨不遵也是事实。
  皇上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多谢皇上。”
  赵亦泽蹲下身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摸索,身上的血顺着手淌了下来。
  苏遂宁看不过他如此轻贱自己,“皇上您先去疗伤吧,臣会尽快调查出此事为何人所为。”
  “闲杂人等”中还留下了个活口,但可能需要些时间才能从那人口中撬出些有用的信息,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派出来参与叛乱的。
  但他隐约察觉到皇上如此急切好像并不是反叛的原因,皇上该不会怀疑反叛之人同宸妃的失踪有关吧?
  皇上真是被那女子迷得头脑发昏了,为了那女子,自己的皇位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仿佛他的下半生都系在那女子身上了,没了她就不行。
  皇上何时这么依赖过一个人,皇上作为皇上,有这么一个放在心上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皇上来说,那女子是软肋,是祸害。
  就像魏清贤谓之先皇,他并不希望皇上最后落到像先皇那般糊涂可恨的地步,皇上不该变成他最厌恶之人。
  说句大逆不道的心底话,他希望宸妃可以就此消失,永远别让皇上找到她。
  赵亦泽丝毫没察觉苏遂宁此时内心的想法,他盯着无任何身份标志的黑衣人,觉得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识感。
  “遂宁,方才交手中,你是否有察觉他们的招式莫名熟悉,像是曾经同他们交过手?”
  苏遂宁沉吟一番,仔细回忆方才的情形,他点了点头。
  “确实,他们某些招式像先皇在世时的那批驻卫皇宫的禁卫军。”
  禁卫军?
  赵亦泽在心中暗念这几个字,脑中有什么闪过。
  “他们是皇家暗卫。”赵亦泽语气笃定。
  那人在时,皇家暗卫的领头之前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禁卫军,后来他被调去闲职,禁卫军首领才换了人。
  而皇家暗卫头领在两年前就死了,为保护魏清贤而亡,那时候才知晓原来前禁卫军首领被调去闲职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那人将皇家暗卫交到了他手上。
  赵亦泽与苏遂宁之所以会对他们的招式感到熟悉,也是因为两年前魏清贤的缘故他们交过手。
  苏遂宁听罢愣了瞬,“皇家暗卫?可召莱令不是在皇上您手中吗?”
  皇家暗卫是认令不认人的,怎会……
  两年前,魏清贤知晓自己大势已去,为了他的外甥女,他也不准备与皇上拼个鱼死网破,主动将召莱令交与皇上,还与皇上交易了许多,不奢望自己能活,只希望皇上不要对他的外甥女下手。
  赵亦泽没回答,大步迈入乾清宫,一步一个血脚印,颇有些骇人,就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跟在后面的苏遂宁见皇上身后拖出的一条血痕,眼皮微跳,复又劝道,“皇上,还是先唤太医来吧……”
  前方的赵亦泽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走路带风。
  苏遂宁无法,只得朝跟过来的李宁使了个眼色。
  李宁就等着他下命令呢,麻利地悄声退下。
  他纵是心中担忧皇上圣体,但自觉人微言轻,做不得主,但苏将军就不一样了,同皇上那么多年交情,由他来说自是最好不过。
  赵亦泽走至书房的椅前,当着苏遂宁的面摁下开关,机关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机关底部那层厚厚的灰尘中印出了令牌的形状。
  苏遂宁看着机关底部灰尘印出的那个坑有些诧异,“皇上您这两年都将令牌扔在这,从来没换过地方吗?”
  看着那个坑他都觉得,皇上这两年可能一次都没用过这令牌吧,灰这么大。
  可能打心底就觉得那令牌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赵亦泽拿放的时候都没避着苏遂宁。
  “嗯。”
  “那皇上您还记得最后一次看见令牌什么时候?有什么人在场吗?”苏遂宁试图找到关联。
  “两年前,那时你也在场。”
  苏遂宁一时语塞。
  还真是,两年都没碰过,皇上该是有多厌恶先帝,就连他留下的兵力都弃之如敝屣。
  他怀疑若不是召莱令落在他人手上会引起兵变,皇上都会将其当垃圾扔掉,藏都不屑藏。
  不过也实在是先皇做的过分,怕他死后男宠魏清贤受伤,不仅任由魏清贤残害他的子嗣,还草率地将本该传给下任君王的召莱令,连同传国玉玺一起交给了魏清贤。
  就连皇上,都是先皇亲手为魏清贤安排的,贴心地为他提供了傀儡皇帝。
  先皇倒是想得美,若是魏清贤能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先皇估计姓赵的江山都会捧给魏清贤。
  为了护住魏清贤,先皇简直是魔怔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希望皇上步先皇后尘。
  一个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付在另一个身上,这未免太可怕,尤其整个人还是掌握千千万万臣民生杀大权的皇帝。
  可能庄亲王这一举动带着孤注一掷的想法,对于此次谋反,没作过多的遮掩,苏遂宁很容易就查到了他的身上。
  苏遂宁亲自率人将庄亲王押送至皇上面前,即使庄亲王是乱臣贼子,已沦为阶下囚,他对庄亲王还是有最基本的尊重。
  知晓他腿脚不便,便将其置于轮椅上推至皇上面前,不至于让他趴在地上太难堪。
  苏遂宁将庄亲王送至御书房后,便识趣地推出去了,毕竟帝王之家兄弟阋墙,也不是什么可供外人观看的体面事。
  苏遂宁出去后,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对视的二人只是沉默坐着,一人占据房中的一方,相顾无言,却已闻得到硝烟。
  兄弟二人间的气氛连陌生人都不如。
  “宸妃呢?”是赵亦泽先开的口。
  赵亦庄绷着的脸笑开了,像是就等着他出声呢,“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您的女人,您问臣?”
