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文里考科举——兔飞星
时间:2022-05-14 06:24:37

  奚家主点了点头,便算是见过了。
  随即,秦子衿才道:“这次子衿得了第一名‘会元’,之遥得了第十名。子衿路过奚府,想着荀儿国主考核在即,便想着来报个喜,顺便再嘱咐荀儿几句。“
  “你们果然是有本事的,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殿试的要点便是不可露怯,国主最是喜爱大方磊落之人,且不可扭扭捏捏,……”
  奚家主又嘱咐了秦子衿与李之遥几句,顺便单独给她们说了些国主的喜好,这本是可说可不说的,而家主说出来,秦子衿便明白,家主定是真心希望她们能得个好成绩的。
  奚家主将注意点都说了一通,才道:“荀儿在屋内,我差人取帘子来。”
  “不必了,我在屋外嘱咐几句,家主代为转达便是。”
  秦子衿只是顺路来给奚荀打个定心剂,让他考核那日不必太过紧张,稳定发挥,这几日好好休息之类的,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家主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何况女尊国屋舍隔音并不好,秦子衿虽是在屋外与家主言明,但是屋内的奚荀也依旧是能听着的。
  故秦子衿才说不必取帘子,屋内的奚荀听闻师傅得了第一名,便很是替师傅高兴,又听到师傅是特地来此处嘱咐他的,奚荀便有些高兴。
  他还以为师傅这许多日不来,是将他给忘了个彻底呢,为此,奚荀还很是伤感地一边背书,一边掉了几滴眼泪。
  但是奚荀发觉自己果真是贪心的,先前觉得师傅不来,他伤心,觉得师傅若是来说上几句话,哪怕他听不着也没事。
  如今师傅来了,竟真只是来嘱咐几句,连个帘子都不必放,跟他娘亲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奚荀便又有些伤感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很是折磨了他一会,只是既然师傅希望他能于这次考核通过,他定是不能让师傅失望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奚荀才好歹驱散了一丝陡升陡降的心情,转而开始忧伤地背书了。
  这几日,师傅不在,是娘亲在督促他背书,娘亲比师傅严格多了,对比之下,奚荀便更是时常想念对他很是宽容的师傅了。
  秦子衿她们自出了奚府,便往家中赶去,谁知半路,车辙竟坏了,无奈之下,她们二人只得先下车步行,方一下车,便有一丫鬟,站在身旁道:“我家小姐请二位楼上说话。”
  赵叙白的丫鬟秦子衿是见过的,而面前的这位丫鬟面色不善,凶神恶煞的,秦子衿心道不好,拉着李之遥欲逃,但身侧却又冒出几位其他的丫鬟,齐声道:“请。”
  秦子衿无法,抬眼瞧了下周围,并非偏僻处,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罢?
  秦子衿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被这些人架着上楼,李之遥也想跟上去,被秦子衿按下了,虽然这些丫鬟请的是她们二位,秦子衿却知道目标只是她一人罢了。
  既然只是针对她一人,她也没必要让李之遥跟着涉险。
  行至楼上包间,果然是沈卿清坐在其中,见她上来了,才放肆笑道:“我见过你。”
  “不知沈小姐押在下前来有何事?”
  秦子衿开门见山,她也没精力跟沈卿清兜圈子,语气倒也不是十分好,毕竟沈卿清这人,喜怒无常,秦子衿态度是好还是不好,沈卿清怕是都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押?我可是让她们请秦小姐上来坐坐的,怎么能说是押?既然来了,便坐下喝杯茶罢。”
  沈卿清倒是意外没发怒,秦子衿既已来了,便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轻易全身而退,既然沈卿清让她坐下,她便走到桌前坐下了,茶,却是不敢喝的。
  沈卿清此人并不聪明,秦子衿既然坐下,她也不管什么喝不喝茶的细节了,而是直接开口道:“沈府你知道的罢?”
  “沈将军威名远扬,在下自然如雷贯耳。”
  “殿试上,你名次需得在我之后。”
  沈卿清继续喝着茶说道,这里的茶哪怕是最贵的那壶,沈卿清也是喝不惯的,现下她喝的茶叶,都是丫鬟们自带的。
  秦子衿心中好笑,沈卿清居然这么明目张胆说了出来,可见她违背律法之事真是没少干,却一件也没得到惩罚,不然怎么如此嚣张呢?
  瞧见秦子衿久久不答,沈卿清又慢悠悠说道:“好处自是不会少了你的,你故意答偏,日后为官,娘亲会提携你的,我娘亲的一句话,可比你得个‘状元’,再慢慢往上爬,来得容易多了。这笔交易,你是不亏的。”
  “若我不应呢?”
  “嗯?不应嘛,你应当不会不应的罢,毕竟得罪了我沈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别指望奚府会保你,她们自个都自顾不暇呢,哪里顾得上你?”
  沈卿清威胁的话说了一堆,然后才窃笑道:“你在奚府这许多日,可曾见了奚荀一面?”
