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你不是全程看着么,还需要问?”
  傅惊野脸沉沉的,“我看见有人对你动手了。”
  他语气笃定,仿佛已经打算提刀而去。
  南姝不想再把事情闹大,项乌茵看出来了,她在角落默默举手,“那个……我能说一句吗?”
  在傅惊野的注视下,项乌茵满头是汗地苦笑:“其实……没碰到……”
  傅惊野眼神询问南姝,南姝认真地点了下头,他表面上才稍稍看起来没再计较。
  项乌茵斟酌再三后,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她的问题显然没有得到回答。
  项伊真后来回到自己班级,这时候汇演已经开始了。
  慕英操场很大,各校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盛耕的座位在东边的篮球场,慕英国际一班在主席台旁边,相当显眼的位置,堪称是五校中心c位。
  项伊真不看见都难,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认国际一班的各位。
  她就算没有八卦心,也知道了,刚才带走项乌茵的人,是南姝。
  项伊真十分意外,她以为项乌茵根本不会被国际一班认可的。
  她不服气地找了同学借看比赛用的望远镜,画面里,南姝回去后已经没了空位,她坐在了第一排。
  第一排没有雨棚遮挡,阳光强烈,南姝头晕发干,连胃部都生生绞痛,她开始叹气,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恶化了。
  班上的团支书把资料递给陆星盏,却见他望着前方心不在焉,他叫了好几次,陆星盏直接推了推点名表,“麻烦你传给大家签一下名。”
  说罢陆星盏便起身,走向了南姝。
  项伊真旁边的同学急切地问她看到了什么,赶紧分享,但项伊真显然已经麻了。
  画面中,陆星盏和傅惊野同时出现在了南姝身边,虽然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从他们那剑拔弩张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很愉快的一幕。
  项伊真脸疼。
  她……应该、大概、也许没对南姝说很多过分的话……吧?
  =
  “可以帮忙领一下医务室发过来的葡萄糖么?“
  陆星盏坐在南姝的身边,阳光刺眼,他的声音十分温柔。
  领葡萄糖是次要的,主要是南姝可以借此去医务室休息。
  南姝确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了,“领多少?”
  陆星盏:“六盒左右吧。”他视线放远看了下周围,“现在操场很乱,我陪你一起,走吧。”
  南姝思考了一会,就要起身跟他去。
  手肘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不怎么愉快的声音响起来,“操场人这么多,你们迟早都要走散,不如就班长一个人去吧。”
  傅惊野说话总是很能戳人痛点,陆星盏眼里光芒尽失,“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做你不用管。你来晚了,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陆星盏说着就拉着南姝的手腕要离开。
  傅惊野终归不是一个会谦让的人,动作强势地搂过南姝就往上走,留在陆星盏身上的余光有敌意,“比起你的葡萄糖,她更想在现场看开幕式。”
  南姝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后礼貌颔首地笑了一下,就回过了头。
  简单的一个表情,让即将迈步而上的陆星盏顿住。
  心间破开一个洞,寒风来往穿梭不止,那份强烈的挽回冲动,此时变得何其可笑令人难堪。
  饼饼开心地跑下来,主动请缨,“班长,我跟你去吧!”
  他原本是傅惊野叫下来和南姝换位置的,饼饼特别开心,他就知道研学农场那辆拖拉机上,自己一定与傅惊野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饼饼一边感动着傅惊野把晒太阳补钙的机会特意留给自己,一边又为自己碰上能和陆星盏去拿葡萄糖感到幸运。
  周围同学不敢听不敢看,动都不敢动一下,唯独饼饼蹦蹦跳跳,开开心心地把陆星盏拉走了,回头还能跟傅惊野挥手告别。
  阴凉的雨棚里,傅惊野把南姝拉到队伍的最后。
  “热的话,我带你去车上吹空调,这开幕式我看也没什么好玩。”
  南姝在风里打了个寒噤,“我冷。”
  傅惊野费解地看着她,想了一会,“你在逗我玩?”
