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傅惊野不是只身进山,他当然会带人马,但后来傅惊野发现乌泱泱一群人目标太大,他需要在暗处,于敌人先找到南姝之前,将她救下来。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追凶,因此他需要丢掉这冗长的队伍。
  禹逸飞整个人傻在原地。
  像刚刚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还有一群???
  事情危险程度远远超乎禹逸飞预料,如果他之前就知道是这种真刀真枪的追杀,怎么也不会跟南姝扯上关系。
  傅惊野看出了禹逸飞想要打退堂鼓的心思,“刚才那人已经看到你了,你现在是他们的目标了,如果你一个人能打得过,可以分开走。”
  禹逸飞连忙否认,“我没这个想法。”
  傅惊野让禹逸飞给背上的南姝调整一下姿势,“尽量往上挪,不然她待着难受。”
  禹逸飞仔细地将身体软塌塌,目前不省人事南姝摆在中心位置,重心对了,南姝的眉头松了松,看上去舒服了不少。
  南姝的感受好点了,傅惊野放下心加快脚步赶路。
  禹逸飞找到下一个藏身地点时,天已经蒙蒙亮。
  南姝在低热中慢慢苏醒过来。
  面前已经可以生火,噼里啪啦的木头崩裂声传到耳朵里。
  “是我。”
  傅惊野为给南姝取暖,将她抱了一夜。
  南姝显然早就知道是傅惊野,她认得他的味道,所以醒在他怀中并没有惊慌。
  “你一个人来的么?”
  傅惊野点头,“一个人会更轻便,你放心,有我在那些人伤害不了你。”
  傅惊野天花板级别的武力值,南姝是见识过的,但这不是擂台,生死一线间,即便是实力满级,但也逃脱不了运气的制约,真不能保证百分百全身而退。
  南姝没说这种丧气话,理智与他讲明利害,“这群人没有上次在元华区的那些歹徒好对付。”
  傅惊野当然能感受到。
  这次的人,都是高手,身手了得,侦查力强,极其擅长野地实战。
  “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南姝轻轻“嗯”了声。
  傅惊野把药片喂到她嘴里,“难受么?”
  南姝咽下药片:“习惯了。”
  “我会很快把你带去医院的,你放心。”
  人在重病时,是最脆弱的。
  南姝表现得镇静,但傅惊野不信,没道理地揣测她在难过,在害怕,便一句句地安慰她。
  南姝现在一点不怀疑,傅惊野也是会心疼人的。
  她曾在系统空间里的片段中,看到过一眼傅惊野的小时候。
  原来天性向他父亲,傅成枭,是个善良笨蛋。
  但他骨子里也有来自与母亲邪恶的基因。
  那一场灾难,夺去了傅惊野善的面孔,他至此从光热中转过身走向沉夜。余生和他妈妈比狠毒,走妈妈的路,让妈妈无路可走。
  曾经仁爱如天使,如今便能可怖如修罗。
  南姝解锁片段至今,几乎没怎么见到傅惊野出场,只有他童年时期匆匆一眼。
  按照积分系数规则,傅惊野有两种情况,要么极便宜,要么极贵。
  “你为什么不问我。”南姝问出了她的困惑,“按兵不动?”
  傅惊野迎上她努力掀开眼皮看向自己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她茫然的样子。
  “你会自己跟我说的。”傅惊野嘴角弯起来,“我没必要多此一举逼问你,因为你需要我帮你。”
  实在是极腹黑。
  不知道傅惊野如今掌握了多少,他竟如此笃定南姝会求他。
  他时常自信得狂妄可恨,但事实上他的手段和计谋又的确令人望尘莫及。
  南姝从来不会去批判能力配得起自大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互相隐瞒。”
  傅惊野暖着她冰凉的手:“我也等着这一天。”
  南姝疲惫地垂下眼皮,往后躺了躺。
  傅惊野圈着南姝,额头慢慢抵上去。
  亲昵依偎着的姿势,鼻息暖热地缠绕着她。
  “要是你对我坦诚一些,我就告诉你一切。”如此缠绵的呢喃间,仍透着狡猾的商量,“否则我轻易把筹码都交付了,你就跑了。”
  南姝不说话,被傅惊野抱得更紧,他故作无奈的一声在耳边幽幽响起。
  “毕竟你又不懂我的心意。”
  河边,禹逸飞把手伸进冰凉的河水,冲洗着手上的污渍。
  从远处山洞转回头,他郁郁寡欢地愣着神。
  再怎么,当初是禹逸飞看上南姝的,虽然是始于美色,海王也没打算上岸,但也是小心讨好,日日舔狗!
