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乃是病秧子——我爱大红袍
时间:2022-05-16 07:05:53

 相公乃是病秧子
作者:我爱大红袍
文案一:  
你本来可以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咸鱼女配,结果阴差阳错拿到了起点配角剧本。  
你思来想去决定安分做好一只起点配角,结果发现自己tm活在耽美文里。  
你受尽折磨,忍无可忍,终于奋起抢走了男主角的起点剧本,打倒了给你戴绿帽子的耽美文男主。  
你的一生将被人歌颂,被史书铭记。  
当你实力足够强大,风雨便不足为惧。  
 
文案二:
前世,逐鹿未遂的蓝采和惨死于两个王八蛋手中。重生归来,她决定先挖墙角,破坏敌方还未建成的联盟。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今生的这个王八蛋和上一世的他完全是质的不同,难道是还没有放馊?  
霸道城主女主VS病弱名士子弟男主  
排雷:写得真慢,男主仅是这一世的男主,女主前期比较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豪门世家前世今生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蓝采和┃配角:姬皦玉,何长庚,鱼机┃其它:  
一句话简介:相公乃是病秧子,娘子只好当壮士  
立意:破茧成蝶  
 
 
新婚
 
 
天盛十五年,永明城。
呜啦一声唢呐响,鞭炮齐鸣轿儿轻。
红喜蜡烛,暗影重重,未待红帘帕子掀起,斜地里伸出一只手轻柔地将拱起的帕子打下。
一声莺啼似的清脆女音低低道:“小姐,莫闹。待会儿姑爷来呢——”
姑爷,哪门子的姑爷!她可一眼也没见过此人,也不知那人生的是否貌丑大肚便便,蓝采和心下长叹。
蓝采和本名蓝璃,字采和,乃是陈朝远近闻名的逍遥城的少主。可惜一朝风云巨变,渡念桥下忠骨埋葬,她的父亲蓝堇也一个不小心在那儿嗝屁。
将父亲的尸首下葬后,未能独当一面的孤苦伶仃的蓝采和在群狼环伺的逍遥城里艰难度日,好在父亲临走前给她留下两条后路——其一是她与永明城贺长庚的婚约。好不容易过了守孝期,她立刻写信与永明城城主何长庚成亲,以期能有一方庇护之所。
思及父亲行仗前的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蓝采和心下一阵绞痛,神思不禁恍惚。
“璃儿,你母亲离世时托付我给你一个安稳无忧的环境,护你一生安乐无恙。可是这世道哪能如人所愿——”
“爹爹如今有些后悔当初的心软……”
“璃儿,若有一天爹爹要是护不了你,可该如何是好?”
她当时拉着父亲的手臂,自信满满地道:“那换璃儿护爹爹平安!”
眼眶蓦的一酸,蓝采和连忙伸手去擦眼泪。这时关闭的房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其中有一道脚步沉稳而内敛,想必是何长庚来了。
她立刻收敛好心情,闭息静听动静,果然那领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房中等候的侍女恭声行礼道:“见过城主。”
“嗯。”淡淡的嗓音如他的脚步声低沉而稳重。
一股冷麝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紧绷身体。蓝采和垂眸盯着那双绣着瑞兽的黑色锦靴,任由侍女操作。
忽的,面前的阴翳消散一空,昏黄的烛光轻笼在她明媚的脸庞上,在对方晦暗不明的目光下,因为饥饿而头脑发昏的她于迷蒙间听到对方开口说:“逍遥城少主蓝璃,我的夫人。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自知如今情势对自己不利,蓝采和毫不犹豫地应下贺长庚委婉的拒绝。
见她面上并无不快之色,贺长庚倒是舒展眉眼朝她笑了笑,可惜这笑意落进蓝采和眼里只觉得虚伪。她虽然没有惊世之才,但看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等何长庚和一众侍女都离开后,蓝采和唤来花月。
花月双目怒睁,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担忧道:“这姑爷定是来给咱们下马威,小姐以后在城主府生活恐怕得吃点苦头了。”
蓝采和不置可否,心态平稳地喝了盏茶,淡声吩咐:“花月,洗漱。”
蓝采和躺在铺满花生和莲子的床榻上,身下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难以入睡,思绪飘渺。最后,在忧心未来何去何从的抉择中她昏昏睡去。
森严的练武场,黄沙铺天,一具枯瘦的身体以一种被扭曲的姿势趴伏在地,背心贯穿一把长弩,五指的指甲尽数被拔掉裸露出鲜红糜烂的血肉。
一个士兵的脚踩在她的左侧脸庞用力碾压,蓝采和缓缓转动眼珠,拼尽全力地去看携手相依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当今鼎鼎大名的永明城城主,身穿玄色狐裘;一个是惊才绝世的世家嫡子,身穿一袭白衫亦围着狐裘。
而她却臭名昭著,苟延残喘地被这荒莽的世道折辱。
“贺长庚。姬烨。不过成王败寇,功成者千古留名,败者受尽汗青之辱。”
雨滴,落进她的眼里,于是她的灵魂寻着缥缈的雨逸散飘离。
迷蒙间,她对上一双狭长幽深的眼,那双深潭里也没有功成名就享尽荣华富贵的得意,反倒蔓延着无边无际的荒芜枯草,像极了行将就木的人只余下一具空壳,又像画皮鬼厌恶了人世正欲脱下人皮。
一梦惊醒,蓝采和一手慌乱地搭住脖颈急促地喘息,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鲜红如血的床帐。她这是下了修罗地狱吗?
良久,也不见可怖的东西出现,蓝采和逐渐平静下来,废弃的脑子开始飞快转动。红烛,红嫁衣,一个大胆而不可思议的想法浮入脑海。
新婚布置的床帘重重叠叠,将洒进屋内的明亮光线遮掩得水泄不通。
