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重生)——谢书枍
时间:2022-05-09 07:41:41

  “可怜倒挺可怜的。”但姜棠翻了个身,从他怀里溜下去,背对着他,“可我现在要是睡不饱的话,我觉得我更可怜。”
  所以在他和自己之间,姜棠选择了自己,陈宴清不禁失笑,扶着肩膀把人板过来。
  “好没良心的姑娘。”
  姜棠挣了挣,说什么不起来,身子拧的和麻花似的。
  这样一来宽松的睡裙歪斜,露出半边瘦白漂亮的锁骨,和上面纤细的鹅颈,带着点点娇痕,陈宴清双眸漆黑,凝着那边,自然而然伸手碰了碰,满意的勾起唇角。
  然而男人的指腹一碰,姜棠便身子一软,觉得肌肤都要被融化。
  她知道陈宴清总要办法逼她,可她困是真,不愿去沈家也是真,谁会愿意去自己仇人的家里呢?上辈子她问过孟舒,沈贵妃的行事的确和沈家有关。
  而沈家家主沈霁,自小看她就像一个货品,掂量着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
  沈夫人有意让她为儿妇,沈霁分明对此另有打算,却纵容了沈夫人十几年。
  真是个很让人生厌的人!
  姜棠揽着陈宴清的脖子,贴他耳边唤:“夫君……”
  陈宴清只觉着耳蜗里漫入湿热,激的他尾椎骨都是酥麻。
  男人俯首看着她,眼中又暗光逐渐浮出,“嗯。”
  “不想动。”
  “夫君帮你。”
  他仍不妥协,姜棠便大概知道,耍赖也无用。
  正想着给自己找个台阶应承下来,到时候找个角落躲闲,谁知忽然就被按住手腕,方才那手开始游走在她腰身。
  姜棠垂眸一看,登时心砰砰起来,“我的腰带……你,你别解啊……”
  姜棠被扣了手,他掌心有薄茧,挣扎了时候拉动她娇嫩的肌肤,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酥感。
  这下姜棠是真慌了,直接点名道姓喊:“陈宴清——”
  你不要太过分哦!明明昨晚才有过的。
  姜棠磨磨蹭蹭不配合,陈宴清也不敢太过,借机轻揉她两把,姜棠那经得住他撩拨,没忍住就哼唧出声,眼睛冲红的剜他。
  “行了,你起来就不闹。”
  姜棠揉了揉失去桎梏的手腕,双腿夹着没了腰带的裙子,恶狠狠瞪他。
  有本事不要耍流氓啊!
  陈宴清揉着她头哄——
  “别气。”气我也亲了。
  怎么可能不气啊!扰她睡觉,逼她起身,最后差点又白日宣淫。
  陈宴清低头深藏某种□□,稀松平常的亲亲她。
  “你怎么逼人呐!”
  陈宴清埋在她脖颈,“这就叫逼你了,我还什么都没做。”
  姜棠伸手挠住他的头发抱怨:“你坏死了。”
  “嗯。”坏死了。
  陈宴清朝她一咬,惊的姜棠挺了腰扭动,“你别乱来,不是去沈家嘛,我去还不行嘛!”
  这个时候她倒是怂乖,陈宴清这才起身,若无其事擦擦微润的薄唇。
  “糖糖乖。”
  可是糖糖想不乖。
  但她最受不了他这样,声音带笑的叫糖糖,忍不住别了脸,指尖颤的厉害。
  ……还是按着他吩咐起了床。
  他有时就是这样,对妻子带着恶趣味,喜欢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最终惹极了又自己哄。
  有时候姜棠都不知道他求什么,
  可能就是享受,独为对方情绪波动的过程吧!
  哼。
  偶尔也是个幼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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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沈家·认罚 [V] 
  三月末,大地回春,临近正午外面阳光渐暖。
  他们来的算晚,然而没有人慢待,沈霁和沈夫人亲自出门迎接。
  对着这两位曾经的长辈,姜棠无甚好感。
  她虽钝些,但知道好坏。
  有段时间沈夫人对她态度骤变,其间定然知道沈贵妃对她的算计。
  她背着自己的小包,上头绣着白白的兔子。
  里面装着的都是自己的零碎,手牵着陈宴清,瞧着稚气未脱,但因为颜色出众非常有气质,沈夫人多次搭话,姜棠都敷衍过去。
  这种宴席都是男女分开的,最终她还要跟沈夫人走。
  好烦好烦呐!
