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baek蕊蕊
时间:2022-05-18 08:30:25

高宁馨听了这话正想发作被身边的嘉嫔轻轻拍了怕她的手,示意高宁馨不能逾越规矩。高宁馨死死盯着眼前宠辱不惊的富察昭婉,眼里的刀子不知道剜了几回。她恨透了这样的富察昭婉,无论她怎么僭越她都无动于衷,似乎只是将她看做戏台子上的跳梁小丑,眼底的淡然和不屑让高宁馨抓狂。
从王府开始就在和富察昭婉斗,偏偏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将她打击的一败涂地。王府里王爷照顾她,因为她家世显赫,满清贵族的身份便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好不容易她的阿玛熬出了头,成为了朝中重臣,可皇上还是关心她,因为她是大清的皇后,母仪天下。她处处争,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到如今都仍然未曾赢过富察昭婉一回。
富察昭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便让众嫔妃回去了。
顾芗看着形形色色的美人们相继出了长春仙馆,感慨地叹了声这后宫中无声的硝烟。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遇见的弘历,自那日也有五六日未曾见过他了……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想着他,惊慌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内心警戒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默默内心立起flag,如果有机会能回到现代一定不会再看霸道君主爱上我这种剧情了,误人太深。
送走了一众人,长春仙馆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枳画扶着皇后回到内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慧贵妃今日过分的举动。
“娘娘,您看她今日的样子,来晚就不说了,一身牡丹那么招摇的,这不是明摆着僭越嘛!牡丹国色天香,哪儿是她能穿得起的!”
“枳画。”富察昭婉只是淡淡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枳画像是被气到了,收了话茬满脸愤愤的扭头出了殿门,一个人不知道寻哪个角落生闷气去了。
顾芗也觉得憋屈,但是又很佩服富察昭婉淡如止水的处世心境,若是自己被一个比自己低等的人这般对待早就冲上去撕嘴了,绝对不吃亏是她的原则。
“顾芗,你觉得本宫为何不去理会慧贵妃?”
富察昭婉忽然询问其眼前的顾芗。
“奴才以为皇后娘娘不与贵妃计较,是为了整个朝局着想。”
顾芗被突然地询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望皇后的神色,见她神色无恙,仍然是抿着唇看着她。
“慧贵妃敢在宫中这般跋扈,连皇上甚至太后都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能这样做的资本便是她在前朝风头正盛的父兄。奴才蠢笨,只觉得娘娘聪慧,是为了让皇上不被后宫烦琐困扰,才会容忍贵妃这么久。”
富察昭婉舀了一勺莲子羹,半天沉默不语。顾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匆忙跪在地请罪,身子还未伏倒便被富察昭婉握住胳膊,她半蹲在顾芗面前,顾芗一惊,想扶娘娘起身,昭婉却停住动作:“你说的没错,本宫作为皇后,能做的只有为皇帝减轻些烦恼。顾芗,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记住,不要被这宫墙束缚而忘记了自我,就像…本宫一样。”
顾芗在长春仙馆这几日得到皇后不少的恩典却一直琢磨不透其中的缘由,今日的一席话听得她云里雾里但也有些感触,富察昭婉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她自己亲手磨平了她的棱角,身不由己。
顾芗扶着昭婉起身坐在软塌上。
“你说对了一半。”
“她从王府便事事都要同我争,我不理会她都已经疯成这样了,我若是真和她争起来,人疯在我这里怎么交代呢。”富察昭婉这句话带上了俏意,对着顾芗第一次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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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富察昭婉和高慧宁这对冤家也很可爱啊
第11章 迹象
 
壹拾壹
经过一早上的风波顾芗大致上也清楚了后宫中的小团体。
慧贵妃的参谋军师应该就是身边坐着的嘉嫔,似乎每一个宫斗剧中的反派都会有一个参谋在一边煽风点火。这种人往往位份不高却能轻易把握住一个高位的主子,从而自己跟着水涨船高,坐享渔翁之利。
淳嫔倒是个看着就是个被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爱闹事但心眼不多,真让她策划什么伤人的大事估计是第一个哭着要放弃的。
剩下的嫔位们倒是没有闹出什么动静,让顾芗吃惊的是位于四妃之首的舒妃似乎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不错,前些天托人送来了亲自绣的安神枕,精致到一看就知道倾注了多少心力。今日请安对于慧贵妃的行为眼神里也流露出不满,不时还关心着上座富察昭婉的神色。
对于这种人,不是真心善就是别有用心。顾芗作为宫斗小说的爱好者,看过那么多的情节人物,这个宫里有富察昭婉这样一个另类也就足足够了,如今这一个两个冒出头也不知何用意。
