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服务员进来上菜,和司月说:“这是一位客人让递给您的。”
司月:“……”
远山十分熟练地接过来,用半死不活的语气念道:“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
山:“?”
海:“?”
司月:“球球兄弟姐妹们了,咱走主线之前能不能先把副本给打了,帮我摆平他吧,我受不了了。”
同在屋檐下(续集)
司月问我为什么司昼上次见赤水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次就主动来谈合作。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百分之一万的确定,一定是远山回去之后直接说是赤水开启了记忆道,司昼这个事业批为了记忆道的事情来招降罪魁祸首。傻子都能猜出来更大的可能是重黎,瓦罐组织是和玄天烈火同时出现的,但是他直接栽到赤水头上,可见此人与赤水结怨已深。
司月:“emm其实我这是个设问句,我是想说,你看司昼多关心赤水哦一出事就来关心。”
……
司月在各行各业都不上进,但是唯独磕cp这一行,她个中好手,可以说是业务精熟求知若渴,上天下地,无出其右。我问她明明和我一样都只知道赤昼二人的一些零星微末,何以如此兴奋。司月答,全靠脑补,并对于我并不发达的磕学家雷达感到惋惜。
……
赵长生作为路设计师的首席秘书,按照性别将六楼的房间一一进行划分,将司昼的房间排在赤水的对面,将远山的的房间排在我和司月对面,由此形成了山水为邻,昼月隔壁的景象,赵长生自己则住在楼下,方便营业。天了,昆仑丘全员事业批,连镜子都谨记营业。司月是怎么在这种地方活成一个不求上进的傻白甜的。
再说我们的司昼女士,屈尊降贵入住提音巷,依旧是沾床就困,睡到昏天黑地,日上三竿,不叫就不醒。只有远山敢顶住司昼起床气的压力去叫她。
竞豪奢的司昼一醒就有种种要求要提。比如昨天她一睁眼就要求把她的床换成凉玉的,把她房间内的陈设也都换成凉玉的,睡衣也要手工金丝玉缕的。说罢给了赵长生一个令牌让她去昆仑山脚一个产玉的矿区拿货。
……
她果然还是那个她,劳苦功高兼骄奢淫逸。
在昆仑丘的时候便砌玉浮冰,将昆仑丘的群玉山弄得名副其实,衬托得司月的玉弓山黯淡如同小土包。大家同样是瑶台嫡系出身,混得一个天一个地,不得不说,神和神之间的差别,比人和老虎之间的差别都大。
赵长生做不了主,去请示赤水,这怎么弄?
赤水想了想,将令牌揣进兜里。
“给她办。”
采什么矿,直接买,她要什么买什么,买不到就订制,订不到就自己做。
赵秘书点头:好的明白。
唉,司昼的神生之所以写满“浪费”两个字,定有赤水添砖加瓦的功劳。慕了。
半夜,我和司月悄悄摸进司昼房间,感受这种富丽堂皇的尊贵之感。
“我靠嘞,明珠粉。”司月在梳妆台上摸到了一个玉盒,透过玉色散出盈盈珠光。
我凑过去一看,赤水明珠被磨成了细腻粉末,一玉盒明珠粉就这么随手扔在梳妆台上。
唉,赤水取之尽锱铢,司昼用之如泥沙,作孽呀。
我也想用。
司月:好磕好磕好磕。
时间倒退回四个小时之前。
我们敲定好前去洞天街附近的六六餐厅。别问我问什么选这个餐厅,我只熟悉这个餐厅。
好,敲定了地点,出行方式呢?
