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神——迟来会逢霜
时间:2022-05-15 07:47:22

可惜啊可惜,遇人不淑,每天沉迷冒险,不务正业。
看来良禾马上就要上位了。
司月:“笑拉了,对不起,实在想象不到,你之前有多勤勤恳恳。”
成霜心头火起,那还不是自从遇见了你!你们!这日子就再也没有正常过。
“我有一个问题,那这任务出纰漏,是赖良禾还是赖你?”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是我领导吗,非要问出个责任占比,别问,问就是不赖我,都是不可抗力。”
她再也不会提交word!word形态不稳定!转成pdf再交!!教训!
司月听明白了:“良禾给你打下手,还是赖你。”
寒风中,成霜跺跺脚,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司月:“良禾不是和齐闻住一起吗,她怎么给你当枪手?不会被发现?”
当然不会,齐闻那个工作狂,每天在洞天大厦待到晚上九点半,大厦关门前才收拾收拾回家,良禾可待不住,俩人顶多是齐闻回家时和良禾打个照面,良禾迷迷糊糊提醒她“小心早衰”,齐闻回她一句“不辛苦,命苦”,齐闻哪里知道良禾五点半下班之后在家里搞副业挣成霜的工资呢。
司月说成霜挺会找,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刚刚我还求良禾帮我吹吹枕头风呢,现在齐闻不知道怎么在家里痛骂我呢。”
虽然良禾只回给她一个省略号,但是成霜觉得她一定可以。
成霜嘴上不承认自己工作失误,但是心里很愧疚,于是决定把这个项目了结再走。
 
对于司月来说,辞职是一件更为简单的事情。
因为街道红十字会的工作实在是P事没有,除了组织献血没有别的事情,说是组织献血其实就是转发一下市里的通知而已,具体事情还是由血站来做。
上班除了给鱼缸换水,就是在羡慕一些人类幼崽的童年,在办公室里无忧无虑地制作自己的武器。
重要的是,如果她再不辞职,就很有可能像她的倒霉同事一样被抽到防疫办。
“而且你再不辞职,明天还要去小区里捡垃圾。”
捡垃圾的时候,司月穿得像个小学生。
一个在寒风中捡垃圾的小学生,多么令人感动,不带红领巾的红领巾。
其实司月已经很多次被认作小学生了,因为个矮,长相幼态,比如今天局长去卫生局视察,看到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在打印机前站着,严肃地训斥全办公室:“这谁家小孩儿,上班不允许带孩子不知道吗!”
……
那一刻,如果尴尬能变成水,整个冀州市的人都被淹死了。
司月很无语,她本来还在想以什么理由辞职,就以局长的话打击了她吧,靠一些发疯文学。
 
 
 
作者有话要说:
成霜:想吃烤鸭
 
 
劝进
 
 
无端海外,赤水斜腰拉胯地倚在船身:“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点,要没事就去算你的命,别烦我了。”
赵长生火大:“我先给你算个命吧,你赶紧离开云州,还能多活两天。”
云州的天气热,更会蒸发水汽,对于赤水来说,能保留一点水汽是一点。
横公已经帮他续了半年保质期,他还不去引雪山把自己冻上,连半年都没有了。
“谁去那鬼地方,冷嗖嗖的,整个一个大冷柜,你当我是海鲜呢?”赤水不去,坚决不去。
“你不去是吧,我刀呢,我去找司昼,”赵长生翻口袋,没刀,只有镜片,也行吧,“到时候我就拿这个碎片指着她头。”赵长生把一个破玻璃片握出了手\\枪的感觉。
赤水懒洋洋地说:“你动不了她。”
按照造物之时的设定,昆仑照无法攻击昆仑神。
赵长生把玻璃片赛回口袋,她当然知道!不然她早就出手了。
虽然可能也打不过,司昼神力斐然,就算有臂钏压制,也是昆仑丘保十争五的水平,有造物法则在,她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我让你自己去说!”
“我不去。”赤水说,“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她信吗?”
说起这个赵长生就气,她是说了,但是赤水不让说沧海神力的事情,她瞎编的那个什么有借终有还,司昼根本不信。
“你怎么和远山一样,死鸭子嘴硬。”
“我和他可不一样,他是卑微,你想想啊他找了成霜那么多年然后成霜根本不记得他和怀渊好上了,她下凡他陪着但是成霜没有一次不在他俩之中选怀渊,他这种人除了能在暗地里把自己气个半死,什么话都不会说,没办法,ptsd了。”赤水分析地头头是道:“这和我情况完全不一样啊,他俩是没有情商的人凑一起了,我这件事吧……”赤水烦得很:“你想让我怎么和司昼说,真的,别烦我了,这还没死先被你烦死。”
赵长生:“你怎么这么不拿你的命当回事,合着我在这瞎操心呢?”
见赵长生很严肃,赤水缓了声调:“那你凭什么认为她变了呢。”赤水苦笑道:“她一直都是那个她,无情,理智,就算我死在她面前,她也只会叹口气,说我自作孽。”
“我不信,我要试一试!”赵长生。
“你随便,试吧。”赤水很配合。
因为他早就知道结果。
 