  南姝手抱了抱傅惊野的胳膊,他感受到冰凉一片。
  傅惊野觉得世界第八大未解之谜,是南姝的体质,一看自己,幸亏多穿了一件针织背心,脱下来递给了南姝。
  衣服有一股熟悉的杜松子味道,木香调子,苦中带冷,却又有他特有的高体温。
  南姝裹上身,有种奇妙的感受。
  傅惊野在旁边拧开一瓶水,咕噜灌了一口。
  周围明明很闹,但南姝却能听见细细的吞咽声,以及他仰头时,显得更加立体硬朗的下颌线。
  随着脖子肌肉拉长,喉结顶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刚从室外阳光里挣脱出来,脖子根到耳廓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红,动脉悄然跳着。
  南姝失神,有点像摸一摸他颈侧的动脉,感受年轻男孩子脉搏跳动的节奏。
  随即傅惊野就留意到了她在看自己喉结,并带着一脸的浮想联翩,向他伸出了魔爪。
  这一慢放的过程中,南姝和傅惊野对上了目光。
  凉水追到喉头,傅惊野微微睁大着眼望她,无意识地咽下。
  毫无征兆,南姝握住傅惊野的矿泉水瓶子,猛地一捏。DJ
  水冲上来,噗地喷了傅惊野一脸。
  全世界都安静了。
  几声乌鸦叫后,耳畔传来南姝忍笑的声音。
  像银铃一样闹在傅惊野心里,他抹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抓着手把人扯过来,可怕的眼睛瞪向她。
  一触即发下,南姝却丝毫没有适可而止的觉悟。
  笑声仍然不止,却拿着纸巾一点点地擦着他脸上的水渍,明眸皓齿,伶俐机敏,像一只娇憨明艳的小红狐。
  两人离得很近,南姝几乎要靠在他身上去,冷得发苦的杜松子味道,和少女奶脂粘稠的香甜交缠在一起,随着纸巾一路擦拭,某一刻,她动作放缓,葱尖般冰凉的指腹,碰到了他的脉搏。
  有种调皮的小虫子咬着手指的感觉。
  一时间发梢的尾落到手背,他不自觉地收紧手指,血管从手骨里突出来。
  傅惊野后来很后悔自己没有在这个时候充分威胁南姝,因为她的讨好之举而暂且容忍。
  这实在是个十分不好的开始,因为它让南姝看到了捉弄傅惊野的乐趣。
  晚上的时候,她会在傅惊野的房间里藏播放器,傅惊野一睡觉,就开始放声音。
  起初是相声,傅惊野笑得根本睡不着。
  后来是蹦迪,傅惊野感觉自己在舞池里躺了一宿。
  最后是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
  抓不到南姝,又极度认床,傅惊野爬在房间里到处找,最后竟然发现自己房间里面有个暗柜。
  他不常住这里,自然不会记得这里所有的布局。
  抱着一切终于要结束的心情,探头进去,结果一堆未知粉末撒了下来,半个身子全都是。
  睡到半夜,痒得钻心,全身起了一大片疹子。
  拿着大剪刀,深更半夜撬了南姝的门锁,把人从床上拎起来。
  “我小时候得过精神病,现在我复发了!”
  南姝睡得迷迷糊糊都不忘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你之前打游戏吵得我睡不着,复发就复发了吧,自己找点药吃。”
  这招不管用。
  傅惊野捏红了她的后脖子,“以后有仇能不能当场就报了?”
  凌晨四点,外面天还是黑的,南姝拿着清凉的药膏,坐在傅惊野腿上从前面抱着他,要给他涂药,乖顺得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我对你历来很好的,就是一些小药粉,草本全天然,第二天就好了。”
  药已经擦完了,南姝懒懒散散把头搭靠在傅惊野肩上,手指还在他后背的皮肤抹呀抹,抹得体温将指尖的药膏变热,皮肤吸收了,她又涂了一层。
  傅惊野不知道南姝在玩。
  “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
  傅惊野一直保持着警惕,他动了好几次念头,到底要不要把南姝从自己身上扔下去,毕竟她这么主动黏过来,真的很不正常。
  南姝在他耳畔轻言细语。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根本不会有太严重,谁知道你这么娇贵。”
  “阿野,你是不是床底下放一颗豌豆都会睡不着?”
  傅惊野及时地要打消掉这个荒唐的标签。
  话还没说出口,南姝语调一变。
  “让我来试试到底有多娇贵。”
  然后她哇地一口咬在了傅惊野的肩上。
  “你属狗的吗!”