  沈夫人对她也极其复杂。
  私心里她是看中姜棠作为儿妇的,家事好,性格软,脑子不聪明,进门好拿捏,关键是儿子喜欢,她想为孩子保留人性的一点美好。
  然而多年算计,终逃不过一个色。
  贵妃娘娘说:“这都是命。”
  姜棠太美太欲了,在这座利欲熏心的皇城,对上九成的人姜家权势都护得,偏生她被那位看上。
  沈夫人装着一张笑脸,慈善一如往昔,“糖糖来。”
  “舅母带去进去和阿媛玩儿。”
  “不要牵。”姜棠避开她的手,“我自己走。”
  因为姜棠一贯不与人亲近,沈夫人也没觉得异样,“那行。”
  姜棠左右看了看,走之前忍不住拽陈宴清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陈宴清本是和沈霁说话,闻言便收口看着小娇妻,因为不愿意所以来了不高兴,从刚刚到现在脸都是绷着的。
  他神色缓和了些,“怎么才来就想着走呢!”
  虽是稍带埋怨的话,说出来却宠溺更多,另一手给她扶扶发间的璎珞,自入王府他不曾亏待她,衣裳首饰应季的都有,姜棠却独爱一些带着流苏的这类。
  挂在头上摇摇晃晃,偶尔叮铃铃响着,和她人一样可爱。
  因为这个他生出过许多心思……
  比如挂项圈和带脚链,她性软天真开始拒绝,后来总会被他磨的晕晕乎乎答应,好骗的不行,但这些想远了。
  姜棠说完也觉着不好,低头看了看自己裙角,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陈宴清被她给带乐了,难道换一种说法别人就不知道她意思了?然而他的夫人,哪怕言语无状让主家不舒服,那也得受着,他本来就不是真来吃席的。
  陈宴清捏捏她指尖,“等你吃完今日的两颗糖,就差不多了。”
  姜棠这才一笑,“知道了。”
  “去吧。”他拍拍妻子的肩膀。
  这次姜棠心里有了着落,跟着沈夫人走了,没几步赶忙从小包包里掏了糖化着。
  姜棠不知道,她的吃食都是陈宴清找人特制的,瞧着个头大起身糖没多少,平时她一颗一颗珍惜的不行,这次为了早回家,竟贪心的含了两个。
  可能心虚吧,悄悄转过头看他。
  和陈宴清目光对上的那一瞬,腮帮子鼓的跟松鼠似的,眨了眨眼脸颊红透。
  但又装作若无其事和他摆手,眉眼精致又乖巧可爱,若无旁人怕是一声陈宴清就要喊出来。
  陈宴清心软成一片。
  待人不见了,陈宴清也不耽误,在沈霁的陪伴下去了另一边。
  他们谁也没瞧见,不远处的拐角站着一憔悴女子,看着陈宴清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没看错吧?
  曾经调查到寡淡无情的陈宴清,方才是对着妻子笑了?若当初她同意了父亲所说,主动应下陈宴清的话,那么今日的荣耀和温情,便都是她的了。
  可是现在能怎么样呢?
  姜棠知道了她的心意,再行事的话……
  “沈姑娘,有心事啊!”
  沈媛正想的出神,抬眸却见一男子站在眼前,且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沈媛脸色一变行礼欲走,来人也没阻止。
  只说了句——
  “你的心事我可帮你。”
  沈媛脚步一顿,再没迈开脚。
  她知道父亲近来正在为她想看夫家,对方是权势颇大的一方氏族,虽是家主却年过四十,底下儿女年纪与她相仿,且妻妾成群,但许给沈家的利益非常可观。
  这些天沈夫人一直在规劝她。
  想想当初沈安被父亲拍晕的场景,沈媛毫不怀疑若最后她不愿,父亲会捆了她上花轿。
  所以方才听说陈宴清来了,她忍不住出来……
  陈宴清越好,她就越反抗。
  对于眼前这个男子,沈媛其实猜出了他的身份,能腰佩皇室的雕龙玉佩,单眼带有眼罩的,不正是安王世子李坤嘛!
  *
  姜棠来时没想到李蓉嫣也在,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蓉嫣姐姐!”
  众人便瞧见,方才一脸无法忍受的长乐公主,听见这一声就走过去,毫不顾忌的捏捏姜棠的脸,里面裹着的两颗糖差点没滑出来,惊的她赶忙伸手捂住,可怜兮兮的。
  李蓉嫣赶忙收了手,“我等你老半天,怎么才来啊!”
  姜棠被她牵着走在后头,没敢说方才和陈宴清耽搁了会儿时间,否则蓉嫣姐姐又要笑话她。
  “外头人多。”
  姜棠人乖,谁又会怀疑她说谎呢!
  边上一群夫人小姐看过来,但李蓉嫣和姜棠都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只找了角落说悄悄话。
  李蓉嫣心直口快,忍不住抱怨,“这什么宴会,无聊死了。”
  “那蓉嫣姐姐怎么来了?”
