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谁说的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好看。
她要去给那个人反馈实感,认真做事的男人真的非常好看!
许裴昭叹口气,他问:“说吧,你今天又想做什么。”
她拍拍他的胳膊,哥俩好地跟他打商量:“其实我有一菜欲同你和娘分享,你懂的。”
“不,我不懂。”
只是话落,立刻引来安乐怒视,他认命站起来,挤出假笑:“请问许夫人有什么差事交个小的,小的立马就去为您办理妥当。”
“许夫人”三个字像记锤子锤到安乐心上,她心肝没来由地颤了颤。
她睫毛微动,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要……莲藕……和……和……糯米。”
说完她便觉得不对劲,她忙改口:“不是,你去给我把糯米泡上,然后把藕和红枣给我拿出来。”
“好的呢许夫人,小的这就去。”
许裴昭大步流星去往厨房,留安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后知后觉的羞渐渐爬上她的脸,她抱着头无声呐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许裴昭要喊她许夫人?
他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在调戏她?
这想法刚从脑海闪过,她疯狂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扔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
许裴昭是谁?
那可是原文中高山上的雪莲花,谁都摘不了的谪清般的人。
她简直是big胆,居然敢产生这种幻想。
许裴昭端着东西出来,正巧撞见她抱着脑袋抓狂的一幕。
他嘴角轻扬,眼中笑意越见浓密。
第50章
“咳咳。”
咳嗽两声,他把东西放到她手边,故意发问:“打算用藕做什么?”
安乐看着他,幽幽地说:“你又不让我进厨房,还能做什么,只能做点儿小零嘴呗。”
她把藕掂了掂,全放进清水里。
冰凉的水被她浇到藕身上,泥沙一点一点被清洗干净,露出地下藕黄色的皮。
“去帮我换盆水。”
她面不改色指挥许裴昭做事,自己则拿起小刀,慢悠悠地削藕皮。
小刀所过之处,皆带起“沙沙”声响,还有一条条薄薄的皮落到簸箕里。
一节藕处理完毕,正好许裴昭端着水盆回来,她立刻把藕泡进水里。
许裴昭见状,轻声问道:“藕里也有多余的淀粉要洗净?”
缓缓摇头,安乐又拿起节藕,重复之前动作:“不是,削了皮的藕若是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藕的表面会变黑。”
“原来是这样。”
他点点头,不再插话,拿起书本继续看。
在等待糯米泡发的这段时间,安乐洗净手,葛优瘫在那里。
闲适的目光从已经斑驳的院落门望出去,看到有几支俏皮的花枝,探进了视野里。
明媚的阳光打下来,照射到攀在花蕊的露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阿昭阿昭。”她轻轻唤着,指着门外的枝丫说,“快去帮我折几段枝丫。要细的,越细越好。”
许裴昭从书中抬起头,看到外面娇艳欲滴的花朵,目光渐暖。
到底是个小姑娘,不管她再能干,总也喜爱这些花花草草。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书,整理着衣摆站起来。
“你好生坐着,当心别从凳子上摔下来,我去去就回。”
带着安乐的期许,他来到门外。
已是五月时节,门外山坡被一望无际的花海覆盖,姹紫嫣红的花层层叠叠,好看得紧。
许裴昭认不全这些花儿,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捡着些他觉得好看的花摘了大把。
看着手中的花,他不禁自言自语道:“红的黄的紫的都有,总会有她喜欢的吧?”
他仿佛已经能够看见,待会儿安乐收到花束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惊喜。
她肯定会乐得跳起来,然后被疼得龇牙咧嘴,再由他扶着坐下去。
想到这许裴昭又有些苦恼,他给她送花的本意并不是想让她伤上加伤。
可是她太欢喜,欢喜到不顾自己对身体,真是甜蜜又头疼的烦恼?
隽秀的脸上满是笑,他捧着花转身回去,强行把笑压了下去。
坐在院子里的安乐,脑子里面已经在分步骤,准备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许裴昭带回来的枝丫。
当看到他带回来一把好看的手花,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反复回忆刚才她说的话,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方才她是说的让他出去折树枝吧?
她应该没有让他出去摘捧花回来?