  傅惊野终于知道南姝为什么以这种姿势抱着他,她早就打好主意。
  南姝像一块牛皮糖黏在傅惊野身上,一口一口啃着傅惊野,他是甩也甩不掉扯也扯不掉,最后倒两人在沙发上,桌垫一弹,好不容易挣开了一点。
  不料南姝一翻身,从背后抱住了他,娇娇软软的少女化作灵活的小蜘蛛,两条细腿攀着他的腰,在他更加捉不到的地方,啃得不亦乐乎。
  “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拿你怎么办么,给你三秒,自己下去。”
  南姝在他身上笑得像个小疯子,一脸甜蜜狡黠地告诉他。
  “阿野阿野,你不知道么,这是我喜欢你的方式,我越欺负你说明越喜欢你。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所以你不要反抗。”
  何其令人发指。
  傅惊野时时大半夜浑身阴暗地站在花园,一口口撕扯牛肉干,啃得咬牙切齿。
  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自己怎么忍得下南姝。
  每次一进家门,南姝和猫就一起欢天喜地跑过来,撞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说一句,“好想你哦,你不要每次这么晚回来嘛”,然后挠他一爪子跑了。
  他正在烹饪兴头上,天天在厨房里做实验,嗅到香味的少女背着手转转悠悠,尝着味道不错,露出甜美笑容,然后一掌拍在他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昨天她拿忘在浴室里的东西,嫌里面湿哒哒地会弄脏拖鞋,她直接踩着他的脚背跳过去。
  刚才打游戏连麦的时候,南姝突然闯进来,一边拿勺子抡着碗内壁,发出“叮铃儿铛、叮铃儿铛”的声响,一边凑到到耳麦旁体贴地说——
  “傅惊野喝药了,这个老中医特别好,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后你就可以昂首挺胸重新做人啦。”
  说完就飞快地逃了。
  留下耳机里一片沉默。
  叶冬藏:“阿野……最近哪里不舒服?”
  江睢:“少熬点夜,不要消耗太大,伤肾……身。”
  赵柏岸:“备孕呢在?”
  傅惊野叹着气,放下了耳机,默默关掉了游戏。
  嗯,这是某天傅惊野在南姝模仿他外放的游戏英文音效时,他带着一点点嘲笑纠正了她的发音,然后南姝就静静地看了傅惊野很久。傅惊野那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运动会如火如荼进行中,慕英少了一大半学生,五校高三的学生都被赶回去读书了,只剩下高一高二进行学校之间的艺术与体育的角逐。
  国际一班按照科目表安排,组织学生到了城郊博物艺术馆参观。
  陆月白也来了。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面,俨然已经跟南芮绮划清界限了。
  上次那件事情中,陆月白受到的影响远远不如南芮绮,当时她借口撞到桌子,一直在教室里看着,没有站出去。
  有陆星盏的庇护,更多的同学都认为陆月白跟大家一样,为南芮绮说话,只是受了南芮绮的蒙蔽。
  这里多所建筑,涵盖面积极广,已形成了文化区,诸多分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画廊、艺术馆、植物园、博物馆星罗棋布。
  前期大家还跟着讲解员一同参观,到后面就慢慢走散了。
  南姝是最先一批走散的。
  她腰酸腿疼,早早地就为自己选了一个清净之地。
  但由于此处是航空馆,穹顶涂上了神色的漆,装饰星星营造宇宙的环境,所以阳光没能有机会提醒南姝时间。
  打了个小盹,醒来后看对面时钟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她肚子有点饿,打算出去找点吃的,结果发现自己迷路了。
  手机没电了,离老师说的集合时间还早,南姝在温室里找地方坐下。
  温室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沙漠多肉植物,叶片肥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掐。
  南姝坐了没一会,脑袋又有点重,眼皮打架,撑都撑不开了。
  她歪着脑袋啄米,啄着啄着就要栽下去,一只手及时过来,托住了她的头。
  南姝睡眼朦胧地睁开眼,适应着光线,“陆同学?”
  陆星盏看她已经醒了,坐在了南姝身边。
  周围植被非常茂盛,来自热带的树木长得高大,入目一片葱翠的原始气息。
  “吃饭了吗?”
  南姝:“没有,我迷路了,找不到餐厅。”
  陆星盏前面一汪人工小湖,“我也是,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路了。”
  他长按着手机一侧的键,屏幕很快黑尽。
  南姝瞌睡也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也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我要走了。”
  陆星盏也跟着起身,“那我跟着你吧。”
  在入口处的墙壁看了一会地图,记下了路线,南姝慢悠悠地走向一侧通道。
  全封闭的通道很长,好像没有尽头。
  南姝说完她手机没电的事实后,陆星盏摸到自己衣服兜里还有现金,“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请你。”
  他把皱巴巴的零钱抚平,里面好几张红色的钞票,边整理边谈起之前的事情。
  “这是前年在衣服里面放的了。当时也是手机没电,用不了打车软件,小姨家里没人,结果我逃了一天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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