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这种烂脸的戏码,大概率发生在雌竞的赛场上,而且之前南芮绮跟陆月白哭诉南姝多次,这让陆月白越发肯定是南姝陷害的南芮绮。
  南芮绮心急如焚,“我等下还是跟你去一趟学校吧,毕竟今天要抽签。”
  学校的元旦舞会开幕在即,需通过抽签匹配舞伴。
  陆月白知道南芮绮想和陆星盏一组,“抽签只是个形式,往年哪次不是大家场下随心所欲,我知道你对我哥哥的好,但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呀。”
  南芮绮是跟陆月白是闺蜜,她也很愿意撮合自己的闺蜜和哥哥在一起,一直暗地里帮忙多次。
  在陆月白看来,最难攻克的是陆星盏那套顽固的规矩。
  “你知道我哥哥那套吧,毕业以前不谈感情,等往后事业有成巅峰相遇。他把这当金科玉律遵守,小琦你是有机会的,等他愿意谈感情了,自然就会接受你了。“
  南芮绮有些沮丧,“可是那天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星盏好像挺关心我妹妹。”
  陆月白震惊不已:“开玩笑!不可能!我爸妈都说我哥哥是家里最不需要担心的,总是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什么更适合自己。我哥表面上温柔,他比谁都清醒!他不可能违背自己设下的教条!你一定是误会了,就算是也是南姝勾引我哥,我哥绝不可能把她当回事!”
  南芮绮:“真的吗?”
  陆月白气愤极了,“当然!就算我哥真的动心了,喜欢的那也得是东方瑛!怎么轮得上南姝!?”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望着南芮绮震惊的表情疯狂找补,“没有啦,主要是可能我爸妈见到东方瑛的次数比较多,这不从小到大他俩组过好多比赛嘛……”
  南姝这才来几天?南芮绮和陆星盏好多年的交情了,南芮绮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最强劲的对手是东方瑛?只是陆月白以这种方式说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但其实陆月白从医院出来以后,心情也不好。
  虽然南芮绮说陆星盏也对南姝有点关心,这事陆月白不信,但她总是莫名耿耿于怀。南姝已经抢走她喜欢的傅惊野了,难道还要抢走自己的哥哥吗?
  这个想法就像一把削笔刀,一下下地刮着她敏感的神经,越刮越细。
  南姝则正好相反。
  她觉得今天晴空万里,空气都是香甜的。
  上午太阳正好,老师组织大家去阳光房观察花种,给植物生长做手账。
  老师巡视了一圈,陆星盏的花死了,南姝还没开始种下自己的花。
  “陆星盏和南姝,你们去后面的仓库挑选花种,重新种植,陆星盏你跟南姝讲讲怎么种。”
  慕英的植物园很大,每个班各有一处自己的阳光房,左右两边并排,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就是库房。
  好像没有察觉到陆星盏的冷淡,南姝好奇地问,“你之前是种的什么植物呀?”
  陆星盏被头顶的阳光直射视网膜,蹙着眉看前方,“香彩雀。”
  “噗”,南姝笑了,“这你都能养死啊。”
  陆星盏被猝不及防嘲讽,下意识解释,“是种子有问题……”
  可望见南姝那明晃晃的漂亮眼睛,陆星盏又缄默地转回了头,先行半步,直到余光也装不下南姝为止。
  拿好了工具,找了植物园外面桌椅坐下,南姝认真看着陆星盏,听他讲培育的步骤,听完后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便全部完成。
  当南姝看向陆星盏的时候,他正好出错,“你是不是缺一个步骤啊。”说话间手指轻压在他即将拿起小铲子的手背。
  陆星盏回忆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重新开始时留意到南姝的花盆,“你这么快就做完了?”
  南姝得意地点头,“嗯,不过你慢慢做,不急,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两只手趴在花盆边,眸子亮晶晶地望着眼前漆黑的泥土,“真不知道多久才能发芽,长出的花会不会好看呢?真神奇,像在期待小孩子诞生一样。”
  陆星盏动作慢下来,眼睫抬起。
  周围的世界安静,唯有水管叮咚的滴水声,提醒着时间的存在。
  玻璃房四面明亮,少女坐在阳光的裙边,发顶柔软,肌肤灵透,嘴唇如冰糖腌制过的樱桃,圆润玲珑,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眨动间有什么懵懂地醒过来,在深处慢慢流转,像甜稠的蜂蜜。
  陆星盏呼吸放轻了,搁在花盆边沿的指侧深深陷进一条痕。
  阳光房外的枫林间,陆月白不可思议地僵立在出口,反复确定着眼前的画面。
  满是光晕的世界里,少女满怀期待,没有发现身侧悄悄失了神的青年。
  这原本美得好像一副风景。
  但画里男主角,却是她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下课后, 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紧接着是物理课,要赶回去准备教具, 本该留下来做值日的乔云稚把南姝推到门里,颐指气使,“把地拖了再走。”
  南姝眨眨眼, 乔云稚提起接满了水的桶,抗在肩上就走了。
  乔云稚觉得自己蛮酷的。
  毕竟这个南姝这么柔弱,一个水桶搬下楼,手上的伤口又得裂开吧。
  南姝这姑娘不愧是没什么见识的孩子, 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都是故意在跟她作对, 在琴房却跟章老师说“乔云稚比我惨多了”这种话。
  她对南姝可谓是恶意满满了,这姑娘那天却在讲台上对她傻乐。
  如此迟钝的姑娘, 往后可不得被这群人欺负死?