四方大街附近有一座四方塔,塔楼很高,是城市的中心建筑,但是很少有人上去赏景,因为这座塔上据说闹\\鬼。
“朋友,算命吗?”
四方塔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远山看向来人。
神镜的监视功能能不能用在正地方。
他抱臂道:“你能算我的命?”
赵长生自信道:“你陆吾神的命难算是难算,但也不是一点也算不出来。”
好笑了。“你想算哪一点?”
赵长生顺着远山的视线指到:“算她!”
从塔楼向下俯瞰,芸芸众生,如墨色涓流般没有规律地流动,而远山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其中的两个墨点。
洞天大厦建成十周年典礼上,成霜打扮得体面优雅,在露天的典礼现场礼貌微笑,和嘉宾寒暄,司月也被带过来凑热闹,左看看,右看看。
远山的唇角不自觉弯出弧度。
赵长生见状,拉长了调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
“错觉”远山接道。
“……”
“在天上不见人家,到地上巴巴地望着,你图什么?嘴巴不需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赵长生对这种自虐式的行为非常鄙夷。
远山收起唇角的弧度:“赵长生,你是不是太闲了?”
“你也不比我忙,事情一大堆,还记得下来观看一下成霜的生活。你当成霜微神的时候,不会是全天候观看吧,太变态了吧。”
当成霜的微神太久,以至于默然地观看她的生活成为了一种习惯。不过。“……微神守则,非礼勿视。”虽然是兼职微神,他也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微神。远山说:“你要是觉得我不够忙,我不介意现在和你商量你回积雪之巅的事情,怎么谈?先礼后兵?”
赵长生忙道:“也不必也不必。咱们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远山并没有阻止赵长生继续说下去,赵长生默认这是一种倾听的姿态,很好,她这位为世人解析尘缘无数的赵大师要指点迷津了。
“你不是看过红楼梦吗,绛珠仙草还知道还情呢,就那么难理解吗,这朵云受了鸟的恩惠,所以要还情,你这座山受了她的恩惠,所以也要还情,她还完了就没那么喜欢怀渊了,你还完还是喜欢她,啧,你好爱她。”赵长生直言道:“你要是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说呢?”
远山不语。
赵长生继续说:“您但凡能和她说两句真心话,以您的帅气也不至于单身这么多年。”
远山的唇线向下抿,不再专注地望着那朵让他牵连目光的云朵。问赵长生:“你见过以前的她吗?”
赵长生不知道远山说的“以前”到底有多前,成霜在昆仑丘时负责浸润昆仑照,她对成霜还是有着天然的好感的。
远山说:“我见过,我见过每一世,她从来没有变过,她永远只有一个选择。”
而那个选择永远不是他。
她看不到他的心意,这种忽视本身就已经代表了答案。
赵长生很愤怒。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成霜是傻呢?
“想浅了,我和你的看法就不一样,她下凡前的执念太重,让她只记得选择怀渊,但是这种执念已经消散了,她会有新的选择。”赵长生见远山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便说道:“打赌吗?”
“你怎么也赌上了,这算不算上行下效?”听赵长生很有自信的样子,远山也来了兴趣,即使他站在的这一方是对自己的否定。
“对啊,您昆仑丘赌神,难道不敢和我赌吗?”
“激将法没用。”
“如果你赢了我回昆仑丘,如果你输了,以后所有昆仑神都不许再要求我回去……”
远山截断她的要求:“那司月怎么办,你不关心她了?”
赵长生沉吟起来:“司月啊……不对,我哪里关心她?”
远山笑道:“你不关心她?我听司昼说,我和成霜掉下断崖,你第一个关心的是她。大渊对峙的时候,你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司月身上,一点儿也不关注我们和重黎在吵什么。你不关心她你和司昼问能不能对司月好一点,你不关心她你那么急着把她从大渊捞上来……”
停,可以了!
赵长生的耳朵有些泛红:“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仅仅是尽到了普通人的注意义务,而你没有普通人的同理心!”
赵长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你妻离子散。”
“妻离子散?”
“你和成霜冷战,把你的小月亮推下悬崖,可不是一整个妻离子散,王八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
远山:“……你刚刚,还在说我帅。”
“此一时彼一时,帅跟王八蛋并不冲突!”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可见成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天不是欺凌弱小就是坑人。嘴里也没什么好话。
“……”
赵长生想起自己的话茬:“所以赌不赌?”
远山在塔楼上沉吟,昆仑照的去向岂能因为一个涉及私人情感的赌约而决定,这个赌注很有以公谋私的嫌疑。
赵长生走了,远山重新寻觅成霜的身影,但是不知道她去哪了,她的座位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席卡。
席卡上写着成霜的名字。
成霜。
远山喜欢站在高处,这样能感觉他要找的人离他很近。
他轻声地自言自语:“这次你依旧选他吗?”
接住空中飘来的柳絮团,又松开手,绒絮随风飘去,话语消弭在塔楼吹来的丝丝温热的高风中。
成霜回到了座位上,柳絮落于她的手边。
塔楼上却已经空了。
 