而回来的许裴昭看见她发愣的样子,心底忍不住升起自豪感。
瞧瞧她愣怔的样子,果然对他摘回来的花而感动。
他嘴角上翘,把花塞进安乐手中,故作平淡地说:“喏,你要的花。”
安乐:“???”
脸色复杂地看着这捧花,安乐想一头撞死在这花上。
她要的是枝丫!不是花!
接下来要做的菜里,少了枝丫根本做不了,花能干什么?能替代枝丫把藕连起来吗?
抬眼看了看想笑又压抑的许裴昭,骂人的话到了嘴边被她咽了回去。
在心里头默念三遍:这是她最爱的纸片人,不能骂。
但心里头那股气却怎么都散不去,依旧觉得好气哦!
她强迫自己挤出抹扭曲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再次请求:“能不能再帮我折、几、段、树、枝?要树枝,不要花。”
许裴昭看着她那怪异的笑,立刻明白闹了乌龙,她不是让他出去摘花。
面上火燎火飃,热意沿着脸颊攀上耳廓。
先前的自信瞬间被打破,心里慌乱得不行。
好像他把安乐交给他的事情搞砸了……
他手足无措站在那儿,紧张地问:“要……要什么样的树枝?我再出去摘。”
见他这般惊慌失措,安乐按了按太阳穴。
她也没生气,怎么就把他吓成了这样?
常叹口气,她强颜欢笑地解释:“稍微硬一点点、长一点点就行。”
“好,我立刻就去摘。”
说完他逃似的奔出院子,目不斜视从花海旁路过,到门外的桑树边折了两支半指粗的树枝。
捏着有点刮手的枝丫,许裴昭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头。
刚刚他究竟在自信什么?
为什么他盲目觉得安乐会喜欢他摘的话?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回到刚才摘花的时候,一把打掉那捧花,抓着过去的那个自己到这桑树边,随便薅两支树枝。
哪怕是选两支最丑的枝丫回去,也不会惹安乐露出方才的表情才是。
他生无可恋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院子里,神情低落地把桑树枝交给安乐。
带着几分不安,他忐忑道:“是这个吧?”
安乐欣然接过:“对,这个可以用。”
话音刚落,她便拿着小刀开始悉心抽掉桑树枝的表皮。
桑树的表皮很有韧劲,拉着一头往下扯,一整块便全扯了下来。
丢掉树皮,她开始削树枝。
一根根如同银针般粗细的针在她手中诞生,她把木针放到旁边备用。
算算时间糯米应该泡得差不多,她道:“快去把泡好的糯米拿给我,还有小炉子和锅,我都要。”
兴许是经历过一次社死,这回许裴昭没再多想,她说什么便拿了什么。
安乐检查糯米,已经有些微胀,她又从手臂的水盆里捞出节莲藕,在粗的那端约两指宽的地方切开。
从水中沥起糯米,小心翼翼往莲藕中灌。
因为莲藕孔细,且内部歪歪曲曲,只凭手塞有些困难。
于是她又让许裴昭去拿了筷子,边塞边借用筷子填塞每一个孔。
很快,白花花的糯米填满了藕孔里每一个缝隙,安乐又拿起刚才切掉的藕,用木针把两块分离之后的藕连接到一起。
合好的藕上除了多了些木刺,完全看不出曾经切断过的痕迹。
“这藕不切吗?”
许裴昭看着这节复原后的藕,完全没法想象改如何食用。
而安乐已经拿起第二节 藕,依样画葫芦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她边往藕眼里塞糯米,边跟他说:“待会儿你就知道啦。”
等几节藕都塞满糯米,盆里泡的米也刚好用完。
点燃小炉子,往锅里放满满一锅的水,把藕们放进锅里,盖上盖子满满闷煮。
等待藕熟的时间安乐又可以休息一会,她往后摊倒,目光落到那束花上。
好好的一束花,扔了也怪可惜的,要不做点什么?
刚这样想,她眼前骤亮。
鲜花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酱呀!
她眉飞色舞地对许裴昭说:“走走走,我们出去摘花,花花那么美丽,怎么可以不摘花!”
许裴昭:“???”
方才她那表情,不是不爱花吗?怎么突然又兴奋上了?