  秦子衿厌恶沈卿清将奚荀当作外间那些,可以随意玩弄般的男子的语气,便没好气回道:“奚府礼法严明,在下授课皆是隔着厚厚的隔帘,沈小姐是瞧见的,自是不可能瞧见。”
  “呵,什么礼法严明,那是没落到我的手上,我呀,保管□□得他撕了那层伪装,能讨人欢心的男子才是极佳,他那样的便是浪费。”
  沈卿清说得肆意,丝毫不管秦子衿陡然沉下来的脸色。
  奚荀如白纸般纯粹,不是给沈卿清这么在言语间糟践的。
  秦子衿听得火大,陡然推开了面前的茶道:“沈小姐的提议我会考虑,在下先告辞了,另外,奚荀此人并非如沈小姐所言那般轻贱,望沈小姐言语间注意些,若是国主听到了,定是不喜沈小姐这样的言论。”
  想要让沈卿清收敛点,也唯有拿国主压着了。
  “哦?你也瞧上奚荀了?这么维护他?啧啧啧,可惜了,我们成亲那日定会请你来瞧瞧的。
  不过嘛,就凭你,还不配拿国主来压我,你就不怕走不出这道门么?“
  沈卿清看似答得平静,实则已经氤氲着怒气了,毕竟她很是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她向来很是讨厌与别人用着同样款式的物件。
  便是瞧上同样的男子,她也不喜。
  瞧上奚荀?
  秦子衿心想,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想到奚荀总是哭鼻子,性子又软,看不惯沈卿清这般诋毁她的学生罢了。
  她可没这些成家立业的心思。
  嗯,应当是没有的。
  如此想了一通,她心下便已豁然,对着沈卿清道:“此为闹市口,若是沈小姐想让我走不出这扇门,必是选择偏僻之处,所以在下想必性命是能保全的。何况,在下是回府取个物件,与奚家主言明了,过片刻便回奚府,在下若迟迟未归,想必家主也不会坐视不管,殿试前夕,沈小姐也不想自己惹上麻烦罢?”
  这话倒是秦子衿胡诌的,她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只是沈卿清听了这话却不得不思量了,她先前虽说奚府保不了秦子衿,也不过是讹她,若是真想保,奚府还是能保全的。
  故沈卿清倒是没再言语,秦子衿推开门便下去了,她走得飞快,拉过李之遥便重新租了辆车,往家中赶去。
  沈卿清的丫鬟瞧见秦子衿下来了,便也没拦着了,毕竟她们也默认是自家小姐让人家下来的。
  因着这件意外之事,秦子衿她们自回去后便没出过门,只在殿试那日,才租了辆马车,往宫里赶去。
  此次会试共选出了三百贡生,为国主亲自考核,考核的顺序是从后往前,每十人一组,所以秦子衿她们便成了考核的最后一组。
  因着是在国主的宫殿外候着,大家也不敢随意走动,皆是躬身站着,只等着叫到自己,除非是方便之类的情急之事,才可通融一二,离开此地片刻。
  有些考生这辈子哪里想到还能见到国主啊,想着一会儿便要在国主面前答题,便紧张地双手直抖,而有些则是紧张地时而便要去方便。
  这样紧张的情绪,倒是渲染了不少周围的考生,惹得在场频频有考生请示着要去方便,眼瞧着场面略有些混乱,秦子衿无意间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好像是急着去方便的哪位学子撞到了她,秦子衿便拍了拍衣襟,也没在意。
  她们那组是本次会试的前十名,心态皆是与后面的学子们不同,大家皆是躬身立着,并未有过多的窃窃私语,连身旁看着的官员都满意地微微点头。
  毕竟,这里面,可是有两位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官员们对她们这组的关注也比旁组要多上许多。
  先前进去的有些学子,自出殿后脸上的神态便能猜想到她们发挥地如何,神采飞扬的便是不错的,甚至是得了国主夸赞的,垂头丧脑乃至痛哭流涕的,便是发挥失常的,或许是得了国主斥责的。
  最夸张的是一位学子,竟是由宫人抬出来的,此人竟然当殿吓晕了。
  见此情况,倒是让那些心态不稳的学子们更为紧张了些。
  秦子衿她们进去前,沈卿清特地走在秦子衿身侧提醒道:“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秦子衿则拍了拍沈卿清的肩道:“记着呢。”
  沈卿清嫌恶地将肩膀拍了拍,她可不觉得秦子衿有跟她勾肩搭背的资格,却也在心中嘀咕,明明那日秦子衿还是那副屈辱的模样,怎的今日便如此配合了?
  难道是这许多天想通了?