司星利索地办完了司昼的差事,正往云州的方向回,恰好在云州与冀州的交界线处遇到了一位老熟人。
虽然司星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但是看在某位朋友的面子上,她依旧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对方也回了她一个礼貌性的招呼:“司星”。甚至比她的不咸不淡还要淡上几分。
司星也是很多年没见到这个人了,一时只记得下意识表示不爽,但对方冷淡的态度,让她更加不爽地想起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
对面就是云州了,她的半个地盘,她得好好践行一下地主之谊,不,没什么友谊,那就行使一下权力。
“你来云州干什么?”一脚踏入云冀交界线的司星以主人的口吻问道。
对方大约很久没有见到司星了,见司星这幅样子,也回忆起自己和这位司星神不对付。
 
司星对怀渊不是一丁半点的厌恶,早在昆仑丘的时候,她就讨厌怀渊,因为这只钦青鸟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瞧不起任何人,那种傲慢和轻蔑极易从他的神情中传达给每一个和他说话的人。司星自从为司昼传过一次话后,就开始讨厌这只鸟,他哪来的底气对昆仑神傲慢,一只凶兽,满身都写着不详,即使是上古的族群,那又怎么样,摆脸给谁看。
那次是怀渊为司昼办一件事,大约是要怀渊收录什么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司星没有权限过问,但是具体材料是她跑腿送的。
司星受命前去,临去之前成霜特地和她讲怀渊是多温柔的一只鸟,她去见了,根本不是成霜说的那回事,怀渊说话做事的方式都让她很讨厌。
“成霜!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怀渊扫了一眼就轻飘飘地就说她的材料不合格,三番五次如此,最后她简直是直接黑着脸和他对话的。
“!到底哪里有问题?!”
“回去问司昼。”见司星要吃人的样子,怀渊只是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你可以不送。”
快把司星气冒烟。
司昼收到被作废的材料也只是嘀咕了几句,又换了新的叫司星送。
出色的职业素养让司星忍下了,不和这种各色鸟一般见识,但是对怀渊的印象也从此刻下了,一个自大的,令人讨厌的昆仑丘客居者。
正和司星所料,她所有的同事,只要是和怀渊有过接触的,没有不讨厌他的,无他,和这只钦青鸟一说话,就觉得他瞧不起你!
但凡有比司星脾气大的,都再也不想和怀渊打交道,巧的是,怀渊更加不愿意和诸神打交道。
除了,成霜。
真是见了鬼了,上赶着往这种鸟身边凑。
要是她,她一刻也忍不了。
常有那么几个时刻,当司星表达出对怀渊的厌恶,成霜还会为他澄清,说其实怀渊是挺好的一个鸟。
司星只能从鼻孔里喷出几道冷气。
还好成霜也并不执著于为司星洗脑,因为这样的看法实在是太多了,钦青怀渊令诸神程度不一的讨厌在昆仑丘是一个心知肚明的事实,当然,成霜当时也并没有真正地意识到这个事实,直到她远离怀渊,以旁观者的视角再次梳理历史,并客观地在滤镜之外听取了同事们的意见,才意识到,她有多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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