  据姜棠所知,李蓉嫣少无人教,独自生长,哪怕回宫也是野性难驯,好几次她瞧见李陌追着李蓉嫣骂。来沈家,姜棠可能被陈宴清逼两下就妥协了,李蓉嫣却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她很好奇,李蓉嫣为什么来。
  “呵!”李蓉嫣道:“还不是因为有人娶了媳妇忘了妹妹。”
  姜棠:“……”
  “父皇口谕要皇兄来,他舍不得皇嫂被人恶心,硬是拖着我来凑数。”
  那还怪可怜的。
  姜棠想了想,摸出两颗糖推给李蓉嫣。
  ——喏,给你糖,别伤心哦!
  姜棠小手白皙,袖口带着花边,哪怕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眼睛都是又乖又温柔的样子。
  李蓉嫣一下就不气了,甚至勉勉强强原谅了李陌。
  两人又说起了别的,李蓉嫣总有很多新鲜事,只是说多了口燥喝了不少水,半道李蓉嫣去了茅房。
  剩下姜棠一个人也有些渴,想要倒杯茶却发现壶空了,这时候有丫鬟跑过来说:“我给夫人添茶吧。”
  姜棠开始没察觉什么,应了。
  新茶很快被递过来,清香冽鼻,带着缕缕白烟,那丫鬟放的时候手却不大自在。
  姜棠怕她烫到帮忙接了一下,谁知那丫鬟却似被吓到,水差点没倾了。
  两人默了片刻,姜棠扭头看她。
  那丫鬟面露尬色,“怎牢夫人动手,被府上知晓怕是要呵斥奴婢了。”
  姜棠没再说话,等茶倒出来她也没动。
  那丫鬟反而催促道:“夫人不喝了吗?”
  之前姜棠喝错了东西,毁了前世一生,所以对于这类手段从骨子里带着戒备,现在看着这杯茶,恨不得泼到人脸上,但是她忍住了。
  因为陈宴清教她,‘无论何时都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委屈你难过,回来我都能给你讨回来,但命要是没了,你如何还我一个夫人?’
  姜棠便忍着,“太烫。”
  丫鬟也就暂时没催,姜棠等着李蓉嫣回来。
  然而过了许久李蓉嫣都没回来,那丫鬟对她看了又看,眼瞅着四周人越来越少,好几个丫鬟都围过来。
  姜棠没办法,端了茶一口饮尽,便站起来朝外走。
  丫鬟追过来问:“夫人去哪里?”
  姜棠推开她,转眼一根金簪抵上她的腹部。
  “滚开。”
  这里毕竟还有旁人,几位夫人看过来。
  丫鬟怕死也怕败露,不敢强硬拦她,见茶都喝了便没再拦她。
  姜棠来过沈家,所以认得路,绷脸走了没一会儿谁知就碰到陈宴清,他是匆匆赶来的,身后有人拦着他,“陈大人,这边是内院,您过来着实不合规矩。”
  陈宴清没说话,往里面走。
  “陈大人!!”小厮挡在前面。
  “呵。”陈宴清笑了。
  当时姜棠站在树后,正巧陈宴清那边看不见,听见这声笑便觉不好。
  这一年陈宴清看着面相温和,对谁都和善而语,其实他脾气并不好,否则当初刺杀也不会一人单挑几十个,最后染的鲜血满身。
  那小厮还不知死活的守着门,甚至招呼更多人来,也不知他哪来的胆子。
  眼瞅着陈宴清挽了袖子,姜棠心惊肉跳,拎着裙子过去。
  然而她能有什么速度,着急的时候甚至连开口叫都望了。
  等到跟前的时候就瞧见陈宴清拎着别人襟口,把人按在地上打,一拳一拳的,“敢挡我的路,你有几条命。”
  那小厮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边上几个人在拉,鲜血顺着陈宴清的手流,他的眼中一片森然冷漠,俨然是要下死手的准备。
  姜棠赶忙跑过去,从后抓住他的袖。
  “陈宴清!”
  分明她拉的也不重,然而却比别人的都有效。
  尤其是这带着恐慌和切切的一声唤之后,陈宴清一下就停了。
  姜棠眼尾泛红。
  然后陈宴清丢了那人,转过身,一下把姜棠抱入怀中。
  头一回他觉得,自己自负。
  从小一身反骨,对谁都野性难驯,面对算计以牙还牙,不留情也不失手。
  唯独方才听见李蓉嫣昏倒的消息,才觉对她担忧克制不住。
  他予姜棠的所有保护,原来在危险降临的那一刻,并不能万无一失。
  陈宴清一言不发,把姜棠的脑袋按在怀里。
  “别怕别怕。”她轻轻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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