  哎, 终归还是小地方出来的人,以为大都市的人会跟村民那样淳朴,不知人心险恶呀!
  乔云稚这番心理活动, 南姝一无所知。
  南姝拿着乔云稚扔给她的拖把,望着乔云稚的背影,目光阴暗。
  写了三千字检讨还不够,还敢惹她???
  老师确实有让南姝帮忙把桶放回楼下的指定位置, 但南姝是打算把桶里面的水倒出来以后,提着空桶下去的。
  乔云稚这种非要把‘装满水’的大桶抗下去再倒掉的行为, 南姝不理解。
  虽然植物园一点也不难打扫,南姝却还是起了想逃课的心思。
  从前逃课逃惯了, 当好学生实在是难。
  她正纠结要不要编个理由去医务室睡一觉, 回头就看见怒不可遏的陆月白站在门口。
  “南芮绮脸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南姝背过身去没理她, 一个人轻轻拖着地。
  陆月白看南姝无视她,忍无可忍,从后面走进来,扯着南姝的衣领质问,“我问你呢!”
  南姝自然是要挣扎的,但她柔弱的力道在陆月白刁蛮的扭打之下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只能从嗓子里呜呜咽咽地传出“你放开我”之类的羸弱哭泣。
  陆月白心中的怒气不仅来源于对南芮绮的义愤填膺,也来自于傅惊野和陆星盏与南姝的交集,让她倍感危机,从而恼羞成怒。
  撕扯到外面,临近水池边,陆月白扯着南姝的头发就要扬起手扇她。
  然而手腕却忽然动不了了。
  之前被她压倒性欺负的南姝,忽然揪住陆月白胸前的衣服,将人往脏污的垃圾桶抹布似一样扔去。
  陆月白始料未及,整个身子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起身,水管就直朝脸喷涌。
  她吓得赶紧用手护住脸。
  冰冷又带着冲力的水却毫无悬念兜头降临。
  南姝神色冷漠,手中的水管晃动,这里已经没有了监控器。
  待陆月白整个人冻得傻在地上,南姝才将水管关上。
  “现在清醒点了吗?”
  陆月白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不知是冷的还是委屈的,抱着身子止不住地犯抽抽。
  “果然在装!你、你果然是装的。那天吃饭,表现得那么柔弱,还、还有刚才。”
  南姝只是笑。
  相比起真正的面目,她大概现在仍然是伪装着的。
  现在自己这幅样子,充其量也还算正常吧。
  所以陆月白说她装,南姝一点也不接受这个说法。
  “没有装,我没有装呢。”她的水管随时可能再次向陆月白冲过去,这导致陆月白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陆月白此刻确实也没其他的招数。
  她幽怨而警惕地望着南姝那张冷淡的脸,凭她,根本看不出少女背后克制的狂热。
  “你打我,我反抗,很自然的事情,陆同学,刚刚是你先动手的。”
  南姝好像真的感到难受,温顺地讲着道理,她暂时还不想让陆月白知道自己原本的面目。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就像兔子对猛兽的一种特殊嗅觉,陆月白之前冥冥中感到了畏惧,但观察下来,发现南姝就是个渴望认同的普通女孩罢了,不知道有哪里值得忌惮。
  “做朋友?你就是想利用我接近我哥哥!手段也太拙劣太卑贱了!你以为我哥哥会搭理你吗?还有惊野,惊野也不会真心对你,他不过就是玩弄你的感情,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陆月白愤怒的控诉,让南姝觉察到了不少东西。
  兴味十足地品味一番,南姝的眼神委屈难受,“我对傅惊野没半点念想,我喜欢的只有星盏一个!如果你有办法,就帮帮我吧,让傅惊野真心对你,或者玩弄玩弄你,反正就是不要再玩弄我了,我不想和他有半点关系。”
  陆月白无比荒谬且震惊地看着南姝。
  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庞大的信息量。
  对傅惊野没有半点感情,是傅惊野对南姝强取豪夺?
