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重生)——谢书枍
时间:2022-05-09 07:41:41

  粉竹战战兢兢的,不知陈宴清是何意。
  好在后来陈宴清也没问别的,抬手让她走了。
  粉竹如临大赦。
  陈宴清回去的时候姜棠睡颜恬静,她容貌生的好,眉眼精致,看着你的时候活泼又可爱,睡着了倒是安静,抱着被子慵懒的像只猫儿。
  因为侧躺的动作,发丝垂向一边,陈宴清伸手给她拨过去。
  他的猫儿嗅到熟悉的味道,潜意识间轻轻抬手,正好把他的手揽入怀中,自然而然的蹭了蹭,这个动作看的陈宴清……没有一丝高兴。
  陈宴清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怎么办呢?
  自小的青梅竹马。
  他带她看漫天的萤火。
  沈家有意结亲,只是被那位横插一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只是有幸做了黄雀。
  甚至于姜棠闻到的这个味道,都不是他的,是他偷来的,若有一日她知道认错了人……
  陈宴清不敢想。
  不甘中带着一丝害怕。
  他怕姜棠?
  这其实很好笑,陈宴清讥讽一声,不知是对谁。
  恰逢此时,姜棠醒来,仰头看着陈宴清有一瞬的茫然,然后——
  揉了揉眼。
  待反应过来是陈宴清,这才投入他的怀抱,往陈宴清身上嗅了嗅,很安心的味道。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陈宴清拍拍她的背。
  “还睡吗?”
  姜棠不过才睡一会儿,因为腹中难受,睡不着,疼醒的。
  “想睡。”
  “那睡吧!”
  姜棠赖着他,“要抱抱睡。”
  陈宴清便看她一眼,“这么黏人啊!”
  “恩。”姜棠大方承认,还恩。
  陈宴清就把人抱起来,虽没说话,但看着往床边走的动作是同意了,姜棠高兴起来在他怀里晃了晃脚丫。
  等两人躺下去,陈宴清环着她,在姜棠的强烈要求下,给她揉了肚子按了腰,直到姜棠这次真的熟睡过去,陈宴清才变回他应有的模样。
  沉默寡淡、冰冷如雕像。
  他想——
  他不会给她机会知道,亦不会给她机会离开,那些他缺失的已经过去,以后他将填满她的未来。
  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
  没关系啊。
  他把她惯坏点。
  除了他,让谁也骄纵不起。
  ‎
 
 
第三十九章 唯一·木簪 [V] 
  姜棠睡了一觉,起来身子舒服多了。
  也不知是喝了特制红糖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接下来几日心情舒畅,反正总觉得这次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过年陈宴清虽不用早朝,但偶尔也会忙,她以为是公务也就没追问,因此错过了提前知道惊喜的机会!
  倒是陈风这两天忽然忙碌起来,好几次顶着夜幕过来找陈宴清,无论多晚,陈宴清都会掀开被子起身,瞧着还怪辛苦的。
  后来姜棠好奇问过一次。
  当时陈风尬笑两声跑了,“都是公事,公事哈哈!”
  “他真奇怪。”姜棠嘟囔着。
  陈宴清长身玉立在她身后,整个人看似清冷,但又风雅到了极点,“不奇怪,我不是说了他这人比较笨,完不成的事就只能加班。”
  对此,姜棠以前持怀疑态度,现在倒真有几分相信。
  她问:“那你怎么不换个贴身侍卫?这样轻松些。”
  陈宴清的大理寺卿虽不比一品大员,但各类案宗也错综复杂,李陌又倚重他,所以忙起来总脚不沾地,作为陈宴清的贴身侍卫,作用十分重大。
  陈宴清揽着她入内,“没办法,他没人要,总要赏他口饭。”
  这话说的,有点不是人了。
  要知道陈风的身手,曾经也是单枪匹马冲上崖山,撂了十几个山匪和陈宴清里应外合的狠角色,如今到了他的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勉为其难的角色。
  所以说,有的时候,男人腹黑起来真的能插兄弟两刀。
  可怜陈风现在还为两人的感□□业风里来、雨里去!
  她心疼的看着陈宴清,“这样你会很辛苦的,要不你把陈风留给我,你再换……”
  “不必。”陈宴清看她的眼神,已猜到下句是什么,“还是我辛苦吧!”
  “哦,那好吧!”