蓝采和,准确来说是如今重生的蓝采和一时不能适应这具完整而健康的身体,浑身发软,她只好唤人来伺候。
“来人!”
“小姐!”一道熟悉的女音轻快而急促,像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
心口蓦地一跳,这时花月已拂开床帘走近,蓝采和直直盯着这张模糊而熟悉的面庞,鼻尖突然发酸,却已艰难地咽下上涌的千言万语。在花月的惊呼声中,她快速伸手抓住花月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颤意。
“小姐,您怎么了?”
此时,伺候蓝采和洗漱的侍女鱼贯而入,低眉敛目地等候一旁。
良久,蓝采和低低笑出声,开口说:“花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爹爹娘亲了。”
随即,她摆手让侍女折腾。洗漱打扮过后,蓝采和便要与何长庚一起去拜见公公婆婆。
半刻钟不到,门口迎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玄衣青年,行走间一枚双龙佩隐约可现。蓝采和跟随两侧守候的侍女们一起朝来人福礼道:“城主。”
何长庚打趣她:“该改口了,璃儿可真害羞。”
闻言,漂亮而凌厉的双眸中急速闪过一丝阴霾。视线虚虚扫过他深邃俊朗的面孔,蓝采和微笑,迅速改口道:“夫君。”人狗不如的东西。
虽然面前站着前世恨不能啖其血肉的仇人,但蓝采和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表面素养。风风雨雨几十年,多少还是有点东西沉淀下来。
何长庚今年二十三年岁,大她五岁左右。他二十岁时永明城主贺轩害病而死,于是城主之位落继到他身上。
何长庚有两个兄弟贺西昆、贺东林,贺西昆如今在皇都书院进修,而最小的贺东林据说在五年前偷跑离家求仙访道去了。世道将乱不乱,从皇家到民间谈玄论道之风盛行不衰。……
“到了。”何长庚提醒道。
低沉的男声卷起一阵细小湿润的热风吹拂着耳畔,蓝采和忍着恶心往旁侧挪了挪。
何长庚以为她害怕,不由补充一句:“你不用害怕,母亲是个很和善的人。”
闻言,蓝采和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其实,我怕的是你!怕你恶心我。”
高堂上独坐着一位华服妇人,一侧金丝楠木的高柜桌上摆放着天青色高颈花瓶,瓶口有几朵盛放的花点缀着。中间一道青鸟颂歌的屏风正正挡住里间的风光……绕过屏风,妇人的艳丽之姿得以窥见,额上的绿宝石抹额给予这份艳丽几分端庄。
蓝采和从侍女那儿端起一盏茶,恭敬地跪下行礼道:“新媳妇见过婆婆。”
她的嗓音本身偏细,此刻故意放软嗓音,听起来便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何长庚的母亲贺白氏是云西的白家嫡次女,也是何长庚的继母。前世贺白氏待她还算不错,她被何长庚迫害与之决裂时贺百氏暗中帮了她一把,不然她会死的更早。但后来贺白氏被何长庚迁怒囚于水晶阁,不久郁郁离世。如果这一世有机会的话,她会帮贺白氏的。
“嗯嗯——”贺白氏很满意这个儿媳,眉梢眼角溢满喜悦。她取出一只极品玛瑙手镯给蓝采和戴上,房内一片其乐融融。
午时,在贺白氏那儿三人还一起吃了顿午膳。用完午膳,何长庚表示有要紧公务处理然后匆匆离去,只剩下蓝采和一人领着众侍女独自回院。
高墙院外是她望不到的风景,她的一生要么孤独老死在墙内,要么跃过那座墙去腥风血雨里搅弄风云。
可惜上辈子两条路她都尝试过,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重新一世,不如就将这座困死她的高墙摧毁掉,也许从中能得一丝生机。
蓝采和立在扶栏边,而她的眼神却似落在遥远的北境,丁香色广袖衫裙被秋日的清风轻吹而起。
北逍遥,南蝶影,
建邺水与永明夜。
(说的是陈朝四大美地。)
这两日,除了三餐,何长庚以公务繁忙为名一直待在书房,近乎整日不见人影。对此,蓝采和乐意之至。
水墨丹青,落笔成棋,蓝采和手提狼毫在价值千金的宣纸上洋洋洒洒。纤薄的纸面上墨汁随主人心意尽情流淌,歪歪曲曲描绘着一座峡谷以及两侧的地势。凝眸片刻,蓝采和听见珠帘拂动的清脆声响,便将手中狼毫搁置于楠木笔架。
“何事?”蓝采和温声开口,她原本以作画为由将侍女全打发走,此刻见侍女进入不免疑惑。
那侍女垂首福礼,快速道:“见过夫人,城主派人询问夫人您对回门的礼品有什么想法。”
蓝采和微顿,随即颔首道:“此事,我自会与他谈。下去吧。”
等侍女下去后,她绕过书桌,径自倒了盏清茶。刚抿一口,她意识到动作不对,于是将茶咕噜灌进喉咙。
何长庚此举必定在试探她与逍遥城那帮狼子野心的家伙的关系,想着如何逐个击破。想了想蓝采和下定决心,决定将置办礼品的事推给何长庚。
走近桌案将画好的宣纸倒置,蓝采和信手抽下一根金簪子,开始在画上左右比划。
建邺在永明城的东北方向,送六皇子的队伍在她成婚前便开始启程。根据最快和最慢的脚程来算,她估计队伍已经逼近马子峡。
出了马子峡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一是平坦开阔的官道,二是曲折绕远的小路。官道要经过鳞城的地盘,鳞城城主鱼凌是素来与永明城何长庚不对付,前两年两城间还发生过一次惊人的小型战争。如果送礼的队伍在鳞城遇害……可是要在鳞城的眼皮子下将人劫走亦是困难重重。
如果队伍走小路,那便要经过鳞城和逍遥城的地盘,这样的话何长庚必定会怀疑到逍遥城。所以,最佳的时机是在马子峡出口将人虏获。马子峡位于三城地界的交接处,地势险峻,贼匪多而杂,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在马子峡将人虏走还能混淆几方的视线,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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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练笔写作,不要对作者抱啥希望。
 