  结果一边助攻了南姝勾搭陆星盏,一边又让傅惊野和南姝相识。
  他是什么?
  夹心媒婆?还是绿幽幽薄荷味的!
  现在两个人在洞里抱得这么紧,自己却被赶到河边搓手手。
  “呸!”
  又至黑夜。
  预计再赶半日,就能抵达营地,但南姝的身体吃不消。
  她的情况很凶险,并不是普通的头疼脑热,怕是脏器的问题,自从南姝再次陷入昏迷,傅惊野和禹逸飞是半点不敢动她,迫不得已把她搬进隐蔽处的时候,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唯恐碰碎了。
  傅惊野和禹逸飞在另一处搭帐篷。
  白天就商量好了,以防那些人再次寻上门,需要和南姝待在不同的地方。
  “要是等会真有情况,你先跑,跑到外面去报警。南姝失踪的时候,有人已经报了警,不出意外的话,警察在山里,你需要通知警察具体的位置。”
  禹逸飞怕傅惊野骗他,表面上是让他先跑,实际上拿他当诱饵,“那你呢?”
  傅惊野:“当然是掩护你跑。”
  禹逸飞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傅惊野咧起嘴角,漫开一片无情残忍的讽意,“你没有跟我商量的余地,就算是我真要拿你当牺牲品,你也只能认了。”
  禹逸飞打心眼里对傅惊野存在敌意,嫉妒是天性。
  要说之前傅惊野离他生活太远,太高不可攀,禹逸飞还有几分崇拜,男同学们大多都偷学过傅惊野比赛时的拳法,但后来傅惊野踹过他一脚,横刀夺爱抢了他先看上的女孩子,禹逸飞对傅惊野粉转黑了。
  偏偏打不过人家拳脚,比不过人家权势。
  禹逸飞忍气吞声,脸上一片阴戾嫉恨。
  “哦……”
  用最凶恶的语气,说最乖巧的话。
  “看来这一年多以来,你吃了不少苦。”
  “多亏了您。”禹逸飞回答傅惊野,有怒不敢言。
  “今后再敢惦记她,我让你比之前难受一百倍。”
  禹逸飞:-_-||
  就怕突然关心,原来是为了警告。
  “哦!”
  感叹号是他最后的忍让。
  要不说男人最懂男人,再微妙再掩饰,都能被看出来。
  即使禹逸飞现在根本是有贼心没贼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禹逸飞在接下来的时间,思考着坏心思,还是气不过自己被如此理所当然地当牺牲品。
  但他还没有想出个好办法,一伙杀手就闯了进来。
  匕首划破了帐篷,火堆被踢散,禹逸飞想跑但屡屡被阻拦。
  真刀真枪下,他连滚带爬,没有章法地逃窜,追着傅惊野躲,好几次差点被傅惊野踩到。
  每个男孩子都有英雄梦,但打这以后禹逸飞再也不相信光了,他承认自己是狗熊。
  打斗声引来了更多的人,不巧,来的都是敌人。
  每一个都是顶尖高手,身强体壮十分难缠。
  子弹打在河滩上,碎块飞溅,划破禹逸飞的脸,他登时吓傻了。
  连忙环视一群静谧群山,禹逸飞仿佛觉得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自己。
  带了消音的枪声,传递出一个很重要的信号,这群人也不是完全无所畏惧。他们也不想太过暴露自己的存在,和山里的警察硬碰硬。
  “起来!”
  傅惊野扯着禹逸飞的领口,扑进了旁边的密林。
  禹逸飞摔得四仰八叉,痛得表情狰狞,随即看见傅惊野捂着胳膊,血一滴滴地砸在地面上。
  糟糕,傅惊野受伤了,对方的武器又完全压制他们,自己这边血条要没了!
  要不投降,然后把南姝的位置告诉他们?
  禹逸飞脑瓜子里刚闪过这个想法,就被傅惊野给了一拳。
  这一拳,把禹逸飞从震骇中拉回现实。
  但禹逸飞脑子还是不灵泛,全然没理解为什么傅惊野要突然揍自己。
  他怔怔地望着傅惊野,在思考要不要还个手,挽回一下尊严?
  傅惊野便冲他喊道,“不是想跑么,跑啊现在!”
  禹逸飞慌张地回过神,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敌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四五个人一齐向傅惊野围攻,狂风暴雨的袭击下,傅惊野拳脚迅疾异常,快到人眼只能看到虚影。
  拳脚相碰的噗噗声中,迎战者速度都不在话下,况且以多斗少,傅惊野几乎都格挡下来了。
  禹逸飞极快收回眼,气喘吁吁地要往下跑。
  不知道是怕还是累,身体非常沉重,无意间脚一股疼痛,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往下倒。
  恰恰就是这一倒,刀片贴着头皮划过,刚才竟是背后有人袭击他!