  姜棠伸手轻摸摸他的脑袋,算作安慰。
  陈宴清对此十分受用,一点没有对陈风的愧疚。
  不过陈宴清不知道的是,姜棠已经盘算着,年后找个时间要好好和唐心学一下管家,后院私章在她手上,家里面她多管一些,这样陈宴清也能轻松一些。
  夫妻俩各有心思,便把这茬揭过去了。
  粉竹说姜棠脾性喜静,陈宴清是一点没瞧出来。
  在别人面前温温顺顺的像只兔子,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作威作福,她的情绪似乎被划分为两部分,有陈宴清的和没陈宴清的。
  尤其热衷于折腾陈宴清陪她胡闹。
  如若不是最近身子不爽利的话,北院这个除夕都要被她玩儿出花来,但谁让赶早不如赶巧呢?正因为身上来了事,她这次人才不能事,大过年的多半时间只能看话本。
  当然,自得知了姜棠喜欢看话本这个喜好,为免那些不入俗的污了她的眼睛,姜棠看的都是陈宴清筛选过的。
  姜棠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一晃来到除夕那日。
  姜棠刻意挑了两本,想要在被窝里边守岁边看,但这个想法一说出口,就遭到了陈宴清的无情拒绝的。
  他说:“那样没规矩,我让人在窗边烧了小炕,过去那里看。”
  姜棠不乐意,想了想理直气壮道:“床上累了我直接就睡了,炕上我还要爬回去,好累的!”
  陈宴清瞥她一眼,“你这是嫌自己胖?怕那炕容不下你睡?”
  “什么!!”姜棠跺脚惊呼:“我哪里胖?我身段可好了。”
  姜棠刻意挺直脊背,鼓囊囊的胸脯轮廓漂亮。
  陈宴清往她看了一眼便攥手淡定道:“你不胖你去炕上。”
  “去就去。”姜棠抱着书,气哼哼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只是快走到了脑子才反应过来,转头狐疑道:“你是不是套路我?”
  你才知道啊!
  陈宴清敛眸,走过来,把人推坐下。
  姜棠面色渐渐不好,鼓着脸颊戳穿他,“不说话就是了,你就是激将法,我不跟你玩儿了,我就要回去床上看。”
  陈宴清也没拦着,只嘴里温淡道:“那你走吧。”
  “我反正不去,没人给你暖床,现在那被子肯定是冷的,你要去就去吧!”
  说完,陈宴清便自顾拿了书在手里看,一边斜倚炕头,一边曲膝搭手,姿态风流,面容雅致,瞧着神态好不快意。
  徒留姜棠一个人在边上发呆,一会拧眉一会舒眉,中间忧郁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很纠结的样子。
  姜棠是个受不了冷的人,此刻坐着暖烘烘的炕,隐约知道陈宴清故意的。
  但还是没犹豫多久,趁着陈宴清看的正投入,蹬了蹬腿甩下两个绣鞋,自己一溜烟爬上去。
  她跟别气的小孩似的,故意从陈宴清面前过。
  “你说去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啊!”他也是的,都不知道挽留她一下下。
  陈宴清书册微收,眉眼略垂,刚想笑话她两句,就见眼前天足一闪而过,白嫩又小巧,里边……还没穿袜子。
  好想,抓过来啊!
  他的手下意识轻蜷了下,呼吸隐有加重之势。
  男人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反手往她腿上甩了一件狐裘,把人遮的严严实实。
  姜棠要不是觉得怪暖和的,肯定不乐意被这样对待,但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她悄悄往上蹭了蹭,吸一口上面陈宴清的味道,乖了。
  陈宴清这才朝外吩咐,“把东西都摆上。”
  “东西?”姜棠惊讶:“还有东西?什么东西?吃的看的?”
  陈宴清没理她,姜棠便巴巴的看着外面。
  片刻后——
  紫苏和粉竹领着丫鬟,给炕上放了小桌,摆了一溜烟的瓜果点心,都是姜棠惯爱吃的甜口。
  因为这种吃多了坏牙,陈宴清总约束她的摄入量,念叨起来比她爹还爹,没曾想今日忽然开窍了。
  姜棠大喜。
  就跟得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似的,爬到桌面左拥右抱,每个品尝一口。
  陈宴清嫌弃,“出息!”
  但又不仅怀疑,他平时饿着她了吗?
  姜棠回看他一眼,心思微转,“你不懂。”离了水的鱼儿,那还能算鱼儿吗?
  陈宴清则抬眸,他不懂吗?
  姜棠才有了吃了,暂时放过理他,抽着时间对紫苏和粉竹进行花样夸赞,总之感谢她们过来投喂,甜滋滋的声音说的两人都不好意思。
  要不是陈宴清还在,主仆三人说不得要上演一场专业互捧。
  直到陈宴清不耐,轻咳一声,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出去之前不知怎么想的,竟从外面把一扇窗户打开,没等姜棠说话又朝她饶有深意的笑笑。
  走了。
  关键陈宴清没阻止,她也慢半拍,没来得及阻止。
  大冷天的,正对着面门,那扇窗户从外到里呼呼的刮着冷风,姜棠往狐裘里缩了缩,连脚趾头都不往露。
  “我怎么感觉……有阴谋?”