 
出逃
 
 
在马子峡的几个辖制点上做好标记,蓝采和长吁一口气,抬首望向窗外,一只黑鸟唰地滑向蓝澄澄的天空。
遥远的记忆忽的涌上心头。
在蓝采和十岁的生辰时,蓝父牵着她的小手,穿过繁茂的花园,走进幽暗深邃的地下廊道……一排排、一列列黑甲士兵像拔出剑鞘的锋利寒刃直刺天空。在两侧壁灯的红艳艳光辉下,她惶恐地接过父亲递来的暗月令。
蓝父摸摸她的脑袋,眼神温柔,声音却是严肃:“璃儿,这是暗月令,从此暗月阁唯独是你的府兵。”
世家豢养府兵本乃常事,但能做到这等规模和质量的却很稀有。暗月阁主要分三个部分,一是兵马,二是信息网,三是刺杀。除了集中训练的士兵,暗月阁的其余人并不常在一处而是分散在各地,通常成员间以特殊的秘法交流信息。
而暗月阁也是父亲留给她的第二条后路。
珠帘拂晓,茶水蒸香,蓝采和八风不动地接受着对方的打量,漫不经心地呷一口茶。
何长庚与她对坐在桌案两侧,锐利的眼神时而落在漂浮打转的叶片,时而落在闲适自得的女子身上。何长庚笑出声,意味不明地道:“你的意思是这礼品的事由我来管。”
蓝采和不置可否,悠悠解释:“我与家中族辈素有嫌隙,恐不能遮人口耳。”
明晃晃地拿人作挡箭牌,这可真是——何长庚被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不由狠狠地笑道:“很好,不愧是逍遥城少主!”随即拂袖离去。
蓝采和扫了眼忿忿离去的背影,唤道:“花月,沐浴更衣。”
翌日,秋色澄清,城主府外马车队伍静默等候。两只大石狮子肃穆地蹲在白石长阶下,长街两侧围满了等装待发的府兵。
蓝采和在花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她撩起一角车帘,正好瞧见何长庚从漆红大门的口里缓缓走出,广袖长衫布满金线绣的祥瑞吉兽,在澄澈的阳光下折射出耀金的光芒。
何长庚即将登上马车时,一道黑影如鬼魅闪至他身旁,跪下禀报。饶是蓝采和耳力敏锐,却听不到一星半点内容。难道这两人讲的口语?
马车外响起落地的脚步声,紧接着车帘被人从外掀开,蓝采和对上一张深邃的俊脸。
何长庚的脸色不大好,眉目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凝重。他怀着歉意,开口:“璃儿,恐怕这次不能陪你回门,有急事需要解决。”
马车内突然沉默的连呼吸都显突兀。在何长庚愈发不耐的神色下,蓝采和终于松口道:“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她强硬地扯过车帘放下,冷声吩咐:“启程。”
马车轱辘缓缓碾着冷硬的地面,渐趋渐远。何长庚甫一收回视线,便快马加鞭地朝城西方向赶去。
出了永明城北门,一点黑影悄无声息地缀上队伍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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