  沈卿清想想也是,从来便没有人能对抗她们沈府的权势的,配合的自然好,不配合的便让她们从眼前消失就是。
  女尊国国主姓林,瞧着面相倒是和蔼,但是常年身居高位,倒是自带威势,国主倒也不需做出那副惹人害怕的严肃模样,便足够让众人敬畏。
  瞧见她们几位进来,便道:“我瞧着叙白跟卿清也在这组,便先考察你们俩罢。”
  赵叙白今日收起了那副风流的模样,也未带折扇,而是穿着一身玄墨色衣衫,趁得她今日瞧着倒是沉稳了许多。
  沈卿清身上依旧是上好的料子,只是在国主面前,她身上寻常坠着的那些名贵物件倒是少了许多,只留了国主赏赐的一枚玉佩戴着,沈卿清想必是没这巧思来讨好国主的,想必这是沈将军的手笔。
  见着国主,便是沈卿清这么张扬的人,也是收敛了心神,装作一副耐心听题的模样来。
  此次考察是国主的贴身宫女将这许多考题,随意拿出一张递给国主,因着考察的人众多,国主也不可能当场便想出三百个考题出来,自是有人提前写好,留着国主到时念出来的。
  此次考试,亦有几名考官于殿旁监督着,顺便替国主记录与整理她与学子的对话,方便为国主给考核结果时起一个提示作用。
  礼部侍郎虽是无权,却是时常戴着帷帽伺候在国主身侧的,秦子衿一眼便瞧见了奚荀,如此看来他的考核已经成功了,秦子衿心中为他高兴。
  自那日偶然瞧见一眼后,秦子衿便分得清戴着帷帽的究竟是奚言还是奚荀了。
  奚荀也是一眼便瞧见了殿中规矩立着的师傅,如今她虽已不是他的师傅,奚荀却还不习惯用其他的称呼,便还是在心中将她称作师傅。
  一月未见,师傅学习想必很是辛苦,瞧着倒是比从前他瞧见那次要消瘦许多,奚荀心想。
  也不知师傅是否忘记了他,奚荀从小便知,他生得好看,在女尊国任何男子面前,他都是不逊色的,这点娘亲从小便时常告诉他。
  所以,自那日他戴着帷帽瞧见了师傅模糊的身影,他便心中一动,原来对她和善的师傅,气度竟是如此不凡。
  后来,趁着娘亲不在,他偷偷掀开帷帽瞧了一眼,谁知,师傅竟也瞧着了他,他羞得又慌忙将帷帽放下了。
  也幸好那时,他正哭得伤心,师傅倒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
  不然,他一个男子,巴巴地掀起帷帽来,偷着瞧女子成什么体统,若是叫娘亲知晓了,非得对他用家法不可。
  他这么多年恪守的礼法,在那种心情下,竟都没了效用,他偏就是想要瞧一眼,然后记在心里。
  后来,他又想,娘亲说他生得好看,那师傅瞧见了他,想必日后也不会忘了他罢,他也不只是会哭鼻子呢。
  秦子衿哪里知道,她以为的无意,却是奚荀的有意为之呢。
  再说这殿上,听闻国主的问话,赵叙白和沈卿清,皆是恭敬等着国主的问题。
  国主考这二人的,竟是同一题,这倒是稀奇,想必国主也想知道这文官与武官家的女儿,到底哪个更甚一筹吧。
  赵叙白沉吟了一会,便先答了,国主喜欢考察民生题目,赵叙白很是有经验,她这些年皆是呆在乡间颇多,一番话,引经据典,却是将民间百姓的疾苦道了出来,再针砭时弊,提出解决方案。
  得了国主一句“不错,当真是虎母无犬女”的称赞。
  沈卿清待赵叙白答完后,便也迫不及待答了,依旧跟上次张贴出来的考卷上是一个风格的文章,秦子衿仔细听着,却发现有句话有些奇怪,略一沉吟,方才想到这沈卿清是说错了一个字。
  若是自己想出来的答案,怎会说错字呢,这足以证明,这篇文章,并非是沈卿清自己所作。
  这王宫里,也有沈家安排的人。
  只是这等细节,国主并没有注意到,只赞道“你们二人竟都如此优秀,我竟不知该偏着谁了。”
  赵叙白与沈卿清皆是作揖连道“不敢。”
  “秦子衿是哪位学子?”
  既然考察二三名,国主便索性将第一名也给考察了,秦子衿忙出列候着。
  国主依旧是拿了随身宫女的题目,当场问秦子衿,照旧是一些治国之道,毕竟前三名日后必是女尊国日后要培养的人才,国主也需要考察这几人是否有治国的才能,是不是只会死读书之人。
  因为,殿试的题目皆是随心所欲,而不是说从古籍上摘抄一句下来请你当场作赋,国主选的都是些治国与民生方面的问题,有些古籍上更是没有,全是考察的考试之人是否能应变,胸中是否有这方面的思量与抱负。
  若是死读书侥幸过关的,是得不到国主一句好的。
  秦子衿先前得了奚家主的嘱咐,知晓国主于官员上的喜好,答题时便注意了许多,她本身的答案已是不俗,再得了奚家主的提点,更是得了国主的青眼。
  国主听闻,一连赞了三个“好”字。
  一旁的沈卿清自秦子衿答题开始就注意着她,她本以为秦子衿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她竟压根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沈卿清便对着面前监督的考官使了个眼色,还好娘亲想得周到,也备了若是秦子衿不配合该如何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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