赤水有车。
“什么车能装六个人?我开公交呢?”赤水拍方向盘。
确实,一般规格的小汽车必然是不能承载六个人,又不是面包子。那怎么弄?打两辆车?我不去,我看赤水这个车好,奢华还拉风,让男的去打车吧。
但是远山先我一步坐进了后座。
……
赤水其实不止这一辆车,但是除了他,在场只有司月还会开车,他不肯把他珍爱的小汽车交给司月开。司月虽然有驾驶证,但是她前世今生的驾驶技能都一样的菜,尤其是在昆仑丘学车的事迹广为人知,人间一张应试教育的废纸难以洗清这一污点。
司月安抚大家,都别争了,她有一个好办法。这个好办法就是:“成霜坐远山腿上,我坐司昼腿上。这不就结了吗,多省地方。”
远山和赤水异口同声地反对。
“不行拉倒,那挤吧。”司月被两票否决,也并没有任何人表示支持。
我倒是支持,但是有一点细微的意见。就是把我换到司昼腿上。谁不想坐在玉容霞貌腰细腿长的大姐姐腿上呢。不过,这显然和司月的诉求发生了冲突。
最后大家只能粘包子一样褶在一起。当然,我们尊贵的司昼神是不会和我们挤的,她径直坐到副驾驶,赵长生、司月、我,远山,我们四个挤在后座。谁的微神谁挨着,我和远山坐在一起。司月和赵长生贴贴,方便她吹枕头风。
远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往车窗边上自觉地靠,用衣领裹住脖子,使劲离我远一点。
“……”
赤水从后视镜看了我俩一眼,“可笑。”
……
我心里默念司月教我的三句清心经,“莫生气,莫生气,都是傻逼。”妈的赶紧回神,哥几位然后再也不见。
要解释远山他这躲我如躲雷一样的举动是为何,以及宁愿靠赤水更近的站位,也不和我并肩前行,还要从一天前讲起。这一站位直接导致了我们在前往公交站点的路上,山水互殴的闹剧以及司昼走在一群二百五的前面深感闹心的一幕。
跳窗
其实从起源来讲,真不赖我,是远山这个狗男人太可疑。
远山近来的种种表现,都让我怀疑他和重黎在背后勾勾搭搭。
疑点很多,从他在司昼那里把重黎的锅扣给赤水,面对玄天烈火烧旅馆袖手旁观,再到近来种种发热症状,我思来想去,觉得这都可以指向他和重黎在背后鬼混。
问他肯定是不说的,要想从远山嘴里听到什么关键答案实在是太难了,只有当纸里包不住火,火烧到人眼巴前,他才会痛快交代。这是什么,这叫死不认账,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我只好自己动手查了。
那天,我在厨房蹲守,终于蹲到了来取冰块兑冰水的远山。
“你是火焰山吗你?”我在门后幽幽开口,吓了他一跳。
“你胡说什么?”
死鸭子嘴硬。
“不许走!”我挡在门口,拦住开溜的远山。
看我挽起袖子,他往后一步步退,有几分忌惮,“你发什么疯?”
“把手给我。”
他把杯子放到冰箱上,把手背到身后。
远山最近的穿着和我们差出了一个季度,全身上下,几乎除了手和脸,哪也不露,这还不是做贼心虚?
那我只能生扑了。
我挡着厨房门,这么狭小密闭的空间,他还能往哪跑?
厨房里乒楞哐啷的声音响起。
没错,说动手就是动手,不来别的虚头巴脑的
声响吸引了赤水,赤水打开厨房门探头。啧啧称奇,流连忘返。
“真是一物降一物。”
远山用擀面杖挡住我不知道要伸向哪的恶魔之爪。
男子的力气果然是要比女子大的,那我只好降维打击了。
云气在我指尖飞速流出,让木质的擀面杖变得潮湿绵软,最终不堪抵挡。
司月在赤水打开的门缝那里也探出头来,目瞪口呆,流连忘返。
她环顾瓶子罐子倒了一地的厨房,“这儿什么时候改的卧室?”
笑话,我一个恢复神力的司云神还降服不了一个只有昆仑木的废物微神?
在我的降维攻击下,远山的昆仑木不堪其重,无法继续维持他设下的气墙结界。
恶魔之爪朝着远山的天灵盖袭去。
我出其不意地将手掌贴到他的脸上。
远山一时愣住,但是在我云气绕身的束缚下,一时反抗不得。
好了,我已经查清楚了。这叫什么,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在远山的皮肤之下跃动着玄天烈火的焰浪。在我的手掌之下,那种烈火的细微流动感让我掌心的云团有所熄灭,逐渐化成露珠。而且越来越烫。
本人还沉浸在掌握对方违法犯罪真凭实据的愉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恼羞成怒的远山在昆仑木的支持下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他面颊微红,双眼圆瞪。冲开我的云气枷锁,从窗户外翻了出去。
……
“欧呦!”赤水叹道。
“救了个命了!”司月惊道。
我靠,这是六楼!
我忙趴到窗台边望去,楼下没有横尸现场。
吓死个神。
司昼在赤水头顶上也探出一个头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逼良为娼良人跳楼而不知所措的我了。
司月狗腿地汇报事情经过,“成霜摸远山脸,远山跳楼了。”
“……”
我嘶了一声,想要辩解,但是好像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赤水在旁边把玩他的沙漏,喜形于色。
我百口莫辩。
司昼如听天方夜谭,“什么?”难以置信。
她喊来赵长生,询问通透镜心,是这么回事吗。
神镜赵长生抱着一堆金丝银线玉片,从客厅飘过,“所言属实。”
司昼揉着太阳穴,“怎么天上人间,你们就没有个消停呢?”