  “少同朕装蒜,为将宫中兵力调走,你是不是将宸妃绑走了?”鹰隼般锐利的眼中,厚厚冰层下是不知名的黑雾在涌动,活物般的黑雾如海啸带着吞噬一切的狂暴。
  赵亦庄原本绷得笔直的腰板渐渐放松地靠在了椅背,“皇上您这又说的什么话?臣承认,今日□□是臣的缘由,可臣就算再不济,也万不会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作为筹码啊。”
  他话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好整以暇,耐人寻味的。
  赵亦泽没耐性看他戏耍自己,直接抛出筹码,“听说瑶嫔今日早产了,在听说庄亲王叛乱失败被抓后。”
  是他派人告知瑶嫔的,顺便说了下他早就知晓她腹中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赵亦庄的了,惊惧之下她才会早产。
  赵亦庄没搭话,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
  赵亦泽自顾自继续说道,“朕问过太医了,早产的话,母子双亡的情况很是常见。”
  可能是笑得太久了,脸有些僵,赵亦庄高扬的嘴角耷下来了一点,他满不在意,甚至眉眼间带着些不耐,“臣方才就说过了,皇上后宫的女人,没必要总是同臣提及,臣并不关心皇上的家事。”
  赵亦泽也不在意地点点头,“是么?原本以为那孩子同你有血缘关系,你会有些在意呢……”
  赵亦庄掀起眼皮,嘲讽地扯扯唇,“皇上真是糊涂了,您的孩子,同臣怎会有血缘关系。”
  “当然有了,你居然连这都不承认?”
  赵亦庄眼中无一点笑意,警惕地盯着他。
  “你虽心怀不臣之心,但好歹也是那孩子的伯伯,怎能说没有血缘关系呢?”
  赵亦庄又垂下了眼。
  “只是朕觉着瑶嫔看上去身子过于柔弱,估计母子活不过今晚吧,皇兄,你说是么?”
  他这还是第一次叫赵亦庄皇兄,在他谋反未遂之后,颇为讽刺。
  既然他非要同他绕来绕去,那他倒要和他好好玩玩。
  赵亦庄依旧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从容,但他扣着轮椅的手指骨发白。
 
 
第79章 血淋淋的真相
  “这事……应该去问太医。”
  赵亦泽嗤笑一声,充满讽刺意味。
  “皇兄清楚的,这事太医可管不了,他们俩的命,现在正攥在你手中呢。”
  赵亦庄低着头沉默,似是下定决心充耳不闻。
  赵亦泽扬声喊道,“李宁。”
  殿外侯着的李宁立刻推门而入,“奴才在。”
  “瑶嫔那的情况如何了?”话是对李宁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轮椅上的人。
  “孩子平安无事,是个皇子……但听闻瑶嫔似有血崩的征兆。”
  庄亲王低垂的睫微颤。
  “瑶嫔那处的太医足够吗?”
  “那是当然,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宫中的人都重视得很。”
  “都撤回来吧。”
  庄亲王彻底没了笑意,唇抿成直线,两颊隐隐鼓出肌肉的轮廓。
  “是,太医们肯定会……啊?”
  李宁原以为皇上会说要尽力保住瑶嫔,他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后来才意识到皇上刚刚说了什么。
  都撤回……把太医都撤回?那瑶嫔……
  为了确定不是他耳背听错,他小心翼翼地重复了遍皇上的话,“皇上您是说将瑶嫔处的太医尽数调走吗?”
  “嗯,顺便秘密将那孩子带来乾清宫。”
  “皇子早产体弱,若是现在寒气入体怕是皇子性命堪忧……”
  赵亦泽不甚在意,打断了李宁担忧的话,“带过来便是。”
  “……是。”皇上执意如此,李宁也不好再劝。
  死寂的屋内突然发出木块断裂的声音,那声响像是沉默烧着熊熊烈火的炉子烧到某块干柴时突然发出爆破声,在空中燎起将空气烧得扭曲的热气和几颗火星子后,又归于压抑的平静。
  庄亲王的轮椅是特殊材料制成,轻且韧,纵是被大力捏碎,碎块完整尖锐,扎得庄亲王满手的血。
  但庄亲王似是感觉不到痛意,手紧紧握住那些尖锐碎片,像是攥着什么救命浮木,他无奈闭了闭眼,似是妥协。
  “慢着……本王说。”语调缓沉,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中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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