  她浑身都怪怪的,这个时候那顾得上闹脾气,风一吹自觉的靠近陈宴清。
  知道她是真怕冷,但不知道她竟这么懒,连关个窗的功夫都不愿意,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许多事。
  陈宴清容着她缩在身后避风,又拿书敲她的头,“灵魂鬼怪之书,少看,你是夫人,她们哪敢来什么阴谋。”
  ……若真有,也当是为她好的。
  姜棠俏皮的朝他瘪了下嘴,陈宴清任由她靠在怀里,顺手给她裹裹狐裘,目光没落在她脸上一分,动作却自觉让她更舒服。
  “我在你怀里看书了,你不要打扰我。”
  她怕中途陈宴清不让靠,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恩。”陈宴清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应了。
  她这才投入新的故事,顺带偶尔拿一两个点心。
  陈宴清本觉得看书就看书,吃东西就吃东西,边看书边吃东西也不怕噎的慌,这个习惯不好。
  然而这样想着,等姜棠摸不到东西,他看着那粉嫩细白的指尖,下意识把糕点顺手推了一下,等姜棠抿抿唇干涸,他又自发端了温水喂过去。
  等反应过来陈宴清才抚额,他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垂眸细看,目光悄然落下,适逢看见她沾染水珠的红唇,如叶动珠滑,剔透晶莹,看的陈宴清心神不宁。
  最终忍不住伸手想给她擦一擦,但不防姜棠也察觉到一个张口,陈宴清水没摸到,倒是摸到了软乎乎的小舌。
  窗外的冷风愈渐加大,反倒是温度逐渐攀升。
  隔着茶桌上袅袅升起的厌恶,只能看见姜棠被风吹起的黑发,映衬着如同的眸子带着茫然和呆滞。
  她只仰面躺着对进陈宴清的黑眸,嘴里衍生出温热的津液,裹在男人的指尖。
  陈宴清默然片刻,张口已是声音低哑,斥骂道:“蠢东西,还不松口。”
  姜棠眨了眨眼,这才把他手吐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怎的又先后挪开,姜棠看不见书只悄咪咪的看他,陈宴清一边擦手一边刻意不低头。
  直到没一会儿,下垂的袖子有一道轻微的力量拉拽。
  陈宴清像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片刻后复看向她。
  姜棠躺在怀里,浑身暖烘烘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可爱的不行,陈宴清戳戳她的脑袋,“又待如何?你就没有片刻消停。”
  姜棠见他不似生气,这才朝他笑了笑,举着小手把书塞给他,“我眼睛累了呢,反正你也要看书,不如看这本,顺便帮我读一下呗!”
  “你倒打的好主意,”陈宴清道:“我看我读,你付出什么?”
  “耳朵呀!”
  姜棠拽着他的袖子是在跟他撒娇。
  陈宴清扯开,硬气拒绝,“不读。”
  “读嘛读嘛!”
  姜棠好一番歹说。
  等到她说尽好话,马上词穷之际,陈宴清才故作矜持接了书,被她看的不自在,悄悄别过脸,缓缓读起来。
  不过后来——
  陈宴清后悔了。
  如果人能未卜先知,他就算脑子犯愁,也不会读那劳什子的故事。
  可惜陈宴清不能,他读了。
  冬日的冷淡被隔绝窗外,屋内的烛光照在相依的人身上,书页的影子层层翻过。
  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似是夜晚下海浪排击着海岸,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遇见。
  他读——
  “娇娇和柳肆成亲的第一年除夕,他为她点了漫天的烟花。”
  “那一夜雪花伴着烟花共舞,照亮了国公府的半边天,漫天绚烂的光芒照在夫妻两人的身上……”
  “哇!好浪漫啊!”姜棠听的眼睛亮亮的,“然后呢然后呢?”
  陈宴清蹙眉,捏着书的手渐紧。
  怎么偏偏……是这种情节!?
  陈宴清道:“这本不好,换一本。”
  姜棠哪里肯,虽然这种套路话本子里都玩厌了,但耐不住姜棠就喜欢啊!
  她不依:“不要不要,我就听这本,然后呢?”
  陈宴清不语,姜棠就晃他,“你再不读,我哭了!”
  “威胁我没用。”陈宴清看她一眼。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