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满足了,好像他多虐待她一样。
他是过分,但一国之主,不至于苛责自家夫人到这种程度吧。
国主看着封东语这样,更不可能怀疑封东语对他的爱意了。
他心里萌生点暖意,但这暖意比较浅淡,他忽略过去了,以为是一大早的好心情。
士兵带着封东语需要的东西敲了门,封东语分几批接过后关好门,把吃的一股脑都放桌子上,提醒道:“君上可以吃东西的话先吃一点吧,我去洗漱。”
这次洗漱,她有点心机,先洗干净脸再去漱口,让她没有妆容的样子又暴露在国主面前。
国主还是不喜欢这张太素净太普通的脸,只是这次不敢说话了,怕又惹封东语难受,不过他真的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几秒。
就这多几秒的视线,立刻就被封东语抓住。
封东语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着说:“君上,这脸的确过于普通,但你真的要习惯了,以后只要没有外人,我都会这样。这两天我一直带着妆容,没有卸妆,皮肤已经比较干涩,不是很好了。”
“当然可以卸妆。”国主立刻说道,“不要这样,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委屈,身体最重要。”
封东语笑了笑,不置可否,她乖乖吃了国主没有吃过的早饭后,快速画了个清丽的妆容。
目前妆容的五官和昨天的保持了差不多的轮廓,只修了细节部分,并不会让不熟悉她的人认不出她。
她现在像是养在深宫里天真纯情又漂亮的小公主,脸没有昨天的那么柔弱,但是更好看。
封东语期盼地说:“这两天我和周泗鳞说过要见我亲人,暂时不能帮君上接近他了,但我还是希望君上跟在我的身边,毕竟刚嫁给您,按民间仪式,最好我的丈夫也见一见我的亲人。”
一起见家人这个事情,对于国主来说真的毫无意义,不过封东语今早实在表现得太过可怜,又要他假装爱她,所以国主最后还是去了。
这也是封东语第一次见到苏妩沁的家人,不过那些家人很怕事,毕竟刚亡国,身为亡国之君的皇亲国戚,谁都会惴惴不安。
他们看到封东语身后跟着好几个敌国士兵,明显是看押封东语的人后,更是恐惧害怕了。
哪怕封东语和他们说已经问过肃国太子,会保证他们一定的平安后,他们还是面色疏远。
封东语的表情明显绷不住黯淡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快枯萎的花儿,这一切尽收国主眼里。
看样子不能打扰太久,封东语只能早早结束计划,特意在马车上一路哭着,满脸泪痕地回到那休息的房间。
一回去关好门,封东语就冲入露出身形的国主怀里。
“我好想阿爹阿娘深爱我啊,我以后要真的孤独一个人了吗?”
她能这样表演对亲情的留恋,纯粹觉得国主不一定对爱情接受度高,但对亲情这种东西应该有一定的接受程度。
按理推算,国主小时候虽然被伪装双亲的厉鬼虐待,但是没有厉鬼前,应该是被父母疼爱过的,应该是想要和谐的亲情的。
实践后,封东语目前看不出国主听到亲情的话题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他起码抱着封东语的动作柔和了许多,应该还是有点作用的。
封东语见完父母后痛哭一路的事情也很快被周泗鳞知道了,周泗鳞特意请下午封东语去见他。
这也是封东语故意安排的,她知道士兵就是周泗鳞的眼线,特地坐马车时特别可怜巴巴的。
她太了解《黑1》里的周泗鳞了,经过昨天的亲密刺激,周泗鳞肯定对她产生一丁点欲罢不能的感觉,现在又有这个她失落爆哭的理由,他肯定按捺不住要见她的。
封东语从士兵那边听到这个召见的好消息,装作忐忑地说道:“那我去准备一下,劳烦您稍等片刻,很快的。”
士兵欣然答应。
封东语一关上门,却不是做什么,而是呼唤出国主,装作痛苦为难的样子说道:“那君上,今天也请务必跟在我身边,给予我力量。”
国主立刻点了点头。
封东语又周道地说:“之后路上奔波,我和周泗鳞的见面应该会减少,今天应该要再亲密一次,为了不浪费,国主先给我鬼气,让我渡到周泗鳞的口鼻那里。”
国主迅速拿出一个碗,往里面弄出一碗黑雾,让封东语迅速喝下。
“这样就可以了。”国主盯着封东语的嘴唇好几秒才移开视线。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第二次跟着封东语上路,国主的心情已经和第一次不一样了,封东语这次握住他的手,他也主动回握紧紧的。
他有注意到,封东语多次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漂亮。
封东语高兴的反应像是鼓励一样,让国主更有动力去握住她的手了。
马车停下,不得不分开时,国主也格外清晰地看到,封东语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麻木了一瞬。
国主当然是当做看不见的,只是内心有点涩意,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封东语见到周泗鳞后扩大了一倍。
因为封东语真的是毫无表演痕迹啊,再度见到周泗鳞时,眼睛很明显亮了亮,好似看到自己渴望见到的明月。
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尴尬地不敢露出笑容。
等周泗鳞让士兵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人时,封东语没问周泗鳞召她过来的意图,而是主动说道:“昨天很荣幸殿下说以后争取让我留在您的身边,让我有好好活着的机会,我现在也想让殿下看到这个决定是很好的,刚好我沏茶的功夫不错,殿下可以试试吧。”
曾经的一国夫人,如此主动讨好沏茶,实在是可怜。
周泗鳞没有感受到这种可怜,倒是国主感受到了。
周泗鳞也不着急说召人过来的事情,便允许封东语做。