眼看着她单脚往外跳,许裴昭感觉过去扶住她:“你当心些,别摔着。”
“摔不了摔不了,要去摘花哪儿能摔。”
安乐完全不当回事。
现在正是漫山遍野都是花的时节,不趁着现在出去摘花回来做吃的,难道等花期过了悔恨吗。
看她跃跃欲试,完全把安危抛之脑后,许裴昭轻摇头,微微下蹲径直将她横抱起。
猝不及防腾空而起,安乐大惊失色,她下意识环住许裴昭的脖子,目光正好对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微微向上看,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举动有异样。
就听他如泉水叮咚的声音轻柔地说:“我不是在旁边吗,你想出去叫我便是。”
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安乐只能愣愣看他脸庞。
后知后觉翘起唇角,她忍不住想:许裴昭怎么这么好,暖得像天边的小太阳。
许裴昭带着她来到山坡上,把她放在花丛之中。
及小腿高的花瞬间淹到她腰处,她像是勿入花海的仙子,为这漫山遍野的芳香而欣喜。
“你在这坐着不要乱动,我去拿簸箕。”
“知道啦,许婆婆。”
安乐淘气地蹙蹙鼻头,满心欢喜地低头挑选花朵采摘。
做鲜花酱,要花瓣大才好。花瓣小了,搓洗的时候没两下就烂成了泥,一点都不好弄。
许裴昭看着她不觉也跟着勾起嘴角,他转身回院,却见许母从里屋出来,许母问:“乐儿呢?”
许裴昭答道:“在外面摘花。”
许母也忍不住笑起来:“自打她嫁过来便没怎么玩过,现在在外面玩玩也挺好。”
只是笑着笑着,许母眼光变得挑剔,十分嫌弃地瞪了许裴昭一眼:“乐儿脚受伤了,你就把她一个人丢外面?”
越说越来气,许母抄起手边的扫帚,作势要打他:“许裴昭我发现你最近很欠揍哦。”
许裴昭哭笑不得,急忙讨饶:“我回来拿簸箕去装花而已,您怎么事情都没弄清就要揍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啊?”
许母咳了两声,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她放下扫帚,对他摆摆手:“那你还不快去,要是乐儿一个人在外面想回来了怎么办?”
“您别急,我这就去。”
他进厨房去把最大的那个簸箕拿出来,瞟了许母一眼,小声叨叨:“我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家小乐才是您亲闺女,我就是个上门女婿。”
话音还没落下,许母举着扫帚朝他追来,许裴昭见状拔腿便跑。
他大步冲向安乐,把安乐吓一跳。
安乐看了眼他身后,许母举着扫帚站在门口舞得霍霍生风,她问:“娘在做什么?”
许裴昭把簸箕递给他,一副他也不知道表情:“或许……是在锻炼身体吧。”
第51章
安乐目瞪口呆地又看向许母,瞧着她满脸怒火的样子,这是在锻炼身体?
真是重新定义锻炼身体这四个字呢。
只是许裴昭脸上神情坚定,仿佛他打从内心都认可那个说法,安乐默默别开眼。
把采集到的花全放进簸箕里,她忽然想起院子里炖藕的可是柴火,一不注意便会熄灭。
她赶忙把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对着许母喊:“娘!劳烦您帮我看着火,别让它熄了就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那边立刻响起许母的回应:“你们安心在外面玩,火我看着呢,熄不了。”
嗯?
许裴昭跟许母说了什么?怎么她出来摘原材料,变成了在外面玩?
疑惑地看向许裴昭,正好看他垂眼看着手中的花,放到鼻底轻嗅。
绯红的花照映在他脸上,反出淡淡的红晕,显得他气色尤其好。
垂下的眼眸慢慢转动过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对上了她。
忽然他眼睛弯成月牙,眯在一起,笑得含蓄腼腆,他脸边的花顿时失了神采。
一时间,安乐只觉眼前失色,天地间只能看到他笑容绽开时的绚丽。
周遭的一切成了黑白灰,只有他的脸带着色彩。
“怎么了?”
他突然关怀地凑过来。
隽秀的脸庞骤然放大,小扇子似的睫毛清晰得能看到每一根的走势。
亮晶晶的星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白皙的脸庞上,居然连多余的毛孔都看不见。
那红润的嘴唇,忽地水光灵灵,安乐不由自主吞咽唾沫。
“咕咚。”
声音被无限放大,安乐瞪大双眼。