突然有个小丫头进门禀报太后宣皇后娘娘。
顾芗和枳画伴着富察昭婉出了正殿,直着拐进了东阁,顾芗才知道原来太后钮祜禄氏也随着富察昭婉住在这长春仙馆中。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吧,你身子不好就不必那么多礼数。”
太后眼中慈爱地看着富察昭婉,唤身边的润玉姑姑奉茶。
“昭婉啊,哀家不是没有耳朵,这后宫里繁琐细碎的小事总能传到我这里。皇帝这几日政务繁忙,就连来哀家这里眉头都没怎么松下来过。”
顾芗站在身侧看着坐在黄梨木雕花椅上雍容华贵的太后,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话中却句句警示,她这分明是怪罪着富察昭婉没有尽到作为皇后的职责。
昭婉自然明白太后的寓意,向太后行礼:“是臣妾失职,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笑着拉起昭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说罢便说自己乏了,让润玉姑姑扶着进了内间。
出了殿门枳画第一个憋不住:“娘娘,太后娘娘专程叫了你来,又只说两句话就走了,为什么啊。”
顾芗看着小鹌鹑一脸茫然的样,狠狠敲了敲她的脑门,这脑子在宫里活了这么久真的是靠富察昭婉惯出来的。
昭婉叹了口气,掩去眼神中的无奈和冷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走吧,去小厨房,本宫要亲自为皇上做桂花莲子羹。”
顾芗本以为像富察昭婉这样的贵族小姐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不曾料到昭婉似乎很擅长做菜,根本不需要她和枳画帮忙,不一会便做好了冰镇解暑的羹汤。
“顾芗,你替本宫把汤送到正大光明殿去吧。”
“娘娘您这么辛苦亲手做的,您不亲手送去吗?”顾芗问道“不必了,本宫也乏了。”
不知是不是顾芗的错觉,富察昭婉看起来并不想去亲手送给弘历。
她知道富察昭婉与弘历本就是先皇指婚,这么多年就算无爱表面上也维持的恭恭敬敬,但自从她的二子永琮逝世后便彻底冷了这段关系。
顾芗提着食盒泛舟到了正大光明殿,没等她开口,门口站着的李玉先认出了她。
“哟,顾芗姑娘怎么来了。”小眼睛笑的眯成一道。
顾芗搞不清楚这位皇帝身边的总管公公对她为什么这么热情,李玉身边的小太监德胜看着自己的师父对着一个小宫女这么殷勤,也看不懂了。
“皇后娘娘心系皇上,亲手做了消暑的桂花莲子羹,让我给皇上送来,麻烦李总管给皇上送进去。”
顾芗本想将东西直接给李玉,谁知道李玉并不接食盒。
“顾芗姑娘,既然是你代表皇后娘娘送来的,那还是你亲自送进去比较好。”说罢就给顾芗让了路,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候顾芗进去。
顾芗看着李玉反常的行为心里面犯嘀咕,这他送进去和自己送进去也没什么区别啊……
看着顾芗进了正大光明殿,李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德胜在一边问:“师父,您为什么对一个宫女这么殷勤啊。”
李玉看着脑子不开窍的德胜,啧啧啧了一声狠狠扣了一下德胜的帽子。
“你啊,就是榆木脑袋。那顾芗姑娘能是普通宫女吗?皇上自从见过她以后,天天反常极了,你说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德胜带好自己的帽子也明白的李玉的话:“奥,您的意思是这个顾芗姑娘是个贵人?”
李玉望着殿门笑了:“怎么,你不信?要不是的话我把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凳子。”
德胜只能自己心里念叨,这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就能看出来一个小宫女能当上贵人呢?
顾芗是第一回真正踏进皇帝处理政务的大殿,殿内冰鉴冒着悠悠的寒气祛暑,转进侧殿便瞧见弘历正坐在檀木龙椅上看奏折,前头的桌子上摞满了奏折。
蟠龙镂金香炉中的香饼冒着缕缕清香,这香气顾芗却觉得熟悉,似乎是自己曾经常常能闻到的味道,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
弘历察觉的有人进来,抬眼却见着是她,顿时愣住。
“你来做什么?”
顾芗恭敬地行礼:“奴才是娘娘派来送娘娘亲手做的莲子羹的。”
弘历也压根没注意说了什么,只是仔细盯着顾芗与那日梦中的人细细比对,竟然一模一样。一个荒谬的想法浮上心头,或许,那个真实的梦境正是他与眼前人发生过的事情。
“端上来。”
顾芗顺从的刚瓷碗端上前,奉了半天不见人接,抬头却撞上了弘历那双似乎有万种感情交织的眼,眼神明明像一盏温茶却烫得顾芗握不住这茶盏。
“为什么会这般真实。”弘历喃喃,顾芗并未听清他的话,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堵得慌,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弘历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弘历接过顾芗手中的玉瓷碗。“朕收下了,你回去告诉皇后朕今日陪她用膳。”
 
第12章 新识惊喜
 
壹拾贰
这厢的高宁馨和颖嫔在韶景轩,贵妃发怒摔了景德镇名窑的碗子。
“她富察昭婉算什么?一个蛋都下不出来的病秧子罢了,凭她,能拿什么和我斗。”
嘉嫔笑着附和,“娘娘您说的对,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就是一盏残灯罢了,不像娘娘您风华正盛不必忧心子嗣,自然是不必因为这些气坏自己的身子。”
“哼,你真就是生了张巧嘴,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见你给皇上说道说道呢?”