刚好国主宫殿里沏茶道具还挺齐全的,茶也是上好的茶,而封东语更是厉害,特意为了工作好好学过茶艺。
茶艺可是一门穿书工作人员的好手艺,封东语穿到她是恶毒大小姐或者恶毒绿茶的角色身份时,她偶尔会在女主面前沏茶,显摆她的传统文化熏陶,让女主黯然失色。
其实茶艺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啥好显摆的,就一种普普通通的技艺。
但有些作者偏偏爱这样写,很多小说的女主也经常为此失落,觉得这技艺很高端,封东语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好好利用这一点完成任务。
这茶艺经过反复的训练和展示,很好地锤炼了封东语的沏茶技术。
她展示茶艺时,手法优雅利落,沏出的茶格外的好,一下子就幽香满屋,沁人心脾。
封东语把茶特地端正地递给周泗鳞,周泗鳞喝了一口后,明显是个识货的,立刻就赞叹了这好茶和封东语的好茶艺。
国主也是个爱茶之人,闻到茶叶的芳香后就想试一试了,现在和封东语住在一起,他经常喝的都是普通的茶水或者白开水,嘴里寡淡得很。
可是他不能出现去品尝,哪怕沏茶之人是他的夫人。
而他的夫人,明明之前说要他跟着,给她力量,可她全程眼神不是紧盯着周泗鳞,就是在专心沏茶倒茶,眼神完全都没有往旁边空中寻找过她丈夫的身影。
让国主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入戏太深,早就忘掉了他的存在了。
她哪里虚弱得没有力量了,分明是能力高得很,还主动沏茶,营造好的氛围,手法一套套的,熟练得很,让国主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在这方面受过专业训练。
第77章 女配她四处留情9
一边喝茶, 一边便可以谈事。
周泗鳞自然又温柔地问道:“听说小姐去看过父母后,一路哭着回家,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封东语没有说父母的反应,只是委婉表达自己怕连累家人的怅惘, 语言简短克制。
周泗鳞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封东语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哭着诉苦, 这点分寸她还是拿捏了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周泗鳞本来期待和封东语更靠近一点,但一下子面临两人之间陌生疏离的氛围。
这倒还好解决, 他再安抚一次封东语,并说会派人去安抚封东语的家人。
两人都有心消除那种距离感,但最终的把控权在封东语那。
封东语很给面子地精神瞬间变好, 和周泗鳞闲聊期间, 很擅长去说一些不着痕迹的漂亮话去哄周泗鳞。
虽然周泗鳞期待的是和封东语再次的亲密接触,但现在也不错, 他的心情很愉悦,被封东语不着声色地哄着, 他感觉现在是难能可贵的放松时间。
这种其乐融融的和谐感, 在国主看来则不是很好了。
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是在说一些废话,可这废话又让两个人是那么的开心。
俊男美女, 频频对视而笑,这画面越看越相配。
这不像是女方在诱惑男方了, 反而更像是心灵之间的绝妙对碰,有种两人互有好感, 往正式交往的方向走的感觉。
国主对别人的感觉,很大程度上已经以来他的预感, 现在他的预感就很不妙。
隐身的国主第一次主动在有周泗鳞的时候, 忽然靠近封东语。
封东语此时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上, 国主便只是用手戳动了几下她的腰肢,在她的背后写下几个字:
【别说废话。】
这种背后写字让人判断的方法还挺难的,不过封东语做反派搞事情时,有需要做类似事情传递消息的场景,她有意识训练过这方面的能力,很简单地就猜到了国主想表达的意思。
但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没理,只是桌子上的一只手自然的垂到身侧,在桌子的掩护下,她的手摆了摆,看不懂什么意义。
国主还以为她要用手指传达什么内容,便把他的手递上,想让她在他的手掌中写字,可封东语却趁机抓住了他的手。
这位夫人面色不改,声音还在认真的说话,仿佛还沉溺在和周泗鳞的愉悦对话氛围中,让人看不出差错,可在周泗鳞看不到的地方,她不但握住了国主的手,还十指亲密地紧扣,恍若她和国主才是最亲密的爱人,也是最隐秘的爱人。
国主已经全然愣住了,明明少女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还在说着废话,可是他有一种被少女捧在手心里的温暖感。
她真的是很深沉地爱着他啊。
这种无言的表达更是动人,也更能让他接受。
国主不知不觉蹲坐在封东语的身侧,一边和她十指交缠,一面呆呆地抬眼望着高高坐着的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封东语假意说自己喝多茶水要上茅房。
一般贵族和平民百姓一样,都是在偏僻屏风后用夜壶处理的。
但这肃国国主的宫殿可不一般,国主爱洁净也爱奢侈,专门为夜壶弄了两个小房间,最里面的房间才放夜壶,外面一点的房间放各种香薰和洗漱用品。
封东语还做夫人时,她被分配的宫殿也有这种房间,只是最近被分配到偏僻小屋子关着,才没有这种而已。
一到了放香薰的房间,她关上房门,小声呼唤国主出来。
国主缓慢地现出身形,还以为她要问什么,谁知道她蹦跳几步抱住了他。
“你不该碰我,我想你了。”封东语压低声音说道。
因为语气充满甜意和依赖,让国主忽然想到了小小个的软糯汤圆,别说咬一口会慢是香甜,闻着气味捏一捏时,就自动觉得很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