“天上人间?去玩吗?”赤水挑到重点,两眼发亮。
司月闻言如鸡啄米,好耶好耶。凑近赤水详细打听。
司昼横了赤水一眼。
赤水不以为意,笑着和司月说他带她去。
司昼觉得她还是睡觉比较好,睁开眼就会看到闹心的二百五,听到大无语事件。
远山一瘸一拐地进门,跳楼跳的太猛,脚崴了。
“回来了?身残志坚的微神大人。”赤水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不理赤水的阴阳怪气,对于客厅的几个大活人包括我视而不见,径直上楼。
我摇晃司昼,司昼拖长了声音喊住远山,“来谈谈。”
远山虽然嘴上说着他和我这个女流氓没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撤了脚往回走,
谁是女流氓?我不服了,这个人不要太猖狂啊,我还是懂一些微神相关的设定的,虽然在昆仑丘上还没有这个意识为后来倒霉的自己过多关注司命的工作,但是我知道一点,就是微神的形态是依靠微命的想象而幻化出来的,也就是说远山的形态取决于我,我的理想型。
……从静态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这个男人好死不死长了一张嘴,好皮囊遮不住他恶劣的灵魂。
我的理想型太多辽,在肤白貌美大姐姐和玉树临风美男子之间左右摇摆,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远山这副模样。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他不过是一缕神识的幻象,在男女分区之间不断横挑,最后恰好变成了一个男子的样子。既然千变万化都是我说了算,你有什么可矫情的?
远山斥责我没有男女界限感,我辩解说他没有性别主体性。
“这位微神,请认清楚自己的从属地位,在场所有人都是天生天赐的性别,你是司命造出来的工具人!”
远山气噎,一怒之下他开始鞭尸,“只有你这种在性别观念上一塌糊涂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知交!莫逆!”
日哦,说事就说事,为什么要鞭尸不知道哪辈子的黑历史了。
我自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年少无知的愚蠢让我也恼羞成怒。
“我说你俩小点声行吗?”司月吐出一口瓜子皮。
我和远山这边的争吵已经改过了平板上选秀节目的声音。
“这个ending,是刚被人迎面泼了一杯水吗?开始怀念虎人的舞台,这麦开的,除了喘气声啥也听不见,唏哩呼噜的,以为他们吃面条呢。救了个命了,这两家精修控评图我以为是对家刷鬼图。”司月叼起假烟,点评道。
赵长生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给司昼做金缕玉衣的睡袍。赤水指指点点,发表设计师的行业见解。赵长生充耳不闻,一个建筑设计师指挥服装设计是没有人听的,怎么好做怎么做。
男女争吵,舞台唱跳,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自说自话的挑三拣四,嗑瓜子和咂嘴的声音交替,司昼神忍无可忍,大发神威。“都给我安静!”
一瞬间,世界清静了许多,连司月手上的平板都突然黑屏了,连烟带瓜子都进了垃圾桶。
司昼神很满意,斜在大落地窗旁的美人榻前打了个哈欠。
这个美人榻也是赵长生日夜赶工做出来的,现在的提音巷128号六楼真是焕然一新,大落地窗、美人榻、大张羊毛地毯,檀木圆桌,棉麻沙发,装饰品从贵重金属到温润玉石,应有尽有。
哦,天台还要秋千、躺椅,遮阳顶,花草地毯的预算又要不够了,赵长生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列出一个个含有多个自变量的公式。还好是给劳务的,不然她要罢工了,这几个昆仑神真难伺候。
司昼懒懒地开口,“说重点,说重黎。”
是了,我在远山回来告状之前,我已经和列位再三澄清了我心无邪念只是想知道远山和玄铁烈火有什么勾搭的初衷。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心有邪念。”司月嗑了一口瓜子,说道。
赵长生在一堆□□中露出看透一切的目光。
……阿西
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正义性和合法性,把远山和玄天烈火如此种种以及刚才的探查结果添油加醋地汇报。赤水在一旁嗤地一声笑起来。司昼欲开口讲两句,心头绕了几个念头。
“算了,谁的事情谁自己说。”司昼昏昏欲睡。
被裁员的重黎
重黎本也是昆仑丘上的神,他掌管着所有的火。
彼时的昆仑尚且昼夜两分,和如今的人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寒夜中燃起光亮与温暖的火神十分受人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