高宁馨听着顺了心气,娇笑着打趣颖嫔。嘉嫔金氏为朝鲜人,吏部尚书金简之妹,本就是赐姓金佳氏收进了宫,身份断与她不能比。
嘉嫔自然也不敢恼,看着慧贵妃张扬的大笑也只能陪着笑,心里有几分苦也只有自己能品到。
正笑着,一个传话太监进来冲着高宁馨行了礼。“娘娘,皇上今儿个刚从九州清晏殿出来,去了长春仙馆。”
高宁馨的脸色瞬间一变,手边没了能摔的东西气都没处撒。
“哈,又是她,又是这样!”狠狠咬着一口银牙满目狰狞。
顾芗扶着富察昭婉在院子的花坛里莳弄她的茉莉,弘历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岁月静好的模样。
昭婉看见皇上,急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弘历虚扶了一下昭婉,便朝着殿内走去:“朕今日得空,来看看你。”
富察昭婉笑着招呼顾芗给弘历奉茶,坐在软塌上柔笑着询问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最近繁忙于旱涝灾。”
弘历抬手抹了抹头,深叹口气:“是,朕已经派了高斌去治理这江南水患,凭他本事去治吧。”
顾芗取了今年江南新进贡的碧螺春,沸水泡开,打着扇子将水温降下,又往里放了些干薄荷,心想着当皇帝的每天气火大伤身子,喝些薄荷也能祛祛火。
端着白汉玉雕花茶盏,进了殿给弘历送茶,皇后与弘历似乎在谈正事。
富察昭婉扭头正对弘历开口:“高大人经…”却看到弘历正侧头注视着放茶盏的顾芗,似乎连她开口都没有听到。她停住话茬静静看着顾芗将奉茶盘抽出,再行礼转身离去。整半分钟,弘历的视线没从顾芗身上转移开,直到那身翠绿色宫女服出了殿门才回过神。
弘历转头发现富察昭婉正无言地看着他,有些尴尬的避开了眼神,看着弘历这般倒是富察昭婉轻笑出声。
“臣妾还是头一回见皇上这副失神的模样。”
弘历咳了咳掩饰尴尬,端起茶盏咽了一口却发现似乎与寻常的碧螺春味道有些不同,茶的涩味消了大半更加清冽爽口,想起刚才奉茶的丫头,心里乐了一下,算她对他上心。
富察昭婉也没问刚才的事,只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高大人自在江南任职时便常管这河道杂事,经验丰富,此次江南多处的水灾也定能治理得力。”
弘历应了一声,又抿了两口茶。
“皇上政务繁忙,后宫妃嫔们都日日记挂您的身体,皇上若是得空,也应该各宫里转一转坐一坐,也能安抚各位妹妹们。”
富察昭婉柔柔的一句话,旁边的枳画顿时惊得脸色一白,不懂娘娘这么做的意思。
弘历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沉,放下手中已经喝干的茶盏,嘴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
“朕还有些折子没看完,就先回九州清晏殿了。”
说罢便看着龙纹袍角纷飞,出了长春仙馆正殿门。
枳画急得跳脚:“娘娘!您这又是什么意思,皇上好不容易来一回您就应该抓紧把他留住啊,哪儿有您这样巴巴把人往外送的!”
富察昭婉也没应枳画,只是叫她把茶盏收下去。
“唉,哪回皇上不是只抿两口茶水,今儿居然只剩底了。”枳画有些诧异:“皇上是喜欢今年新进贡的茶吗?”
看着枳画走出去的背影,昭婉浅笑着:“怕皇上喜欢的啊不是茶,而是是泡茶的人吧。”
正值日落,红日西沉,日影斑驳。
弘历窝了火正向长春仙馆外走时却正好瞥见了侧殿拐角处席地而坐在台沿边上的顾芗。
“皇上!”顾芗看见眼前褐色常服的弘历有些窘迫,怎么每次自己偷懒耍混的模样总能被他撞见,皱着脸自己感慨着自己的运气。
弘历并未说什么,倒是掀了袍子也顺势坐在了顾芗旁边。
“刚那碗茶,你加了些什么?”
顾芗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弘历现在的心情很不妙,以为是自己的茶出了问题。
请罪保命第一条,顾芗立马请罪:“盛夏暑气难捱,奴才斗胆加了些薄荷,只加了薄荷!我发誓!”
弘历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觉得新奇,好像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慌张。装模作样地冷着脸,“你可知罪?”
顾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一番好意最后倒成了自己的错,这憋屈是有口都难吐。
“奴才只是一番好意,并无冒犯皇上之意,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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