  也让傅惊野玩弄玩弄你吧,毕竟你连被玩弄的资格也没有。
  喜欢的只有陆星盏一个,傅惊野的存在是破坏感情的不安定因子?
  当陆月白被冷水浇透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在双重侮辱和打击中大发雷霆时,南姝已经拖着水管从后门走了。
  南姝一步步走在空旷的走廊,耳边是自己空灵的脚步声。
  她的脑海里更新了学校布局的每一处监控,确定今天发生的一切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南姝估计自己,会有好长一段无聊的时光。
  果不其然,正如她预料。
  这得益于后来发生了两件事。
  陆月白发烧了,肺炎都烧出来了。
  南芮绮在医院检查,急性肾炎来势汹汹,还在做肿瘤切片,脑子照出来也有阴影,在做进一步筛查。南裕森和孟筱枝吓坏了。
  以至于南姝最近时常头痛犯恶心,也没得到多少关注。
  当然,她不想别人关注她,甚至连她自己也没多关注自己。
  中午的时候,南姝突发奇想,让小丁带自己去了潼城第十九中。
  大喜和燕燕来慕英坐了两个小时公交,南姝半小时就到了。
  打大喜的电话通了没人接,燕燕的电话是关机。
  前面的小丁见状,问南姝:“现在已经一点了,您不去吃点东西吗?看您有点不舒服。”
  小丁作为南姝的司机,到哪里都跟着,也算是个挺会关心人的哥哥了。
  “去后面那条小巷吧。”
  轿车便徐徐绕着十九中,靠左行驶。
  乌烟瘴气的酒廊,有个人被打出了门。
  从脏污的泥地爬起来,大喜点头哈腰,“对不住啦。”
  红色棒球服的少女吐着烟圈,“大喜你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带钱,下次记得多带点,免得又受罪。”
  周淑菲惺惺作态,打了人又满脸为你好。
  大喜憨憨地点头,“是是是。下次一定多带点。”
  周淑菲旁边的高个青年搓着嘴角,“下次把燕燕也带过来玩呀!就我二弟没有女朋友了。”
  大喜低了头,“燕燕有喜欢的人。”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二弟配不上是吧!”说着就冲大喜围了过去。
  一道风,穿堂吹过。
  冬天的风都是刺骨的,但很少带着这种阴冷。
  “我就说找了这么久,大喜去哪里了,结果在这里喂狗。”
  五个青年转头过来,狐疑地望着站在阴影里的少女。
  大喜鼻青脸肿地侧过身,抹鼻血的动作顿住,眼睛惊恐地睁大。
  “姝姝!?”
  眼看着高个青年表情不怀好意地要过去,大喜大惊失色地跑过去,把南姝护在身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木棍,“都不许动!再动我就报警!”
  “报警?”
  高个青年只觉得可笑,虚情假意地朝南姝说,“大喜这窝囊的样子,要是敢报警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妹妹,哥哥我才能保护你。”
  身后的周淑菲“呸”一声,吐掉了口香糖。
  前面的人听见了响动,为她避让,包括为首的高个青年。
  只见周淑菲嚣张地走到了南姝跟前,“看了半天,还真是老同学。好久不见啦,秦书。”
  “你是我们那里第一个来城里读书的吧。”南姝眼眸灿烂,卧蚕饱满可爱,“当时好羡慕你呢。就连现在也混得不错嘛。”
  周淑菲一把揽过南姝的肩膀,“是啊!那时候还是个只会拱土的小狗仔子,现在变成大美人啦!金主谁啊!”
  南姝低眉垂眼,显得娇柔可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还是不如你。”
  却无人发现,眼底遮下的怨毒。
  山里总是多雨,学校只有一栋楼,每个年级两个班,一到下课大家都往操场跑,破旧的食堂后面有个很长很长的滑滑梯,滑滑梯下面是泥潭。
  周淑菲和几个孩子把恐高的秦书从滑梯推下去,一次又一次。
  年幼的孩子们,脸上一片天真恶毒。
  秦书在她们嘻嘻哈哈的大笑中逃跑,跑到前面的坑时,被压在泥地上。
  周淑菲命令三个同学钳制住秦书,自己的脚踩在秦书脑袋上,“你不是跟老师告状说我冤枉你吗!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打我啊!你个穷瘪三!贼偷儿!”
  几乎被溺在泥水的秦书在脚下挣扎,像一头不服输的小牛犊,即便是被逼到绝境,也在用犄角奋力顶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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