  禹逸飞重重跌在地上,头顶一阵疾风扫过,傅惊野攀着他边上的树干,腿重击到杀手侧颈,将人带翻过去。
  身轻如燕,半蹲下去缓冲落地。
  傅惊野抬头时多道黑影朝他飞扑而来。
  扳动手肘,勾住脖子,扛摔!
  矮身,格挡,直拳,格挡,勾拳,扫腿,傅惊野夺过其中一人的武器,他双持刀具运动手腕,那镰刀一样的弯刃,好似黑夜凶残的绝命风车,薄而亮的光弧离喉头不到半厘,一时间敌人不敢近身连连退后,忌惮这接连不断,如流星迸溅齐发的半月残影。
  禹逸飞看向傅惊野。
  他的衣服已经破了很多道口子,看上去伤得不轻,黑夜掩藏他的血迹,只见到衣服完全深了一个度。
  禹逸飞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痛,是傅惊野看到有人向他杀来,来不及近身就故意踹了他一脚,他一摔下去,就恰好躲过。
  不再思考什么,禹逸飞拼命往山下跑,怎么也不能辜负傅惊野在前面为他杀出一条生路。
  后方再次传来打斗声,一阵阵伴随着刀锋的气流声回荡在山间,夹杂着裂帛与皮肉割破的细响,毛骨悚然。
  山林间迷雾亮起。
  荒凉的兽鸣声怪诞。
  南姝稍稍有点意识的时候,听到有人急速跑到自己身边。
  那声音中的情绪,喜出望外,又忧心忡忡。
  “南姝,你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我带你下山。”
  是陆星盏。
  然后是嘈杂的背景声。
  “保暖衣!保暖衣!”
  “担架!”
  “再来个人!”
  ……
  禹逸飞迷路的时候,承认自己是废物这个事实了。
  原路返回,他在石头边看到一片染血的军绿色衣角,他连忙跑过去,看见是一个人倒在石头掩体边。
  禹逸飞稍稍把人翻过来,脸随之侧仰。
  一张俊美的脸照入天光,白皙的面颊满是血污。
  “喂!傅惊野!醒醒!”
  =
  国际一班的同学被老师带下山了。
  乔云稚坐在巴士上,随着颠簸发神。
  东方瑛坐在旁边,神色挣扎。
  她们谁都没有提报警的事情。
  那个下大雨的晚上,乔云稚回到班级,老师清点人数的时候,南姝不见了。
  但老师没有焦急地派人寻找,同学好奇地问起,老师的眼神也颇为逃避,只严令大家不要问了。
  然后就看见了一队警察上山了。
  联系一切,必然和南姝失踪有关。
  难道是因为揭发了南姝,南姝知道她们要报警,所以就先逃了吗?
  既然警方已经开始抓捕南姝,必然是掌握了更多的证据,那她们自然就不必多此一举了,有需要的时候,再去警局协助调查就行了。
  不是让南姝越痛苦,她们就能越解气,如此对付南姝,她们没有感到任何复仇的开心。
  如果可以,她们真的不想再碰这个事情半分。
  被朋友背叛至此的滋味太痛苦,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
  研学活动在大家心不在焉中草草结束。
  南姝醒来的时候,是在惠都的私人医院里。
  慧都风平浪静,潼城却已经波浪汹涌。
  傅氏,如此庞大的集团,却一夜间濒临瓦解。
  这场危机来得突然,掌舵人傅时暮了无踪迹,外界传言他早已逃往海外。
  如今苦苦支撑着家族基业最后一点生机的,是傅家的二公子,傅惊野。
  潼城的天气这几日异常寒冷。
  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回暖了,如今外面却还阴冷一片。
  雾失楼台,苍茫的云顶大厦上,昔日傅家的肱骨老将们聚集一堂,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痛。
  他们望着前方垂头扶着栏杆,背脊抑制不住抽颤的二少爷,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大少爷。
  那时的傅时暮也是如此,父亲惨死,集团濒危,少年高位。
  而那时情况有所不同,至少老爷子健在,潼城无人真敢动傅氏。
  如今呢?
  只剩下小少爷孤零零一个人,灾祸又来势汹汹。
  谁也没想到悲剧能重演。
  傅惊野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进了一次山,失联了两三日,出来后就得到哥哥失踪的消息。
  他那时仍身负重伤,根本没有时间去治疗,勉强靠着多年来积累的身体素质支撑,举着输液瓶走进公司。
  “我哥哥,他绝对不是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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